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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不是初恋——他的初恋情人

在夕阳的余辉下,所有的一切,包括绞刑架,都被怀旧的淡香所照亮。(1)

外面天色正是破晓之前。房内灰朦朦的,一面墙壁摆着的书架;对面放的写字台和桌上电脑……这些,虽然看去还摸摸糊糊,但都在他熟悉的视线之内。他熟悉这间房里的一切就像熟悉他身上某个器官一样,用不着看伸手就可以摸到,然而他现在已无伸手之力了。他是刚刚才从坟茔里走回来……

他躺在床上,对着破晓前灰朦朦房内……心里悠悠荡荡,踏实不下来,总像有种压抑的感觉。现在虽然他知道他不用跟老妻结婚了,那是因为六十年前他就把她娶进门来。这时候她正睡隔壁,还不时会发出粗鲁的鼾声。如果说他刚刚走出的那座坟墓有着这间小屋里的亲切与温暖;那么此时此刻他所在的这间小屋也曾有过墓穴般灰暗、阴冷和潮寒。如此说来,这间小屋与那座坟墓还有什么区别吗?他庆幸这是个夜晚,唯有夜晚她那种乖戾性情、暴烈喊叫、胡搅蛮缠挑剔……这一切才会埋进她的梦里去。好在房间里还有他这些老伙伴相陪——电脑会让他排解烦忧,书藉会叫他从中寻找到安慰。可是现在,不知是他不愿接触这些老伙伴?还是这些老伙伴不愿再理他?他感到它们跟他开始疏离了。这时候,它们都悄悄躲到灰朦朦夜色里,让你无法再看见它们温暖的身影、亲切的姿容。唉!悲哀啊,悲哀……当他可怜巴巴两眼对着房内灰朦朦夜色看去时,突然一束光亮打上楼窗闪烁进来,倏忽间掠过床上——抚上面颊——然后亲吻了他一下消失了。显然这光亮是流动的,是什么发出的光亮呢?他想,如果是马路上跑的汽车车灯,一定会伴随着马达的轰鸣声的。然而房内房外都这般安谧、沉寂,静如凝滞了的时空。他感到这光亮不是现时中的,好像很久很久以前由他身上流走的一缕时光,现在又来到他身上回访。就像从长城脚下发射的宇宙飞船,环绕太空飞行一圈儿就又回到长城上空俯视遥望。当他想活动一下头上掉去的枕头时,刚把手抬起伸开五指,不觉一股清新、舒爽的气息扑向鼻端。原来是刚才那缕时光从他身上流走时被他两指掐住了一小摄,现在手指松开了,这清新、舒爽的气息正一点儿点儿在房间里弥漫,弥漫……少顷,黎明前的灰朦朦夜色驱退了,房里的一切都朦胧可见,老伙伴儿们亲暖情怀又回到身边。霎时他忘了郁闷,忘了忧苦,忘了烦恼,忘了……仿佛体内渗透了春的气息。于是他心扉敞开了——春意正浓,激动不已……不禁心里奏起了晨光曲。这位行将就木的八十四岁高令老人,他的生命仿佛正在一点儿点儿在复苏。

是何时的时光回到他生命中来,会令他感到这般温馨、亲暖和愉悦?有人说,“人生如梦。”他恍若梦境之中。人老梦未老。不知道死人会不会也有梦?然而被他埋藏很久远了的他的少年梦,这时正从心底里萌生。这是他生命初次体验到的一种朦胧的感觉;是一个少年初次生发出的一种纯洁而奇异的情愫。他的目光在灰朦朦四周搜索着,寻找着……唉!又是隔壁老妻发出的鼾声不时的来搅扰他。鼾声如雷,一声声,一阵阵……似蛮不讲理的沿着门的缝隙——顺着一壁的墙根冲进来。震动的床头几上杯碗、茶碟“嘎啦啦!”直响。就象平日冷丁冲进房里那些吼声夹杂着的污言秽语,会让你神经发颤,浑身痉孪。有一个时期——大约是在P先生六十八岁到七十五岁之间那段日子吧?他大凡坐在自己家里的时候,总有种想家的感觉,有时这种感觉还极其强烈。为了躲避老妻的吼声,每每他都会走出房去。然后沿着高速公路进、出口那条大街一直往前走——十里,二十里……直至到了城外。他站在立交桥上,仰望着对面远方的村庄。一溜儿溜儿瓦屋,亮晶晶玻璃窗,村前屋后树木……层次分明,格外明朗。阳光在树冠叶片上跳跃;玻璃窗上闪烁着太阳的反光。这时,他暖融融心里面,不禁荡起一层层涟漪。是的!那里不是他的家,但他想家的感觉却得到了释怀。

