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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云梦会歌

莫敌走后家里好像一下子空荡了不少,这也让本来一直就被困在家里的莫邪倍加难熬……

实际上,莫邪只是缺少一个机会,而这个机会也随着莫敌的参军而到来。

阿爸和阿妈早上走的很早,但是根本就没有告诉莫邪,他们想在自己回来的时候看到自己的女儿还平平安安的呆在家里。

莫邪看到等待的机会终于到来,叫上紫雅一同向云梦赶去……

还是早晨升起的那轮初阳,还是熟悉的山间道路,还是一样清澈见底的河流,不一样的是不同的心境。

莫邪找了一块石头坐下,却没有听到想象了很多次的歌声,这让她感到有些失望。一旁的紫雅显得有些百无聊赖,莫邪不免显得有些愧疚。

这样的情况最怕的就是陷入漫长的等待,而事实也正是如此。莫邪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继续等下去,一边是阿爸阿妈,一边是自己苦苦追寻的未来之人,想起来就觉得有些荒谬的事情却一次次地发生在自己的身上。经过了苦苦地挣扎之后,她还是决定继续等待。

如果莫邪就那样放弃的话,可能真的就听不到那个神秘的歌声了。有句话说的好,不抛弃,不放弃,或许转机就在眼前。

紫雅是在歌声中醒来的,没什么事情的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云梦的阳光一向是很迷人的,睡睡觉的确是一种难得的享受。

莫邪向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可是除了山还是山,哪里知道唱歌人在什么地方。云门这个地方有一个神奇的地方就是听着很像在身旁的东西实际上很可能离你会很远,而感觉遥不可及的东西,最后发现实际上就在眼前……在这里没有人敢肯定这歌声在哪里。一句句歌词在一遍遍地撩拨着莫邪的心尖,这种在绝望中看见希望的事情是这个世上最是让人痛苦的。

还是紫雅聪明,她看出了莫邪的心思,尽管她不知道为什么莫邪对这个唱歌之人如此的感兴趣,可是从她对莫邪的了解来看,这肯定不会是普普通通的恋爱能解释的。

“或许你也可以唱啊,说不定那人就是给你唱的呢。”紫雅提醒莫邪。

这倒真是莫邪没有想到的一方面,自己一味的想见着唱歌之人,却忽略很多的东西。莫邪笑着点点头。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明月中……”

美丽的歌声,温柔的阳光,秀美的山川,蜿蜒的河流,妩媚的少女,好像天下最美好的东西在这一瞬间全聚集在了一起,一生中能有几回这样的感受,真是不枉此生了。

也许是莫邪的歌声感染了对方,也许是对方出于对莫邪的尊敬,对方的歌声听了下来,偶尔会唱上一句,可是那都是跟着莫邪附和而已。

莫邪唱完一遍,发现对方并没有现身的意思,可是又不是很甘心,自己的目的就是找到这个来自未来时空的人。一个想法突然在莫邪的心头浮现,既然是来自未来时空,那么就不应该只会唱一首未来的歌曲才对,如果只会唱《虞美人》,那么很可能这个人也是和紫雅们一样,跟自己学的。想到这里莫邪换了一首《相见欢》。

一旁只顾的听的紫雅没有想到莫邪还会唱这么多好听的歌曲,而且都是自己闻所未闻的,无论是从音律还是歌词的韵律来看都不像是自己见过的,心中不免有些疑惑,尽管临时创作也不是不无可能,可那也是比较熟悉的音律才对,像这种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奇怪方式,在云梦绝对是闻所未闻。

莫邪一口气唱完《相见欢》,静静地等待着对方的回应,奇怪的是这次对方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这也让莫邪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弄错了,是不是自己一味地想回到未来而变得盲目固执。

不过,当对方的歌声再次响起时,莫邪很快打消了自己的念头,因为对方唱的正是她刚才唱的《相见欢》,可是还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紫雅尽管以前没听过莫邪刚才唱的那首歌,但是刚才还是听出了歌声中的意思,明摆着莫邪很想见对方了,女孩子都开口了,怎么那个可恶的家伙还是摆着一副臭架子不现身呢。她实在是受不了对方的这种傲慢,大喊道:“你以为你是谁啊,不就会唱几首没听过的歌嘛,有什么了不起的,让你出来见人你都不出来。”

