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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江湖历练

林木风几番“气化神灵”后,精力已完全恢复;伤口在功力和药效的双重作用下,也没有先前那么疼痛了。梦中先机真人的话在他耳边萦绕,他决定明天就启程,闯浪江湖,显示“劲草”本色。于是,他又做了一番纳吐。

午夜子时,丐帮弟子和佣人早已就寝。大堂中,只有陈灿略和吴卓兵在瞌睡,他们在等待着林木风“醒”过来。这俩人也实在坚持不了了,白天的激战已让他们精疲力竭。但一个挂念好友之子,一个牵挂着小兄弟,林木风负伤让他们坐立不安,只好在大堂坐等。

调息后的林木风感觉有些饿了,在房中负责侍候林木风的佣人已经入睡,林木风没有惊动他。只身来到门口的林木风发现厅堂里还亮着灯光,便朝这边走来。瞌睡中的俩人听到开门声,一齐被惊醒了。他们看到了林木风,便上前相扶。吴卓兵高兴地问道:“木风,你怎么起来了?”陈灿略也急忙问道:“伤势如何了?”俩人对林木风的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林木风看到俩人在关心自己而没去入睡,很感激地道:“你们去睡吧,我没事,这点伤还奈何不了我。只是肚子有点不听话了。”俩人惊疑地问道:“肚子受伤了吗?”林木风知道因为他们对自己过于关心,没有听懂他的意思,便直白地道:“是肚子饿了呢!”俩人才恍然大悟。吴卓兵连忙道:“木风,我这就去准备。”“辛苦吴叔了!”林木风对吴卓兵有几分敬仰,吴卓兵的幡然悔悟的确值得钦佩。几个月来,吴卓兵对他无微不至的关怀,让他们有了父子之情。

陈灿略见林木风不言不语,不知为什么,便关心地问道:“老弟在想什么呢?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林木风道:“没有,只是想吴叔对我实在太好了,不知如何报答?”林木风虽然没有受到林家的教育,但身体里毕竟流淌着林家的血液,林家的孝悌忠信、礼义廉耻的道德思想已先天注入他的骨髓;同时,白幻魅影不只告诉他读书识字,也对他进行了良好的道德培养。

陈灿略安慰地道:“老弟不必挂怀,你待他老人家如父亲一样不就行了吗?”林木风似有愧疚地道:“哥哥说的也是。但是我想明天就要出去了,又怎么关心吴叔呢?”

恰在此时,吴卓兵端来了热气腾腾的饭菜,对林木风道:“你刚才说什么?明天就要出去了?你身体还没康复,能行吗?”林木风诚恳地道:“已经无碍了。吴叔,如果不早点出去闯荡江湖,多加磨炼,就凭这点本事,怎么去报仇?更谈不上去完成我所要做的事情了。”

吴卓兵知道,林木风决定的事谁也拦不住:“好吧,吴叔不拦你,但外面的事情无法预料,一定要多长个心眼,小心应对;要注意冷暖,保护身体。”林木风笑道:“一个咤叱风云、驰骋疆场的将军,怎么变得如此婆婆妈妈了?”吴卓兵嗔怪地道:“吃完饭再说吧!”

这时,陈灿略故意笑道:“吴叔,你好偏心啊!我喊了你这么多‘吴叔’,怎么就不关心一下我呢?”吴卓兵故作生气地道:“你一个大人了,还要老头子来关心吗?倒是你要多关照关照我这老头子呢!”陈灿略脸带微笑地调侃:“好啊,我明天就去帮中挑几个年轻貌美的女人来好好伺候您!”三人哈哈大笑起来,也难得三人在鏖战后还能如此开心。

陈灿略认真地道:“老弟是否已经决定明天启程?如果决定了,我得为你准备准备哟。在出发之前,我们兄弟俩还得去祭拜你的父亲和先辈们!”林木风道:“这是当然,打算向东而行,东方于我大吉大利。首先去嵩山拜见慧心大师。祭拜父亲之事,多谢哥哥有心了!”

吴卓兵道:“贤侄此番游历,得多向前辈请教,切莫自恃有点武功就漠视他人。希望你武功、见识同时长进。我为你们准备香烛,明天一早就去祭拜父亲吧!”“吴叔,您就放心吧,我出游的目的也在如此!”陈灿略道:“明天在祭拜父亲之后,我们就去总舵与师爷一起为老弟定人吧!”林木风道:“有劳哥哥了!”离天亮还有几个时辰,三人各自就寝去了。

第二天清晨,吴叔准备祭祀用品,陪林木风、陈灿略来到山上林韩成坟前。林木风只在刚出生时见过父亲,对父亲没有丁点印象,但父子俩有着割舍不了的亲情。他跪在父亲坟前,放声大哭起来:“父亲,您死得好惨、好冤啊!您一生畏天爱民,忠心有加,却落得过负屈衔冤,满门抄斩的悲惨结局,到现在还是冤沉海底、沉冤莫雪!父亲啊,孩儿一定要报仇雪恨,洗刷不白之冤,……”

