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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血染九晴预言出世,私挟灵隐秘谋暗蕴

上回说到萧芙怀孕,杨锐大喜,杨锋想趁此机会向杨锐表明自己要迎娶慕容月的心思,却不料杨锐忽然翻脸,与杨青一道出手将他捉住囚禁,杨青还狠心地在他身上下了“蚀骨钉”,而这一切都是因为皇帝的旨意,让杨锋心中又惊又惧、又震又怒。慕容月紧急赶回慕容山庄,忽见神卜叶灵箜,心中怒火顿起,在空许湖怒扇慕容天三个耳光,斥责他听信神卜挑唆,将天权星推入绝境,慕容天顿觉自己在姐姐心中连个下属也不如,情急之下莽然告白,慕容月如同山崩地裂,赶走慕容天,姐弟反目。

却说七星七辰和葛蔓杜若虽然都没有进入空许湖,但一直守在密林之外,可是林子又深、风声又大,她们并没有听到慕容月和慕容天的对话,正想着怎么慕容月还不出来,就见慕容天怒气冲冲地跑了出来,差点撞到葛蔓。

“公子怎么了?”葛蔓忙一把拉住他,向里面望了望,“大小姐呢?”

慕容天铁青着脸,一言不发,狠狠甩开葛蔓,抬脚便走。

“公子!公子!”

几人纷纷在后面呼唤,慕容天却一直不回头,一会儿就不见了身影。

“这是怎么了,公子怎么生这么大气?”七辰不解地问。

杜若扶着葛蔓,也道:“使这么大力气,好少见。”

七星则瞧了瞧密林深处,道:“我们进去看看吧,小姐还没出来。”

“这怎么行!”葛蔓道,“没有大小姐和公子的允许,我们是不能擅入的。”

七星却放心不下,慕容天气极而去,可见湖中必是出了极大的变故,慕容月身体还受着伤,一个人呆在里面实在不妥。

她横了横心,不顾在场诸人,一个飞身窜入密林,七辰见状,也跟了过去,葛蔓与杜若对视了一眼,互相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们进去吗?”杜若低声询问。

葛蔓一咬牙:“进,死也要看看大小姐在做什么。”

四人前后脚到达空许湖畔,远远瞧见慕容月瘫坐在石亭中,都大惊失色,慌忙都上了石亭。

“小姐这是怎么了,怎么坐在冷地上。”七星跑在最前面,伸手将慕容月扶起。

慕容月见四人进来,也不责怪她们擅入,只淡淡道:“公子呢?”

七辰道:“公子好吓人呢,一言不发就走了。”

慕容月把目光落在石几上,苦苦笑了半晌:“……没有出来……果然没有……”

几人都从未见过慕容月这般的神态,心中又惊又骇,不敢出声。

慕容月的笑声渐渐消散,眼睛却始终盯着石几,突然冷冷道:“封了。”

“封什么?”葛蔓和杜若齐声问。

“这亭子……”慕容月抬头看了看石亭,“全部用青石砌死,一只苍蝇也不准飞进来。”

“为什么呀小姐?”七辰忍不住问。

慕容月靠着七星缓缓站起身,一步步沿着回桥往外走:“这是座坟墓。”

众人都是一惊,但见慕容月神色又不敢发问,慌忙都跟着往密林外行去。慕容月一言不发,也不要人搀扶,兀自抚着胸口往山上一路慢行,等上了九晴山,天色已经全黑,偶尔能听见附近的镇子上传来鞭炮之声。

“大……大小姐!”一个仆从见慕容月一行人上山来,急忙上前回禀,“公子骑了快马,连夜下山出湖了!”

几人一滞,却见慕容月面无表情,也不吩咐仆从起身,只一步步向燕歌馆行去,竟是一点也不关心慕容天的去处。

七星忙问仆从:“公子可有交代去哪儿了?”

仆从道:“没有,但公子在药房取了许多‘销瘴散’。”

“销瘴散”?众人都一滞,难道慕容天往岭南去了?为何要在这除夕之夜连夜远行呢?为何慕容月也一点也不着急询问呢?

众人正在猜测,慕容月却突然停住了脚,道:“那位叶姑娘还在不在?”

众人一愣,杜若忙道:“这几日那姑娘除了吃饭睡觉,都在正殿中呆着,未曾离开。”

慕容月双眼喷射出一股寒光,冷冷道:“去看看。”

叶灵箜正在殿中闭目养神,忽然听见一阵脚步声,抬头看去,慕容月正带着七星七辰和葛蔓、杜若站在门口,浑身散发着极寒的气场,冷冷盯着她。心头一凛,不由自主地站直了身子。

“你和她斗法,赌了什么?”慕容月突然开口。

叶灵箜见慕容月竟不避人,也坦然道:“命。”

慕容月眼光微垂,又看向远方:“她已经押上了,你呢?”

