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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小别胜新婚

元旦过后,期末考试也如期而至,这是在大学里的第一场考试,大家自然不敢掉以轻心,冷若彤和纪宇帆约好暂时不见面,专心复习。

两周后,最后一门考试结束,冷若彤一脸轻松地走出考场,正好学员五队在楼下集合。纪宇帆看到了冷若彤,悄悄朝她做了个打电话的姿势。

得到男友的暗示,冷若彤一路小跑回到队部,守在电话旁边,终于,电话铃响,她立刻扑向电话,把电话那头的纪宇帆吓了一跳:“小样,在等我电话吧。”

“切,只是碰巧路过而已,你走****运罢了。”冷若彤嗤之以鼻。

“不跟你逗了,考完试你自由了,想去哪玩?”纪宇帆问。

“哪儿也不想去,就想早点回家,可是火车票都还没买呢?”冷若彤说。

纪宇帆很惊讶,“还没买票?你们队不帮忙订票吗?”

“订票?我们哪有那么好命!”冷若彤苦笑了一下,“下午我打算去火车站看看,碰碰运气。”

“现在是春运期间,火车站乱得很,你一个人能行吗?要不,我陪你去。”

“算了,你请假太费劲了,我自己去吧。”

“这你就不用操心了,我自然有我的办法。中午吃完饭后,学校门口等我。”

午饭后,冷若彤跟教导员请了假,然后拿着假条出了校门。在校门口等了好久,突然听到有人叫她,一扭头,纪宇帆不知什么时候已到了她的身后,他打着手势,示意此地不宜久留。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到安全的地方,纪宇帆朝冷若彤伸出手:“知道吗,你刚才等我的样子,真可以用望眼欲穿来形容,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校门,估计哨兵都被看毛了,以为你对他有意思呢。”

“滚!”冷若彤撇了纪宇帆一眼,一把挽着他的胳膊,好奇地问,“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我刚才一直看着大门,怎么没看到你出来啊。”

“我是什么人啊,你这种肉眼凡胎怎么看得到?”纪宇帆笑。

“天!”冷若彤夸张地叫了起来,“原来您就是那个不穿衣服的皇帝,啥时候裸奔到中国了,小的有眼不识人猿泰山,失敬失敬!”她一边说,一边拱手。

纪宇帆笑了,刮了一下冷若彤的鼻子:“你这张利嘴啊,怎么都不会吃亏。”

“别扯那个,赶紧地,老实交代,怎么出来的?”冷若彤不依不饶。

纪宇帆忍住笑,卖起关子:“这么大的秘密,告诉你了,有奖励没?”

冷若彤白了他一眼:“爱说不说,谁稀得听啊。”

纪宇帆收起笑容,神秘兮兮地凑近冷若彤的耳朵:“告诉你吧,守南门的士官是我哥们。”

“学校有南门吗?”冷若彤惊讶道,来学校这么长时间,她还不知道有南门。

这回轮到纪宇帆惊讶了:“哟,我说您可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啊,那您知道军人服务社在哪儿吗?”他一副夸张的神情。

“滚,真当你姐姐我是白痴了。”冷若彤说,心念一动,“啥时候带我去看看呗,有空可以溜出去打打牙祭啥的。”

纪宇帆头摇得像拨浪鼓,“那可不行,那小子太色,你这么好一闺女让他认识了,那还不成天惦记着啊。”

“我没听错吧,怎么感觉某人在吃醋呢。”冷若彤边说边嗅嗅鼻子。

纪宇帆也不掩饰:“那当然,守着这么个大美女,诚惶诚恐啊。”

这个答案显然令冷若彤很满意,她不再说话,心里美滋滋的。

春运的火车票难买,冷若彤真是第一次领教了,看每个售票窗口都排成了长龙,不由泄了气。

“没关系,我们可以去军人窗口买。”纪宇帆拿着两人的学员证去了军人窗口,可是没有到武汉的票了。

冷若彤泄气道,“完了,回不去了!”

纪宇帆搂着她的肩,安慰道,“别急,我有个朋友,他应该能搞到票,我问问他吧。你放心,保证让你回家过年。”

冷若彤眼睛一亮,但马上犹疑了:“会不会很麻烦?”

“没事,是我哥们。”纪宇帆胸有成竹。

冷若彤放心了:“你哥们还真多,那谢谢你了。”

冷若彤并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大男孩有着怎样的家庭背景,光凭他那肩膀上带花的老爸,就足以让很多人艳羡了,何况,纪宇帆本身就不是一个低调的人,这些都足以让他成为校园风云人物,加上他天性豪爽,广结朋友,所谓天时地利人和,许多在冷若彤眼里难于上青天的事情,到了纪宇帆这里,都只是小菜一碟。

纪宇帆属于无假外出,还得赶着回去集合吃晚饭,所以两人没敢在外面多呆,很快就回学校了。依然是一前一后,形同陌路。到了委培二队楼下,纪宇帆冲冷若彤拍拍胸脯,让她放宽心,然后走了。

两天后,冷若彤接到了纪宇帆的电话:“票买到了,怎么谢我?”

