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赶紧从背包里翻出强力手电筒,四下环视了一圈。
这是一个半圆形的甬道,斜斜的通向下方,虽然有一定坡度,但不算太陡,所以我们跳进来的时候并没有翻滚下去。甬道有多深、有多长我们无法得知,强力手电筒也照不到它的尽头。说句好听的,它好像直插如地心,说句不好听的,这就是一条通往地狱的黄泉之路……
我打了个哆嗦,赶紧将视线转移到近处。甬道的圆拱与侧壁都是由一块块五十公分长、二十公分宽的石块垒成,石块表面并不平滑,上面还有许多蜘蛛网一样的东西,仔细看又类似于青苔一样的植物,但早已枯干。脚下是崎岖的石块,与外面的石质一样,都是花岗岩,但我却总觉得与山外的石头还是有区别,但哪里不同,说不上来。
“怎么看也不是自然形成的吧!”老五摸了摸侧壁整齐的石块,自言自语。
“嗯,老五你真聪明!”我被他的智商所折服。
“少废话!”老三一甩手亮出了他的干冰飞刀,“都别说话,我先打探一下甬道前方的安全性,你们对这里做一下环境评估!”
说完,老三一猫腰,贴着甬道的墙角快步消失在了无底的黑暗中。老三这一举动是非常明智的,从古至今,很多密道里面都会有机关,这些机关可能在路中央,可能是在路的一侧,可能是横的,也可能是竖的,但唯独墙角不会有机关,或者说埋伏机关的可能性较小。因为这个位置人走的几率小,而且在墙角处放置机关的可操作性难度极大。
辉哥用他的军用匕首在墙壁的石砖上刮下一点粉末,放在鼻子旁嗅了嗅,然后放进了虎子手中的烧瓶中。虎子向里面加了些不知道什么玩意的化学药品,然后放到地上等待结果。
我则坐在地上,好好的放松了一下。刚才又爬又翻的,体力都已经透支了。
几分钟后,化验结果出来了。虎子一一念着他的评估报告:“石壁的石块是后天开凿而成,开凿的工具材料是钢和其他高密度合金,机械化作业,时间大约为两万五千年前。此处在建成之后的一万年间因地壳塌陷成为湖泊,因此石块上还能看到当时残留下来的青苔痕迹。之后地壳上升,成为山脉……”
“慢着,慢着……”我连忙打断了虎子的分析报告,“开凿的时间是两万五千年前?那时候的人类连自己的文化都还没有,怎么会使用钢了呢?就算是使用青铜器,已知的中国青铜器时代,最早也不会早于公元前二十一世纪啊?”
“我们的检测结果不会有问题的。”在我身后突然有一个人冒了出来,吓了我一跳。我回头一看,老三不知何时回来了。
“我前行了大约三千米,全是直路,没有任何机关。”老三将固态干冰飞刀放进他的小金属盒子里,“真是奇了怪了。”
“确实很奇怪。这里怎么看都是一条很机密的甬道,既没有任何标识,也没有机关。”辉哥用手电不停照着石块,生怕漏掉一丝细节。可惜,石块上除了那点早已石化了的青苔,什么都没用。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我说到这里不知道该如何说才好了,人类历史难道比我们已知的还要早?不仅早,而且那时的文明一点也不比现在差,甚至还要更先进?
我真的惊呆了,脑子乱成了一团!
“事先和你打过招呼的,很多事你会慢慢明白。当然,我们并不是强迫你接受,你也可以把这些当作是玩笑——真真假假,无所谓。”辉哥将背包背在身上,拍了拍我的肩旁。老五和虎子蹲在一旁边抽烟边冲我吐烟圈,而洛瑶更是肆无忌惮地冲着我笑,赤果果的耻笑。
“休息好了就走吧。”老三带头先走了。他从背包里拿出一跟可以伸缩的长杆子,像盲人走路一样边敲地边走路。
辉哥等人也赶紧收拾东西,洛瑶拿着她的检测器,虎子拿出了个小平板电脑一样的东西,边走边玩。
“这是什么游戏,好玩吗?”我凑到虎子身旁,有好玩意也不拿出来与大家一起分享,我打心底里鄙视他。
“这可不是游戏。”虎子将屏幕向我斜了斜,原来这是一个3D软件,画面是我们现在所处的甬道的剖面图,旁边有很多参数,我看了半天只看懂了横坐标和纵坐标,横坐标是距离,以米为单位,纵坐标是高度,也是以米为单位。
“距离,十米。下降高度,三米。”洛瑶读着她检测器上的数据,虎子就把这些数据输入进他的平板电脑,强大的3D软件立刻就把我们刚才走过的路显示了出来。
“哎呦嗨,还挺好玩呢!”我赞道。
“这不只是好玩,还为了记录我们所在的位置,并且防止迷路。”辉哥左手拿着手电筒,右手紧握他的沙漠之鹰,好像危险无处不在一样。“虽然刚才老三已经探了路,但这并不意味着前方就是安全的,大家一定提高警惕。”
老五也是,端着他的霰弹枪,边走边看身后。我们所有的手电灯光都照向前方,前面光明一片,但身后黑咕隆咚。老五一定是平时不敢走夜路,所以才频频向身后看。
洛瑶每隔一段时间就报一下数据,虎子将数据输入进电脑,很快我们就走了五千米,下降了一千五百米高。令我们惊讶的是,这条道笔直笔直,没有一点拐弯的路口。我做了个假设,我们所在的编号为A5803的山并不算很高,充其量也即是五百多米,我们现在下降了一千五百米,一定不在这个山里了。
问题来了,我们现在在哪里?
在地下?但是脚下的石块告诉我们,这里没有一点土壤,没有潮湿,不像是在阴暗的地下一样。
老三走在前面一言不发,辉哥也紧皱着眉头。我虽然不喜欢老三的发号施令,但此时能有人说句话活跃一下气氛,还是很解压的。
狭窄的甬道,回响的脚步声,洛瑶那死娘们忽高忽低、阴死阳活的语调,让我浑身起鸡皮疙瘩。他们可能是经受过这样的高压训练,所以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样子。
但是我不行,我得想个办法释放一下压力。
“咳咳……”我假装被口水呛了一下,打破了沉闷的甬道。
“既然大家现在都没有什么事,闲着也是闲着,咱来个讲故事比赛怎么样?”我小声提议到。
没有人支持,但也没有人反对。老三回头看了我一眼:“你不出声能死吗?”
“嗯嗯!”我很肯定的点了点头,不失时机的继续我的话题,“故事必须为自己亲身经历的,好玩的故事,不能蓄意捏造,不能抄袭。总之,只要是觉得好玩就行!”
我的目的是让大家讲自己出过的糗、闹过的笑话,以此来活跃一下气氛,但我的想法被洛瑶这娘们给破灭了。
她是第一个支持我提议的,也是第一个讲的。原本我该高兴才对,但这死娘们竟然讲鬼故事!
“好吧,我先给大家讲一个故事,这个故事可好玩了!”洛瑶将手中的检测器交给了虎子,“自己看去吧!”
我不知道她要讲鬼故事,还以为她很支持我,我当时鼓着掌,眼泪都快出来了。
“故事发生在十年前的一个冬天夜里……”洛瑶拉开了她的故事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