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言语上的磕磕碰碰,也不知是哪个多嘴的丫鬟婆子,竟然捅到了南宫威武和杜卫红的面前。
等宛清如和南宫少华把南宫府上的院落都逛了个遍后,就接到了来自南宫威武派来的徐管家通知。
宛清如和南宫少华挑挑眉,这速度可真是快的啊!
也对,如果这样的事情不捅到南宫威武或者杜卫红的面前去,那么南宫少星不就要那样吃亏了?
显然,那不是南宫少星该有的高尚品格,卑劣是活在南宫少星血液里的,不管经过多少代的清洗,也依旧会存在。
“清儿,你三姐说的可是真的?”杜卫红端着一张善解人意,端庄大方的脸,轻声的询问着已经走进梅苑的宛清如,顺便眼睛不着痕迹的剜了一眼南宫少华。
若不是这南宫少华不帮着说话,她家宝贝孙女何须这样受委屈?还要被言语侮辱成这样。
大房的人,一个都不是好东西,那个女人死了死了,还要留下这些孽障来和她作对,真真是气死她了。
她杜卫红的孙女,是这群有爹妈生,没爹妈养的小贱种能欺负了去的?
今天就要让他们知道,在这南宫府上,谁才是当家主母。
一个抬头,杜卫红心中所思所想,宛清如看的一清二楚,心中感叹不已,果然不是大家出身,没有
那样的熏陶,这学来的规矩也是画虎不成反类犬啊!可真的会笑掉很多人大牙的。
记忆中那位祖母,就算不常见面,但那身气势,宛清如现在想来,也是能唬人的。
越在这个时代接触,越会感觉到那种深入骨子里的规矩,时时刻刻都在约束着一个人的本性,让那个人不管做什么事,都要想着规矩,家族荣耀二字。
宛清如心中笑笑之后,脸上表情出现了微妙的变化,很无辜,很不解的问道:“外祖母,我与三姐姐她怎么了?三姐姐她说了什么?”
宛清如的眼眶微微有些泛红,看着杜卫红的时候,无辜渐渐被委屈取代,略显饱满的唇瓣,贝齿轻轻咬着,声音都有些哽咽了。
“外祖母莫不是说,我与三姐姐她发生了言语上嫌隙?”带着颤微的眼神偷偷往旁边的南宫威武望过去,她的好外祖父,从她进来到现在可是一句话还没说过呢。
南宫威武一直坐在高位上,密切注意着屋内的动向,包括宛清如求助的眼神。
像,像,真的是太像了,不愧是媛儿留下来的唯一血脉,不愧是他南宫威武的外孙女。
只是这个时候,南宫威武选择没有看到,依旧牛嚼牡丹般的大口喝着春茶。
大夫人去世了,二夫人姚琳就是唯一的当家主母,这点威信,南宫威武还是会给的。
宛清如收回视线,看来这件事,她家好外祖父是不想管,准备左岸观花了。
既然如此,没有南宫威武的插手,宛清如心中也知道该把这件事怎么扭向自己最有利的一面了。
南宫少星不是会装吗?那么,她比南宫少星更会装。
低头,再次抬头的时候,眼眶的一圈都变得红彤彤,白皙粉嫩的脸蛋,尤其是鼻头,更是红的与眼眶个的颜色一致。
论哭,这是有技术的。
“外祖母,你难道不相信我的说的话?我没有与三姐姐说任何让她委屈的话,你如果不信,大可问二哥哥,二哥哥一直在我左右,我和三姐姐说的话,二哥哥更是一清二楚。”扑簌扑簌的眼泪,就从眼眶中夺眶而出了。
因为宛清如年纪小,加上哭的时候也是那种很委屈的哭法,稚嫩的脸蛋因为哭,变得更加的通红,哭的身体都在颤抖,却没有一点声音泄露出来,全部被闷在心里。
饶是来告状的南宫少星,她的哭法,在看到宛清如后,也变得是那样的不堪起来。
这样让她有种大人欺负小孩子的感觉,尤其是宛清如现在还比她矮了一个头,她来祖母这边告状,还是在明显更宠着宛清如的祖父面前,有意思吗?
