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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微小的尘埃飘的越来越远

韩景旭从婚礼上走出来后,一个人走在街上感觉不知道该去向哪里,炙烤的阳光照在脸上,仿佛身心都跟着疲惫起来,头疼欲裂的感觉顿时席卷而来,路过一个街口的时候,眼前突然模糊了,最终没有站稳摔倒在了地上,恰在此刻,一辆疾驰而过的轿车停在此处,轿车停稳后,从车里走下来一名女子,走到韩景旭的身边,弯下腰想查看个究竟。

“喂,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吗?”

“我好难受,想要喝水,想喝水……”

女子刚想问问是否要送韩景旭家里人的电话时,却看见韩景旭早已晕倒过去了。

等到韩景旭从昏睡醒来时,发觉自己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看见旁边护士正在配药品,忍不住想撑起半个身子起来活动。

“你还得观察两天呢,可别乱动啊。”护士好心提醒道。

“请问您知道是谁送我来的吗?”韩景旭急切的问。

“那个人去交费了,可能一会儿就回来了。”护士说完就向门外走去。

“哟,刚才还说到你了呢,快进去吧,病人在找你呢。”护士努了努嘴。

韩景旭韩着护士的方向,终于看清了那个人,一张清秀的脸庞映入眼帘,从平静到惊讶,韩景旭只用了半秒钟的时间。

“许鑫瑶,怎么会是你呢?”

“一开始我还以为看错了呢,没想到真的是你,老同学,好久不见啊。”许鑫瑶灿烂的微笑。

“真是感谢你,要不是你送我去医院,估计我就没人管了呢。”韩景旭调侃道。

“看你这身打扮,西装革履的,是去出席什么活动吗?”许鑫瑶上下打量着韩景旭。

“呃,是去参加了一个婚礼。”韩景旭尴尬的说。

“刚才看你手机上通讯录上第一个人叫郝佳佳,我就给她打电话了,我想应该是你的朋友吧?”许鑫瑶试探的问道。

韩景旭的脸色突然有些苍白,手捂着还略有些疼痛的头不再言语,许鑫瑶连忙帮韩景旭掖了掖被角,示意其好好休息,却偏巧被门外的郝佳佳看到了此景。

“你是谁?谁让你在这里的?”郝佳佳警惕的神情。

“她是我高中同学,我在路上晕倒,是人家送我来的,你说她在这里干嘛?”韩景旭冰冷的反问。

郝佳佳没有预料到韩景旭的态度竟然来了一个180度的大转弯,而眼前的这个女子更成为了自己新的威胁,高挑的身材,一双会说话的漂亮眼睛,更重要的是对方恬静的笑容更令人着迷。

“景旭,你怎么不给我介绍一下你的同学呢?”郝佳佳突然语气缓和。

“我叫许鑫瑶,是韩景旭的高中同学,很高兴认识你。”许鑫瑶友好的伸出手。

“你好,我是郝佳佳,是韩景旭的未婚妻。”郝佳佳得意的笑容。

“我想休息一会儿,你们都先出去吧。”韩景旭厌恶的别过头。

许鑫瑶惊奇的看了一眼韩景旭,然后识趣的退出了病房,郝佳佳走到韩景旭的床前,想上去摸一下韩景旭的头,却换来韩景旭的低声咆哮。

“我都说了需要休息,难道你听不到吗?”

“我这就出去,你不要生气。”郝佳佳胆怯的声音。

刚从病房里出来,就撞见许鑫瑶弯成月牙形的眼睛。

“有你在我就先回去了,好好照顾韩景旭。”

“嗯,辛苦了,快回去休息吧。”郝佳佳礼貌的客气着。

送走了许鑫瑶,郝佳佳觉得自己有种前所未有的紧迫感,心里想着,为什么韩景旭的身边总会有新的女子出现,没有了纪尚雪,却又多出一个许鑫瑶,看来新一轮的抗争又要开始了,正在此刻,电话忽然响起。

“佳佳,你父亲住院了,你快回来一趟吧。”母亲萧静哭诉道。

“妈,你别着急,我这就回去。”郝佳佳焦急的说。

放下电话后,郝佳佳就回家收拾了一些行李,在火车上郝佳佳想着这些年心中所有亏欠父母的地方,不禁泪如雨下,将压抑的情感全部释放出来,旁边坐位上的一个男子拿出纸巾递到郝佳佳的面前。

