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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是你来到我身边

他的这句话仿佛是给香儿吃了颗定心丸,让她渐渐地冷静了下来。

他们还在门口,一个六岁左右,扎着两个小小的辫子,穿着一件新衣服的小女孩儿就从屋里跑了出来,她看到他们来了,她的眼睛睁得圆噜噜的,好像发展宝物一样,跑过来叫到:“爸爸,爸爸你回来了。”

池水清疼爱地将她抱在怀里,亲了一下。小女孩儿说道:“爸爸,这个就是你给我带回来的美丽的妈妈吗?”她看着香儿,清澈明亮的眼睛里装着她的天真与可爱。

“灵儿,这位是香儿姑姑,你以后才能叫妈妈,现在你要叫她姑姑。”他疼爱地对女儿说。

“不,叫姑姑不好听,我就要叫妈妈。”她说着的时候,眼睛里的泪水,都快要流出来了。

“灵儿乖,不管你叫什么,我都喜欢。”香儿伸过手去,“灵儿,我可以抱抱你吗?”她说着的时候灵儿就双手伸着让她抱。

他们走进去的时候,灵儿在她怀里认真地注视着她,可爱地说道:“妈妈,你知道吗?我和爸爸都好思念你,好想你,现在你来找我和爸爸了,你以后就不要离开我们了好吗?”

香儿很感动,她把灵儿抱在自己温暖的怀里,贴着胸前的柔软,她觉得这样是多么的幸福,这幸福是她一直都渴望的。

她的眼睛里渗着泪水,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这个可怜又可爱的小女孩儿感动了。

她对怀里的灵儿说道:“妈妈也很想你们。妈妈爱你们,妈妈以后再叶离开你和爸爸了。”

她说着的时候,好像全身都散发出女性的光辉,她感动着,快乐着,幸福着。

“灵儿你看,这是香儿姑姑给你买的糖炒栗子,喜欢吗?”他提起手中的两包糖炒栗子让灵儿看。

“喜欢。”她接过爸爸手中的糖炒栗子。

池水清深情地看着她,听着她说的话,对灵儿说道:“灵儿,下来走好吗?”很乖巧懂事的灵儿“嗯”了一身,就下来,她一直牵着香儿的手。

“奶奶奶奶,你看爸爸带谁回来了!”灵儿大声地叫着。

有人在屋里应了一声,接着是一个穿着十分的得体,身体微胖的妇人带着和善的笑容走出来,她的身后还跟着个丫鬟。

“妈,这位就是香儿姑娘。”池水清这样介绍道。

听池水清这样叫她,那就是他的母亲了,她虽然看着已经有五十多岁了,圆润的脸上,看不出多少岁月的痕迹,她笑着的时候,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

香儿羞涩地说了声“伯母好。”

“香儿姑娘,请进。”她和身后的丫鬟让在了一边,请他们进去。

也只是一撇,香儿看到这里所有的陈设,都是很古老的中国风格。家具清一色是朱红色,墙上还挂着几幅仕女图和两幅大字。两幅字行书的写法,写的是范仲淹的: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还有一幅写的是屈原的绝句: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她仔细一看,下面还有印章,模模糊糊的,只能看到有一个“清”字。

“这是你写的吗水清?”

“对啊,这是以前和几个朋友无聊的时候闹着玩儿的,朋友说写得还不错,我就拿去把它装饰了一下,挂在了墙上。”

他听着香儿小声地念着上面的字,他不禁感激起秀清这位从未谋面的小姐来,把香儿培养得这么好。

自从香儿来了之后,可爱的灵儿一直都不离她左右,她时常用一种天真无邪的眼神看着她,因为她长得实在太像她的妈妈了,虽然妈妈的样子她已经不记得了,但现在她已经认定了香儿就是她妈妈。

池母从外面进来,说道:“香儿姑娘,请坐。”他们一家三口和香儿坐了下来。

“香儿姑娘,请问你家是住哪里。你的父母还在吗?”池母看香儿又年轻又美丽,她越看越喜欢。

“我家……”

她正要说话,池水清抢着说道:“妈,我还没给您说呢!香儿本姓梅,她的名字叫梅菱。大家都叫她香儿习惯了。”他喝了一口旁边丫鬟倒的茶,又继续说道:“香儿是江西景德镇的,她的姐姐就是顾府的四少奶奶,她这次是从景德镇来看她姐姐的。”

“哦,是这样啊!那梅姑娘就多在扬州住些时日,常到我们家来。”

“好的伯母,谢谢您。”

池母看着香儿身边的灵儿说道:“你看灵儿这孩子,你一来她就缠着你不放。”池母笑着说道。

香儿摸摸灵儿的头说道:“灵儿真乖,我看着都很喜欢。”

池母是一个很识大体的人,她想香儿是第一次来,应该多给他们留点空间,让他们好好相处。她看到自己的儿子为了他曾经的妻子经常落泪,经常郁郁寡欢,身体也大不如从前。最近看他精神渐渐地好了起来,她知道香儿功不可没,她很感激香儿。便对灵儿说道:“灵儿乖,到奶奶这里来,奶奶给你准备了礼物,我带你去拿好吗?”

