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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多云山上传秘术,思政殿中授金书

来到洞内的石板旁,花粉身子向下一沉,竟瘫软在石板上。

药师信忙上前察看,见花粉面色及眼珠微微发黄,躺在石板上一动不动,问她感觉怎样,答说是浑身无力,心慌气短,又觉恶心欲呕,毫无食欲。

药师信摸了摸花粉的脉,说道:“花粉姑娘像是中了毒,适才可曾吃过什么东西?”

花粉轻轻摇了摇头。

光波翼说道:“适才花粉姑娘从洞内出来,便一直在同我说话,并未见她吃过、碰过什么。”

药师信想了想,问道:“光波兄的星镖上可曾喂过毒?”

光波翼回道:“当然不曾喂过,我怎会做这种事?”

药师信皱眉道:“这便奇怪了。”

光波翼忽然想起,刺伤花粉的那枚星镖曾击穿了一片树叶,而那片树叶上倒是沾了些黄色药粉,莫非因此星镖也沾上了有毒的药粉?

药师信听罢问道:“是何种药粉?”

花粉此时强打精神,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来,有气无力地说道:“这只是迷药,并无毒性。”

药师信接过瓷瓶,打开瓶塞,一股浓香顿时扑面而来,药师信忙屏住呼吸,还是觉得一阵轻微头晕,忙盖上瓶塞,暗叫“好烈的迷药”。遂又问道:“可知是何种树叶?”

光波翼说道:“似乎是桐树叶子,那伏羲画卦亭旁便有一棵老桐树,我想花粉姑娘定是顺手从树上摘的叶子。”

花粉“嗯”了一声。

药师信道:“从花粉姑娘中毒的情状来看,倒像是桐树叶子的毒。按说星镖上所沾毒汁极少,毒性不应有这般强烈,不过适才我看花粉姑娘的迷药药性极烈,似乎是混合了桐树叶的毒汁后,令树叶的毒性骤增。”

光波翼点头说道:“不错,花粉姑娘的迷药只需一点,便能令人迷幻麻木,任人摆布,想必是大大增强了树叶毒性。只是花粉姑娘昨日受伤,距今已有一日夜,何以毒性刚刚发作?”

“这也正是我不解之处。”药师信说道。

“是迷药。”花粉忽然插话道,“这迷药虽非毒药,却有一处特别,若是药粉沾了血,便会吸附血液,形成小血珠子,须经十二个时辰方能化开。所以若想致敌于死命,只需将这药粉涂在兵刃上,令敌人略受轻伤即可。常人会以为是中毒而死,其实是那血珠子行到敌人的心脑中,塞住其血脉而死,故而伤者多在半个时辰到一个时辰之后才会突然暴毙,须看伤在何处而定。”

“这便是了。”药师信恍然大悟道,“幸好那镖上所沾药粉极少,故而血珠子也极小,不至于害了花粉姑娘的性命,却将这桐树叶之毒裹在血珠子里,待过了十二个时辰,血珠子化开,毒性便发作起来。”

光波翼叹道:“原来如此。只是这桐树叶子的毒性当如何解?”

药师信微笑道:“这个不妨,既已察明病因,我自会为花粉姑娘解毒。”说罢取出一粒绿豆大的小药丸,默念了几句咒语,又向其吹了口气,给花粉服下。

不大工夫,花粉已觉不再恶心,面色也转好些,只是身上还有些乏力酸懒。

药师信让花粉再睡一阵子,端起粥罐儿与光波翼来到洞口处,二人边用早饭边聊。

二人互相问说了一些经历,原来药师信乃是号称医术天下第一的药师愚的传人。药师愚年已过百,近年常在黄山深处闭关不出。药师信虽然年轻,却是资质过人,颇得药师愚真传,两月前牛货道七手族的老四巽涛被曼陀族忍者斩断右手,便是被药师信接上复原的。

药师信也很钦佩光波翼的智勇义气,叹其不愧为名门之后,二人彼此颇相敬慕。

言谈之下,得知药师信年长光波翼两岁,光波翼遂居为弟,以兄长称呼药师信。

饭讫,药师信便要出去采药,光波翼见他双眉微皱,似有心事。

花粉醒来时天已近午,见光波翼正坐在洞中陪伴自己,不觉心头暗喜。

光波翼为花粉倒了碗水,将药师信留下的药丸给花粉服下,又盛了一碗新熬的药粥递与花粉。只见花粉痴痴地看着自己,浑没注意接那碗药粥,光波翼不禁脸一红,说道:“药师兄去为你采药了,你可觉得好些了吗?”

