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呖呖呖。”幻灵好似听懂了白尛殇的话,发出凄厉悲鸣的叫声,一时之间,白尛殇的房间里,气氛异常的压抑。
“前世,流云城被屠城之时,我死在你妹妹的手里,临死之前,我曾发誓来世让她血债血偿,然而,今世她却识我为知己,为姐妹!”白尛殇逗弄着落在她指尖的幻灵,唇角扬起苦涩的笑容。
“那天你也说了,根本不是她的本意,也不会去怪她!”墨雨寒从外边直接推门而入,随手带上门,目光落在白尛殇指尖的幻灵身上。
幻灵发出愉快的鸣叫,从白尛殇的指尖飞离,兴奋的围绕着墨雨寒旋转起来。
“那天你竟然偷听我和她的的谈话?筱沐的哥哥竟然这么喜欢偷听别人说话。”白尛殇压下眼底即将涌出的泪水,唇角扬起有些僵硬的笑容。
“你自己也很清楚,一千五百年前她血屠流云城的时候并非本意,你若是有恨尽管冲我来。”墨雨寒倔强的看着白尛殇,两人之间只隔着三步的距离,房间里的空气除了压抑还是压抑。
“你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你知道千年前的流云城是怎么毁的吗?”白尛殇笑得有些讽刺,但她的内心的确不想对墨筱沐出手,茫然的内心此刻一片的挣扎。
“因为我也是亲眼目睹了一切!”墨雨寒目不转睛的看着白尛殇,眼神微微的开始变化,苦涩,挣扎,在他的眼底不断的变化着。
“你也是从那个时候……你是……”白尛殇不敢置信的看着墨雨寒,而后又看到兴奋的围绕在墨雨寒周围的幻灵,内心震撼,却又不愿意相信!
前世的白尛殇名为叶慕璃,那时候的流云城比盐城要有威望的多,盐城里城主府为岚家,初次之外还有一个家族的存在,叶家。
流云城之所以那时候名在一方,不单单是因为城主府岚家的强大,更有叶家的默默辅佐。
叶慕璃和岚雨落从小青梅竹马,也算是情投意合,却偏偏在他们大婚的前一天,流云城巨变,短短半天血流成河,除了岚雨落之外,没有其他人幸免于难……
岚雨昕毁了流云城更和毁了叶家,叶慕璃自然怀恨在心,临死之前发誓,若有来世势必要岚雨昕血债血偿。
然而她转世归来,成为了白尛殇在幻界里偶然拥有了前世的记忆……却是进退两难!
“叶家上百口人,我曾发誓要报仇,他们不能白死!他们是无辜的,没有犯任何错,甚至曾一心一意的辅佐岚家,到头来却只得到了灭门!”白尛殇内心迷茫,随不想对墨筱沐动手,却依旧还是说出来了自己的委屈。
她虽然是如此说,但如果墨筱沐当真是站在了她的面前,她势必下不去手,因为墨筱沐对她太过于信任,几乎是所有秘密都告诉她。
她白尛殇也亦是如此!自从认识了墨筱沐,便没有任何的秘密埋在心底,早就把彼此认作了好姐妹,知己。
“我不拦你,要报仇,那就先杀了我!因为我见死不救。”墨雨寒闭上眸子,眉目之间平淡,丝毫不紧张,也不怕白尛殇会真的杀了他。
救?岚雨落,你能怎么救?!你自保都是问题,最后不也是死了么……白尛殇心底落泪,眼底好不容易被压下去的朦胧之色再次的泛起。
她美眸目不转睛的盯着墨雨寒禁闭的眸子,而后又落在他的脸庞上,仔细的看着他脸,似乎是要把这张脸深深的烙印在心底。
“杀你比杀筱沐更难,哪怕你就毫无防备的站在我的眼前,你是笃定我不会下手吗,还是觉得我修为没你高,根本斗不过你!”白尛殇脚步轻移,缓缓的向墨雨寒走了过去。
“是因为我依旧爱你!现在的你是白尛殇,不是叶慕璃,纵然你今后依旧失去了所有,你还有我!”墨雨寒忽地睁开眸子,白尛殇已然站在了他的眼前,他看着白尛殇泛红的眸子,眼底一片疼惜。