“喏,擦擦眼泪吧。”男子善意的笑容。

“谢谢你。”郝佳佳沙哑的声音。

等到郝佳佳的情绪稍作稳定之后,才不忘回过头感谢刚才的那位男子。

“刚才是我影响了你的休息吧?实在是不好意思。”郝佳佳抱歉的说。

“呵呵,没事,人总有脆弱的时候,现代社会里每个人的生活压力都很大,如果不释放出来是会得病的。”男子微笑的神情。

“你真是蛮会安慰人的,也很会开导别人。”郝佳佳开口说。

“有的事情不要给自己沉重的压力,必竟我们也是凡人。”男子说完后就转身离开了。

郝佳佳明白自己的心里不禁装着很多的事情,更装着对韩景旭的深爱,即使很想放弃,却也做不到真正的舍弃,有时自觉矛盾,但还是喜欢这种感觉,一种想与之天长地久的想法,郝佳佳从背包里拿出一只香烟,轻轻的点燃,随后猛烈的咳嗽着,片刻之后,也就习惯了香烟的味道,郝佳佳静静的望着窗外上空游走的浮云,心里是那么的宁静与安逸,原来想让自己放松是如此的简单,只需不去想那些纷扰,便抛开了所有。临下火车的时候,郝佳佳走到男子身边告别,男子友好的说着希望一切安好,这是郝佳佳有始以来觉得最为温暖的一句话,这句话里不包涵任何的意义,只有真心的祝福别无其它,郝佳佳从来没有这么开心的笑着,于是冲男子挥了挥手表示再见,回到熟悉的城市,自然心中有种别样的感情,郝佳佳觉得就连呼吸都带着清新的气息,然后加快了脚步,赶往医院的方向,

来到医院后就看见母亲萧静坐在椅子上憔悴的样子,郝佳佳连忙跑过去,依偎在母亲的身边。

“妈,我爸的身体怎么样了?”郝佳佳有些哽咽着。

“他这次突发心脏病很厉害,如果不及时可能就……”母亲低声的哭泣起来。

“都是我不好,总忘记回来看你们,我真是不孝。”郝佳佳扑到母亲的怀里。

“以前总是尚雪照顾我们,可是这孩子就命薄啊。”母亲痛心的说。

郝佳佳心里觉得有什么东西堵住一般,母亲的话更让自己无地自容。

“妈,别说这些了,我先进去看看爸爸。”郝佳佳转移了话题。

母亲重重的点了点头,示意郝佳佳不要在病房里待的太久影响父亲的休息,郝佳佳走进病房的那一刻,眼泪终于还是忍不住的滴落着,望着病床上瘦弱的父亲时,内心更觉得难过,趴在父亲的身边,轻轻呼唤着,爸爸,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女儿想你了,许久之后,父亲郝明亮仿佛听见了女儿的召唤,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手指颤抖着摸了摸郝佳佳的头,同时一滴眼泪也顺着削弱的脸颊流淌下来。

“爸爸,你醒了吗?”郝佳佳惊喜的说。

父亲勉强从嘴角挤出一个笑容,郝佳佳开心的跑出门外叫护士进来,在经过了一系列检查之后,被告知父亲已经脱离了危险期,当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母亲萧静的脸上终于绽开了久违的笑脸,郝佳佳将母亲抱在怀里,出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只是一声电话响起却打破了这份喜悦的气氛。

“请问你是郝佳佳吗?我是你高中的班主任沈一。”对方介绍自己说。

“沈老师?您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了呢?”郝佳佳满头雾水。

“我找你当然是有事情了,如果方便约个地方聊聊怎么样?”沈一不紧不慢的声音。

“我现在不在本市,有事等我回去再说吧。”

“一会儿我将地址发给你,等你回来记得来找我,先不打扰你了,再见。”

郝佳佳心里知道班主任沈一向来心思缜密而又稳妥,开始猜测着这么多年久未联系的老师怎么就想起自己了呢?感觉意外的同时又疑惑不解。

“看你的样子,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母亲担心的问。

“是曾经的一个老师,想找我聚聚,等过段时间再说好了。”郝佳佳随意的回答。

“那就好,没事就好。”母亲也放松了下来。

过了一段时间之后,郝佳佳将父母安顿好就又重新踏上了生活着的城市中,火车上翻出沈一的联系方式,拔通了对方的电话。

“沈老师您好,我正在回来的路上,您哪天方便一起见个面?郝佳佳亲和的语气。

“好啊,想当年你可是我带的学生里最优秀的那一个呢,往事真令人难忘啊,你说是吗?”沈一话锋一转。

“呃,的确很难忘,那就过两天按您的地址见面好了,您说呢?”郝佳佳尴尬的说。

对方放下电话后,郝佳佳不明白班主任的话里隐藏着什么玄机,心里不禁打上了无数个问号,但却始终理不清任何的头绪,于是躺下来,没过多久,就昏昏沉沉的睡着了,睡梦中,又回到了学生时代的青葱校园,疯张的奔跑,无拘无束的大笑。

