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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故地重新 探取真相

送走方诺以后,苏桃又在回廊上坐了好一会儿,她知道任何事情不是用逃避可以解决问题的。这件事情早晚要她去和张芮说清楚。可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左柠心里的那个人居然是她!不是说是在南门那边的废弃工厂里认识的吗?难道……

真是世事弄人啊,看来只要明天再去一次就能确定了。可是苏桃真的很困扰,这样子下去该怎么办嘛!烦死个人了!

但是实在是扛不住睡醒的匆匆来袭,夜里的风夹杂着暴雨更觉得寒凉了,苏桃裹紧了衣服赶忙回到了屋里。

“张妈,怎么还没睡呢?”苏桃一进门就看见张妈坐在客厅里,一脸愁容。

“小姐,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张妈过来拉着苏桃的手关切的问,她沧桑的脸上布满皱纹,眼里包涵着对苏桃的关怀。“有什么事跟张妈说。”

苏桃深吸了一口气,笑着说:“没有什么事,就是不太舒服,所以想回家待几天才回学校。”

“那我明天给董事长说一下,让他给学校请个假。”

“也好。就麻烦你了。”

苏桃上楼回到了房间,一倒头就睡了。今天真的是把她给累坏了,终于体会到了身心疲惫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了。

苏桃现在住的别墅是父亲三年前买的,但是如今他已很少回来。母亲已经去世多年,父亲自然得找一个女人相伴。这个地方是曾经的爱念和回忆,可是终究也带不到过去。就剩下苏桃和三四个仆人在这里了。他们平日里打扫房屋,种植花草,也负责照顾苏桃的饮食起居。

方诺开车回到学校已经是十二点多钟了,今天的事闹得沸沸扬扬,还不知道明天会怎么处理呢。结果一推开宿舍们一股酒气弥漫着。左柠和卢韵泽都喝醉了,早已酩酊大醉。方诺叹了口气,无奈的替他们收拾着空酒瓶,这下好了,明天一早三个人是难逃一劫了。

第二天。教导主任办公室。

“你们三个说说吧,怎么回事?”王主任一脸严肃的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的左柠一行人。

三人昨夜都没有休息好,还没来得及洗漱,就被叫了过来。左柠和卢韵泽跟失了魂一样,站在那里,耷拉着个脑袋。方诺头发乱糟糟的,整张脸显得暗黄无神,一双黑眼圈十分明显。

“怎么回事!我问你们话!”王主任气急败坏的用手拍着桌子,那气势恨不得把桌子敲碎了似的。

“主任,昨天的是我们会好好反应的,你就放我们一马嘛。”方诺偷偷的瞄了一眼旁边的两个人,这两个家伙估计酒都还没有醒呢,还是让他来先主动承认错误吧。

“一马?你要不要我放你们两马啊!”王主任说完喝了一口茶,方诺却像是被戳中了笑点似的,偷笑起来。

这个小举动怎么能逃的过有“黑无常”之称的王主任的眼睛呢。他气的手指头都在发抖指着方诺说:“最不听话的就是你!你还笑,笑什么笑!”

“我没有啊!谁?谁在哪里笑啊?”方诺作出一脸无辜的样子四处张望着。

“方诺!你大胆!”王主任真的是觉得气极了,这里是绿城,这些孩子以为这里是菜市场吗?还是娱乐城!不要以为自己的家里有点背景就无法无天了,这里是学校!

“我大胆?不,不,主任,我胆子小,晚上一个人都不敢去上厕所的。不信你问问他们两个。”方诺最擅长的就是耍嘴皮子了。从方诺身上流露出的那股痞子样就能感觉到。

“行,方诺,我不和你说。我来问问他们。”王主任叹了口气一脸无奈的坐了下来。“左柠,你和卢韵泽都是我们学校数一数二的好学生了,在宿舍里喝酒可是违纪的。你们还有一年就毕业了,做任何事都要考虑清楚才是。尤其是你,左柠……”谈到左柠的时候王主任的眉头都是紧皱的,“卢韵泽毕业后是要出国的,这件事他母亲早就和我谈过。方诺家里的情况我相信你有所耳闻,但是你能走进绿城,你自己花了多少心血和时间,你的父母做出了多大的努力,我相信你都心知肚明。所以我希望你能够想清楚。”

左柠低着头,冷着脸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

“你们三个下来之后写检讨,然后学校这边会给出相应的处理,就这样你们去上课吧。”王主任摆了摆手,继续埋头忙手里的工作了。

左柠三人出来以后方诺当然是第一时间回去宿舍休息了,卢韵泽说是身体不舒服就直接回家去了。其时他平时也很少来学校,听说最近在和他父亲学习一些工作方面的知识。

左柠一个人去了教学楼,路过C班的时候,他看了一眼苏桃的位置,她没来吗?去哪里了?望后看,平时认真听课的张芮今天看起来也无精打采,就连林萧也是。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本来应该青春的他们看起来却像是历经沧桑的老人。成熟对于青春的他们而言或许是一件好事,可是随之而来的也是一波接一波的磨难。

苏桃起床时,窗外已经被一片灿烂的阳光包围了,从她的窗户刚好可以看到后院里种植的玫瑰花,是白色的,一大片的白色铺天盖地的开在阳光下。其实,苏桃更爱红色,她觉得更像爱情……

下楼去张妈早就把饭菜做好了。一大桌子的菜都是苏桃平日里最爱吃的。“张妈,给我爸打电话了吗?”