现在,他怕老妻的鼾声会污染房内这舒爽、清新气息;怕破坏了他这美好心境,于是就尽量不去听,不去想……他竭力想躲避开。然而那鼾声之间只有少许间歇,还没等那鼾声的阴影从头脑里挥去,紧接又会呼隆起来。刚才他似乎看到那鼾声还停留在灰朦朦房门的缝隙间;等再度响起时鼾声已经驻足到了对面写字台背后的墙脚上去了。不知怎么?他在那鼾声的旋律上有种倒错的感觉,好象音节与音节间不是以高、低;长、短或粗、细所能区分的,似乎就是感情上的一种错位。开始,他刚刚闻到鼾声时,那鼾声像调情的媚笑,声音娇柔而轻佻。他仿佛看到了她送来的鼾声,正半羞半荡的躲藏在门口的壁缝里。可是紧接声音就大作起来,“呼隆,呼隆……”就像悲痛欲绝的声声嚎叫,直至呼吸间隔才稍稍停了一下;等他再听鼾声响起时,那鼾声就象满口污言秽语的恼怒痛骂,直朝房内冲来。他听得出来,恼怒的鼾声是顺着门口缝隙进来,再沿着墙根儿往前走……等到了书架背后一下撞在了墙上,于是发出一声轻慢、凄婉的回音,断断续续……有点像是床第上的那种声音。P先生躺在那儿,正品味着这鼾声的七情变幻,不觉闻听紧挨写字台的书架上面“哗啦啦……”直响。他知道,这一准是那鼾声震动的书本与书本之间的摩擦。“真是得寸进尺!”他感到,这鼾声就跟老妻本人一样——无论什么事,你稍对她有一步忍让,她便跨前两步,三步……就会没完没了。他想他不能再忍让下去了,只有自己的灵魂飞离开此间时空,才可躲掉老妻这如雷贯耳的鼾声。于是他要追逐刚才那缕时光重返梦境。然后沿着梦的游丝再去寻找慰藉。他在心里默默的在告诫自己,“你的鼾声再也压不过我欲远去了的心!不听,不听……”他的思绪刚欲移开,还没等完全摆脱掉耳边的搅扰,就听震天价的一声巨响——“呼隆!”接着就见书架上面有几本书“噼哩啪啦!”掉落到地上去,其中有一本欲落未落……而是摇摇晃晃半晌,最后被掀开了扉页一下停住了。就是这样——它占据了掉落下去的那几本书的位置,扉页掀开着——对着躺在那儿的P先生立到了书架上——《洛丽塔》(1)。啊!“我生命之光,我欲念之火。我的罪恶,我的灵魂。洛—丽—塔……”(2)震天价的鼾声撞开了他心灵深处的幽闭之门,那里锁闭着的是他生命的灵光之源。

一张光滑、亮晶的美丽画片,由前排书桌上面他的书包里弹出来,落到后排一个小女孩面前书桌上。画片上面是枝桃花,花枝上衬托的绿叶才刚刚吐翠……小女孩拣起画片捧在手上,喜不自胜。然后手捧画片走到前排他的面前,伏在书桌上,脸儿对脸儿的悄声说:“这张画片送给我呗?”他低着头,没敢抬起脸儿来看那小女孩,只紧张的连点了两下头,“嗯,嗯……”不知为什么?他乐于把自己最珍爱的宝贝送给她;乐于看她高兴;乐于……可是,他干嘛要紧张呢?自打那张心爱的画片送给了小女孩后,不知怎么他会感到无比的欢喜与欣慰,心里边像是多了一分说不清道不明的——一个少年的朦胧感觉。于是他便跟着感觉走上了一条古老的碾道。

这是一间破旧的碾道房。房四周透风,墙壁上留下来的窟窿能望到外面的天,只有房中央一盘石碾是完整的,靠墙放了架人工煽风车。每到星期六傍晚,他就会眷顾起这间破旧的碾道房,因为他知道——这时她一准又会把她妈一星期拾来的稻谷背进碾道房来加工。他乐于帮着她推碾、磨米。