怀着忐忑的心情,郝佳佳还是前往沈一留下的指定地点,来到餐厅的门口,郝佳佳看见靠窗的位置,坐着班主任沈一,于是就走了过去。

“沈老师,您好,我是郝佳佳。”郝佳佳礼貌的鞠了一躬。

“佳佳变的越来越漂亮了,听说你现在的发展也很不错呢。”沈一转过头惊喜的神情。

“看您说的,我没有那么好了,只是求生存的一个小白领而已。”郝佳佳圆滑的回答。

“上学时你就特别优秀,真没让老师我失望啊。”沈一赞扬的口吻。

“沈老师您今天找我来就只是为了叙旧吗?”郝佳佳的语气。

“我有个儿子整天不学无术,你是从国外留学回来的海归,又是大公司的高级主管,所以想请你帮忙给我儿子找份工作,不知道是否可以?”

郝佳佳听到沈一所说的请求后,脑海中飞速旋转着这么点事情怎么会想到了自己的头上呢?

“既然老师您都开口了,我当然尽力帮忙,只是他想做什么工作呢?”郝佳佳微笑着说。

“这个倒不挑,能够清闲一些,没太多束缚的就行。”沈一喝了一口咖啡。

“如果方便明天就让您儿子来公司找我吧。”郝佳佳爽快的语气。

沈一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寒暄了几句,就告辞离开了,送走了沈一,郝佳佳长长的抒了一口气,刚在路上没走几步,就碰见了憔悴模样的韩景旭,两个人先是相互惊讶,然后便是站在对面,呆呆的望着彼此。

“景旭,你最近还好吗?”郝佳佳忍不住开口说话。

“还好吧,反正无论怎样,都是一种活法。”韩景旭面无表情的神态。

“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聊聊吗?”郝佳佳哀求道。

“虽然你和我的婚礼没有进行,但在法律上我们已经是夫妻了,找一个何适的日子把离婚手续办了吧。”韩景旭冷漠的样子。

郝佳佳心里猛然难受起来,很想再挽留韩景旭的那颗冰冷的心,但清楚韩景旭性格的自己还是没有再说些什么,当韩景旭起身要离开时,郝佳佳不由自主的伸手握住了韩景旭的双手。

“景旭,难道你从来就没有爱过我吗?”郝佳佳无助的眼神。

“曾经是爱过你的,但你的所作所为太令我失望了,我无法做到再次原谅你。”韩景旭挣脱开郝佳佳的手。

“你就是心里还有纪尚雪,还有那个已经在这个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的女人。”郝佳佳冲着韩景旭的背影吼道。

韩景旭停了一下脚步,然后还是继续向前走去,郝佳佳蹲下身,大声的哭泣着,心里有如汹涌的海水般翻腾,所有的压抑在此刻迸发,像是多年来无法释放的情绪,纵然总有千般不舍,却也在一阵风吹过时烟消云散。第二天上班时,郝佳佳早早来到公司,却看见门口站着一位痞气十足的青年,厌恶的想绕道而行,却被青年拦截下来。

“呦,姐姐这是要去哪里呀?”男子满脸堆笑。

“你是谁?我们认识吗?”郝佳佳微皱起眉头。

“我先自我介绍,我叫陆向北,我是沈一的儿子。”陆向北依旧无赖的表情。

“原来你是沈老师的儿子,那就跟我先去公司吧。”郝佳佳不屑一顾的表情。

来到公司后,陆向北对哪里都感觉很好奇,站在郝佳佳的身边问东问西,引得郝佳佳十分的反感。

“企划部现在正好缺一个助理,不如你做这个好了。”

“姐姐你真会开玩笑,我要是做个小助理,还用得着来找到你吗?”陆向北哼出了声。

“你知道以你的资历只能从起点开始,助理已经很不错了。”

“我妈可没跟说是这破工作,早知道是伺候人的活我才不来呢,拜拜吧您。”陆向北边向外走边挥着手。

郝佳佳从来没见过如此嚣张的人,自己什么本事没有,却又想一步登天,真是极其的可笑,无奈的摇了摇头就回坐位上工作去了,下午从公司出来见客户的时候,迎面而来的沈一着实让郝佳佳有些意外。

“沈老师,您怎么找到这里了?”

“郝佳佳,你给我儿子安排的是什么工作呀?

“助理的工作并不是很累的,如果够勤奋的话是会有发展空间的。”

“少说那些没有用的,求你办这么点小事怎么就这么费劲?”

