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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遗弃在墓园

幸好是夏天,天黑得晚,此时天空中还剩一缕霞光,照在安静地墓园里,让这里显得静谧而又阴暗。

有人将她推下车,肖雯往前走了一步,车门又在她身后关上,接着车子又迅速地退出了墓地。

整个墓园里仿佛只有她一个人,她定了定心神,顺着中间的路一排排走过去,终于看见冷之焕熟悉的身影,正驻足在一个墓地前,静止不动,形同一座雕像。

肖雯走过去,借着亮起的路灯,看见那是一座夫妻合葬的墓,一个墓碑上面,放着一对夫妻的相片。

墓碑被擦得干干净净,前面有一束波斯菊和一束康乃馨。

“这个城市是我父母相遇的地方。”许久,肖雯以为冷之焕会一直沉默下去时,他开口说道。

低沉的嗓音依旧悦耳,在夜中听来有股清冷的味道。肖雯往前一步,伸出手又收了回去,她轻声道:“他们很般配。”

“我爸喜欢波斯菊,我妈喜欢康乃馨。作为鲜花采购商,他们喜欢的却是最平常的花。”冷之焕对她的声音置若未闻,他像是陷入了自己的回忆里,声音有些飘乎,视线像是落在相片上,又像透过这些相片,看向了遥远的记忆深处。

“我那时候一回到家,家里摆满了很多花品。有些是他们采购回来发现品质不好,自己留下的,有些是原料商送的。”那时候,一打开家门,闻见的就是各种花香的味道,也是他记忆中家的味道。

在他身后,看不见他的表情,肖雯也从他的语气中感受到留恋与悲伤。

“你如果喜欢花,我可以送你——”望着他高大的背影,她看见了这个身躯内藏着的忧伤和脆弱。她想让他开心一点,甚至希望是任何代价。

“跪下。”前方传来一道冷漠得不带一丝感情的命令。

肖雯在他身后愕然不语,就听他接着道:“跪下,给我父母磕头,文晓。这话别逼我说第三遍,在他们面前,我不想动粗。”

他的声音陡然之间锐利如刀,肖雯听见那声“文晓”,所有的不满与屈辱都咽了下去。

她想起两人间有过协议,于是,她垂头,双膝跪到了地上。冰冷又坚硬的水泥路面咯得膝盖生痛,她微微动了动膝盖,有些后悔今天穿着一条膝盖以上的裙子。

肖雯以为冷之焕还会说几句话,便能结束,没料到接下来,便下无尽的沉默。

膝盖越来越疼,胃也似乎在开始抗议。今天一天好像还没吃过什么东西,肖雯摸着胃部,抬眼看了一下魏然不动的身影,在心底叹了一口气。

男人膝下有黄金,她膝下可压着三十万。

再说,他心情不好,她应该要理解他。

心底有声音在为冷之焕开脱着,忍受着膝盖传来越来越厉害地僵痛,肖雯的视线不时回到他的身上。

他站得很直,像一柄直插在地上的剑,这人周身都像剑一样,总能伤得她体无完肤。

可在这个墓园里,他的锐利都带着一种压抑而又沉重的感觉,让她光看着一个背影,就像能读懂环绕他一身的痛苦与寂寞。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肖雯觉得自己的腿好像要失去知觉了,头也开始有些发昏,这应该是饿的。

“那个——”

“回去吧。”

正想征询他的意见,能否站起来,就听见他冷淡的声音传来,“滚回去。”说完,他转过身,看也没看她一眼,就往墓园往走过去。

“喂——”刚喊出声,又自动降了下去。肖雯生怕自己的声音会惊醒这里的“其它人”。她四下瞟了一眼,双手合十在胸前向墓碑上的人拜了几下,然后再抬头,就发现冷之焕居然真抛下她,已经走出老远。

“搞毛线啊,叫我过来跪了这么长时间。”肖雯咬牙,又向墓碑上的夫妻手放在头顶,敬了个不标准的礼,“抱歉啊,叔叔阿姨,这样说你儿子虽然不妥,但他真的性格有问题。”说完,手撑着地面,慢腾腾地屈起膝盖,还未站了起来,腿上传来的痛感让她呲牙裂嘴痛呼了一声,“哇,好疼,好疼。”

低头一看,膝盖上青紫的一块在白晰的皮肤上看来十分显眼,甚至有些狰狞。

冷之焕刚走到路边,老黑便开着车过来,替他打开车门。

“冷先生,肖小姐好像没跟上来。”老黑看了一眼他身后,恭敬地说道。

冷之焕听了,脸上露出一个生硬的笑容,“是吗,正好。”说完,他迈进车内,吩附道:“通知守墓人,我们要走了,让他把铁门锁上。”

老黑一听,看了一眼墓碑丛丛竖立的墓园,肖雯的身影还未出现。他明白了他的意思,虽然同情肖雯,但照旧应了,开着车从入口处离开的时候,和守墓人说了一声。

守墓人一向都有被打点过,今天才特意等了这么久,见他们出来了,以为里面没有人,便将墓园的大门锁上,然后回到外面墓园入口处的休息室内休息。

等肖雯慢腾腾挪着受伤的膝盖赶到门口,才发现被锁着的大门。

“我去,不是吧!”手抓着铁格栅摇了几把,近三米高的铁格栅纹丝不动。肖雯急得想原地跳脚,思索了一阵,她冲向外面喊了起来:“有人吗?”

