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喜欢,那是骗人,说喜欢,又怕某人会得瑟起来,所以过了好几天,关于这个问题,宛清如都没有正面回答君焱墨,而是会每天早晚,去那条种满了荷花的河岸边走走,闻着满河的荷花香,心中的烦闷就会被一点点给消除掉。
她,其实很喜欢这满河的荷花,尤其是在这个四月份到五月份的季节里面,这么早,荷就会开花了吗?
显然是不可能的,后来宛清如旁敲侧击从君焱墨的嘴中得知,这河里放了一种暖石,它们可以使冰冷的湖水变得温暖起来,到时候荷就会提早开花。
河岸上面,君焱墨也让人设计了这样的地方,用暖石,放在很多暂时还不会开花的花卉下面。
君焱墨的有心,宛清如都看在眼中,说不感人那都是骗人的话,心中的感动都快要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了。
可就算如此,宛清如也还是不会让君焱墨知道她心中所想。
哼哼哼!
宛清如不说,君焱墨自当不会知道,可君焱墨有一双善于观察的眼睛,宛清如没有透露出半分喜爱的言语,却从行动上面,君焱墨看出了端倪。
只要自家小娘子喜欢就好,就算不说也没事,他自会用自己的办法去一点一点的观察,直到确认小娘子真的是喜欢他送的礼物。
这一条河的荷花,加上岸上的一些花花草草,都是君焱墨着人精心布置的,那些暖石,更是上次君焱墨外出时亲自去关外添置而来,为的就是让这片庄园的景色变得美轮美奂,让他家小娘子彻底的喜欢上这里的景色。
显然,君焱墨做到了,宛清如很喜欢。
君焱墨一确定宛清如的喜欢之后,就觉得全身被注入了神力般,有使不完的劲。
“娘子,不如,我们把四季的花都种出来吧?”君焱墨有些兴奋地来到宛清如的面前,开口征求的问道。
但宛清如从君焱墨的表情和动作上面,就能看出来,君焱墨是确实想要这样做的。
宛清如想了想,在这样的古代,想要看一种花,就要花费很多的代价才能实现,如果他们在有条件下去完成这些,这该又是怎样的惊人壮举呢?
只是,现在已经是春季,马上进入夏季了,随着天气的转暖,各种花卉也会应景的绽放开来。
所以,现在还不是时候,起码到等到冬日。
“等冬日吧!”宛清如手下正在练着一幅字贴,可怎么写,都不能满意,宛清如也站在这里一上午了。
“那行,全听娘子的话。”君焱墨傻兮兮的一笑。
宛清如都有点想要扶额头,算了吧!以前那什么高冷的气质,指不定哪天就又会跑回来,现在这样,很接地气,很好。
春季的繁华盛开在宅子的各个角落里,可有一处院落里,却显得非常的萧条和肃静。
跪在中央的黑衣男子,头抵在地上,那里已经隐隐能看出一片血迹。
“为何要骗我?”一盏茶直接摔在黑衣男子的面前,碎裂的瓷片划过男子的额头。
“请老爷责罚。”黑衣男子依旧是这句话,不去解释,也不去为自己辩驳。
“好好好,你真是姚琳养出来的好奴才啊!”威严的声音,显得气急败坏,终于大步走到了黑衣男子面前,用了十成力的一脚,直接踹在了黑衣男子的胸口。
黑衣男子没有去抵挡,被这一脚撞的往后不停地摔去,等后背靠到墙体,他剧烈地咳出一口血,脸上也非常的苍白起来。
“夫人吩咐,任何人不能去打扰小小姐,属下只是按令行事。”黑衣男子慢慢地站起来,挺直了后背,接着从南宫威武的练功房走出去。
他还有命令没有完成,那就是保护小小姐直到及笄,才能功成身退。
在此期间,他不会做出任何打扰到小小姐的事情,尤其在确认没有任何性命之忧的时候,他只会是暗处的一抹影子。
黑衣男子离开了,南宫威武一身的怒火,现在这个时候却散的一干二净。
他的好夫人,就算是去世了,也依旧把所有的事情,安排的很好。
就连他们媛儿唯一留下的女儿这件事,他也是最后一个知道,就算平日里得到的消息,也都是虚假多过于真实。
媛儿留下来的那个女儿,他一直以为,只是好吃懒做,目中无人,长相如猪,全随了京城那家。
可谁知,现实就像是狠狠地打了他一个耳光,让他知道,他有多错,以前到底有多白目。
不行,既然知道那是媛儿的女儿,他的外孙女,那就没哟流落在外的道理。
既然来了南宫府的地盘,就应该住在南宫府里面。
南宫威武想到就要做到,直接喊候在练功房外的徐管家,吩咐人下去,要去那个什么庄园,去把他的外孙女给接到南宫府来。
“快点,给我再快点。”马车在平坦的路上奔跑着,南宫威武却觉得速度还是不行,还是太慢。
