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这东西,撕破了之后就再也缝合不起来,在宛清如有心要撕毁之后,就压根没有想过要修补。
南宫二房,得罪了就得罪了。
证据交到诸位夫人的手里,他们看都没看杜卫红那张已经铁青的脸色,开始分享纸上写的证据。
证据内容非常的精彩,看的诸位夫人大呼精彩的同时也心灵不已,这样的事情,听说是一回事,看过证据那又是一回事啊。
他们隐晦的,明目张胆的目光,都纷纷落到了南宫少星和杜卫红的身上。这样的事情如果没有杜卫红的撑腰,她们还真不相信呢。
可也就是这件事,恰恰杜卫红不知道南宫少星的手笔已经到了如此地步,有心想要阻止也是来不及的,更别说是要教训南宫少星,那都得等没有外人的时候。
南宫少星纵使再不好,也是她杜卫红捧在手心里养大的孙女,和那些阿猫阿狗是不同的。
杜卫红吃人的眼神落在宛清如的身上,若不是宛清如,这步局不会走到去看的地步,真是扫把星的外孙女,一样的令人觉得晦气。
只是可惜了那些店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孽障,以为翅膀长硬了,就能不和她商量了?现在出了事,还不是落到她头上来?
杜卫红心里不管怎么生气,除了看宛清如的眼神吃人外,看南宫少星恨铁不成钢。
杜卫红的脾气一直掌控的很好,没让自己失去理智,做出在诸位夫人面前有失身份的事情来。
杜卫红笑笑,温婉的声音询问着在场的夫人,“诸位夫人有什么趣事不妨也分享给我知道一下如何?”
“见你们看的这般热闹,也是让我心痒不已啊,还望诸位夫人成全一二。”杜卫红的脸上始终带着笑意,说话时也带着恳切之意,可熟悉杜卫红的人都知道,此刻的杜卫红已经隐隐有把怒意表露出来了。
既然杜卫红如此说了,身份又在那里,其他夫人不可能不给面子,就算他们想要看热闹,那也要在一定条件之下。
等杜卫红看过之后,那脸色可真的是非常的精彩,过了足足一炷香才让自己呼吸平静下来。
“好,好,非常好,非常好!”杜卫红连说几个好之后,把所谓的证据直接给了南宫少星看。
南宫少星一看之后,脸色也相当的精彩,但是她没有杜卫红的定力好,满脸怒容,瞪视着宛清如说道:“清儿妹妹如此血口喷人,就凭这些所谓的证据吗?”
“我与清儿妹妹是血亲姐妹,我自认没有做出对清儿妹妹有害的事情,为何清儿妹妹要如此的诬陷于我?”南宫少星握着白纸的手,指关节都捏出了苍白之色,却只能拎着那几句话不断地重复说着,以自己最柔弱的姿态,来表明自己的清白。
摇摇欲坠的身体,也随时可能因为宛清如的下一句话,而摔倒在地上。
“小姐莫气,清儿小姐许是年少无知,或是被他人在耳边嚼了舌根,所以才会对小姐有所误解,奴婢觉得,小姐还是现在和清儿小姐说清楚为好,在诸位夫人面前,以示清白。”幻儿体贴的为南宫少星辩驳,句句话语指责宛清如,把她们摆在一个最有利的位置。
宛清如笑笑,这对主仆,可真的是能让人百口莫辩啊!
不过,今天注定是要撕破脸面的,那些所谓的什么血亲关系,也将不复存在,南宫二房必须为此付出代价,只是可惜了南宫少奇不在这啊!不然能好好的清算清算。
有些漏网之鱼,就来日方长好了。
“三小姐不需要用任何理由来为自己解释,我若是没有确凿的证据,我不可能在众人面前接发于你,三小姐你可要为你说的每一句话担起一定的责任哦!”
“血口喷人,污蔑,这是污蔑,这是血口喷人,我没有做这些事情,我没有,我怎么可能害清儿妹妹你,怎么可能和外人勾结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情呢?”
“清儿妹妹,你年幼,你莫不要听信他人之言,我们是血亲啊!”南宫少星哭着说道,句句哀伤。
“我给你们看的这些,只是例行通知,你们自己做的事情心里清楚,别让我真的大白于天下,到时候你们南宫府的面子,尤其你们二房,可有想好?”