爱一个人,哪怕是付出一切,失去性命,墨雨寒也在所不惜,这是他前世欠叶慕璃的,今世还给白尛殇。
时间仿佛一瞬间凝固,白尛殇定定的看着墨雨寒,只觉得是在做梦,原来……她之前对墨雨寒有好感是因为,他会是前世的那个人。
“我不会对筱沐动手,我和她情比姐妹,我不想失去她,就像你说的,我现在是……白尛殇。”白尛殇上前一步,双手环上墨雨寒腰身,任凭泪水不断流出。
纵然你今后依旧失去了所有,你还有我!这句话深深地触动着白尛殇,深埋在她的心底。
墨雨寒紧紧的抱住怀里的人儿,轻轻抚摸她柔软的青丝,陷入沉默,他其实也不知道……这一世,会不会继续的重蹈覆辙,被天道控制。
“呖呖呖!”幻灵兴奋的叫了几声,不断的盘旋的两人的周围,显得分外开心。
“你来找我什么事情?”从墨雨寒怀里退出,白尛殇才想起墨雨寒来应该不是偶然经过,应该是有事来找她,听到了她和幻灵的对话,算起来,也算她自言自语,幻灵能听懂人话,却不会说话。
“学院给新生派出了磨练任务,要出学院,由我和羽凡带领,因为你和筱沐的资质很好,所以一般的简单课程,你们就不用参加,直接参加磨练任务。”墨雨寒经过白尛殇的提醒才想起自己来的原因。
“恩,怪不得来霖南学院这么久,一直都是闲置的,无聊死了,我这段时间也就闭闭关,练练步法。”白尛殇伸了个懒腰,眼底从刚才的一片阴霾变成了一片光亮。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又看向墨雨寒:“你前世的记忆是怎么来的?”
“幻界毁的那天。”墨雨寒看了幻灵一眼,悠悠开口。
“恩”白尛殇掩着唇噗嗤一笑,笑容明媚活泼,显然已经忘记了之前的悲伤,墨雨寒松了口气,一边是妹妹,一边是心爱的人,他谁都不想伤害。
倒是天道,为何还要如此安排他们几人之间的命运,难道还打算世世把他们几人玩弄于股掌之中?到底是什么原因……
“我去找筱沐!”白尛殇深深地舒了一口气,让自己放松下来,她和墨筱沐的住处离的这么近,可是自从上次从幻界出来之后,她就没有出找墨筱沐了,而墨筱沐也没有来找她。
“一起吧!”墨雨寒点了点头,随即还是跟着白尛殇一起出去。
墨筱沐正好从琉璃镯里出来,听到敲门声直接打开门,看到携手而来的墨雨寒和白尛殇一时之间愣住了,她。之前可没有看出来自己哥哥对于尛殇有好感,却也没有多问。
“你俩一起上门,难道是来求祝福?”墨筱沐噗嗤一笑,把两人请进屋。
“是要出霖南学院!”墨雨寒看着自己妹妹一脸狡黠的笑容,直接进入了正题。
“霖南学院每年进来的新学员都会被派出做磨练任务,因为你和尛殇的资质很高,普通的课程,你们根本就不用学习。”
“这是霖南学院这么多年以来首有的情况!你们就直接参加磨练任务,其他时间自由安排。”墨雨寒一口气把来意说完,如今的他顶多是个挂名学员而已,为的是掩人耳目。
他之所以会建立霖南学院,为的是隐藏一件东西,而这件东西是什么,只有他和玄冰破知道,并且有很多人都知道这连东西的存在,但是因为玄冰破还有外界传闻霖南学院有强者坐镇的传闻都不敢动手。
若是被那些人知道墨雨寒是霖南学院的那个神秘院长,指不定会有什么麻烦!毕竟墨雨寒如今的实力才灵王。
(灵师等阶划分:一阶灵者,二阶灵师,三阶大灵师,四阶灵王,五阶灵皇,六阶灵主,七阶至尊领主,八阶混沌至尊,九阶混沌君主。(每阶为九星,莫云大陆有实力限制,最高实力限制在至尊领主。)
“噗,这简直算起来也就是挂名学员而已,反正我当初来霖南学院也只是想来看看哥哥而已……那么什么时候出霖南学院外出历练?”墨筱沐可是在霖南学院里已经闷了好几个月。
