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几个人都喝了好多，只不过，相比较而言，张凌实在是比较惨。到最后，虽然是他组的局，但是，别说结账，他甚至连自己怎么回的家都不知道。
而且，通过这次喝酒，张凌也再一次认识到，程立伟实在是一个变态的家伙。他自己变态，他认识的人也变态。
搞定了张凌的事情之后，一连几天，程立伟都处于一种极为悠闲的状态。没有人找，没有事情做，整天四处晃荡。
他甚至有一次晃荡到了自己曾经深恶痛绝的保洁部那里。众人左一句“程经理”，右一句“程经理”，搞得他自己也不好意思呆在那里，直接回到自己的小办公室里，乖乖地玩儿起了手机游戏。
“何总呢？怎么办公室没人，电话也不接啊？”
这天，当他正玩儿得兴起的时候，胡媚儿走进了屋子。
“找她你去她办公室啊，来我这里干嘛？”
程立伟嘟哝着，自己手里的动作根本就没有停，甚至连头都没有抬。
“整天就知道玩儿！玩物丧志懂不懂？！”
胡媚儿凑到他跟前一看，发现程立伟竟然在玩儿手机游戏，顿时格外得鄙视起来。她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瞟着程立伟的手机界面，一边撇着嘴，狠狠地挖苦着他。
“你知道个啥？这叫做劳逸结合。”
程立伟的手飞快地在手机上点着，伴着回荡在房间里的强烈的击打声，听得胡媚儿都是觉得一阵心潮澎湃。
只是，道理她懂，却根本不会在嘴上听程立伟的。一听这话，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就叫了起来：“我说，劳逸结合那也是有劳有逸。谁像你这样子光逸不劳的？”
说完，仿佛是为了给自己的话增加一下说服力，胡媚儿指了指程立伟那空荡荡的办公桌，说道：“你看看你，你看看你。你好歹也是部门负责人，何总的第二助理，怎么平常连一个文件都没有批示过？公司给你那么多钱给你养老来了吗？”
“嘿嘿，我乐意，公司乐意，你管得着嘛你？”
本以为这一次扬眉吐气的胡媚儿，谁曾想，程立伟根本就不吃她这一套。轻轻松松一个白眼儿丢了过来，自己呢，还是在那里该干什么干什么仿佛胡媚儿是空气一般。
“好！程立伟，你给我等着！”
胡媚儿真是恨不得自己直接将对方开除了。苦于没有这项杀一儆百的全力，只能是嘴上说着，悻悻然地从屋里走了出来。
从程立伟的屋子里出来，她又在公司里转了许久，挨着问了好多人，大家都说没有看到何清影。
“嗯？清影一个人能去哪里？”
找了一圈儿，发现没有人后，胡媚儿只能是端着胳膊，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苦苦等着。
和她相比，程立伟就要随意得多。胡媚儿前脚刚走，后脚王猛就拿了一个文件进来，让他和何清影都批示一下。
打发王猛回去之后，程立伟拿着文件，亲自去找何清影去了。
“哼，竟然说我整天玩物丧志！没看到我多么努力工作吗？”
程立伟拿着文件，嘟哝着，恨不得将胡媚儿拉到面前好好看一下自己到底是如何勤奋工作的。
“程总，何总不在。”
走过秘书台的时候，秘书小丽很是负责地冲程立伟提醒了一句。差不多半个早上，她都没有听到屋子里有什么动静，电话更是没有人接。毫无疑问，对方肯定不在了。
“哦，没事儿，我在屋子里等着吧。”
程立伟说着，抬脚就往里面走。
“喂，程总，不好意思。何总吩咐了，外人没有经过允许，不能入内的。”
小丽慌忙将手中的东西往桌子上一放，直接拦在了程立伟的身边。因为太过着急，她的身子差点儿栽倒在程立伟的怀里，胸前那饱满的两团肉，更是和程立伟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感觉到不对的小丽瞬间脸就红了，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
“没事儿，不用客气。看到帅哥投怀送抱很正常。”
看到小丽那一脸尴尬的样子，程立伟赶忙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
投怀送抱？帅哥？
小丽抬起头看了看这个自恋天下第一的男人，一头黑线。帅哥嘛，倒是勉强说得过去。至于投怀送抱，自己哪有这个想法？这也太能扯了吧？
“不好意思，程总。您不能够进何总的办公室。”
小丽清了清嗓子，重新说了一遍。
“哎呀，你不要操这个心了。我们又不是外人。”
说完，还没等小丽反应过来，程立伟身子往前一绕，直接闪身进了何清影的办公室。
“喂……”
