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总小时候可是很喜欢念恩呢。”苏矜并不认识顾念恩,只是司徒青青临时告诉她的,说只要提起这个名字,池冥晏百分百会放过她。
苏矜看似无意的一句话,无形中刺伤了白骨,青梅竹马,多么让人羡慕的关系,虽然才不久,白骨提出离婚,可要是真离了,她又如何舍得。
气氛有些尴尬,压的人喘不过气。
“你慢慢回忆,我先回房间了。”白骨声音非常小,但池冥晏还是听见了。
“站住。”又是命令的口气,转身站在楼梯口的女人实在是厌倦了。
白骨深呼吸一口气,落落大方的回过头,看着沙发上的池冥晏问“还有事吗?”
白骨心痛的滴血,明明刚刚失去了孩子,自己深爱的人却在这个时候,怀念青梅竹马,她,怎能不痛不痒。
池冥晏走过去,拉着白骨往沙发方向走去,走到跟前,他坐下,示意白骨坐,站着的女人倔强的不理会。
他只好一把扯过白骨的手臂,站着的白骨正好倒在了池冥晏怀中,“你干什么?”脸红的像是熟透的苹果。
池冥晏坏坏的笑着,丝毫不理会有些惊讶的苏矜,只宠溺的看着白骨说“管她什么顾念恩,都没有我的妻子重要。”
“池总,念恩她…”苏矜试图再说些什么,却被池冥晏阻止了“顾念恩只是我小时候的玩伴,保姆的女儿。”
池冥晏骗的了别人,却骗不了白骨,从他刚才身体的僵硬,还有后来阻止苏矜,都能看出破绽,只是,她不会点破。
池冥晏阴沉着脸,眼眸有些发红:“听说名戏是一个逼良为娼的地方,送她去吧。”
陆子铭挑了挑眉,表示赞同“哈哈,我觉得这样还不错。”
苏矜有些意想不到,名戏,就算她是一个低贱的佣人一无所知,可是耳薰目染,也了解的清清楚楚了,那是帝都有名的会所,说是会所,不如说是青楼,里面全部是肉体交易,逼良为娼,苦不堪言,一旦进去,很难再出来。
“不要,我不要去。”此刻,苏矜很想把什么都说出来,可是,司徒青青手里握着的是她一家七口人的命。
“太太出事那晚,你去了哪里?”池冥晏这才开始了真正的盘问。
苏矜低着头,假装没有听到,视死如归大概就是她现在的样子。
“给我狠狠的打。”陆子铭发号着施令。
一声令下,白骨和池冥晏相互没有表情,仿佛默默允许了这样的命令。
押着苏矜的人,拽着她的头发拖至门外,拳打脚踢,白皙的腿和露出的腰部,很快有了淤青。
“停。”还是白骨先开了口,等陆子铭手下都停住的时候,她方才上前,捏住苏矜的下巴问“做人得有良心,你忘记上次在医院我留下你的事了吗?你这样害我,是不是受人指使?”
不止白骨有这种想法,池冥晏也有,单说苏矜,完全没有理由要这样做。
“没有任何人指使,我这样做的目的,不过是想要成为未央山庄的女主人,本来以为事发以后,再提起顾念恩,总裁会怀念,你也会一走了之,结果…却是出乎意料。”满身伤痕的苏矜,倔强倨傲的看着白骨,最终咬牙,颠倒了是非。
白骨听完这段话,十分无奈,自己是嫁了多出色的一个男人,以前,现在,将来,还不知道有多少像苏矜这样的女人,为了池太太的宝座不折手段。
“子铭,送她去名戏吧,从今以后,我不想再看到这个女人。”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从池冥晏的话语中听到厌恶,仿佛对方是一个十分讨人嫌弃的东西。
苏矜彻底慌了,她挣脱掉陆子铭的手下,哭着连滚带爬的跑到池冥晏跟前,想要抱住池冥晏的腿,却被一脚踢开。
“离我远一点。”声音冷的吓人。
“池总,看在念恩的面子上,放过我好不好?”这种时候,苏矜还指望着能拿顾念恩保命,未免太过愚蠢。
“滚。”池冥晏忍无可忍,手中的枪抵着苏矜的额头说“再提那个名字,你只会死的更快,带走。”
苏矜被带走,送去了名戏,被人守着,求生无望,求死不得,日日夜夜,受尽屈辱,花季的年龄,从此断送,迎接她的,将是无边无际的黑暗。
【83】送出去哪有收回的道理
尽管池冥晏认为保密工作疏而不漏,可还是被媒体报道了。
一篇【池太太意外流产】,轰动了整个帝都。