花粉这才回过神来,接过粥碗说道:“我好多了,谢谢光波大哥。”却并不吃粥,怅然问道:“光波大哥,你我何时才能化敌为友呢?”

光波翼微笑道:“我们不已经是朋友了吗?”

花粉站起身问道:“日后咱们还会刀兵相见吗?”

光波翼略为沉吟道:“我自会查明真相,无论如何,相信你我二人之中,总有一人会弃暗投明。”

花粉忽然扑到光波翼怀中哭道:“我宁愿自己死了,也不想再与光波哥哥为敌了!”

花粉不住呜咽,光波翼心头一懔,慢慢扶起花粉双肩,说道:“我知你心地单纯,是个好姑娘。你遵从师命行事,本无过错,只是目焱谋反,非我辈所许。且不论目焱所说是否属实,我也不愿见你为叛党所用,背上逆君的罪名。”

花粉渐渐止住哭泣道:“可是师父说过,大丈夫当以天下为己任,愚忠不过是那些不敢承担的腐儒的托辞罢了。若为解民倒悬,纵然身首异处,背负骂名,也当在所不辞。大唐高祖皇帝不也是从前朝手里夺下的江山吗?又有哪一朝、哪一代不是取糜腐之国而代之呢?师父还说,他此生必定不惜代价推旧立新,让百姓过上安居乐业的日子,实现光波前辈的遗愿。”

光波翼放开花粉说道:“人心难测。听目焱之言,此人若非大仁大义,便是大奸大恶,且拭目以待之。”

光波翼转身去舀了些水在盆中,投洗了一块手巾给花粉擦脸,然后让她把粥吃了。

用过饭,花粉要去洞外透气,光波翼怕她病后体弱,花粉笑道:“光波哥哥扶着我不就好了?”说罢便挽起光波翼的手臂,光波翼只得由她。

来到洞外,二人择了一处背阴的大石上坐了。但见群峰叠翠,薄云叆叇,山间坡地漫布杂色野花,花香隐隐,山谷中时而传出一二声鸟鸣,愈显静谧。

光波翼双腿盘坐在石上,让花粉也如自己一般。

花粉戏谑道:“哥哥是要传我忍术吗?那我要学哥哥的变身术,你不在我身边时,我就变成哥哥的模样陪自己说话。”

光波翼微微笑道:“忍术当然不可妄传,不过我现在要教给你的却是习练变身术必修之功课。”

花粉喜道:“好啊!好啊!”

光波翼问道:“你可知道变身术为何极难练就?”

花粉想了想,说道:“我只知道这变身术只有极少数忍者大师精通,就连我师父也不擅长,所以我也未曾听师父讲过其中的奥义。莫非是需要血统传承吗?”

光波翼摇头道:“变身术虽非血统传承,实乃诸般忍术中罕传之秘。记得上次在瞻部林中你我对阵时,你说换身术乃极少人方能精通,其实换身术只是变身术之更深一层罢了。即便是这变身术,当今也只有我义父坚地长老一人得其真传,其他几位长老虽能识得此术,听说风长老好像也能变身少顷,却皆未得变身术之真妙。”

花粉点点头道:“难怪连我师父也不甚谙于此术。”

光波翼继续说道:“变身术本是杂部化类忍术,地、水、火、风四部忍法的印、咒类忍术中也有此术传承,却尽未道出其全貌。故而其他几位长老虽曾学得此术,但施术时或须结印,或须诵咒,变身之时限亦短,且变身时须全力保持,无法同时施展其他忍术,甚至无法随意行动,因此并无太大功用。”

花粉接话道:“所以很多忍者宁愿不学此术,转学拓容术。”

“正是。”光波翼应道,“只是拓容术仅能变化面容,无法改变身形、声音,故而施用时只得拣择年龄、身形、声音悉皆相近之人,男女亦不能相易,其功用亦大为受限。”

花粉此时好奇心大盛,侧头问道:“那变身术究竟有何奥妙?”