“今天一早就打过了,董事长说他会和学校方面沟通。”

“其他的呢?”

“董事长说最近事情很多再加上江小姐怀孕了,可能就不会回来了……”张妈唯唯诺诺的说着,她生怕苏桃听到会伤心。

“好了,我知道了。”说完,苏桃就埋头吃饭,她不知道是太饿了还是想借着什么来逃避她听到的消息。

张妈口中的江小姐,原名江月,说是取自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一句。不过,苏桃觉得江月更像是“凤眼半弯藏琥珀,朱唇一颗点樱桃”来形容更为合适。

她从来不否认这个女人的样貌,她也不怀疑这个女人和父亲的感情。可是,她有了母亲,她没有办法接受祭奠着母亲的时候还要叫着一个比她仅仅只大五岁的女人“妈妈”……

吃完饭,苏桃骑着自行车就出去了。好久没有这样了,把那些不开心的事都抛到脑后去吧。

今天的天气真好,阳光照耀在身上特别舒服,苏桃觉得把她那颗湿润的心都快要晾干了。从家里出来沿着公路向下,一路让围栏外的花都来了,虽然是秋天,但这里的美景依旧抵得过寒凉,偶尔有几只蝴蝶在花间扑闪。

苏桃今天出来不仅仅是为了散心,更重要的是她要去求证左柠口中的废弃工厂是不是她去过的哪一个。

她上一次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年前的事情了,再一次回到这里,原本到处是瓦片和水泥板的故地,可能由于南风的来临夹杂着夏季旺盛的雨水,这里开始有了一些生机。即使现在北风呼啸,这里的杂变依旧长的很高了,已经没过了苏桃的膝盖。但那颗大树还在那里屹立着,枯黄干老的树皮,看起来七歪八竖的枝丫在风里挣扎着,好像风在猛烈一些就要将它的枝干拦腰截断一样。

苏桃现在没心思重温故地,她仔细回想起左柠的话。也就是说这里还有另外的出口?苏桃在周围找了好一会才看见有一条小路因为经常有人走动的缘故,所以那里的草相对于周围而言要浅很多。苏桃没有办法把自行车搬到这边来只好徒步走出去。

大约一个小时左右,一条熟悉的巷子出现在苏桃的眼前。天啊!老天真的是跟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她和左柠明明是在同一个地方,因为方向不同,进出口不同,使她误以为自己和左柠讲述的不是同一个地方……

苏桃又马上狂奔去工厂的大楼里,里面虽然年生比较久远了,但是墙上和地上斑斑驳驳的还有作画留下的痕迹。

苏桃木讷的站在原地,原来是她自己太傻会错了意……

放学后,左柠打电话给张芮说是想好好和她谈谈。张芮来到操场,左柠已经在哪里等了好一会儿了。

张芮走到左柠面前,风扬起她的发,在阳光下显得很美丽。左柠低着头,片刻之后左柠笑了笑说:“张芮,昨天的事我表示对不起。”

张芮坐下来,叹了一口气说:“这件事原本就不是你的错。”

“可这也无关苏桃啊。”如今谈起苏桃左柠的情绪还是异常的激动。

“呵呵,当然,如果她是你的女朋友,我自然没有权利去说些什么。”

“张芮喜欢一个人没有错,我知道你对我的好,这三年来我都看在眼里。我也强迫过自己去喜欢你,可是我忘不了苏桃。这件事,不知情的除了你,苏桃也不知道。她一心以为我喜欢你,想要撮合我们,也是因为你是她最好的姐妹。”

张芮听完之后一句话也没有说,左柠看了看天空,今天的天气真好,如果苏桃现在还在这里,他想,她的碎花裙和墨发在水天之间一定会显得异常动人的。“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左柠走了。张芮看着操场上来来往往的学生,看着那些嬉笑打闹的学生,她的眼前又浮现出苏桃的模样。想起苏桃会在半夜里因为害怕而钻进她的被窝,想起苏桃上课时偷偷的吃零食还拉她下水,想起她在操场上奔跑的样子,想起她的笑,想起她们的一切,她的眼竟然湿润一片,通红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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