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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谁是谁的谁

有一种滋味叫只缘身在此山中,我们的心告诉我们我们的爱恨情仇,可是我们总是不免忽视这来自身体深处的声音,而这种声音则大多会被别人感受到,于是,我们总是被别人问道,“你是不是喜欢那谁啊?”而我们则总是说,“不,不,不。”

体育课前,胖妞一边整理运动服,一边埋怨阿铭,“你最近也忒不像话了啊,对那些小女生都那么好,每天周围都是小女生,听别人叫你‘学长’是不是很爽啊?”

“我哪对别人好了?没良心,上回表演完下雨去我家,你冷了,是谁给你捂的脚?你的脚那么冰我都敢往怀里揣,你还不知足啊?你说说我对哪个女孩有对你好?”阿铭有些不服气。

在阿铭对自己的态度这一点上还真是没的说,胖妞一时也词穷,只是低头玩着手指,“我就是不喜欢上次演出完有学妹送你围巾,你就是我一个人的,你再收别人的围巾,小心我一狠心跟别人跑了啊!”

“呦,你不给我织围巾不说了,还嫌别人啊?”阿铭按着胖妞的头,用眼睛从侧面挑逗胖妞,“你要说奇异果能跟别人跑了我还信,换成是你呀,那我就放心了,你呀,没销路的。”调戏胖妞都快成了阿铭每天必做的一件事了,每天不来这么几句阿铭心里就不舒坦。

胖妞果然瞪眼,小脸气鼓鼓的,“嘿,大爷儿我就是手笨,不会织围巾怎么了?您这回还真说错了,大爷儿我最近还真又有人追了。”

“我倒听听,还有谁瞎了眼敢跟我争风吃醋?”阿铭继续挑衅。

“你还别说哈,就是那个cosplay社的社长,不知道你见过没有,哦,对,就是你绯闻女友安小莹的男朋友,听说,人家都想蹬了女朋友来找我你知道不?”胖妞满脸洋洋得意的表情,“我今天去办公室还看他送的花呢,要不是我做人正派,当场回绝了他,你现在就找你的安小莹去吧。不过这人还挺百折不挠的,我拒绝了好多次了,他还是不死心。”

阿铭很明显笑的有些干涩,但这种表情稍纵即逝,他一把抱过胖妞,手往胖妞咯吱窝下一伸就要呵痒,“你个臭丫头,不好好教训你,你还桃花盛开啊,还找外遇?看我怎么收拾你!”胖妞只顾着回击,全然没有注意阿铭之前的脸色。两人正闹做一团,胖妞的手机响了。

“我有点事,不去上体育课了,要是老师点名就帮我举个手要不就帮我请个假,我到时候让团委补个假条。”大学生的体育课就是这样,自由散漫,这不,连双儿这种从不旷课的人也这样。

“谁啊?”阿铭爱宠地笼着胖妞的头发。

“双儿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也开始神神秘秘的了,昨天晚上就不知道自己和自己默默叨叨什么,今天你瞅瞅,这连课都不上了,体育课老师每节课都点名她都不管了。”胖妞两手一摊,做了个无奈的动作,她当然不知道她的这个神经大条的朋友现在究竟在做什么,要是知道,也许她也会不上体育课了。

“鸣哥你来了。”看见来赴约的阿呆,双儿迎上来。

“说吧,要我帮什么忙?”阿呆还没站稳就急火火地问道。

双儿低着头,抬眼偷瞄一眼阿呆,“鸣哥,和你说个事。”

阿呆看着这个和以往不太一样的双儿,点点头,一副“你说吧。”的表情。

“鸣哥,我喜欢你,你呢?”双儿的直白有时还真不是一般人一时半会可以接受的。双儿的鼻尖渐渐浸出一层密密的汗珠,汗珠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期待的光芒。

“双儿,你是个好姑娘,我也喜欢你。”阿呆的回答虽然干巴利脆,但是一样的文字却是不同意思。

双儿再二也不会二到连这都不懂的地步,“鸣哥,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你是不是嫌我平时脑子太简单?鸣哥,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双儿仰着脸,一双眼睛片刻不离阿呆。

“双儿,你其实有很多优点的,我也真的没有不喜欢你的意思。你很单纯,也很有爱心,有的没的还爱帮朋友朋友的忙,你真的很好。”阿呆被看得有些别扭,但还是很认真地说。

“鸣哥,你说的根本不是我的特点,要这么说瑾依也是一样啊?”双儿的脸失去了往常傻傻的自信的光芒,“鸣哥,你是不是喜欢瑾依啊?”

听到这话,阿呆慌忙按住双儿的嘴,“双儿,你可别瞎说,我这么说是有原因的,人家瑾依和阿铭好着呢,你别瞎联系。”阿呆手忙脚乱地把双儿端端正正地“放”到花坛上,“你听我解释啊,瑾依曾经说过,像你们这样本省的女孩是不会嫁到外省的,你知道我是个理性胜过感性的人,我又是个以结婚为目的才要谈恋爱的,像我们这样的独生子女最终肯定还是要回去的,所以,即便我有什么想法,我的理智还是告诉我不要耽误你的时间,也不要耽误自己时间,所以当我最初看到你的时候就从没往那个方面想。双儿,好妹妹,我这样说你能了解吗?”

阿呆的大眼睛是最有说服力的,双儿盯着自己面前的这双大眼,瞬间也没了后话,“鸣哥,那我们还是朋友吗?”