“买到了?太好了,谢谢。”冷若彤几乎雀跃起来,几天前的愁云惨雾一扫而光。

对方坏笑,“就一句谢谢啊,这可不行,你得好好谢我。”

怕被队值班员听到,冷若彤赶紧顾左右而言他,“票怎么给我?”

“十分钟后,图书馆见。”

十分钟后,冷若彤从纪宇帆手上拿到粉红色的火车票,而且还是下铺,顿时佩服得五体投地。“小样,行啊你,这都能搞定。”

纪宇帆蹬鼻子上脸,“那是,我是什么人啊!怎么谢我?”

冷若彤白了他一眼,“瞧你那市侩样,就不能发扬雷锋精神啊!”

“我才没那么高尚呢,来,给点鼓励。”纪宇帆说着,把右脸凑到冷若彤面前,指了指自己的脸颊。

冷若彤脸红了,左右瞧瞧,见四下无人,踮起脚在他脸上盖了个章。

“这还差不多。” 纪宇帆歪着头看冷若彤,“哟,还脸红了。说真的,就喜欢你这股清纯劲。”

“滚!”

在放假之前,两人相互留了家里电话,然后各自踏上返家的旅程。由于冷父三令五申不许谈恋爱,尽管离开了学校,这段恋情还是地下活动,只能趁父母上班时互诉衷肠。

“武汉很冷吧。”纪宇帆问。

“是啊,屋里和屋外一样冷,哪像你们北方那么好啊,屋里还有暖气。”冷若彤说。

“知道北方的好了吧,那以后做我媳妇,这样就可以来北方过冬了。”纪宇帆笑得很邪。

“滚,谁说要嫁给你了!本小姐还要再考察考察呢。”

“不怕不怕,我这么一大好青年,绝对经得起党和人民的考验。”

“少来,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样的,知道鼻子两边是什么吗?”

“知道知道,鼻子两边是你盖章的地方。”

“滚!”

对于纪宇帆的油嘴滑舌,冷若彤向来是毫无招架之力,只能用这个单音节词来表达自己的佯怒、不屑、无奈、还有羞涩。

纪宇帆显然对冷若彤这个“滚”字后面隐藏的意义了如指掌,在电话那头爽朗地笑了,“想你了,你呢,想我没。”

冷若彤言不由衷,“想你作甚!”

“冷若彤同学,总是这样言不由衷可不好啊,做人要诚实。”

“晕,真不知道你这种极度的自恋是怎么来的,你家里是不是有一面魔镜啊?”

“连这你都知道?我每天都要对着魔镜问,魔镜魔镜,谁是冷若彤最爱的人。你猜魔镜怎么说?”纪宇帆卖起了关子。

“切,你们家镜子要真说话了,就该午夜凶铃了。”冷若彤不屑一顾。

“魔镜是没说话,只是默默地映出我的笑脸。”

想象着纪宇帆对着镜子傻笑的样子,冷若彤不禁莞尔——幽默的男人对她有致命的吸引力,尤其对方还是个幽默的帅男人。

热恋的男女总是受不了分离,三周的寒假终于结束了。虽然刚开学杂事很多,这对小情侣还是抓住机会小聚了一下。

冷若彤端详着纪宇帆,也许是在家口腹之欲得到了充分的满足吧,他神采奕奕,英姿勃发,似乎更帅了。

纪宇帆也在使劲地看冷若彤,恨不得把这几个礼拜的别离之苦给一次补回来,嘴里却忍不住要逗逗她,“嗯,好像长胖了,不过,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让我搂一下就知道了。” 他边说边伸出手臂,环在冷若彤的腰间。

冷若彤小腰一扭,躲开了纪宇帆的手臂,“哪有你这样的,上来就打击我。”

“哪有啊,胖点好,抱起来有手感。”纪宇帆笑得很坏。

冷若彤的脸红了,使劲捶了他一下。

纪宇帆夸张地惨叫两声:“谋杀亲夫啊你,下手这么重,果然最毒妇人心。”

“呸,谁是你老婆了,我最毒妇人心,那你就是无毒不丈夫。”

纪宇帆一本正经的点点头,“嗯,有道理,不毒当不了你丈夫。”

冷若彤飞起一脚,被对方快速躲开了,手上的塑料袋哗哗作响,引起了冷若彤的好奇心。“手上拿着什么?”