也有点想墨家了,墨家是她睁开眼第一个到的地方,然而却是所待时间最短的地方。
“现在就走!”墨雨寒看着墨筱沐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宠溺的说道。
霖南学院位于恶幻森林的中西部,霖南学院的周围,除了恶幻森林以外,还有三城,一个是盐城,一个是月不落城,还有一个是西鸣城。
盐城,白家佣兵最有名气,一般人要雇佣佣兵,不远千里都会去盐城,因为盐城的佣兵少见的忠诚有礼,且对待任务的态度很认真。
月不落城,算是有名的炼丹师聚集处,也有一个很有名的拍卖行,拍卖行的名字就叫雪羽拍卖行,而且很多人都说,月不落城无城主府,便是元城主,且月不落城隶属于雪羽拍卖行。
西鸣城,炼器师的聚集地,不少人要炼器,或者寻找炼器器材,都会去西鸣城。
而这次墨筱沐等人要去的地方,便是月不落城!
任务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要拍卖一样东西,并且要成功护送回霖南学院,而且还是有很多人觊觎的东西,不少强者近日已经开始向月不落城聚集。
“因为这件东西太过于特殊!霖南学院的导师和院长为了不再引起强者们的针对,确保霖南学院的太平,不便于出手,因为往年学员执行任务的时候,都是导师带领,很多导师都已经露脸过,难免撞见曾经遇到过的人。”
“所以便把这个任务交给新学员,会派人暗地里保护,但不到生死关头,暗地里的人避免暴露不会出现。”墨雨寒凝重的说着。
“恩,好。”墨筱沐挑唇,其实她正想试试自己的精神力,看看能对付什么级别的人,只要不是比她修为还低的就好。
把精神力给提高到一定的层次,她就打算试着冲破在精神识海的那层封印。
“那就收拾一下走吧!其他的学员已经在霖南学院院门口了。”墨雨寒见到墨筱沐跃跃欲试的模样,微笑的说道。
“没有什么好收拾的了。”墨筱沐扬了扬手腕上的琉璃镯,该有的东西,琉璃镯里都有,她倒是有些期待这一次的行程。
霖南学院门口,十几个学员安静而整齐的站立着,白羽凡也在,注意到白尛殇和墨雨寒并肩而来,墨筱沐则是走在后边,微微一愣白尛殇平日里不是和墨筱沐关系挺好的吗?
以前可不见她和墨雨寒走这么近,但是却也没有多问。
墨雨寒意念一动,飞貓从他的灵兽戒指空间飞出,一开始只是一个淡黄色的光点,后来光点越来越大,直至飞貓的身影出现,缓缓的落在地面。
玄冰破和罗琳导师以及比较有威望的导师,站在霖南学院的瞭望台上,能清楚的看到墨筱沐等人的情况。
“这次的任务是不是太过于危险了……”罗琳导师有些不放心,然而飞貓这个时候却已经起飞,一瞬百里,要阻止也来不及了。
“这是院长的决定。”玄冰破摸了摸灰色的胡子,混浊的老眼眯成一条缝,内心叹息,如今的莫云大陆就是一盘棋局,一步错步步错……但愿他们能走到最后。
“院长?”众人愕然,有的导师在霖南学院几十年了,却还是第一次听玄冰破说出院长这两个字,其实在他们的心底,玄冰破虽然是副院长,但是却早就代替了那个从来没有出现过的院长了。
“他一直都在,只是不轻易出现罢了,莫云大陆……或许又要翻天覆地了。”玄冰破摸着胡子,苍老的声音有些沙哑,摇头叹息着离开。
“哎?好久没有看到那个柳梦蝶了。”有学员看到墨筱沐,瞬间联想起来的就是柳梦蝶,霖南学院里如今这几个月流传最多的流言就是墨筱沐杀了柳梦蝶灭口,躲着不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