偌大石碾在碾盘上面磙动着。一圈儿一圈儿……永无尽头的古老碾道,无休止的人生循环。他每星期都盼着周六傍晚碾道房里的这一时刻,就像她妈每星期都盼着周六傍晚有米下锅一样,心中充满了欣喜。

谷壳慢慢被碾破,一点点挤压到碾盘四周——碾盘边沿凸起来一圈儿压碎的稻谷。然后把压碎稻谷收起,再倒进煽风车上面的漏斗内。就这样,挤到碾盘四周边沿一点儿,就收起一点儿。石碾被人推动着;人围碾盘转……一圈儿,一圈儿,循环往复。世代以来,怕是都如此循环的吧?为走完那一圈儿圈儿,谁都没脱开这条古老的碾道。

他在前边推动沉重的石碾;她在他身后收起碾碎的稻谷。他们就是这样的拚力干着活儿——默默地。夕阳还没沉落进含情脉脉的黄昏,她的光辉透过墙上的窟窿照射进来,映在两个少年的暖洋洋的小脸蛋儿上。然后由那两张小脸蛋儿上滑落……撒满了碾盘。等他们转过来,夕阳又重新爬上两张小脸蛋儿时,他回头看了看她;她冲他微笑了一下——正象画片上面的那枝刚刚吐芽儿嫩叶衬托的桃花,于是两颗纯洁的幼小心灵在夕阳的辉映下碰撞了。他们谁都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的,默默的……然而一种朦胧的感觉在两个少年的心里边滋生。一种情绪上的激悦,一种劳累中的甘甜,一种心贴心的慰籍——在这汗浸浸两张小脸蛋儿上荡漾着。夕阳收起它的光辉,就要走向黄昏的时候,她妈来到了碾道房。这位守节的中年寡妇,脸儿总是阴沉着,从来都没见晴朗过。进来后她什么都没说就摇动起风车来。于是碾碎的谷壳与糟糠由风车一端被煽出去了;剩下来的是米——像一股溪流由漏斗里淌出来。纯净、洁白,一粒粒……啊!母、女两人的生命之源。

奇怪的是别人家碾米都是用马拉,唯独她家用人推;别人家摇动煽风车时,由漏斗里淌下来的米像瀑布,唯独她家漏斗里淌下来的像小溪。那天她的一位上了年岁的姥姥到碾房来,见他推起沉重石碾满圈跑,就戏称他是一头小毛驴!当时他就想,多亏了她家没有马,不然他乐于当这头小毛驴,还怕是没人乐于使用哩!美滋滋的小毛驴,沐浴在碾道房少女的温暖阳光里……这在成人看来,他们还只是两个孩子;而在孩子们眼里:他们却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大概人一生下来,上天就赋予了亲情、友情、爱情这样美好的天性。谁又会想到:这三者以后都怎样存在于一个人的身上。是和谐的呢?还是相互排斥?或许就是交叉矛盾着的吧!虽然每个正常的人都有这些天性,然而这些美好情感的交叉,却铸就了矛盾的人生。无论你、我、他……倘若哪一个人的人生并不矛盾,心平如一潭死水,连点波纹都没漾起过就走完了他的一生,那么这个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丧失了他的天性。P先生没有丧失过,那种美好情感在心里刚一滋生,就掀起了波澜。突然有个周末的一天,他又准时来到碾道房。一见碾盘上面撒了一把稻谷——被人占上了。他知道她不会来了,难道她妈不再等米下锅了吗?这时他怀疑:他帮她碾出来的——纯净、洁白的米会不会被她妈掺进去谷壳或糟糠?

后来,不知什么时候他好像又重新到过这间碾道房,那已经是人走房空了。碾盘被立到了村头上去,上面写着古老的屯名,就像立着的一座古怪石碑,却不知为祭什么或为谁而立,沉重的石碾被丢弃到了屯中井边,巨大的磙状石碾中间凹下去很大一块——成了一些庄户人夏季里磨锄的用具。但是,当他走进那间将要塌落的——空洞洞的昔日碾道房时,不禁一股温存的感觉从他心里油然升起……尽管这温存的感觉里还带一股凄苦味儿。不过他已经很明显的懂得了——那是他的初恋。他的初恋就是那时候开始的,是走在了一条古老的——不断循环往复的碾道上。那年他刚满十二岁。在以后的岁月中,这种“童恋情结”则断送了他的一生。