光波翼肃然说道:“我今日教你的,你须守口如瓶,即便是你师父,也不得向他透露半句。花粉,你可能做到?”

花粉怪道:“怎的这般严重?既然如此,哥哥何必要教我?”

“我失手害你重伤、中毒,虽然现在伤口已愈合,毒也已化去,却伤了元气,恐怕非月余不能痊愈,即便痊愈,也怕会留下遗症。”光波翼歉然说道。

“什么遗症?”花粉问道。

光波翼叹了口气,答道:“那桐树叶子的毒性本不甚巨,你的迷药也本无毒,谁想天下竟有这般巧事,这两样合在一处,却成了大害。药师兄说,余毒游存于肝肾二脏,药石难及,若不能尽快涤去,恐有散血之虞,迁延若久,更有性命之忧。花粉,你可曾感到腰痛吗?”

(按:散血,现代医学称为急性溶血性贫血。桐树中毒症状除书中描写之外,严重者还可出现心尖区有轻度收缩期吹风样杂音,肝脾轻度肿大,眼底视网膜出血,束壁试验阳性等。民间用桐树叶捣烂后热酒冲服或泡酒服,有止痛作用。)

花粉点点头道:“我还以为是在那硬石板上躺得久了,不想……那还好得了吗?”

光波翼答道:“除非以禅定力,引导真气运行,达于二脏,涤荡毒邪,方可完全复原。”

花粉说道:“哥哥是想教我禅定吗?自幼师父便教我静坐行气之法,我只要每日多加修习不就行了?”

光波翼轻轻摇了摇头道:“你所学只是寻常之法,但凡习之者,若非资质过人,且勤苦努力,不能遽然得定。又此法习之不当,颇多危患。你自幼便习静坐,现今能否随意入定、导气行于各脉?”

花粉茫然摇头。

光波翼接道:“我此一法,习练简而见功速,且能免去诸多过患,又有不可思议妙用,正是变身术之前行必修,也是非器不传之秘。只因今日情形特别,不得不教你速速习之,以去肝肾二脏之毒。所以你先须立誓,不将此法外传,我方能教你。”

花粉凝视着光波翼,说道:“光波哥哥,你为了我,当真要将这不传之秘说出来吗?”

光波翼见花粉眼神异样,忙避开她的目光,低眉说道:“我不只为你一人。”

“还有谁?”花粉讶道。

光波翼抬头望着远处山谷,说道:“药师兄见你体内余毒难去,便想施行‘地藏术’救你。”

“何谓‘地藏术’?我从未听说过。”花粉问道。

“地藏术乃药师族秘术,向来罕传,药师族中也极少有人精通,故而连名字也流传不广。此术乃是一种自他相换之术,浅言之,即是施术者能代人病苦、伤痛,而使患者痊愈。”光波翼答道。

“代人受苦?”花粉奇道,“那若是不治之症又当如何?”

“这正是地藏术伟大之处,施术者须如地藏菩萨一般,有代众生入地狱之慈悲与胸怀,故名地藏术。”光波翼肃然说道。

花粉沉默了片刻道:“我与药师信素不相识,他为何要代我受苦?”

光波翼叹道:“药师兄菩萨心肠,不忍见你年纪轻轻便……故而甘愿代你中毒,再图自行化解。”

“药师信有本事化去肝肾二脏的毒吗?”花粉问道。

光波翼点点头道:“药师兄乃族内的想忍,禅定修为应当不差,不过此法毕竟不是万全之策。何况施行地藏术后,纵然解了毒,也难免会令药师兄大伤元气,故而我想让你自行解毒。”

花粉笑了笑,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向哥哥学习禅定好了。我保证不将此法教给我师父,嘻嘻。”

光波翼正色道:“花粉,不可将此视为儿戏。此法一向乃不传之秘,四道七十二邑忍者之中,只我义父一人得之。坚地长老因悯我既失双亲,又失家学,才将此法和变身术传我。你须珍视之,秘之,秘之!”