说来也奇怪,世人都知道池冥晏结婚了,可对池太太这个人却知之甚少,没有几个人知道池太太是何许人也,对于白骨,倒是无人不知,只是,很少有人把白骨和池太太联想在一起。
媒体的实力是不容小觑的,报道一出,恐怕没有人不知道这件事了。
果然,池冥晏刚看完手机里的新闻,电话就来了,是老宅的号。
迟疑许久,他不知道该不该接,将手机扔到一旁,捂住耳朵,试图能够逃避,只是,有什么用呢,他不接,对方就一个接一个的打。
“喂,是我。”池冥晏故意表现的很轻松,假装什么事也没有。
“马上带着孙媳妇回老宅。”是池远宁的声音,听起来很生气。
“是,爷爷。”挂掉电话,池冥晏手抚额头,暴风雨来临之前,他必须想好万全之策。
白骨在楼上泡好咖啡准备端给池冥晏的时候,刚好看见他在接电话,便把脚步声放轻了。
“是爷爷的电话吧?”从池冥晏忧愁的表情来看,白骨也知道一定是老宅那边的电话。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松开抚着额头的手,向白骨招了招手,白骨便端着咖啡大步走过去递给他。
“坐。”池冥晏接过咖啡,只说了一个字。
“爷爷都知道了吧?”白骨轻皱眉头询问,模样不是太开心。
池冥晏点点头,一口气喝完了整杯咖啡回答“你在家休息,我去一趟老宅。”
在池冥晏心里,白骨受的刺激已经够多了,从前,他一次次伤害她,羞辱她,今后,他便要付出一切保护她,不让她再受一点点伤害,所以,这次的事,他也决定一个人抗,谩骂,责怪,都由他自己承受。
“我不要。”白骨又耍起了小性子。
“听话,我只是回去处理一些工作上的事。”尽管是命令,却说的无比温柔宠溺。
“我也好久没见过爷爷了,都有些想念呢。”失去孩子后的白骨,一个人的时候,有些害怕,所以,不愿一个人待着。
“那好吧,那你要保证,到了老宅就去我们房间休息,不许在老宅乱跑。”没有保护好白骨和孩子,是池冥晏的失职,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
池远宁和池壁炫必然会大发雷霆,虽然白骨是无辜的,但人在气头上,难免会涉及无辜,池冥晏想,能让白骨安心多久,便安心多久,至于罪责,他一人全受。
简单收拾了下,池冥晏发动了车子,夜深人静时,未央山庄外面唯一的一条路,在朦胧夜色下,也是格外的灯火通明。
行驶不久,池冥晏关掉了车内听起来很舒服的音乐,这种时候,任何音乐听起来都会让人感觉烦躁。
然而,他的烦躁全被白骨尽收眼底。
“怎么了?”她问。
池冥晏转过脸庞,刚好和白骨眼睛对接,他对这双明眸显然没有任何的抵抗力,慌忙别过脸,目示着前方,然后像没事人一样回答“爷爷看见报道,知道你流产了。”
白骨微微一愣,池远宁这么着急让她们回老宅,她早已想到可能会跟这件事有关,笑着说“你就是为了这事,所以才不开心吗?”
不等池冥晏回答,她又开玩笑说“那要怎样?难道爷爷会让我替孩子们偿命?”
池冥晏没好气的笑了笑,将车子停在路边,自己先下了车,然后打开白骨这边的车门,伸手拉白骨出来,两人去了路边行人休息的长椅上坐下,白骨靠在池冥晏肩膀,一言不发。
“如果你不想面对,我们在这坐会就返回去。”经历了太多的两个人,好不容易能相守池冥晏不想顾及除了白骨以外的任何人。
怀中的女人摇摇头说“没什么,爷爷应该不会对我怎么样?”模样淡然如水。
两人坐了足够久的时间才回到老宅,池远宁看起来很生气,池壁炫站在一旁不说话,司徒青青看起来并没任何异样。
“跪下。”池远宁手里的拐杖在地上重重的敲了几下。
“爷爷,我为什么要跪?”站在白骨身边的男人问。
眼看池远宁的拐杖就要落在池冥晏身上,却被匆匆赶来的池锦鸢阻止了“爷爷,这不是大哥的错,还请爷爷不要责罚。”
“没有保护好妻子孩儿,这是其一,目无尊长,这是其二,知情不报,这是其三,一桩桩,一件件,你说他哪里没错?”池远宁井然有序的列出了池冥晏的错误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