叶灵箜一怔,慌忙跑出殿门外,一把推开众人,疯癫一般跑到门前一大片空地之上,抬头仰望星空,手指则不停地点动着,好像在计算什么。

除慕容月外,所有人都下意识地随她抬头望着天上,虽是冬夜,星光却好,只见满眼都是闪烁的星辰,煞是好看。

“她在干嘛?”葛蔓疑惑发问。

“难道是疯了?”杜若也瞧着叶灵箜。

“她早就疯了。”七辰补上最后一句。

慕容月定定望着叶灵箜诡异的举动,扶着七星一言不发。

“不可能……不可能……”

刚才还镇定自若的叶灵箜,像突然被人打了一棍子,呆呆地站在原地发懵,望着满天繁星喃喃自语。

“她赢了?”慕容月冷冷道。

叶灵箜猛地转过身奔向慕容月,葛蔓与杜若见状,水袖疾飞一左一右绑住她,狠狠一扯,将叶灵箜整个绷直控制住,停在离慕容月几步远的地方。

她们都知道叶灵箜不会武功,却觉得拽住她特别费力,她就像不要命了一般,狠命地向慕容月嘶声叫喊:“她在哪儿?带我去见她!”

七辰已经护在了慕容月身前,呵斥:“你这疯子,又发什么癫!”

慕容月轻轻推开七辰,看着叶灵箜不断挣扎的身躯:“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做的,你也不能……这是天权的秘密,你我都无权知晓。”

叶灵箜猛然顿住,盯着慕容月面色诡异,突然哈哈大笑:“好好……本该如此,愿赌服输,她能改变命轮,付出的代价只会更大,我就算死了,也不算吃亏!”

慕容月双眼微微闭了闭,似乎是心痛难忍。

“大小姐,你养的好忠义的下属,”叶灵箜看着慕容月笑道,“她宁愿负天下人,也不愿负慕容氏!担此千古骂名,实在是让人钦佩啊!哈哈哈……”

慕容月微微挥手,葛蔓和杜若对视一眼,倏地收回水袖,叶灵箜一个踉跄,跪倒在地上。

“你自己来吧。”慕容月淡淡道。

叶灵箜埋着头,轻轻笑着,笑得双肩微微发抖,突然抬头看了一眼慕容月,什么话也不说,兀地起身向旁边一堵墙上狠狠撞去!

众人都吓得惊叫出声,只有慕容月静静的没有动。

叶灵箜的头上被这猛的撞击撞出一个巨大的血洞,鲜血簌簌地从洞中流出来,霎那间就染红了墙壁,只见她软软瘫倒,身体一抽一抽地抖动,嘴边却带着诡异的微笑,手指蘸着血在地上不知道画着什么。渐渐地,手指停在地上不在动弹,双眼还望着满天繁星不肯闭目,身子却慢慢僵直,一动不动。

“小姐这……”七星见叶灵箜竟撞死在墙上,心头大骇,却见慕容月伸了伸手,指了指地上,道:“她写了什么。”

七辰忙上前掰开叶灵箜的手,只见地上歪歪扭扭地写着几个字,便举起一只灯笼仔细辨认,朗声念道:“微雨尽散,乾坤逆转。残阳初日,天下血染。”

全场一片寂静,没有一个人出声,每个人心头都升出一股莫名其妙的恐惧感。

七辰看着那歪斜的血字,只觉得一股寒气逼入心中,抬头看向慕容月,见她也是微微出神,似乎在思考着血字的含义。

“把她的遗体收好,连同地上的遗言,一同交回斜漠山。”许久之后,慕容月才淡淡道。

斜漠山?

众人都是一惊,不由得都瞪大双眼去看地上那具尸体——难道这人,竟是传说中窥测天命的神卜?

那十六个字,就是未来吗?