花粉努嘴道:“哥哥是不相信我吗?那好,我发誓,若将今日光波哥哥教我之法透露给他人,便让我……便让我永远再见不到光波哥哥。”说罢竟失声痛哭。

若是换了旁人如此说,哪里算作立誓。只是花粉这样说罢,竟如此委屈难过,可见她当真是将不能再见光波翼,看作天下最为伤心之事了,故而拿来立誓。

光波翼忙安慰她道:“我既然决定要传授你此法,便已对你不疑,只是要你珍重罢了,何必如此难过?”

花粉止住哭泣说道:“光波哥哥,若我被你抱来的路上,便死在你怀里,你日后会时常念着我吗?”

光波翼见这少女又发痴语,便不再和她纠缠,说道:“花粉,我现在便教你打坐之法,你可要学仔细了。”

花粉只得答应一声,双腿盘坐好,双目微合。

光波翼呵呵笑道:“我这打坐的方法,最为特别之处便是要睁开双眼。”

“嗯?”花粉睁开眼睛。

光波翼继续说道:“眼睛上有一细小之脉,若闭目打坐,便会闭塞脉气,既不利两眼,更妨碍入定!施展变身术时,先须澄空心思,气定神闲,忘乎己身,然后观想所欲变成之人的模样,才能明明朗朗,音容笑貌纤毫不差,故须有相当之定力方可施行。而寻常的变身术之所以变身时间短,变身后行动不便,乃是因为常人修定总需闭上两目,双手叠放,端坐不起,方能得定,如此变身后一旦起身睁眼,定力即失,虽有咒力护持,亦难持久,更无暇再做其他事了。故而这睁眼入定,乃是练成变身术的第一要诀。”

“原来如此!”花粉喜道,“那哥哥教我这方法也无须端坐叠手吗?”

光波翼说道:“修习之初,当然也须端坐叠手,或者两手手指自然张开,轻轻置于两腿膝盖上,若是男子,须结金刚跏趺坐,若是女子,则半跏趺坐亦可。日久功深,身姿亦有变化,今日且不必说。”

花粉说道:“这个坐姿我倒是知道,只是睁着眼睛必然心乱,如何入定?”

光波翼笑道:“闭目打坐,只是常人怕生麻烦罢了,你若睁眼习坐日久,不但可习以为常,且可避免被定中所见之种种境象所惊吓,愈有境象时,愈要睁大眼睛看着他。上座之初,若觉心乱,可将目光放低,至于平视与垂视之间。待思虑澄静,再令两眼平视或望向面前虚空,此乃睁眼打坐之第二要诀,不可不知。”

光波翼见花粉听得全神贯注,继而说道:“平常打坐皆须舌抵上腭,以鼻呼吸,我此坐法却要以口鼻同时呼吸,口唇微开,好似轻轻地低声念诵‘阿’字,如此可避免心思散乱,干扰禅定。此乃第三要诀。”

花粉点点头,说道:“哥哥教的这个坐法确实闻所未闻,如此打坐便可很快得定了吗?”

光波翼说道:“我此坐法共有九大要诀、十八秘窍、三十六绝处,虽不能尽数传你,不过依我今日所教之法修习,足以化去你体内余毒。”说罢又传了花粉两大要诀、五种秘窍和六种绝处,详尽教授她引导真气之法,随后又带她一同静坐良久。

花粉随着光波翼的指导静坐,果然不久便得尝妙味,但觉真气冉冉蒸腾,导入肝肾二藏,酥麻温暖,浑身说不出的畅快。

下座时日已偏西,花粉却感觉只过得片刻。

二人起身回山洞,光波翼说道:“你每日便这样坐,早晚各两座,七日之后,余毒自会除尽。”

花粉身心愉悦,兴致颇高,对光波翼说道:“待会儿见了药师信,哥哥先不许告诉他我跟哥哥学习打坐之事。”

“为何?”光波翼转头看着花粉。

花粉却不回答,调皮地笑笑,拉起光波翼的胳膊,蹦蹦跳跳往回走。

药师信一进到山洞,便闻到香喷喷的米饭味道,见光波翼正将一个陶罐从火上端下来,遂笑道:“正好我采回一些香蕈,可以烤熟了做菜肴。”

药师信放下身后的背篓,抬眼却见花粉呆坐在石板床上,神情落寞,便上前问道:“花粉姑娘好些了吗?”