纪宇帆把塑料袋递给冷若彤,“差点忘了,这是给你的,小馋猫。”

“什么?”冷若彤边问边打开塑料袋。

“北京果脯,这是我认为最好吃的几种味道,特意挑的。”

张开的塑料袋里散发出一股甜香,冷若彤目不转睛地盯着袋子里的果脯。“看上去似乎很好吃的样子呢。”

“唉,早知道你现在胖成这样,我就不给你带了。”纪宇帆故意说,话题又回到原点。

“你不是说胖点好吗?那我就像杨贵妃方向发展。”冷若彤白了他一眼。

“你敢!”纪宇帆瞪圆眼睛,色厉内荏道。

冷若彤做了个鬼脸,“等着瞧!”

纪宇帆想象着冷若彤胖嘟嘟的样子,忍不住笑了,“那以后干脆叫你胖丫好了。”

冷若彤不甘示弱,“我要是胖丫,那你就是小黑。”

纪宇帆抗议,“不行,小黑是狗名,不准这么叫我!”

冷若彤眼睛咕噜一转:“那大黑吧,就这么说定了,以后叫你大黑。”

纪宇帆笑着刮了下冷若彤的鼻子:“服了你,怎么都不吃亏!”

晚上,冷若彤把果脯分给班里众姐妹,自然引来大家一顿猜测。她只好谎称是爸爸的战友带过来的,这才搪塞过去。

脱离了刚入校时的小心翼翼,大一下学期地方生们开始有些散漫了,点名经常有人不在,集合通常要等上五六分钟,自习纪律更是无法保证。在这种情况下,区队长也有些无力回天——管严了招人骂,管松了没法跟队长交代,开始学会阳奉阴违两头不得罪。上课前也不再老老实实清点人数,只要空座不是太多,基本上都是向教员报个虚数;自习永远都是到最后几分钟掐着表,在不引起课堂巡视人员注意的情况下,让大家早点下课。大家都在博弈,渐渐变得有些圆滑了。

在教室上自习的人越来越少,一方面是不自由,另一方面,去图书馆发生艳遇的几率高。慢慢的,队里谈恋爱的女生越来越多,几乎成了一种时尚。

五班女生的爱情也纷纷开始超低空飞行,甚至出现短暂着陆。曾辰和陈浩在圣诞节之后,迅速发展了一段姐弟恋。可渐渐的,陈浩的自我、任性和幼稚让她不胜其烦,这段恋情很快就夭折。只是,两人和平分手后,依然以姐弟相称,保持着若有若无的暧昧。

平心而论,曾辰不算漂亮,可是开朗的性格、大方的举止和大胆的作风为她平添了几分魅力,所以身旁始终围着一群追求者,后来也谈过几次恋爱,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每段恋情都如昙花一现,绚丽却短暂。对此,曾辰自嘲和军人无缘,对爱情也抱着随缘的态度,不再刻意追求。

夏琳暧昧不明的态度终于让邹俊杰失去了耐心,他放弃了追求,并且很快就找了一个地方大学的女朋友,当那女孩小鸟依人般挽着邹俊杰的胳膊出现在队里时,夏琳心里涌上一股莫名的惆怅。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她向余国勋伸出了橄榄枝,两个人虽然没有正式交往,关系却近了很多。这种转变显然让余国勋有了信心,他每天喜滋滋地伴随夏琳左右,期待能守得云开见月明,成功抱得美人归。

他的希望又一次破灭了,夏琳的身边又出现一个追求者,这次是个大三的军人学员,名叫周磊,长得不算英俊,但身材高大,加上那身帅气的军装,无疑对夏琳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两人通过曾辰认识,周磊对夏琳一见钟情,展开了猛烈追求,夏琳又一次动摇了。

或许是出于对另一个群体的好奇和羡慕,这次她很快做出了选择,成了周磊的女朋友。再次被横刀夺爱,这对余国勋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所以,遭到夏琳拒绝后,他也不再留恋,两人从此形同陌路。

失恋的打击对余国勋而言,几乎是毁灭性的,踌躇满志的精气神从他身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蹶不振的颓废。这样的状态显然是没法继续担当区队长的,两周后,他递交了辞职申请。

这件事情在五班引起极大的轰动,大家都对余国勋的惋惜不已,和夏琳不对付的,甚至发出红颜祸水的感叹。夏琳更是内疚不已,几次相约余国勋,希望能劝他重新振作起来,得到的却是对方的冷嘲热讽,甚至是恶语相向。在余国勋的冷漠面前,夏琳的最后一丝愧疚被击散了,她开始找各种借口,使自己能心安理得地和周磊继续卿卿我我。