“当然,你当然还是我的好朋友。老老实实的,快回去上课吧,一会儿老师就点名了。”

双儿有些自嘲又有些苦涩地撇撇嘴,“鸣哥,你还记得我有课啊,谢谢你了。”就这样,阿呆送双儿往体育馆去,一路有话却没有了之前的玩笑。

送走双儿一个人回到生活区,阿呆这才一点点开始回味刚才两人的谈话,其他话阿呆已经大致淡忘,只有一句话一直在阿呆心中萦绕,“鸣哥,你是不是喜欢瑾依啊?”敖穆鸣,你是不是喜欢瑾依啊?你还是不是阿铭的哥们儿?你难道真的喜欢瑾依吗?你兄弟的女朋友你也敢碰?敖穆鸣,你不是正人君子!你不是人!

大学的社团或者是学生会之类的东西有时就像和走上社会之后的生活有不少相似之处,我们有时会毫无选择的余地,却毫不犹豫地选择去牺牲自己的生活,来迎合这种所谓的工作,生活中实在很难避免这种无奈吧?

大二下的剧团,新生力量权力之争的苗头已经日渐明显,白雪更是首当其冲,各种露脸的节目都报名积极参加,自己又有跳舞的特长,虽然在道具部的本职工作并没有太突出的表现,但是在胖妞的心里早就内定她作为表演部的下任部长了。当然剧团的老台柱,阿呆、阿铭和胖妞的地位更是无人能撼。面临将要到来的大二下第二次演出,这也是大部分大二老人的最后一次在本校剧场演出,这三个人更是忙到连一口饭都来不及吃了,演出开始这天,作为团长的胖妞几个已经好几天食不果腹,只靠饮料充饥了。

“妞这两天脸色不好啊。”阿铭拿着吉他,准备上场。

“她呀,这几天饿的眼睛都绿了,刚才还胃疼呢!我让她喝水去了,我这帮她看看场。倒是你,抱着吉他干嘛啊?人家节目第一环节不是老团员致辞吗?”胖妞不在,阿呆就是团里的顶梁柱了。

“刚才老团长碰见我说突然被老师叫去有事,一会儿再来,妞让我先弹段吉他热热场。”阿铭总是个听话的好老公。听到报幕员的话,阿铭携了个高脚蹬子走了上去。只见他拨弄了几下琴弦,试了试音,“新不了情”的旋律就从他指尖缓缓滑出,这是阿铭的拿手曲目,阿铭一开嗓,台下女生的尖叫就不绝于耳。

胖妞就在这回端着阿呆的热水杯也走到了台侧,静静地听着阿铭的声音,这首歌是阿铭最爱的几首歌之一,他说过,他只爱这些老歌,这些歌都是想当年他爸唱给他妈听的,只有唱起这些歌才能让自己找回家的感觉。胖妞也喜欢这些歌,因为阿铭专心唱歌的时候是最开心的,她喜欢看快乐的阿铭。想着,自己的嘴角也不禁扬了起来。台上的阿铭突然向台侧的自己伸出了手,“欢迎我们剧团的一姐!”

胖妞一愣,下意识地接过白雪递过来的话筒,就好像那天在KTV包房一样,胖妞的声音与阿铭的声音交汇到了一起,轻轻淡淡的,却掩饰不住其中的柔情。胖妞缓缓踱到阿铭身侧,坐在了阿铭脚边的地面上,抬头望着阿铭,阿铭正朝着自己微笑,那嘴角的弧度在镁灯的背景下显得那么光彩夺目。两人就这样四目相对地唱完整首歌,直到台下响起起哄声和鼓掌声,胖妞这才缓过神来,匆匆下台,心里早已是小鹿乱撞了,摸摸面颊,温度绝对可以爆掉一个体温计。

还好天姐等一众老团员的到来解了胖妞的围,胖妞这才让自己恢复到正常的状态。之后的表演更是精彩,自从大二开始,几乎每个段子都有胖妞的参加,胖妞的演技也愈发成熟,舞台表演的夸张与真实让胖妞诠释的淋漓尽致,尤其这次的表演,胖妞更是在台上上蹿下跳,仿佛整个舞台都是她的世界,可是与之相对应的问题也是接踵而来,还差最后一个结束舞蹈的时候,台上的天姐正在致辞,胖妞一个人偷偷往后台溜去,这是非常不正常的,奇异果瞧出端倪,远远尾随胖妞,胖妞躲进了厕所,奇异果看到胖妞的时候她正跪在墙角,一个手捂着肚子,另一只手因为疼痛不受控制地敲在墙上,地板上不知是刚才喝进去的碳酸饮料还是胖妞的胃液。

奇异果本来也只是好奇,跟过来时竟然看到这一幕,她把结束舞的假发往地上一扔,三步并作两步就赶上来搀住胖妞,“你,你别吓唬我!这,这是怎么了?”奇异果被吓到说话都不利索了。

“我没事。”胖妞支持着想站起来,“我可能这几天没吃东西,胃疼……”几次尝试,胖妞还是没能站起来,她颤抖着喘着粗气,汗水一滴滴掉在地上,“你让我缓缓,缓缓就好了。”

“你等等,我这就去叫阿铭和鸣哥过来。”奇异果放开胖妞就要往外跑。

“别走!”胖妞回身拉住奇异果的裤脚,“你不会想让我当着天姐的面把这次的演出搞砸吧。”

“放手,不送你去医院他们两个更要要了我的亲命了。”奇异果回来掰开胖妞的手。

“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胖妞的眼泪不争气地掉落下来,声音也因此嘶哑,“婷姐现在在台下第二排,你告诉她我的情况,我等你们给我借几个墨镜来,其他你都不要管。你要是是我朋友的话就听我的,我现在去化妆间换衣服,我等你!”胖妞自己扶着墙站起来,先一步从奇异果面前过去。

奇异果愣在当场,究竟怎么选择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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