花粉黯然说道:“光波哥哥说我体内余毒难去,药师大哥恐怕也没什么好法子。”

药师信转头看了看光波翼,光波翼无奈地摇摇头,说道:“你们先说话,我来烤香蕈。”

药师信笑笑,坐到花粉身边,说道:“我已经找到祛除余毒的法子了,姑娘不必担心,我这就为你治病。”

花粉问道:“咱们不先用过晚饭再治病吗?”

药师信回道:“我这个法子须空腹施行,待会儿我为姑娘施术之后,姑娘即可用饭,明日再休养一半日便可启程离开了。”说罢取出一个拇指大的小瓶,递与花粉道:“自明日起,姑娘每日服用一粒,五、七日便可元气全复了。”

花粉接过小瓶问道:“药师大哥也同我们一起离开吗?”

药师信答道:“我好久未来多云山,想在此多盘桓几日。”

花粉盯着药师信的双眼,又问道:“药师大哥要用什么法子为我治病?”

药师信淡然一笑,道:“此乃专治疑难之症的忍术,姑娘放心,我定会治好你的。”

“药师大哥可是要用地藏术吗?”花粉追问道。

药师信微微一怔,说道:“光波贤弟告诉你了?”

花粉努努嘴道:“光波哥哥只告诉我地藏术的名字,却不肯说这是怎样的忍术。”

药师信“嗯”了一声,说道:“此术治病,术到病除,只是威力猛烈,故而甚少用之。”

“怎样猛烈?”花粉不依不饶。

药师信沉吟片刻道:“地藏术颇难驾驭,若施行不当,恐会多耗元气。”

“药师大哥,你为何要骗我?”花粉眼中泪光隐隐,“你不同我们一起走,便是要自己留在这山洞里解毒是不是?好一个威力猛烈的地藏术,我还从未见过像药师大哥这样的呆子!”

药师信愣在那里,半晌才说道:“原来光波贤弟都告诉你了。花粉,其实这地藏术,并非如你想的那般严重,只不过施术后需要调养几日罢了,大可不必担心。”

花粉摇摇头道:“不管药师大哥怎样说,我也不会答应让你为我施术的。”

药师信劝说再三,花粉只摇头不依。

药师信叹口气道:“好吧,那也只得如此了。”说罢双手齐伸,其疾如电,两食指同时点中花粉,花粉登时被定在那里,动弹不得。

花粉急得大叫道:“光波哥哥!快来救我!”

光波翼正在火炉旁烤香蕈,见状哈哈大笑道:“你这叫自作自受。”遂将自己教花粉禅修之事说与药师信。

药师信闻言喜道:“原来贤弟已将‘大雄坐法’传授给花粉姑娘,花粉姑娘当真是因祸得福啊。”说罢为花粉解开穴道。

花粉边活动身体边问道:“原来光波哥哥传授我的便是‘大雄坐法’,哥哥为何不对我讲明?”

光波翼苦笑一声道:“不想被药师兄说破了。这大雄坐法乃诸般禅修法中之最胜者,亦为修炼一些极秘忍术之必须功夫,向来为众多忍者所希冀,我先前未告知花粉姑娘这坐法的名字,便是怕你无意中说出,招惹麻烦。如今你既然知晓,更须小心守密,万万不可对旁人提及此法。”

花粉点头应道:“哥哥放心,我定会守口如瓶的。不想我此番受伤,竟然遇到两位世上最好的大哥,若能常与两位哥哥在一处该有多好。”

光波翼笑道:“你至少还须在此禅修七日,恐怕还要烦劳药师兄照应呢。”

花粉忙站起身,问道:“哥哥要走了吗?”