“或庶出的人,总喜欢使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来博得一定的地位。”
“唉,也真难为庶出了!”宛清如叹息一声,直接给杜卫红所代表的二房给盖棺定论了。
纵使杜卫红和南宫少星有百张嘴,可这个时候,一个庶出的帽子就能让他们翻不了身。
毕竟在座的夫人,哪个不是正室呢?就算是继室,那也是身份过得去的。
“你……宛清如,身为长辈,我自认对你不薄,你何出此言对我二房如此羞辱?就因大夫人吗?”杜卫红扮演着被小辈伤透了的长辈,言辞中尽是失望之意。
更因联想到自己的妾身,杜卫红的心,就有种万箭穿心而过,那些正室的夫人。她们看着她的神色也都带上了嘲讽和看戏,一瞬间的天昏地暗,让杜卫红胸口沉闷窒息的难受,想要发作,又顾忌着来之不易的当家主母之位,最后只能气喘如牛,眼睁睁看着她苦心经营的良好形象和声誉在一夕之间分崩离析。
杜卫红咬碎一口牙齿,狠毒的看着宛清如和君焱墨,都是他们,她二房一脉今日面子才会被削至如此。
但她更恨没脑子,做事留下尾巴让她善后的孽障孙女?
苦心教导多年,今日这一巴掌让杜卫红真是精血散尽。
“二夫人,你不需要和我打亲情牌,我与你没有任何关系,孰轻孰重,要拎得清,这是至关性命之事,二夫人,你说的是不是?”宛清如咧开一口洁白的贝齿,笑容满面的问着杜卫红,顺便用求解无辜的眼神扫视过已经讨论了好几番的诸位夫人们。
“诸位夫人见证,我今日来这,先前已明说,我是来讨回公道,就算是三小姐的一声道歉也行,做了如此伤害人,伤害人利益的事情后,不可以这般健忘。”宛清如着重了后面那两个字,话音咬的特别重。
“若是三小姐不想道歉,不想解释,那么今日就此别过,我们等南宫家主回来之后再做商讨如何?”宛清如嗤笑一声后,看到南宫少星和杜卫红的眼中有一抹希冀和轻松一闪而过。
哼……能有如此简单吗?
凡是惹了她宛清如的人,都是要付出加倍代价的。
笑看了会他们各色各样的表情变化后,宛清如觉得今日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准备先撤离。
抓蛇抓七寸,知道七寸在哪之后,随时都可以要他们性命。
农夫与蛇,看谁玩得过谁了。
宛清如用手指戳了戳一直扮演木墩子,保镖型人物的君焱墨,眼神示意他可以走了。
君焱墨眼中笑意一闪而过,声音似珠玉撞击,清磁悦耳,“娘子,事可办好?”
大手牵小手,一步一步开始往外走去。
“办成了一小半,还有一大半正在进行!”一青年,一少女,就这样一问一答,眼看着就要离开迎春苑,方回过神,哭的不能自我的南宫少星,终究开口低声喝住宛清如他们的脚步。
“此话当真?只要我道歉,你就会原谅我,我二房就不会有事?”南宫少星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她迫切的想要宛清如说是。
面子,这个时候有什么用?如果让祖父来处理这件事,她不止要被打的半死,甚至恐怕还要被祖父逼着嫁人。
祖父早已言明,若是她继续这般,就会把她许配给祖父手下一年过三十的将军当继室。
她,不要,不要给一名能当父亲一样的中年男人当继室。
她,要嫁也要嫁给君焱墨这般能与日月争辉的男子。
她,本该是天子娇女,都是祖母出身不好,当年没有坐上当家主母之后,当了妾室,让他们这些祖孙蒙尘。
是祖母的错,是宛清如他们的错,她没有认个错,她是最无辜之人。
已走至门口,宛清如没有回头,而是君焱墨回头,眼神如千年寒冰般射向南宫少星,冰冷至极的声音,带着嗖嗖的冷渣子。
“晚了,我家娘子现在不接受任何道歉,你们就为自己昔日做的事情付出代价。比如派杀手刺杀这样的事情,再怎么掩藏,再怎么回避,它依旧在那里等着。”
君焱墨的声音何止像冰山,更像是催命符,催促着你快点完结。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晚了。”君焱墨又重复了一遍后,冷哼一声和宛清如彻底离开了南宫府,路上连着徐管家阻拦都没停下脚步。
“夫君好生威武,竟然代替我阻拦住了他们的求饶,这可让我独独缺了很多观看唱戏的机会呐!”宛清如靠坐在君焱墨的怀里,戏谑的说道。
“那娘子是否后悔呢?若是后悔,我让她们现在就给娘子上演一番如何?保管这出戏在庸城上流人家变得家喻户晓。”谁说君焱墨没有坏到骨子里呢?瞧瞧这样的主意,在君焱墨的嘴中说出来,却深得宛清如的心啊!
不愧是能和她凑成一对的夫君,这思想都能在某一瞬间靠拢呢。
宛清如抿嘴笑着,像一只偷腥的小狐狸、小野猫,那样的挠人心肝。
“后悔?到也不至于,只是给他们一些苟延残喘的机会罢了,接下来才是真正的重头戏呢。”冷残的笑容似烟花,在宛清如的嘴角快速的消失。
“凡是惹了我宛清如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包括你,记住了没有?”宛清如用手指戳着君焱墨的胸口,一字一句的问道。
“娘子,我记住了。”惹谁都不能惹自家娘子,这可是千古不变的道理啊!需要谨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