黑夜之中,她的声音惊起几只夜鸟,扑腾着翅膀腾空而起,吓得她全身一个哆嗦。

“冷之焕?”她压低了一点声音喊了一声,然后抱着期待侧耳听了一下,才发现墓园的夜晚寂静如斯,仿佛天地间,都只有她一个活人。肖雯抱着双臂,紧靠着铁门,身后是沉沉一片的墓碑,代表着每一个埋在这里的人。这些墓碑在夜色中看来犹如僵直的人影似地,幢幢而立,让人不寒而悚。

墓园的路灯也不够明亮,一片光团之外,便是无尽的黑暗。肖雯看了一眼远处,又急忙将视线收回来,她翻了一下口袋,掏出手机,按亮手机屏幕,屏幕右角上的显示让她哀叹了一声,“搞什么鬼,居然没信号!”说完,她伸手捂住自己的嘴,睁着大眼紧张地望着四周,“童言无忌,你们,你们别当真,我没说你们啊。”

夜越来越深。

肖雯缩在铁门处,觉得自己时冷时热,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时不时会发抖,又饿又渴的感觉让她嗓子里像有一把火在烧,可身体却像处在零下的环境里,两种感觉让绞痛的胃部更加难受,每一次呼吸都像要用尽力气似地才能坚持下去。

眼皮也越来越沉,肖雯打了个呵欠,坐在地上把头埋进膝盖里。

她这真是自找苦吃,就知道冷之焕手中的钱不好挣。她苦笑了一声,眼睛有些酸涨,让她拼命眨了几下之后,才将要出眼眶的泪水逼了回去。

老黑刚将车准备开往酒店,一路冷着脸的冷之焕让他们都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多看也不敢多想,不久,接了个电话后,冷之焕突然命令他改道往另一个地方开过去。

车子一路开往那座不起眼的形象沙龙店门口,冷之焕率先下了车,将他们一干人甩在身后,脚步有些匆忙地直接上了二楼的私人设计室。

“来了呀,冷老板。”威廉身着一身夸张地粉色服装,紧紧地绷在身上,他一见冷之焕就夸张地扭着腰凑上前,接着,又在他身后探头找了一下,“今天没带小晓过来?”

他的话正提醒着冷之焕一路上总会不时想起的女人,这让冷之焕的心情不爽到了极点,他冷瞥他一眼,“今天你最好不要挑战我的忍耐力。”

威廉双眼转了一圈,手捂着嘴咳了一声,然后将一个文件袋从抽屉中拿出来,递给他,“肖雯是五年零二个月前落户在张明霞户下的,之前的来路不用说,你也清楚了,但当事人全忘了。”

冷之焕抽出里面的几张纸,飞快地扫完,“呵,她倒是忘得干脆。”

“我这有她去医院诊断的记录,医生建议她找心理医生,也就是俗称地自我保护意识让她忘了伤心难过的一切。对了,有件事情好像有些蹊跷,她落户的同一时间里,张明霞户口下面,也落户了一个男婴。”直觉让威廉很好奇那个孩子的身世,“你说,那个男婴——”

“我对这个没有兴趣。”冷之焕将文件看完,顺手便扔进了垃圾桶,“苏志明三年前就开始追求肖雯,而陈正德最近才和她总是同进同出,她倒是挺有手段。”

“阿焕。”威廉改了称呼,上前把手靠在他肩上,“我说,小晓已经失忆了,文家也差不多散了,你就不要——”他的话还没说完,便收到冷之焕一个寒意森森地眼神。威廉将余下的话当成喉咙的口水,咽了下去,“随你高兴,我不管了!”说完,他双手举在前面,摇着头离他两步开外。

冷之焕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之后,便又率着人一同离开。威廉站在二楼目送着他的车子开走,在窗前收起一脸玩世不恭的笑容,摇了摇头。

回到车上,冷之焕的神情较之前更冷。老黑坐在前座,远离“战区”,余光不动声色地扫过去,就发现自家老板冷着的脸上,挂着一抹诡异而危险的笑容。

多余的事情不问,多余的话不说。老黑直视着前方,认真想着要怎么应付MAX集团有可能进行的下一步行动,老板安全最大,他才没空八卦老板和那个肖小姐之间的关系呢。而且,今天是每年老板心情最不好的一天,到目前为止,老板都没发作找人练一顿,将手下当成沙包狂打,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别以为他没发现,今天的手下个个都在衣服里多穿了一件防弹的。都生怕一不小心,今天被老板拿来开刀了。

冷之焕了不知是什么时候开始好酒的,好像是成年以后,他为了踏进混混的圈子,才特意去了酒吧。为了成为那个小头目的手下,他和别人拼了一场酒,醉得天昏地暗。也就那个时候,他发现了酒精的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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