小丽懊恼地跺了跺脚，只能作罢。毕竟，确实如程立伟所说，和别的部门领导相比，他并不算是什么“外人”。看到他进去了，小丽就懒得管了。
程立伟走进屋子一看，办公室空荡荡的，果然没有人。
不够，这对他也没有什么影响，反正他又不着急，就大大咧咧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细细打量起何清影的办公室来。
作为整个何氏集团的二把手，何清影的办公室，实在是大得不像话。屋子少说也有一百多平米，里面茶水间、跑步机、小书房、小卧室、卫生间一应俱全。
程立伟坐在那里，眼神溜溜地将这个无比熟悉的地方又重新打量了好多遍。
五分钟过去了。
十分钟过去了。
十五分钟过去了。
……
程立伟打了好几个哈欠，却还是没有等到任何人的出现。至于何清影，更是没影儿。他拿出手机，刚拨出去，发现何清影的手机不正在桌子上放着呢嘛。
苦笑了两声，他只能是挂掉了电话。
“喂，谁在外面？”
就在这时，卫生间里，忽然传出了一句女声。
“我，程立伟。”
程立伟下意识说了句。忽然反应过来，这么大的屋子，除了何清影，好像也没有别的人才对。
难道？
程立伟从沙发上站起来，将手机扔在一旁，满是疑惑地走到了卫生间的门口。
“喂，有人吗？”
这时，卫生间里，一句有气无力的声音，再次从里面传了出来。
“有，是我。”
程立伟这下子听清了，确实是何清影。只不过，和平常那个始终一脸冰冷、敢作敢当的女强人不同，她的声音里，透出了一种浓浓的虚弱感，给人一种病怏怏的感觉。
“额，你？”
听到程立伟的声音，何清影顿时一滞，略略顿了一下。
“何总？你怎么了？”
程立伟扒着门，心里各种忐忑。他既想立即冲进去看看到底里面发生了什么，又担心媳妇儿认为自己是流氓。
“我不舒服。”何清影好像使尽了全身的力气一样：“你能不能帮我叫个人进来？”
“叫个人？我不是人吗？”
程立伟一脸郁闷，自己对媳妇儿这么好，关键时刻，媳妇儿竟然将自己直接跳过，这是出师不利的节奏啊。
“我是说，叫个女人，快点儿。”
何清影在里面真是恨不得冲出来。
只是，她实在是不好意思。身为一个总裁，痛经也就算了，进卫生间前竟然没有看看里面的电话能不能用。没看电话能不能用也就算了，竟然各种基本的东西都没有带，害得自己只能是在里面苦苦等待着。
“好吧。”程立伟一脸的不甘心，想了想，小心翼翼地说道：“没事儿，不用喊她们。你说吧，需要什么，我可以帮你。”
难得有一次这样近距离献殷勤的机会，程立伟怎么忍心就这样子拱手将机会放走呢？
“不用。”
何清影在门内欲哭无泪，她已经要挠墙了：大哥，不是我不要你帮我。我这是痛经，痛经你懂吗？我怎么给你说？
“哎呀，不好意思，我知道怎么回事儿了。”
就在这时，门外的程立伟忽然一声吆喝，仿佛恍然大悟。
“终于知道了。”何清影坐在那里，脸上微微一红，却是一阵庆幸：幸亏对方猜到了。虽然有些尴尬，但总比她自己说出来强吧。
“你是不是上厕所忘记带纸了？”程立伟的声音里透着一种大彻大悟的惊喜：“你等一下，我马上给你递进去。”
说完，他就准备去拿卫生纸去。
“我不是没有纸！你别给我拿！”
何清影心中那是满满的无奈啊：大哥啊，你直接帮我叫一个人不就得了吗？你不这样子主动热情不行吗？
“放心，你办公室没有别人，我不会给他们说的。”
程立伟以为何清影是觉得不好意思，连忙很是体贴地安慰了她，迅速将卫生纸拿了过来，理了理发型，这才小心翼翼地敲了敲卫生间的门。
“干嘛？”
何清影没好气地问道。
“你把门开一下，我把纸递给你，”程立伟担心对方误会，赶忙补充了一句：“你开个门缝就好，一点点就好。”
末了，还特意加了一句：“你放心，我不会偷看的。”
“我不需要！程立伟，你赶紧给我叫人！”
何清影扯着嗓子喊道，声音里又是着急，又是羞怒。
“好好好，我去喊人，我去喊人。”
一看何清影生气了，程立伟也不敢在这里等着献殷勤了，赶忙出门儿将等候在外的小丽给叫了进来。
看着小丽轻轻敲门后走进了卫生间，程立伟一脸郁闷。
其实，也怪不得他。要知道，程立伟可是从十岁开始，就在部队里混了。那种地方，别说一个女的，就是一个母蚊子都没有。紧接着一连数年的在外任务经历，这种事情，他自己怎么可能知道？
他还以为何清影还是不相信他，低头反思中。
“嗯？你们出来了？没事儿吧？”
何清影刚在小丽的扶持下走出来，就迎上了程立伟那关切的目光。
“没事儿了。”
何清影答道。她真是汗颜啊，这个大男人，竟然在她卫生间外守了这么久。
“你怎么了？要不要紧？”
程立伟上下打量了一下何清影，继续关心中。
“生，生病了。”
何清影的脸，瞬间红到了脖子根儿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