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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幽灵公交车

闲着没事,我的目光在车厢里面扫来扫去,从路线示意图上,我发现这辆公交车是从西仑始发,然后终点站是一个我从未听说过的地方。西仑我知道,那是一个偏僻海边小镇,距离市区有几十公里的路程,而目的地我却闻所未闻。或许目的地和始发地一样,都是郊区呢。

公交车摇摇晃晃的走过了十多个站,这期间上的人多下的人少。我被人挤得不停的变换位置,老太太可能是因为年龄大,没有一个人去挤她,从上车到现在,她站在那里纹丝不动。天渐渐的黑了下来,我的好奇心也越来越重。老太太这是要去哪里?难道是回家吗?如果是回家的话,那就太让人感觉不可思议了。既然住这么远,要买菜也不至于跑这么长的路途吧!

又过去了一段时间,车窗外面的路灯逐渐稀少起来,每隔百米才出现那么一盏孤零零的路灯,我知道此时已经远离和市区。不知道是到了晚上的原因还是什么,我感觉有些冷。这让我无法理解,虽说海滨城市昼夜温差较大,但也不至于这么明显。真正温度下降最少也要到深夜,何况现在最多也才9点。另外别忘了,眼下可是盛夏呢。

我不由的打起了寒颤,突然,我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那就是整个车厢内,虽然乘客很多,但却出奇的安静。不管是站着的还是坐的,都是一副面无表情的姿态。而且在这么长的时间内,居然没有一个手机或者短信的铃声响起。车厢内的气氛异常的诡异,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的脑海里莫名的想起以前看过的一部恐怖电影,名字叫《幽灵公交车》,讲的是男主角误上了一辆通往黄泉路的公交车,剧情几乎和我现在经历的一模一样,电影的结局是我最不愿意想起的。我不会也坐上了幽灵公交车吧!想到这我感到全身发麻,越想越怕。为了壮胆,我拿出手机来,准备给老周或者老李发短信,让他们帮我查查有没有74路这个路线的公交车。

谁知道手机拿出来一看,没有信号!折腾了好久终于有了那么一丝微弱的信号,我赶紧把短信发送了出去。还未等到短信回执包括,手机“滴滴滴”的响了几声,屏幕一下子黑了。在这个关节眼上居然没电了!我有种叫天不灵喊地不应的无助感。手机铃声刚消失,车厢内只要能看见我的人,几乎在同一时间内向我望了过来。

眼神中的责怪之意不言而表,仿佛我打断了一场正在进行中的无声会议。我歉意的向他们点头致歉,他们这才把投在我脸上的目光移走。公交车发出“哧哧”的刹车声,又到了一个车站。我看了一下,这是倒数第二站,也就是说下一站就是终点站了。

我不知道这个站有什么特殊之处,所有的乘客几乎在这个站全部下车,只有我和老太太两个人还在车上。公交车关上门继续开动,我蹑手蹑脚的跑到最后一排的座位上坐着,老太太还是在之前的位置,前门那里。

奇怪的是,现在整个车厢内只有我和她两个人,那么多的座位空出来,她居然还站着。她到底在做什么?难道她看不见空出来的座位吗?就在我胡乱猜测的时候,一个轻微但又清晰的声音飘进我的耳中,“哼……哼……哼……”这是女人在哼歌曲的声音。

我集中注意力侧耳听了一会儿,惊讶的发现,声音居然就在我的旁边,四下环顾下,发现我的旁边并没有人啊,难道刚才我看错了,还有人没有下车?我满车厢地左顾右盼起来,并没有看见除了我和老太太以外有第三个人在。

声音继续飘忽不定的响着,我的心紧张到了极点,我慢慢站起身,向车厢中间移动。心里暗想,或许离开这里要安全点。

到了中间,声音果然消失了,我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下意识的朝之前坐过的位置看了一眼,这一看差点把我吓的昏倒在地。

我看见最后一排的,靠近窗户口的那两个座位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多了两个人。一男一女相拥而坐,男的脸朝外,我只能看出个大概的轮廓来,女的靠在她的胸口,头发把整个面部都遮住了。而我刚才坐的位置恰好就紧挨他们隔壁。

我表情僵硬的看着他们,一时之间居然连扭动脖子的力量都没有,唯一能做的就是喘着粗气。“呼哧,呼哧。”在寂静的车厢内特别响亮刺耳。忽然,男的慢慢的把头转回车厢内,女的也缓缓的抬起头,动作缓慢且僵硬,“咔嚓,咔嚓”仿佛骨头断裂的声音此起彼伏。每当他们扭动下脖子,就发出这样渗人的怪声。