光波翼点点头道:“我还有些要紧事,明日便启程。”

花粉急道:“那怎么行?”

“嗯?”光波翼望向花粉。

花粉涨红一张俏脸道:“哥哥若是走了,谁来指导我禅修?若是座上遇到麻烦如何是好?”

光波翼转动着手上插满香蕈的树枝,说道:“我已将禅修的关键要害都与你说明了,也已带着你禅修了一座,大雄坐法原本便比其他坐法安稳,应该不会再有麻烦。何况还有药师兄在身边,若果真出了偏差,药师兄自会帮你。”说罢转向药师信道:“花粉姑娘就拜托兄长了。”

药师信点头应道:“贤弟放心。”

花粉气得一跺脚道:“我又不是小孩儿,谁要你们托来托去。”说罢拔腿跑出洞去。

鸿雁飞,胡不归?但愿几徘徊(此处读“回”)。望尽云山天际处,一双雁影两秋水。

鸿雁飞,难再归,可怜人憔悴。揉断杨枝千百节,不似妾心万分碎。

光波翼飞身出了多云山,似乎仍能感到花粉依依不舍的眼神。

出山之后,光波翼便放慢脚步,一路轻松而行,以调息养气,第四日才回到长安城中,便直奔孙遇府上。

得了门子禀报,孙遇忙将光波翼迎了进去。到得正堂,未及落座,却见李义南、黑绳三、铁幕志和陆燕儿一众人等一时现身笑迎,光波翼大喜,大家互相作礼问候一遍。

落座后,孙遇抢先问了光波翼别后情形,听后大家不免叹评一番,又将其他几人经历说与光波翼。

原来陆燕儿和铁幕志早几日便已到了京城,一直住在孙遇家中。黑绳三那日追了“林将军”出城,一路跟踪,竟一直追到宣州城外黄巢军队的大营之中。黑绳三暗中窥探,发现那林将军原来是黄巢的外甥林言。

黄巢攻和州不克,宣州又有宣歙观察使王凝固守,两军相持日久,故而黄巢对此次端阳节绑架僖宗之事寄予厚望,期待以此建功。若目焱和林言绑架僖宗不成,黄巢则打算转攻润州。今见林言回报功成,黄巢大为高兴,尚不知光波翼假扮僖宗之事。不过不用多久,黄巢便会接到河洛邑忍者的消息,看来润州战事在所难免。

黑绳三又顺便探明黄巢军中情形,连夜奔回长安,向僖宗禀明,大得褒奖。

京城这里,那欲图绑架皇上的马球队玉鼻骍,虽非西川节度使高骈亲自派遣,京兆尹崔淯也参了他一本失职之罪。高骈在西川刚愎自用,滥杀无辜,贪官污吏多依附高骈作乱,宰相郑畋早有意肃之,苦于高骈素有将才,手握重兵,又与同为宰相的卢携交好,故而一直无从下手。如今正好借机奏请僖宗,免去高骈西川节度使之职,以崔安潜代之,改任高骈为镇海节度使,以防黄巢攻打润州。

忠武军节度使崔安潜素有贤能之名,去年王仙芝率众进入河南,崔安潜便自行招募壮丁,整修城墙,从未向朝廷求援。其麾下忠武军号令严明,一向以精勇著称。王仙芝畏惧,不敢进入陈、许二州。及招讨使宋威兵败,宋州被围,崔安潜遂派遣手下大将张自勉,率兵七千往援,攻克南月城,大破王仙芝军,斩敌首二千级,王仙芝乘夜逃走。后宋威忌惮张自勉之功,欲杀张自勉而吞并其人马,幸得郑畋上表朝廷力争,只以忠武军四千人交付宋威,其余由张自勉带回。