南宫少星第一次觉得自己这样的行为过于莽撞,没有听幻儿的意见按兵不动,忍着。
这,真的有种自取其辱之感,让靠在幻儿身上的南宫少星,都恨不得立马离开祖母的梅苑。
可是她不行,既然已经开头了,就要给宛清如一个狠狠地教训,让她知道在这南宫府上,她是正牌的小姐,而宛清如什么也不是,只是寄居篱下的孤女。
这么一想,南宫少星觉得整个人都有气势和信心起来,看着宛清如的眼神,也是那种,‘你错了,就是你错了。’
作为和宛清如一起来的南宫少华,没有得到宛清如的示意,是不会轻易出口,但现在,接到了暗示后,南宫少华把手中折扇一收,脸上的神色也没有偏颇去帮哪一位,就事论事的开始说起。
当南宫少华说的时候,南宫威武和杜卫红都又认真的听起来,同样一件事,不同人用不同的语气说来的时候,就感觉又变了。
杜卫红听完之后,脸色晦涩莫变,而南宫威武那张严肃的脸上就有了丝丝笑容。
不错,不错,不愧是他最喜欢的孙子,这话说的他爱听。
“夫人,我看这事就算了,清儿也是无心之过,人小率真。”南宫威武给足了杜卫红的面子,一声夫人,已经尊定了杜卫红在南宫府上的地位。
可,也侧面告诉杜卫红,如果一直这样较真下去,只会显得这当家主母的气量很小。
一声尊称,让杜卫红就此歇火,来日方长,只要宛清如还住在南宫府上,迟早有一日会收拾到。
至于今日,杜卫红面子赚到了,当然也要把面子回给南宫威武。
“老爷说的是,我看星儿这几天身体不太舒服,可能情绪有些脆弱,所以清儿与她玩笑几句,就……”杜卫红语未说完,意思却非常明显,南宫少星身体有漾,一切幻听。
“嗯,清儿妹妹,三姐姐在这里和你说声对不起,请你原谅三姐姐的无心之过。”南宫少星顺着杜卫红留下的梯子,顺杆的就滑了下来,身子还微微晃动一下,装作体力不支,脑袋晕眩。
宛清如朝天翻了翻白眼,很快就配合着他们演戏。
“也是清儿不会说话,让三姐姐委屈了,还请三姐姐不要介意。”两人就在那里互相推让了一番后,尽释前嫌。
“自家的好姐妹,以后都要照应着,这次的事情希望以后不会再发生。”南宫威武站起来说总结语。
“清儿,与外祖父出去街上走走如何?”南宫威武声音带柔的问道。
宛清如红着一双兔子眼,望了望杜卫红和南宫少星,之后对着南宫威武点点头。
待宛清如他们一走,南宫少星就趴在了杜卫红的怀里,“祖母,你看他们……”
南宫少星嘤嘤的哭泣起来,声音甚是委屈,但她却没有看到,用手轻抚着她的杜卫红,双眼中早已缀满了阴狠的毒,随后如同罂粟花,在嘴角散开,又变成了那个端庄淑雅的南宫二夫人,现任当家主母。
“嗯?”一抹光亮照射进来的囚室里,一个一身黑袍,戴着面具背身而站的男子,看着那被捆绑住铁链,束缚在一张铁床上的人。
那人看不出是男是女,全身多处烧伤,尤其是正面,已是面目全非。
“禀主子,此人因多处烧伤,性命可危,若要脱离险境,必须去鬼谷找鬼医太玄。”双腿跪在地上的是一名一直负责医治铁床上之人的女大夫,只是她用尽心血,也到了黔驴技穷的时候。
“鬼医太玄?”清冷的声音无任何感情,“若你确定鬼医还在鬼谷,那你就带人去寻吧。”
“属下遵命。”
“好好照顾这人,若是没了这口气,你该知道。”
“是,主子。”
铁床上的人,女大夫不知道是谁,却知道,只要这人的性命还在,她就有活命的机会。
鬼医太玄,希望上天有好生之德,能让她遇到。
阳光充足的洒在大地上,从黑暗的囚室走出,君焱墨用手挡了挡阳光。
入眼的是青山绿水,却没有那抹调皮的身影。
距离他家小娘子离开庄园已经有十日,这十日,君焱墨却觉得度日如年。
看来,是该是时候把小娘子接回来了,南宫府上再好,也不是小娘子的家。
小娘子爱玩,君焱墨就放手让小娘子玩,可到时到点,还是要乖乖回来,毕竟有他在。
嗯,心动不如行动,现在就去把小娘子接回来,他们好一家团聚。
这日,宛清如得了南宫威武的允许,得以到外面走走,多日不巡视自己的事业,宛清如就联系了寒棋宴还有南宫少华等人,准备聚一下头了解一番。
虽然南宫少华经常在眼前转悠,可是南宫少华毕竟是男子,不可能经常往内院跑,平日里谈话时,也不会扯到生意之事。
宛清如一出南宫府的大门,就看到白色的高头骏马,载着一青衫面具男子,在高大魁梧的梨树下面,点点花瓣飘落,竟有几分意境的动感存在。
“你来啦!”宛清如漫步走到面具男子面前,男子早已在宛清如走来之时就下了马。
“听说你委屈了,我特来看看。”大手牵着小手,略施力,就把宛清如搂抱上了马背。
宛清如靠着身后那精瘦却温暖的后背,这几日在南宫府上发生的种种就如倒带般在脑海中回荡。
“信任,付出。”简单的四字,道出了宛清如所要做的事情。
“我不想你这般累,若是要知道当年之事,我可帮你。”君焱墨轻轻一抖缰绳,白色的骏马就小跑起来,那带着心疼的话语,飘了很远。
“小姐,放弃吧!”没关拢上的南宫府大门后面,站在一粉一绿两位女子,从她们衣着上看去,却是一主一仆,简单绿色衣裙的婢女在苦苦劝着粉色精美衣裙的少女。
“不,那般绝美的男子,本该就是我南宫少星的夫君,她宛清如何德何能去拥有?我不服,我不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