当然,并非所有人都是爱情的宠儿,选错了对象,甚至会闹个机毁人亡的下场,比如温佳妮。温佳妮是五班的一个另类,不到20岁的女孩,却浑身散发着和年龄不符的性感气质,这样的女孩,身边自然是不缺乏追求者,可她却不为所动,倒追一名大四学长程恺。所谓女追男,隔层纱,两人很快确立了恋爱关系。

刚恋爱的时候,这对小情侣整天形影不离,如胶似漆,恩爱的样子羡煞旁人。可是这学期程恺要去实习,两人只能整天泡军线互诉衷肠,虽然大家对温佳妮长时间占着队里唯一一部军线电话颇有不满,却也能理解这对牛郎织女的不易。或许是爱情的力量吧,每天打完电话之后,温佳妮都面若桃花,满面春风,在寝室里兴奋地哼着歌儿,每次都被五班姐妹们取笑半天。

程恺也没有辜负温佳妮的爱,虽然不能陪在女友身边,却时不时寄来一份温馨浪漫的礼物,让她感动很久。

日子一天天过去,程恺的实习终于结束了,他回校的第一天就给温佳妮打了电话,约她见面。对于这次见面,温佳妮又紧张又兴奋,如同一个初恋的女孩。

“你们说我穿哪件衣服好看?连衣裙还是七分裤?”她的床上凌乱地散落着各式各样的衣服,几乎是全部家底。她一件一件在身上比划着,征询大家的意见。

“穿什么都好看,看把你激动的,又不是第一次见他。”林雨姗笑道。

温佳妮说:“那可不一样,都一学期没见面了,我一定要漂漂亮亮地出现在他面前。”

“哟,果然是女为悦己者容啊。”冷若彤打趣道。

“是啊是啊,你们就笑吧,以后你们也会有这一天的,到时候看我怎么笑你们,哼。”温佳妮撅起了嘴,拿起一件大红色的连衣裙,“这件怎么样?”

“颜色太扎眼了。”林雨姗说。

“那这件蓝色碎花的衬衣呢?”她说着,又拿出一件。

“这件显旧,不好。”冷若彤摇摇头。

温佳妮有些泄气:“姐姐们,别光否定啊,给我点建设性的意见,帮帮忙吧。”

“看在你这么诚心的份上,就帮你一把吧。”林雨姗笑了。

半个小时之后,温佳妮穿着一条杏黄色连衣裙去赴约了。看着她开心的样子,大家笑言牛郎织女终于见面了。

可是温佳妮回来时沉默不语,显得心事重重的。看她这样,热闹的寝室顿时安静下来,大家面面相觑,却不敢开口去问,气氛变得有些古怪。

这时,林雨姗从外面进屋,一眼看到温佳妮:“哟,我们的织女回来了,怎么样,约会很甜蜜吧。”

大家拼命向她使眼色,可是已经晚了。温佳妮使劲咬了咬嘴唇,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这一哭,把大家都吓坏了,纷纷围在她的床前,帮她擦眼泪,关切地询问着。可是她的眼泪还是如断线的珠子,怎么也止不住。

“别哭别哭,告诉我们,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陈小艾轻抚着温佳妮的背,柔声问。

“是不是程恺欺负你了?告诉我们,姐妹们找他算账去。”林雨姗豪情万丈地说。

一听这话,温佳妮哭得更厉害了,撕心裂肺的。冷若彤是最见不得别人哭的,被这气氛感染,顿时鼻子隐隐有些发酸,眼泪几乎要掉下来。她上前搂住温佳妮:“有什么事告诉我们,别憋在心里,身体要紧。”

温佳妮终于停止了哭泣:“他要跟我分手!”

“什么?他怎么能这样?”众人大吃一惊,怎么这男人翻脸跟翻书一样,昨天还在电话里甜言蜜语,今天就如此绝情?

“他说他肯定不会留在临江市,而我还要在学校里待三年,等这么长时间,他没有信心,所以长痛不如短痛,也免得耽误我的青春。”温佳妮抽泣着说。

林雨姗冷笑,“说的好听,是自己不愿意等了吧,真虚伪!”

冷若彤朝林雨姗做了个眼色,示意让她别再说下去,毕竟,作为旁观者,她们无权对别人的男朋友说三道四,否定这个男人,等于否定了温佳妮这么长时间的付出,这对她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

林雨姗虽然有些不解,却适时闭了嘴,冷若彤柔声道:“也许是他现在压力太大了吧,毕竟面临分配,情绪有些不稳定,你也别急,给他点时间考虑一下。这么长时间的感情,我相信他也不忍心说放就放了。”

冷若彤嘴里安慰着,心里却是一个字都不相信,但眼前只能先稳定对方的情绪,等事情弄清楚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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