郑畋虽调崔安潜入西川以代高骈,但恐高骈旧众势巨,对崔安潜不利,故而奏请僖宗,允许崔安潜率小部忠武军进川。身为高骈密友的卢携哪里肯依?以保全忠武军实力、以防黄巢北上为由,坚决反对。卢携向来投靠田令孜,不似郑畋一副清高面目,故而颇得田令孜提携之力。僖宗虽然年幼,却也略知贤愚利害,今见田令孜也反对崔安潜带兵入川,便灵机一动,命黑绳三暗中随崔安潜一同入川,以保护其安全。

不知不觉,几个人已经叙了个把时辰,孙遇这才想起大家何不畅饮一番,一来为光波翼接风,二来为黑绳三送行。

光波翼却道:“我刚回京城,理应先去面君复命,回头再与大家吃酒。”

李义南点头道:“理当如此,我陪光波贤弟进宫,晚上咱们再吃酒。”

大家均表赞同。

光波翼随李义南来到大明宫思政殿,守门的宫监告诉李义南,一早僖宗便和伶人石野猪出去了。

李义南心中暗自叹道:“陛下定是又与人赌鹅去了。”

那石野猪年纪与僖宗相仿,戏唱得好,又精于各种游戏之术,故而僖宗常好与之一处玩耍。近来,僖宗更是沉溺于赌鹅,让石野猪到处为他搜罗善斗之雄鹅,与诸王赌斗,结果长安城内鹅价飞涨,一头上等好鹅竟能卖到五十缗钱。长安百姓传云:昔日洛阳纸贵,今日长安鹅贵。

(按:一缗钱为一千文,五十缗即为五万文钱。西晋太康年间左思作《三都赋》,洛阳城人竞相传抄,一时纸价高涨,原来每刀纸价千文,暴涨到两三千文,“洛阳纸贵”遂成美谈。)

二人只得在殿外等候,直至近午,僖宗才兴致勃勃地归来,想必是赌鹅获胜,心情大好。

僖宗见了光波翼欢喜异常,衣服也不及更换,便拉着光波翼进殿,邀二人共进午宴。

席间僖宗大赞光波翼智勇双全,忠心护驾。待问及光波翼这几日行踪经历,光波翼便将自己在上蔡伤敌脱险之事大略说了,却未提及前往多云山救治花粉一节。

僖宗听后甚为高兴,便要重重赏赐光波翼,光波翼连忙推辞不受,僖宗道:“朕要赏你的东西,多少人想求也求不得,端阳节过后,朕便让人赶制出来了。”说罢命贴身的小宫监取来一个木匣。

只见那木匣乃是一尺见方的黑漆镂雕牡丹啼莺匣,嵌有金、银、玳瑁等宝物,做工精巧不俗,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光波翼和李义南均觉好奇,不知僖宗让人赶制了何物。

待僖宗将木匣打开,里面竟是一块长八寸、阔五寸的铁瓦,上有文字,以纯金镶嵌而成。

李义南不禁脱口说道:“金书铁券!”

僖宗拿起金书铁券问道:“光波爱卿,你可知道这金书铁券是何物?”

光波翼拱手回道:“臣听说这金书铁券乃是皇帝陛下赐予盖世功臣之物,握此金券,可免杀头之罪。”

僖宗笑道:“不错,有此金券在手,可免爱卿九次死罪。”

光波翼忙起身作礼道:“陛下,这金书铁券乃是赐予建立盖世功勋的文武重臣之物,臣光波翼无德无能,不过略尽分内之职,岂敢领受陛下如此厚赐。请陛下收回金券,赐给臣一杯酒足矣。”

僖宗哈哈大笑道:“好你个光波翼,难道朕的命便只值一杯酒吗?”

