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芷若莫名其妙的对视了一眼,芷若指着他的背影问我:“你认识他?”
我摇头,“不认识,我怎么可能会认识那样的人呢?”
“那他刚才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鬼知道啊,这样的人大多都有些神经质。”
“莫名其妙的神经病,咱们不要理会他。”芷若轻声骂了一句,拉着我走进餐厅内。
晚饭吃完回到家,我躺在床上沉默不语,芷若洗好澡从卫生间里出来,躺在我的身边搂着我的脖子,轻声的说:“亲爱的你,你到底怎么了?”我看着她说:“你真的想听?”
“当然啦!你说吧。”
我沉思片刻,于是把从医院的电梯遭遇,到奇怪老太太的神秘出现,再到结婚照上的日期一五一十的和她说了一遍,当然,我向她隐瞒了电梯中那女人的长相。
芷若一下子坐了起来,睁大眼睛看着我,然后摸了摸我的额头,再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说:“你没有发烧啊?怎么会出现幻觉?”
她的这个表情,已经很明确的告诉了我答案,她不相信我说的话。“我说的是真的。”我正色的对她说。
“好好好,是真的你也不要这么激动嘛。”芷若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我瞪了她一眼,回答道:“那你还不相信我?”
“你要我相信你,可以,证据呢?”芷若骑在我的腿上,双手伸到我面前说。
“要证据那还不容易,”我坐起身卷起裤管看着她说:“你看,这个手印就是证据。”
“‘噗’腿毛就是证据呀?”芷若看了一眼我的脚,笑了起来。
我定睛一看,哪里还有什么手印啊,除了腿毛什么都没有。
“刚才明明在呢,怎么就不见了,奇怪了?”我有些不甘心,从床上起来,我取下结婚照翻到背面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字和心形图案还在,但是日期却变了,变成2010年2月14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愣住了。
芷若侧躺在床上,杵着脑袋得意的对我说:“怎么样?我说你看见幻觉了吧!哼,还不服气呢你。”
“你等等,还有药可以证明呢,那瓶药我才吃了两粒,很好分辨。”我依然不死心,打开抽屉去找药瓶,可怎么着也没有找到,我清清楚楚的记得,自己几个小时前放在这里的。
“不用找了,是不是这个?”芷若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起来,她手里拿着药瓶,对我晃了晃。
接过药瓶我急忙拧开盖子,还有很多药,很明显是才拆开不久的。“对,就是这瓶药。”我如释重负,像抓救命稻草一样紧紧地握着药瓶。
芷若神情很怪异的看着,说:“你说这瓶药是一个老太太给你的?”
“对,是一个神秘兮兮的老太太给我的,她还提醒我下个月的今天记得提前准备药呢。”
“可是,这个是怎么解释呢?”芷若从床头柜里拿出一张纸给我。
我接过来看了看,这是一张速递的底单,收件人是我的名字,邮寄的地址是香港。上面还有我的签字,签收时间是今天下午三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大脑里变得很混乱,拿着底单站在地上手足无措。
芷若走到我身边,轻叹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说明书上还会有我在香港的朋友写的字,内容是让我不要忘记提醒你准时吃药。”
我摊开说明书,上面果然有一行水笔写的字,字迹很娟秀,应该出自女人的手,“若,不要忘记提醒你家亲爱的准时吃药,不然药效会大打折扣的。——秀”
“这怎么可能呢?我明明……”我还想辩解,但嘴唇被芷若的嘴唇堵住。
吻了一会儿,芷若幽幽的对我说:“亲爱的,都怪我没有照顾好你,放轻松点不要给自己太多的压力,现在让我帮你放松下。”我没有再说话,因为我知道再怎么说她也不会相信的,这个时候解释是徒劳苍白的。
说完这句话,她翻身骑在上面,脱掉睡衣妩媚的冲我笑了笑,轻轻拧灭床头灯,趴在我身上,从我的脖子开始,慢慢的一路吻了下去。她的唇热情似火,游离在我的小腹部徘徊荡漾。结束后,她便呼呼睡去。