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我想闭上眼睛不去看他们,但就像被人施了魔法一样,眼皮根本不听使唤。想惊声大叫,喉咙里传出来的只是嘶哑的“咯咯”声。咔嚓声响了一会儿嘎然而止,天那!我看到了什么?那两个哪是什么人啊,就连鬼都不是。男的脸上乌黑一片,眼眶内不停的流淌出脓血,两个眼珠子挂在脸颊上晃来晃去,原本是属于嘴巴和鼻子的地方,被一团腐肉代替。

女的更恐怖,惨白色的脸上有一对很大很白的眼睛,眼眶内被杏仁色的瞳仁,一道很大很深的伤疤,自她的嘴角处一直眼神到耳垂。她开始向我微笑,闭合着的嘴唇慢慢分开,我看见里面森森白牙,还有那黑色的舌头。过度的惊吓让我的额头上,很快就泛起一层汗毛,紧接着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把我视线模糊。朦胧间我听见一声特别恶心且刺耳的惨叫,女的张开大嘴向我一步一步逼了过来。

一步、两步、三步、她离我越来越近,我闻到一股恶臭味,同时也感受到一种刺骨的寒冷正将我包围。忽然,一阵微风从我身后吹了过来,我立刻感觉到我的力量恢复了,

“啊……”我大喊一声,冲到公交车的最前面对司机大喊,“停车、停车、我要下去。”这时,更让我感到无比惊慌的是,司机座位上压根就没有人,方向盘在自动的摆动。

“哧哧”一个急刹,公交车突然停住,一个女人的声音在我耳边说道:“快点下去。”我顾不上是谁对我说的,慌忙夺门而逃。一口气冲出十来米远。公交车随之再次开动,透过玻璃,我看见那对男女站在车厢中间,一个全身白色衣服,满头长发的女人站在他们的对面,右手指着他们。

“你终于来了!”就在我目送公交车远去之际,耳边冷不丁冒出一个苍老的声音,我猝不及防终于崩溃,昏倒在地,然后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醒来的时候,我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芷若,她也刚刚起床,正背对着我在穿衣服。觉察到我醒了,她转过身宛然冲我一笑,“亲爱的,你醒啦!”

“嗯!”我回答一句坐起身,看了看四周,我居然躺在自己房间里面的床上。我记得我是在那个公交站昏倒的啊,怎么又回到自己的家来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摸着额头仔细的回想昨天的经历。

芷若见我脸色不对,便柔声问我:“怎么了?”

我咽了下口水,问她:“我怎么在这里?”

“这是咱们的家呀,你不在这里还能在哪里呀?”芷若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那个、昨晚我不是在……”

我话还没有说话,芷若就在我脸上亲了一下,娇嗔道:“你还好意思说昨晚,人家都快累死了……”

“我昨天什么时候睡觉的?”我知道她接下来又要说什么,于是抢在她前面把我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她眨巴着眼睛,回答道:“昨天我下班回家,你就在睡觉,而且还睡的很死,晚上我给你端来你都不吃呢。”

“你下班就看见我在睡觉?这是真的?”我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她点点头,说:“当然啊,我见怎么拉都拉不起你,于是索性就任由你继续睡觉,可谁知睡到半夜……”说着,她顿住,一脸狐媚之色的看着我。

我急了,“睡到半夜怎么了?你倒是快说啊。”

芷若“咯咯”笑了一下,说:“睡到半夜你就如狼似虎的扑到我身上,把人家弄醒了。”

我看她脸上的表情不像是在撒谎,便点点头重新躺了下来,脑子里想着的全是昨晚公交车上面的遭遇。芷若穿戴完毕以后便离家上班去了,我躺在床上抽着烟,百思不得其解。这些日子所经历的事情似梦非梦,亦真亦幻真假难辨。到底,什么是真实的,而什么又是虚幻的?我无法弄明白,我感觉我的生活似乎陷入一片混淆之中。

洗嗽完毕,我从卫生间里面走出来,刚走到卧室,忽然眼前一个黑影闪过,速度的快得好似一阵风,接着我听见窗户“砰”的传来一声响,我追过去定睛一看,窗外十来米的地方,有个身形很高大的人,背对着正快步离开。我看了一眼他的背影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这人不但体型出奇的高大和魁梧,而且装扮也很奇怪,穿的一件宽大的衣服,衣服上面油乎乎的,肩膀上还扛着一块和大刀一样的钢板。最诡异的是,他的头上还罩着一个坛子之类的器皿。

如果不看他脑门子上那奇怪的坛子,仅从其他地方看,绝大多数人会认为他是菜场卖猪肉的“屠夫”这是什么人?他是从什么地方出来的?刚才我房间内传来的声响难道是他弄出来的?黑影是不是就是他?如果是他的话,他是怎么做到穿墙而过的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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