莫邪没有想到紫雅会唱这么一出,生怕对方就这样走了,这样自己的一切努力可就白费了。不过接下来的事情似乎是正好印证了这一点,对方再也没有唱歌,也不知道是离开了还是一直保持沉默。莫邪狠狠看了一眼一旁的紫雅,看来今天只能是扫兴而归了。

紫雅看见莫邪用那种眼神看着自己,很是不服气,“本来就是那个家伙不对嘛,哪有女子向南方表白见面的啊。”

“我只是想见见他,不必生气。”

“可是这是规矩,最可恶的是你表明了立场,他还是不出现,真是让人受不了。”

莫邪见紫雅也是为了自己好,道歉道:“好了,我的好紫雅,咱们该回去了,那个人应该已经走了,况且我阿爸阿妈很可能正在家里等着我呢。”

“啊,对啊,我怎么吧这事给忘了呢。”紫雅惊呼道。

莫邪回头看了看那个歌声传来的方向,心中到底是有些失望的,也许这就是自己最后的机会。

果不其然,回到家时阿爸阿妈早就应经回来了,从阿爸的脸上可以看出暴风雨将要来临。

莫邪知道自己有错,悄悄地走回自己的房间,想要用沉默来化解这场危机。可是事实告诉了她逃避是没有用的,不过叫她的不是阿爸,而是一贯很是和蔼的阿妈。

还是那间有些阴暗的屋子,莫邪最是不喜欢了。

“你今天都干什么去了?”

“我……我找紫雅有点事。”

“什么事情要用这么长的时间?”

莫邪感觉到阿妈的话这次前所未有的生硬,那种一点感情不带的生硬让她有些后怕。

“我……”

“你是知道为什么我和你阿爸为什么不愿意让你出去的,可是你为什么还是要出去呢?”阿妈从阴暗深处伸出一只手来,要莫邪过去。

莫邪看见那只手,感觉到前所未有的陌生,干瘦如柴,根本就不像是阿妈的手。突然,一张骷髅般的脸向着她扑来。

“不,不……”

莫邪从噩梦中醒来,原来一切只是一场梦,可是梦中的情节好像就在眼前一样的真切。

“你没事吧,怎么今天这么早就睡了,天都还没有黑。”

莫邪看见阿妈坐在自己的床边,一下子抱住阿妈痛哭起来,刚才的那个梦真的将她吓坏了。

“阿妈,我没事,没事……”

“没事就好。”

阿妈看着眼前这个眼泪朦胧的女儿,实在是不想对她说马上就要说的话,可是又不能不说。

“莫邪,阿妈有一件事情想告诉你,希望你早作准备。”

莫邪停止了哭泣,“什么事情?”

“我和你阿爸商量了,我们准备离开这里,你是知道的,那个卫梁随时都可能再来骚扰你。”

“离开?”莫邪以为自己是听错了。要是之前,她是一点异议都没有的,可是现在,莫邪开始有些为难,她不想就此失去那条线索。

“准备什么时候走啊?”

“越快越好吧,也许就在明天。”

“明天,这么快?莫邪惊呼道,“可不可以在缓一天,我还想和紫雅和其他的姑娘们道个别。”

阿妈显得有些犹豫,可是过了一会还是答应了莫邪。

莫邪也知道自己并不是只是为了跟姑娘们告别,更多的还是那个没有露面的歌者,那个自己早已认为是来自未来世界的人。明天就是她最后的机会,如果还是见不到的话,可能就永远也没有机会了。

那个晚上注定是无眠的,一方面是自己的阿爸阿妈,要是自己不走的话,很有可能会连累他们,那个卫梁是决计不会放过她的。一方面是未曾谋面的歌者,和自己一样来自未来时空的人,一个自己回到未来的机会。

在亲情和命运面前,莫邪第一次感到是那样的无助。

清晨,这次不是紫雅来叫莫邪,而是莫邪早早地叫紫雅。她快速地告诉了紫雅接下来自己将要离开的事情,紫雅自然是惊呼不已,长时间的友谊让这个姑娘开始有点很不适应莫邪刚才的话。可是卫梁是人人称道的恶霸,平民对他也许只有躲才行。

莫邪告诉紫雅自己想再去一趟云梦,这是她最后的机会。

紫雅尽管不能理解莫邪为什么要这么做,可是还是满口答应了她,也许在这个时候只有自己能够帮助她了。

云梦……

还是那首《虞美人》,还是那首《相见欢》,尽管莫邪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听到自己的歌声,可是时间不等人,她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了,成败在此一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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