“您真的是太溺爱您的儿子了,他不走入社会,不从底层做起,以后的生活是很难立足的。”

“我告诉你,我为了我儿子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你可有把柄在我手里,最好给我小心点。”

郝佳佳不清楚当年那个温柔关心学生的好老师怎么就变成了现在的这副样子,不顾及自己的言语,完全脱离了曾经的那个美好印象。

“我能有什么把柄在您手里,您真会说笑。”

“那我可以提醒你一下的,当年高考时校里曾有过一个去国外发展的名额,而你却私下将这个名额留了下来。”沈一凑到郝佳佳的耳边。

郝佳佳忽然觉得身子有些摇晃,头脑里一片空白,许多年前的事,以为会没人知道,但结果还是被精明的沈一老师发现了。

“只要你帮我儿子安排个合适的工作,我对任何人都不会说起此事的,必竟谁会不想追究很多年前的事情。”沈一继续说道。

“好吧,沈老师,我答应您的要求,但是我希望仅此一次,再无其他。”

“呵呵,这就对了,你可真是我的好学生。”沈一厚颜无耻的笑容。

郝佳佳心不在焉的赶往去见客户的路上,刚从车上下来,由于脚下没有踩稳,鞋跟夹在了砖块的缝隙中,这时走过来一名男子关切的询问。

“是鞋跟夹住了吗?我来帮你吧。”

“我自己可以的,不有劳烦您的。”

“这种力气活还是比较适合男同志做的。”

当郝佳佳抬起头望向对面的男子时,还是情不自禁的微笑起来。

“真是好巧啊,又碰见你了。”

“没想到会是你,咱俩还挺有缘份的,烦心事过去了吗?”

“托您的福,烦心事已经解决了。”

“我就说嘛,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不过上次在火车上忘记告诉你我的名字了,我叫林奕辉。”

“你就是林奕辉?是我们公司想要合作的项目合伙人?”

旁边走过来一位秘书模样的人,拿出笔记本,将一天的行程安排表汇报给林奕辉,最后不忘补充一句,这位就是我们锦辉集团的董事长。

郝佳佳瞪大了双眼,嘴巴张成了O型,吃惊的看了林奕辉许久。

“我就给你十分钟的时间,你要是能税服我的话,我就答应与你们工作合作。”林奕辉看了下手表。

“我可以先给您说下我们公司基本的运作流程……”

“不,我要的是价值的信息,而不是废话。”

“创意的设计理念与时下年轻人所追求的风格相结合,将外观精巧且回归纯真的本质融入其中,我相信您的投资是不会没有价值的。”

“好的,我回去后会认真的看贵公司的各项相关信息,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郝佳佳望着林奕辉匆匆走上车子的瞬间,以为可能事情不会有结果的,却在失落的时候,看见林奕辉摇下车窗,对着自己微笑的样子。

“我一向喜欢有上进的年轻人,不服输、不气馁永远都是不错的习惯。”

虽然不太明白林奕辉说这番话的初衷,但郝佳佳的心里似乎有了一缕阳光照射进来,不禁哼起了歌曲,就连脚下的路也变得是那样的轻松,只是在回到公司后,却还是一眼望见了那个陆向北,于是微皱了眉头,不禁觉得脊背发凉。

“姐姐你回来了呀?我刚才也就出去买了包烟而已,你可别生我气啊。”

“我是看在沈老师的面子上才帮你想办法的,所以很多事情你还得靠自己。”

“那是肯定的,我肯定听姐姐的,你大可放心。”

“明天再来上班吧,今天放你一天假。”

“以后记住不要指望跟我攀亲带故的,我只管介绍你来,其他的事情我是会再管的。”

说完这句话后,郝佳佳没有再听陆向北继续说些什么,而是转过身,高傲的走进了公司大门。

“呸,臭娘们儿,跟老子装什么装。”陆向北狠狠的吐了口口水。

在此经过的井项峰恰巧看到这一幕,心里对于两个人的回答表示深深的怀疑,想着郝佳佳怎么会和这样的无赖联系呢?于是拔通了季裳美的电话,却听见里面传来人工台的声音:对不起,您拔打的用户已关机。井项峰脑中一头雾水,喃喃自语着,这个时间怎么会关机呢?连忙开着车前往季裳美的住所,此刻的井项峰脑海中浮现着季裳美所有的模样,那些优雅的、自信的、调皮的,甚至是难过无助的,都有如电影片段般闪现着,那个在自己心里如此重要的女子,就像春天里烂漫盛开的花朵,笑的那么温暖,也那么芬芳,井项峰想到这里的时候,忍不住的笑出了声,侧过头看见透过斑驳树叶的那缕阳光,心里也开始变得愉悦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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