当然,他不是“享伯特”(3);她也不是“洛丽塔”,他和她还都是两个纯情的少年。但他对她的情愫,却有着“享伯特”对“洛丽塔”一样的火热。如果说一个成年男子对十二岁的小仙女的欲火,是在一个少年心里燃起的话,那么这少年点燃的——就会成为既照亮自身又照耀她的圣火。他没有“享伯特”对“洛丽塔”那些奇思异想;也没有一个成年男子的那种想入非非邪念,没有……他只想成为一只腊烛,点燃生命伴她夜读;他只想成为一只火把,为她夜间走路照明;他只想成为一只烟花,点燃自己换来她的快乐;他只想……啊!一张笑脸儿,两个酒窝,眼睛里闪烁着动人的光彩。——画片上一枝衬满着刚吐嫩叶的桃花!

或许每个人都各有每个人的初恋,每个人初恋都各有各的不同。苍茫茫宇宙,芸芸众生……这是他的初恋。他的初恋是纯洁而美丽的。可是,在人类的世界里,有多少人生命里还会留下他初恋的影子呢?尤其被视为异端而禁忌的少年时的初恋……不!有的已被埋进了时光的尘埃里;有的被成人那种恣情纵欲给淹没。于是乎人的生命里——纯洁、美丽的情感会被丢弃,留下来的则是龌龊、肮脏与腐臭的“理性!”恐怕最留连难舍的是生命的堕落,而不是生命的提升……噢,是上天送来那缕逝去的时光;是梦里——他跟他的初恋情人邂逅在一间很古老的碾道房里。虽然这缕时光中包藏着酸苦甘甜,他还是满怀着欣慰与喜悦在近七十年后的现在幸会的。就像米兰.昆德拉所言,“在夕阳的余辉下,所有的一切,包括绞刑架,都被怀旧的淡香所照亮。”小外孙抓起一撮黄橙橙人屎朝他脸上甩来……这屎好像是什么活佛便到他床上去的。他不知道在藏传佛教里这意味着什么?但他知道邂逅初恋意味着一种生机。。他,这位行将就木的八十四岁高令P先生,一颗停止跳动的——早已衰微了的心一下被他的初恋给激活了。然而他却不知道他初恋的情人是谁?就是她那张温暖面容也被一层梦的轻纱隔住了。透过梦影只模糊感觉画片上那枝嫩芽衬托着的桃花:一张笑脸儿,两个酒窝儿,眼睛里闪烁着动人的光彩。

老妻的一阵阵鼾声,伴着他绵绵思绪……奏响了他生命的赞颂曲。简陋书房兼卧室——朦朦胧胧时光隧道。他逆着时光,穿透一层层的生命空间——返回到他那漫长而遥远的少年。梦里留下来的那种温馨感觉一点点滋润到了他心灵最深处……这时,他仿佛走向了一座情感圣殿,这种圣殿不是人人都会有的。或许有的人一生都关在了情感的门外;或许有的人情感的基石还没构筑就塌陷了,即使一些整日被****的光晕照耀的华丽构建,那也不是圣殿,只是座海市蜃楼。像这样的圣殿,惟他独有。就像埋进心底下的一件宝物,一旦重新挖掘出来就会看到她仍保持着碾道房里的圣洁——珍贵的原始生态。耳鬓厮磨的碾道房少女,就在那圣洁的殿堂里面。

他望着他少年筑起的情感圣殿,眼前不由光华四射,艳丽璀璨……哦!我美丽的少年——我的心——我的爱——我的初恋。他有些局促不安了,被激活了的那颗停止跳动的——衰微的心怦怦……现在乱跳个不停。“去吧!去吧!”他一脚由被窝儿里踹出去他不爱的那个女人,这是阿拉法特在耶稣教堂里送给他的圣诞礼物。那个巴勒斯坦女人到一边去穿起裤衩,他因激情的燃烧而浮游在一个成人的兽性与一个少年的纯洁之间。他想他不能够玷污那圣洁感情,要赶快的拂去那些污浊邪念,于是他冲着圣殿敞开的大门放声呼唤起来。一声接一声,声嘶力竭的——内心里的无声呼唤。半晌,他为回忆的困窘发出来一声低吟:咦!我美丽的初恋情人——那位碾道房里的少女是谁呢?

注:(1)米兰.昆德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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