吴卓兵、陈灿略都跪在林韩成坟前,俩人劝慰林木风:“父亲已去世这么多年了,你就好好让他安息吧!你父亲一定会保佑你报深仇、图大事的!”林木风好一阵才止住哭泣。陈灿略向林韩成跪拜道:“太尉大人,您是我们丐帮的大恩人,今您的儿子木风又有恩于丐帮,丐帮沐浴着父子俩之恩德,丐帮世代敬仰您们!现丐帮第一代掌门陈灿略与林木风结为兄弟,我在您坟前发誓,一定与木风永结同心,同仇敌忾,为林家刷洗沉冤,并协助兄弟成就大业。太尉大人,您安息吧!”

就在三人同时叩头之时,林韩成的坟头冒出了一股青烟,袅袅向东。林木风等三人再次叩拜。林木风悲伤地问道:“吴叔是不是父亲死不瞑目啊?”吴卓兵对林木风道:“孩子,是你父亲显灵了,你的愿望一定会实现的!”陈灿略高兴地道:“木风,你不是说明天要向东方而行吗?我认为,你父亲坟头袅袅向东的青烟,就是为你指点了出发的方位呢!老弟,你选对了!”吴卓兵、林木风一齐点头。

早餐后,陈灿略留下了几个丐帮弟子,与吴卓兵共同管理林家。临别时,对吴卓兵道:“吴叔,我回去后再派几名男女弟子过来,您可要好好调教他们哟!”林木风与吴卓兵告别,随陈灿略、秦少刚等人一道回到丐帮总舵。

陈灿略与吴忌商量着人选,他们想通过与林木风的历练,为丐帮培养人才。所以,必须经过慎重考虑,认真筛选。最后确定李拓和白碧莲跟随林木风。白碧莲虽然比林木风大了两个月,但也只有十七岁多点,年龄还算相当,是陈灿略小舅父之女,人更是出落得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莲花,美丽可爱,性格开朗,有说有笑,善解人意,贤淑勤快,悟性又高。这是陈灿略有意让表妹接近林木风,培养感情,希望将来能成为一对终身伴侣;日后,你林木风也就是我的表妹夫了。

陈灿略对李拓和白碧莲进行了交待,也拜托林木风在武功上多传授他们。

林木风在丐帮用过中餐,带着李拓、白碧莲上路了。李拓与白碧莲不再是乞丐打扮,改装后的俩人一个英俊潇洒,一个如出水芙蓉,不但让林木风十分满意,也让丐帮其他弟子羡慕不已。不少人感叹道:“只要稍加打扮就大不一样了。看来‘人要衣装’的确不假啊!”在这三人中,只有李拓年龄较长,但都是不谙世事之人。虽然他们生活起居的质量不一定很好,但是三个年轻人在一起,有一点可以肯定:不拘小节,敢想敢干。

林木风等三人结伴向东而行。林木风虽然与这俩人不是太熟悉,但都是年少之人,很快就有说有笑了。他向俩人问道:“你们以前到过什么地方?”俩人回答道:“我们一直在咸阳,从来没有出过远门。”林木风心想:好个陈灿略,你这不是在戏弄我吗?还说给我有江湖经历的人照顾我,这分明就是在骗我。老弟回去一定给你好果子吃!

林木风笑道:“这次我们要去很远的地方,你们怕不怕?”白碧莲调皮地道:“听帮主说你的武功很厉害,你可要保护好我哟!”“只保护你?那李拓怎么办?再说了,你们两个比我大,难道要我做弟弟的保护你们?哪有这样的道理?那会成为笑话的啊!”林木风故意调笑白碧莲。李拓道:“我们年龄都不大,应该没有人欺负我们的。”

林木风继续调笑他们:“江湖上可没有应该不应该呀!再说,你长得这么细皮嫩肉的,就不怕哪家姑娘看上你,招你入赘吗?碧莲姐姐如花似玉,哪位公子要是强娶她为妻呢?”他在白碧莲肩上拍了一下:“我和李拓就去为你送亲!好不好?”童性大发的林木风调得俩人脸红耳赤,白碧莲更是不好意思,追着他打。林木风哈哈大笑起来,第一次与女孩开玩笑,就如此“放肆”,他觉得很好玩。

李拓反唇相讥:“你小小年纪就知道娶妻嫁人,也不知道害羞?如果你要娶妻的话,我给你说媒,把碧莲许配给你,好吗?”林木风被李拓这么一说,反觉得不好意思了,白碧莲羞得连脖子都红了。她经林木风和李拓这么一说,似乎情窦欲开,偷偷地望了一眼林木风。谁知林木风也在偷看她,俩人满脸通红如血,就在这一瞬间的事,有如触电一般。