宋英宗治平元年的最后一夜,金陵、杭州、姑苏,都发生了外界不了解的巨大变故,当新年的太阳从天边升起,宿命已在暗中悄然改换。

浩大的劫难伴随着新预言的出世,已经降临。

陈颢醒来时,萧蓉已经不在身边,他伸手探了探旁边的床铺,却连余温也感觉不到。

除夕之夜已经过去,新年的阳光从窗户射进来,照得他有些睁不开眼睛。

枕头上有一封信,没有署名,就这么静静地躺在他手边。

一个激灵,陈颢猛地翻身起来,撕开书信:

“不必愧疚,一切均是我自愿;不必难过,能与你共度一宵已是万幸;不必寻我,我会带着这份感激度过余生。你曾在武林众豪杰前立誓,此生不再另娶,不须为我卑微之身破此重誓,徒惹耻笑。蓉儿好运,中原一行得以认识你,已是我一生中最好的回忆。我会在他乡为你祈福,愿你不再愁眉,欢乐常伴左右。”

陈颢盯着信全身颤抖,猛然一把将信揉成一团,紧紧握在手心,鞋也不穿,便立刻起身往楼下跑。

他是曾立誓不再另娶,可也不能让萧蓉就这么委屈而去。

如果说从前他还为爱不爱萧蓉而烦恼,那么现在,他已经完全明确了自己的心意。

蓉儿,你是我的女人,绝不许你再离开我!

刚跑到楼梯口,却听得“嗖嗖”的破空之声,陈颢一凛,眼前一花,一袭青红的长练突然从天而降,直直向他袭来!

陈颢忙出手相挡,长练倏地指向他的左肩,他手腕一抖,已凌空抓住长练,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又一袭长练从空中袭来,削向他的右颈,呼呼作响!震声未绝,双方却已经拆了五六招,陈颢手中没有兵器,只得避向右侧,左手去拽另一支长练,却忽然感到一阵香风吹过,心头微凛,只怕有诈,急忙松手往后退却,双脚卡在窗棂上,稳稳站住。

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着青红衫的女子,年纪约有二十四五岁,正斜坐在房梁之上,似笑非笑地瞅着他。

“你是谁?”陈颢喝问。

那女子却不答言,只把玩着手中的纸团,陈颢这才发现,刚才竟被这女子抢去了握在手心的书信!

“还给我!”陈颢一个飞身,一掌击向那女子,却在半空中被硬生生对了一掌,只觉得对方内力深厚,自己竟不能及,被反弹出数丈之外。

那是个身着黑衣的男子,长发不束,散乱地铺在肩上,眉目坚毅、身材魁梧,高大如巨塔一般。腋下夹着一个娇小的女子,正是萧蓉!

“蓉儿!”陈颢心头又急又痛。

“堂堂陈家公子,除夕之夜,不在家中陪伴新娶的娇妻,却宿于未嫁女子闺阁之中,做下苟且之事,真是可叹、可怜、可恨!”

那青红衫的女子一边笑一边说着话,语气却越来越狠绝,说到最后,已经是寒极的冰冷。

陈颢审慎地看了看面前这对男女,又关心地看着萧蓉,只见她双目含泪,嘴巴却被绢帕堵上了,一个音也发不出,心下不禁一阵愤怒,“先放了蓉儿,一切好说。”

那女子看了眼萧蓉,笑道:“大理国的小郡主,如何尊贵清白,却与有妇之夫做出这等不知廉耻、不要脸皮的丑事,不晓得此事传扬出去,大家会是怎样的反应?”

陈颢心中一紧,忙道:“不关她的事,是我逼她的。”

“哦?”那女子扬了扬手中的书信,“这信里可不是这么说的,‘一切均是我自愿’——陈公子,就算你愿意不要名声,也该想想小郡主的清誉吧。”

陈颢与这二人都动过手,知道二人武功虽然十分高强,但自己还是有胜算从那男子手中夺过萧蓉的,可是他和萧蓉的私情都被这两人知道了,手上还拿着萧蓉的亲笔书信,若是传扬出去,萧蓉如何能够做人?当下只得忍气吞声,道:“二位想要什么,尽管开口,在下虽不才,必定尽全力做到。”

一直没出声的男子微微顿了顿,抬头看了眼梁上的女子。

那女子笑笑:“我想要的,只怕公子给不起。”

陈颢打量着两个人,道:“凡事有得商量,二位若信得过在下,请告知大名,在下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陈公子真是情种,为了心上之人这般忍让。”那女子掩嘴而笑,“天枢真是佩服。”

天枢?

陈颢惊声道:“‘北斗七俊’!?”

那女子轻轻一掠,便从房梁上跳下,立在那如巨塔般的男子身侧,搭上那男子的肩膀,神态身姿竟极为轻浮妩媚,如同调情一般地看着陈颢。

“天枢贪狼,开阳武曲,见过陈公子。”女子轻启朱唇,定睛不转。

陈颢许久不言,突然笑道:“哼,不知慕容大小姐又有什么计划,派出两位高人前来。”

一直不言的武曲突然开口,声音嘶哑:“我们并非是大小姐派来。”

“那是为何?”陈颢显然不相信武曲的话。

天枢娇俏一笑,轻轻摸了萧蓉一把,萧蓉一阵震颤,眼神中流露出恐惧的神色:“陈公子,你究竟要不要这小美人?”