南宫威武不断的催促着赶马车的车夫,此时此刻他的心情激动又紧张,激动就是马上就能看到和媛儿长得非常像的外孙女,紧张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
从他了解的各方面来看,他的外孙女都是非常优秀,非常能干的女娃娃,而能从京城来到这里发展,不管里面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都足以可见这路途的危险,还有一路的机智和勇敢。
想到这些,南宫威武的心就扯的疼痛。
媛儿在这般大小的时候,还是家中最娇宠的女孩儿,可是媛儿的女儿,他的外孙女,却要……
可恨的宛家,迟早有一天,这笔仇,他一定要替媛儿给报回来。
媛儿当年之死,这一直是南宫威武心中的痛。
庄园就在眼前,南宫威武却不敢再往前一步,走进去,就能看到媛儿留下的唯一女儿。
站在外面,将永远也看不到。
“老爷,您还不进去吗?”徐管家已经激动的不能自己了,眼眶中的老泪,也在不停地落下来,背着的时候,身上备着的方帕也早就湿透了。
“进,进去。”南宫威武踏出了一小步,接着继续第二步,直到来到庄园的门口,抬起的手,已经放在了雕刻着铜狮子的门环上面。
“老爷,要不,我来敲?”徐管家伸手过去摸另一个门环,但很快就被南宫威武给喝止住了。
“我自己来,你给我旁边呆着去。”属于南宫大将军的威吓就这样一下子给爆发出来了。
“是,是,是,老爷,我这就去旁边呆着。”徐管家虽然被南宫威武吼了,可心里还是非常的高兴,因为终于要迈出那一步了。
南宫威武,金刀大马的站在庄园门口,抓住门环的手,终于扣向了门上。
“咚咚咚……”沉闷的声音,就此在身边传了开来。
“谁啊?”李管家正好来门房这边有事,听到敲门声,就随口问了一声,只是外面没有回话。
“老莫头,去开门看看,到底是谁来敲门的。”
“走走走,一起去看看。”
平日里庄园是没有多少人会来,所以看门的老莫头都很清闲,偶尔喝喝小酒,和李管家还有老张头他们几个侃大山。
门一打开,他们看到正在敲门的南宫威武,尤其是那身气势时,在他们的印象中,都没有这号人。
尤其是跟着来的李管家,作为庄园里的管家,还协助着书苑那边的事情,见过的人,不说数的过来,但就是没有见过南宫威武。
作为训练有素的人,他们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这位老爷,您是来找谁?”李管家的态度不卑不吭,问话的时候,也把南宫威武和身后的徐管家给打量了一遍。
南宫威武手一抬,阻止将要上前来说话的徐管家。
“我是来找你家两位主子,敝姓南宫,是南宫家现任家主。”没有什么好隐瞒,南宫威武直接抱上自己的名号。
李管家一听,心中就大致知道南宫威武是谁了。
他告罪一声,唤来和老莫头一起看门的另一位年轻小厮,让小厮领着南宫威武和徐管家先去正堂,他则去通知两位现在也不知道在哪里的主子们。
等李管家找到宛清如和君焱墨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他是在河的尽头找到。
此时的李管家已经气喘吁吁,恨不得就这样趴在地上呢。
“李管家,什么风把你吹到这儿来了?”宛清如正在凉亭里作画,画的就是这满河的荷花。
一气呵成画出来的荷花,没有一点着墨深浅不一,反而是那样的浑然天成。
宛清如心情正好,所以也有了兴致打趣赶来的李管家。
“小主子,你别打趣我,我这不是有事才来找你和大主子吗。”李管家立马露出苦哈哈的表情,接着用三言两语形容南宫威武的到来。
“原来是南宫家主来了,那该是要好好迎接一番的。”宛清如笑着说道,只是笑意没有达到眼底。
这都一个多月了,这位南宫家主才正式行动起来,可是大大的超出了宛清如的预估期限啊!
速度慢,啧。
“既然如此,那夫君,我们是不是要出去与南宫家主见上一面呢?”宛清如用镇纸的玉石压住四角,慢慢地走到正在小憩的君焱墨旁边,声音不大不小的问道。
君焱墨没有睁开双眼,而是手摸索向旁边,等摸索到那面由宛清如亲手雕刻给他面具,嘴角勾勒出一抹能让仙妖失色的笑容。
“可。”面具戴在脸上,即便遮掩住了那万千绝色容颜,但依旧让人惊心动魄。
宛清如暗暗捂住胸口,男色是一把刀,看多就会犯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