林木风立马收住心神,他知道不仅自己年纪尚小,更重要的是大仇未报,事业未成,所谓婚姻之事,连想都不敢去想。于是,便大声道:“我们赶紧赶路吧!”以此打破尴尬。

林木风等三人加快脚步,想在天黑之前赶到灞桥。

白幻魅影在世时,多次与林木风说起过远古文明,曾提到灞桥的半坡:在四千多年前就有古人居住的遗址,制陶器的地方和葬人的区域。那时,人们生产的陶器,造型独特,图案多样多彩。朱家崖在二千多年前就出现了各式各样的玉器。

林木风想到这两处地方看看。一直以来,他对古代人怀有好奇之心,很想了解古代人的聪明智慧。他也曾听吴叔说过:在他两岁时,燕国游侠荆轲是从灞桥进入咸阳,行刺秦嬴政的。与父亲同为秦嬴政打天下的大将王翦东出伐荆时,三军直取潼关,是父亲曾陪秦嬴政将王翦送至灞桥。林木风的心早已飞到了灞桥,只可惜李拓和白碧莲不善轻功,不然,他会全力施为,直奔灞桥。

戌时,林木风等三人终于到达了灞桥。李拓和白碧莲累得实在不行了,他们便在灞桥边的一家客栈住了下来。

灞桥因古人遗迹和王翦之事,而成为武林志士和文人墨客所仰慕,大都在此激发斗志,抒发情感;同时又成为了明争暗斗的是非之地。所以,现在客栈还有不少客人在喝酒聊天,猜拳行令。林木风等三人早已饥肠辘辘了,他们叫店小二上酒上菜,准备好酒好菜地饱餐一顿。

吃过晚餐后,李拓叫店家安排了两间房子,待林木风等三人洗漱完毕后,第一次出远门的李拓邀林木风一同出去散步。俩人刚开门时,白碧莲走了进来,见他们要出去的样子,便问道:“你们干什么去?为何不叫上我?”林木风笑道:“你不请自来,还要我们叫吗?”李拓道:“一个姑娘家,好好在房间里逗着,不要出去乱逛。”

白碧莲似乎生气了:“姑娘家怎么啦?就只能你们出去,我就不能吗?”“好,我们一同出去吧!请!”林木风学着大人作了一个请的姿势,把白碧莲逗笑了。

虽是晚上,但有着特殊历史地位的灞桥仍然热闹。十月下旬的天气很是凉爽,三人伫立在灞桥上,河岸两边的榆树在季秋时节并没有完全落叶;月亮落在静静流淌的河水中,倒映着人、桥、树,看起来觉得特别有诗情画意。

白碧莲看到这美景,情不自禁地大声叫喊:“呀,真的很美、很好看啊!”

林木风想的是:当年行刺秦王的荆轲跨过这灞桥时,是怎样的一种心理;大将王翦出征,秦王亲自相送,是何等的风光!他佩服荆轲的胆略,更羡慕王翦的战绩。在林木风的心里,他们都是英雄。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像他们一样,成为人们心目中的英雄。

李拓只是静静地观赏着在皎洁月色下的夜景,他没有白碧莲的天真,也没有林木风的多愁善感。

白碧莲见林木风和李拓一声不吭,便高声问道:“你们在想什么呢?”

就在这时,林木风突然发现前面的河面上掠过一条人影。他不由地赞叹道:“好快的身手啊!”“你说什么呀?”李拓、白碧莲异口同声地问。林木风道:“你们没有看到吗?”俩人道:“看到什么?你是不是眼睛花了?”林木风道:“刚才那人的轻功很是了得啊,这么宽的水面,脚点三下就过去了。”只听得林木风在自言自语地:“这人晚上施展轻功要去干什么呢?是追什么人,还是发生了什么事?”李拓怀疑地问:“你看到是人吗?不会是妖怪吧?”白碧莲一听妖怪,马上害怕起来,挤在俩人中间。

此时,夜已深了,风也渐渐大起来,人们都回家睡觉了。灞桥在喧嚣了一天后,又归于相对宁静了。林木风在白碧莲的一再催促下,也只得回店休息了。他们赶了大半天路,的确有些疲乏。

林木风和李拓回到房间,发现房间里有人翻动过,包裹里的铜币不见了,很显然,房间里进来了贼人。今天刚出来,还有这么长时间,没有钱怎么办?返回咸阳?帮主会骂他们没有用;不回去,又该如何?

林木风心想是不是从河面上飞过的人干的?此人这么好的轻功,应该不会做贼。那会是谁呢?林木风在思考着,而李拓叫来了店主。林木风告诉店主:“店里来了小偷。”店主道:“没有吧?我们没有发现呀!”李拓道:“可是我们的包裹被人翻动了,所带的钱被人偷去了。”店主忙道:“怎么没有听说其他客人丢了东西呢?不会单单偷了你们的钱吧?”

好狡猾的店主,不仅不对客人的东西被盗而反省,反而对三个小伙子耍起了横、倒打一拍:“你们三个年轻人是不是没有钱想要耍赖呀?要不就是被家里赶出来的。明天早餐你们就得到别处吃!”好个牙尖嘴利的势利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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