陈颢面色剧变,忙道:“手下留情!”

天枢遂住了手,嬉笑着把玩着书信。

陈颢道:“只要两位不要伤害蓉儿,无论什么要求,我都答应。”

天枢的笑容越来越冷,淡淡道:“这便对了,我们也不要公子为难,只要你亲自写一封书信,再借紫晶山庄一用。”

陈颢看向萧蓉,只见她也正看着自己,虽然动弹不得,但眼神中明显看出两个字——不要。

陈颢心头一横,道:“但凭吩咐。”

宋英宗治平二年元月,新年刚过,各门各派都收到来自紫晶山庄的请柬,请各大派掌门人月末前往庄中一叙,有重大事情要宣布。

紫晶山庄庄主陈颢刚刚与峨嵋派大弟子李云洁大婚,各个门派才从杭州返回不久,都不知为何陈颢又邀请众人前往,但紫晶山庄乃武林三大世家之中立足最久、影响最深远的门派,诸人也不敢小觑,便纷纷收拾行装往杭州城而来。

萧蓉被天枢点了穴道,关在紫晶山庄的厢房中。

除夕那夜,陈颢宿在她的闺房之中,她深知此事非常不对,却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带着一种末日前的最后欢悦,投入了她最爱的男子的怀抱。可是第二日醒来,她便恨不得狠狠扇自己两耳光——李云洁与陈颢大婚才大半个月,她却引诱了他,让李云洁除夕之夜独守空房。

她不知道,自那日陈颢带李云洁进了“剑冢”,将《皖玉剑》交给她之后,李云洁便再没有正眼瞧过陈颢,更不要说与他同床共枕,每日只藏身“剑冢”练功,外事一概不理。

连天枢和武曲劫持陈颢、萧蓉二人上庄来,她都完全不知。

陈颢之所以寄情萧蓉,也有这方面的诱因。

萧蓉原本只想默默离开,成全陈颢的清名,成全颢云的婚姻,可没想到刚刚走出镜湖楼,便被那个巨塔一般的男子掳了去,结结实实绑起来,还被点了穴道、塞了嘴巴。后来看着陈颢因为自己被天枢威胁,她心里真是又感动又焦急——

感动,陈颢为了保护她竟甘愿任人摆布;

焦急,不知道这两个怪人要利用陈颢做些什么。

“吱——”

门忽然打开,萧蓉见天枢一脸寒漠,不见了白日那等调笑的轻浮表情,手里提着一个食盒,放到她的面前。

天枢看了眼萧蓉,凌空手指一点,萧蓉身子一颤,发现手指可以轻微动弹了。

“吃饭。”天枢打开食盒,只见盒中放着半只烧鸡、一碟菜心和一碗清粥。

萧蓉怯怯地瞅一眼天枢,伸手去拿清粥,只觉得手上酸软,看来点穴的麻劲还没有过去。

天枢斜眼看着萧蓉慢慢地喝着粥:“你倒放心,不怕我下毒。”

萧蓉道:“你若要杀我,就不会送吃的来了。”

天枢冷哼一声,萧蓉微微颤了颤,见她并无什么动作,便伸手夹了一些菜心下饭。

“你很喜欢陈颢?”天枢突然问。

萧蓉一滞:“是。”

“喜欢到甘愿做他无名无分的女人?”天枢没头没脑地同萧蓉聊起天来。

萧蓉缓缓放下粥碗,盯着天枢:“姑娘,你能放过陈颢吗?”

天枢冷冷笑道:“你不担心自己的性命,倒关心他。”

“我若死了,他惦念着夫人,定不会寻死……”萧蓉竟轻轻笑了笑,“可若是他死了,我又怎会独活?”

“愚蠢!”天枢猛然呵斥,“你就这么贱么!他已有妻室,却又来招惹你,你应当狠狠给他两个耳光,将他的贱行公告天下,而不是在这里假痴情、真蠢笨,搭上名节和性命!”

萧蓉有些愣愣地看着天枢:她为何突然这么激动?为何对我这般推心置腹?但细细听起来,却又不像是对我说的。她好似很看重名节,可看她形容举止、为人处世,又不太像这般古板的人。

“陈颢……是个好人……”萧蓉诺诺道。

“好人?”天枢猛地站起,一指门外,“好人会辜负你的痴情另娶?好人会娶妻之后还玷污你的清白?他只是为自己的声名着想,你以为他真是怕损了你的清誉吗?”