听话懂事的灵儿就到了她奶奶身边来,高兴地说道:“好啊,那奶奶带我去拿。”

“梅姑娘,你好好地玩儿。”她说着就牵着灵儿的手走了。

“伯母看着真年轻。”

池水清叹了口气说道:“她都老了,特别是最近两年来我让他费了不少心。”

他站了起来,说道:“走吧!我们到外面去转转。”

他带着香儿来到了湖边的走廊上,他双手靠在栏杆上说道:“我看我母亲和灵儿都很喜欢你。”

“刚刚你为什么那样对你母亲说啊水清。我本来就不是梅家的小姐,我只是人家的一个丫头。我不想这样不明不白地,以后嫁到你们家来,你母亲要是知道我们欺骗了她……”她说着的时候好像又要哭了。她知道欺骗一个人,良心会不安的。

池水清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在我眼里,你就是一个小姐,你和其他女孩子一样。你看有哪个丫头会读书写字吗?只有你会,那你就是一位小姐了。你不要一直为你的所身世困扰。我说过了,虽然你没有父母,没有亲人,但我爱的人是你,我从来不会介意你的身世。我倒要更感激你的那位小姐,她对你那么好,教你读书写字,还把你带到了扬州来,带到了我的身边来。”

他说着的时候,手紧紧地握着香儿的肩膀。他知道自己从前过得实在是太苦了,他需要这样的幸福,需要这样的快乐。只有这样快乐、幸福下去,他的身体和精神,才会渐渐地好起来。

香儿含泪点了点头说道:“嗯,我以后不会再为自己曾经悲惨的遭遇感到自卑了,我身边有小姐,还有一个你就足够了。”

香儿的话也给了他一种极大的鼓励,他终于把他最想说的话说了出来。他认真地看着香儿,说道:“那我们什么时候结婚呢!我都迫不及待想让你做我的新娘了。”

对于这个问题,对于香儿来说是最难的,虽然她也有追求幸福的权利,可是还是有很多难处。

她说道:“我知道你的心,可是小姐现在怀了身孕,她和姑爷的关系也时好时坏的,虽然最近两个月来他们都没有闹过什么矛盾。可我要是嫁过来了,就只剩小姐孤零零地一个人了。她要是知道我要离开她,一定会很伤心的。”

“好了香儿,我会等你的。那你把我们的事情告诉你家小姐,让她好有个心理准备。等她生了孩子,你再嫁过来。而且我们可以回去看她啊!”

香儿觉得这也是和好主意,便说道:“好的,等我找个机会就给小姐说我们俩的事情。相信她会同意的。”

香儿朝前走着,秋风轻轻地从湖面吹过来,将她微微泛黄的头发吹起,看着十分撩人。她边走边用两只手在后面拍着,又转过身对池水清说道:“水清,你知道吗?到了这里,就像是回到了家乡的感觉。”

“为什么呢!”

“江南水乡就要有水有故乡啊!在顾府,全是西洋的建筑,看着感觉很陌生。要是小姐到了这里,一定会喜欢上这里的。小姐在景德镇的时候,最喜欢和我到河边去玩儿,我们拿着柳条在水里划来划去的,或者去小桥上坐坐,聊聊天,你不知道那有多开心哩!”

“既然你喜欢这里,那你就从此把这里当成你的家吧!”他跟在她身后说道。

她走了一会儿,又停了下来,双手靠在栏杆上,突然感觉到腰上背什么柔软的东西缠住,她喜欢这样的感觉。池水清从身后紧紧抱着她柔软的腰,闻着她发丝散发出的飘香,不禁俯下了头,在她脖子上,再是她的唇上吮吸了起来,他仿佛已经到了另外一种天堂,只听着香儿绵长的呼吸声……

当他的吻停止了的时候,香儿才睁开眼睛,柔柔地叫着“水清”两个字。他们感到了快乐,感到了幸福,曾经郁郁寡欢的池水清也从过去的悲痛中走了出来。

曾经漂泊无依的香儿,也在此找到了心灵未来的归宿。

直到中午的时候,秀清才想起了香儿,一上午都没见到她的身影,她去了香儿的房间,看床上也没有,突然着急了起来,这个香儿到底去哪儿了,她快要哭出来了,难道她要不辞而别吗?

秀清正要走的时候,突然看到杯子下压着一张字条,她才拿起来看,上面写着:小姐,香儿今天有事情要出去一趟,可能要晚上才回来,小姐好好照顾自己。

秀清想,以前可没有听说香儿在扬州有什么亲戚朋友的,她打小到了梅家,就只有她一个人。

她跟着到扬州来,也很少出去,为什么她会早上就出去了,要到晚上才回来呢!又回头一想:也许是因为自己怀孕了,也没有向以前那样地关注香儿。

她曾和顾金臣提起香儿终身问题的那件事情又涌上了心头。她不能耽误香儿美好的青春,她希望她能够得到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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