光波翼忙跪下道:“臣并无此意。”

僖宗伸手将他扶起道:“你救了朕的命,便是建了盖世之功,朕赐还给你九命,这才公平。爱卿不必再推辞了。”

光波翼只得接过金书铁券,叩首谢恩。

待重又入座后,僖宗先赐了二人一杯酒,说道:“黄巢作乱,搅得我大唐上下不安,如今目焱又与他沆瀣一气,给朕来个火上浇油。幸好有光波爱卿等人,对朕忠心耿耿,可替朕剿灭那些反贼。”

光波翼忙接道:“臣等定当尽心竭力,为陛下分忧。”

僖宗点头笑道:“光波爱卿年轻有为,智勇过人,颇有乃父之风。朕今日便封你为‘四忍者道侍御史’,专司巡察诸道忍者,举劾非法。当务之急,朕要你关注目焱的一举一动,阻止其相助巢贼,并设法尽快将目焱正法,收复北俱卢道。”

光波翼闻言暗吃一惊,忙起身施礼道:“陛下,光波翼不过是一介晚辈色忍,东、西、南诸道之中,德高望重的长老、忍者甚多,其德能均高出微臣太多,微臣岂敢忝居此位?”

僖宗说道:“朕看中的,是爱卿的耿耿忠心。何况那些长老或许忍术高明,智谋却未必在爱卿之上。那目焱篡取长老之位,隐秘多年,足见是只狡猾的老狐狸,你父亲也极有可能为其所害,光波爱卿足智多谋,当此一职最为妥当,不要再推辞了。”

正说话间,田令孜突然出现在门口,弯腰施礼,叫了声:“皇上。”

僖宗忙唤“阿父”,请他一同入座。

田令孜落座后,笑问僖宗在聊些什么高兴事,僖宗便大略说了。田令孜闻言,笑眼微眯,端起酒杯道:“哎哟!这可是大喜,幸好被咱家赶上了。来,咱家也敬侍御史大人一杯。”

光波翼无奈,只得举杯称谢,僖宗和李义南也举杯同饮。

放下酒杯,田令孜说道:“光波大人,这金书铁券可不是谁都能得着的,有这金书铁券在手,除了谋反大逆,一切刑罪皆免啊!”田令孜刻意将“谋反大逆”咬字特重。

光波翼微微笑道:“承蒙陛下错爱,惶恐无以为报。不过微臣忠心为国,安分守己,应当也用不上这金券。”

田令孜嘿嘿笑道:“那倒也是。不过这金书铁券不但可以大人自己用,也可以给旁人用。大人自用可免九死,给旁人用可免三死。人有旦夕祸福,这可是名副其实的救命金牌。皇上今日将这金券赐给大人,足见皇上对大人厚爱有加啊。”

光波翼当胸拱手道:“微臣只有鞠躬尽瘁,以报圣恩。”

几人边吃边说,席散后,僖宗又赐予光波翼印绶等物,嘱其半年后回京复命,光波翼和李义南方告退出宫。

回到孙遇府中,二人将面君情形说了。

孙遇听罢说道:“这金书铁券名为免死金牌,却似架在颈子上的尚方宝剑。”

光波翼点头称道:“异之兄所言极是,皇上赐我金券、官职,实则却是对诸道忍者生疑。我见皇上年轻贪玩,似乎未有太深城府,不过他身边的田大人机深莫测。此人既得皇上呼为‘阿父’,令人不得不防。”

李义南接话道:“正是。我常随在皇上身边,颇知皇上单纯,今日这赐书拜官之事,应当都是老宦官的主意。”

光波翼说道:“自从初见此人,便知此人不善,是以我在东内苑龙首殿中,假说变身术为易容术,便是怕他因此忌惮忍者,对诸道忍者不利。”

李义南这才明白,当时在龙首殿中,光波翼为何打断自己,抢先发话,不禁暗自佩服光波翼的见识机变。

黑绳三一直未语,此时开口道:“看来他们是想逐渐亲手掌控诸道忍者,难怪田令孜建议皇上封我为西忍者道左护军,起初我倒并未在意。”说罢,从怀中取出僖宗赐予的告身给众人看。

(按:告身即唐代委任状。)

光波翼摇头说道:“诸道忍者原本便效命于大唐皇帝陛下,我只怕目焱这一反,会给所有忍者招来大祸。”

大家默然片刻,孙遇打破沉寂道:“义南兄和光波贤弟这餐午饭,想来不会吃好,不如咱们早些去寻个好酒家,吃个畅快。”

大家悉皆称好,遂一同出门向城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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