这段话说得相当激动,萧蓉见她的胸口起伏不定,激烈地喘着大气,不禁起了怜悯之心:“姑娘,你别激动,会伤身的。”

天枢一愣,瞪着萧蓉许久,缓缓坐下来:“真是个傻丫头。”

萧蓉笑了笑:“我略懂医术,见你面色不太好,必定是平日脾气太躁,伤了五脏,不如你解了我的穴道,我替你瞧瞧……”

天枢盯着萧蓉,见她话说得竟极为诚恳,一丝作伪也无,心中不禁动了动,立刻又硬起心肠:“解你的穴道?你好逃走吗?”

萧蓉一愣,随即笑道:“且不说我不会武功,根本逃不出你的手心,就算我逃走了,书信也还在你手上。”

天枢将眼光移开,道:“我自不担心你,那陈颢却狡猾得很。”

萧蓉试了试,最终忍不住道:“姑娘,你……你对陈颢有什么心结吗,好像误会得很深……”

天枢瞪了她一眼,萧蓉便立刻住了口,她好久不言,过了会儿才道:“把这些吃光。”说完起身就走,重新将萧蓉所处的厢房上了锁。

刚刚走出几步远,天枢猛然觉察到身后有人,立刻做出防御转身一看,却是武曲立在身后,便放下了防御,道:“探得如何?”

武曲道:“陈颢很守诺,一个字也没向庄里的人透露,只说我们是新识的朋友,要在庄中住下。”

天枢冷冷一笑:“他怕我害那小郡主,也不敢轻举妄动。”想了想,又道,“李云洁呢?”

“没见到人,我藏在暗处听到庄里仆人婢女谈话,这位少夫人行踪神秘,除了吃饭睡觉,几乎没人看见她,也无人知道她每天都去哪儿了,很是诡异。”

天枢思虑了一会儿,自语道:“那女人不足为患。”又转过头向武曲道,“各派掌门来了多少?”

武曲顿了顿,道:“少林、武当和崆峒派掌门原本就在杭州城中过年,峨嵋派静慈师太……因为之前大婚的闹剧,应该不会前来,其余门派的掌门人今日已经陆陆续续上了山,明日应该到得差不多。”

天枢不着痕迹地冷笑了一下,又道:“那封信呢?”

武曲却突然沉默,许久不语。

天枢盯着武曲,一字一顿道:“陈颢没写?”

“不,他写了,已经飞鸽传书出去。”武曲道,“他说……最迟后日,应该就回来了。”

“好……”天枢面上的笑容越来越深,越来越诡异,像是抑制不住心中的兴奋。

“木兰……”武曲轻叫了一声,天枢微微一震,“你究竟想怎么做?”

天枢冷冷道:“等人齐了,你自然知道。”

“可是我们这是私自行动,”武曲道,“若慕容山庄知道了,你想过后果吗?”

“后果?”天枢冷哼了一声,“我敢这么做,就没打算要‘后果’。”说着瞟了眼武曲,“你要是害怕,大可离开,我一个人也可以成事。”

武曲深深看着天枢,眼中是浓得化不开的情意:“不,不管怎样,我都会在你身旁。木兰,这么多年了,你还不明白么……”

“不许叫我的名字!”天枢猛然怒喝,右手一个手刀直直看向武曲,堪堪停在离他脖颈只有几寸远处。

武曲不躲不闪,只看着怒气冲天的天枢。

“我忍了二十年,不想再忍了……”天枢的手刀还悬在半空,语气却微微起了变化,“这次陈颢撞在我的手上,绝不能放弃了大好时机。”

武曲身子微颤,道:“可陈颢毕竟是……”

“他是个贱人!和他父亲一样!”天枢声线又冷,猛地打断。

武曲只得不言,转头看了看关着萧蓉的厢房,道:“她呢?你真的打算把他们的私情公诸于世?”

天枢微微顿了顿,瞥了一眼厢房的门:“陈家的男人都是负心薄幸,却偏偏有这等笨女人愿意飞蛾扑火,老天真是没眼。”

“你要放了她?”武曲颇为意外。

天枢冷冷道:“她自己甘愿跳入火坑,饮鸩止渴,我干什么拦着她。”

武曲却眼中含笑:“你还是心软。”

天枢横了武曲一眼:“现在先别管她,等那人到了,我就不需要她了。”

看着天枢鬼魅怪异的笑容,武曲只觉得心中又是怜惜又是无奈,心中却暗暗已经下定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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