我久久不能平静。如果说我之前经历的都是幻觉,那刚刚我们俩的一番云雨总不会也是幻觉吧。我们俩的性格都相对较传统保守,就连行夫妻之事也是循规蹈矩。结婚三年一来,她从来没有像今晚这样,大胆、火辣和放纵。
如果把整个过程拍下来的话,她一定会被不知情的人认为,是一个经验丰富的日本AV女优。这和她以往的行为举止大相径庭,不对,应该说是天壤之别。是什么让她变了?她的那些令人销魂的技巧,都是从哪里学来的?难道这是女人在床上的天生本领?但为什么偏偏在我经历了,人生中最诡异的一天才会显现出来?我觉得我的神经越来越敏感脆弱,开始怀疑一切。
这个晚上我破天荒的睡了一个安稳的觉,并做了一个没有让我不安,且回想起来又杂乱无章的梦。
到医院上班后,我趁着中午休息的时间,独自跑到医院后院的长椅上梳理梦境。我努力的回想梦的情节。最初出现的是水浪声,那是一片大海,沙滩上空无一人。海浪扑在沙滩上此起彼伏,天气似乎也不错,阳光五颜六色的照在泡沫上。
画面到此嘎然而止,一段空白后,蓝天、白云、沙滩和阳光再次出现,并带来了一个小木屋。小木屋建在沙滩上,脚下是哗哗的海浪,仿佛在水中漂。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站在小木屋前,背对着我,面朝大海。
在辽阔无边的大海前,她显得有些形单影只人见犹怜。梦中的我,就是在这个时候走过去的。
画面再次戛然而止,再次出现时,场景已经更换。没有大海沙滩也没有阳光木屋,我看见的是我熟悉的医院,我站在过道中间,护士小徐和小项推着推车朝我奔了过来。病床上躺着的是一个全身鲜血的长发女人。护士小徐边推着担架,边张大嘴巴向我呼喊着什么,但是我一句话也听不见,耳朵里充斥的是难以分辨的呜咽声。
小徐跑到我跟前,挥动着双手冲我大喊,这次我终于听清了她在说什么,“嫂子不行了,我们需要紧急输血。”
“嫂子?谁的嫂子?”我目光呆滞反应迟钝的看着小徐。
“哎呀!”小徐着急地跺跺脚走开了,不理会我继续去推推车。就在推车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我看见躺在那上面的女人她的长相。“她简直和芷若长的一模一样。”梦中的我发出这样的惊叹。
醒来后,让我感到惊讶的是,为什么在梦中的我,能够那么坚定那女人不是芷若,而只是和她长的很相似呢?
就在我想的入神之际,老周突然在我面前,“想什么呢?小柯。”
“你吓我一跳。”我拍着胸口对老周说道。
“有烟吗?给我一根。”老周坐了下来。
“你怎么现在也抽烟了?”我边掏烟边问他。
老周点燃烟深吸一口,看着烟雾凝神不语。
“怎么了?”我轻声问他。
他转过脸看着我,欲言又止。
“到底怎么了?有什么困难吗?”我有些不耐烦。
他把目光投向手中的烟,指着烟嘴对我说:“黄鹤楼,湖北武汉卷烟厂生产的香烟,从我们认识到现在,我怎么就发现你一直只抽这种烟呢?”
我以为他会说别的,没想到他居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你什么时候变得和老李一样无厘头了?”我瞪他一眼。
老周嘿嘿一笑,站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说:“谢谢你的烟,走了啊!”我看着老周渐行渐远的背影,惊讶的发现他的背居然变的有些驼,还有那迈出的步伐是那么的沉重和疲倦。我轻叹一声,靠在椅背上,望着树梢上面零星的阳光,感到很疲倦失落。
上班时间很快就到了,走进办公室刚坐下,墙上的小喇叭里就传来呼叫我、老周还有老李的通知,让我们赶快去急救室。
老周匆忙的喝了口水,说:“又来了急诊,咱们速度快点。”
“妈的,整个医院又不是只有咱们三个能做手术的医生,怎么总是叫我们?”老李显得很不情愿。
“你别废话了,救人要紧。”老周回敬了他一句。
按照惯例,医生做完一个手术最少要休息三天才能进行下一场手术,这也是出于对患者安全的考虑,两天前我们三个才作完夏如婷的手续,老李的抱怨也不无道理。到了急救室一看,我才明白为什么这次又把我们三个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