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傻孩子。那你就记住,以后你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要忠诚于自己心里的想法,不要因为别人的看法就改变了自己的想法,你喜欢了你就去做,不喜欢了,就可以不做,知道了吗?”葛平担忧的看着孩子。
“知道了。”豆豆说。
葛平看着孩子,轻轻的叹了口气。
孩子是没有常性的,刚才还端端正正的听大人给自己讲道理,一会儿功夫,又开始顽劣起来。停住游船,扒在船舷上,用手勾湖里的水。
吃过晚饭,帮孩子洗澡的时候,我问豆豆:“你爸爸今天带你去哪里了啊?”
“莲湖公园啊。”
“怎么去那里啊?”
“爸爸说你喜欢去那里,然后就带我去了啊。爸爸还说你只要心情不好就会去那里呆好长时间呢,妈妈,是这样的吗?”豆豆坐在浴缸里,闭着眼睛自己洗头发。
我坐在小马扎上,给孩子的身上浇热水,不言自语的说:“他怎么能知道?”
“因为他是爸爸啊。”豆豆听到了我的自言自语,接我的话说。
“恩,呵呵,因为他是爸爸,呵呵。”舀起浴缸里的水,从孩子的脑袋上浇下去。
豆豆屏住气,等我把水浇完,笑着“啊”,长长的出了口气。
“爸爸送你回来,为什么不送你上楼啊?”我问豆豆。
“不知道,爸爸好像有什么事情,说谁要自杀还是怎么着,我不知道,爸爸没跟我说,妈妈,肯定是那个小狐狸精。”豆豆用手抹了自己脸上的水,看着我说。
“坏东西,谁教你这么说的?”我用手指点了点豆豆的额头,说。
“呵呵,舅舅。”豆豆笑着说。
“就知道你舅舅教不了你什么好。行了,自己洗吧,别玩了,一会儿水都凉了。”我把浴巾放到小马扎上,叮咛孩子。
“好烦啊,知道了。哎,妈妈”豆豆见我要出去,喊我。
“又干嘛?”
“妈妈,以后我不想去奶奶家和姥姥家了,你不要让他们接我了,行么?”豆豆认真的看着我问。
“为什么不想去啊。”
“反正我不想去,呵呵,我要陪妈妈。”豆豆嬉皮笑脸的说。
“坏东西,这么小就知道哄大人开心,说,谁教你的。”看着孩子笑的样子,我知道孩子不会意识到这些。
“小阿姨,嘿嘿。”豆豆笑着说。
坏了,豆豆的笑都看起来跟莺儿一样了。
走出卫生间,看到莺儿正在打电话,不方便打搅,只好回到卧室,躺在床上看书。
其实如果小南就此罢手,退隐江湖,淡出大家的视线,才是上策。真没想到她还会用玩自杀的方式去威胁葛平,想要葛平回头。
真可怜,她口口声声的为了爱情,到最后只是用自己对金钱的欲望强暴了自己的爱情。他太不了解葛平了,葛平只是一个表面上看起来温文儒雅的人,他的内心非常坚强,而且极具反叛精神,也正是我看到了葛平这一点,才会有事儿没事儿的拿葛平的“忍耐力”,作为和他闹着玩的“乐子”。
她这样折腾下去还有什么意义?向葛平证明没有了葛平她就活不下去?让葛平知道她被人冤枉了,自己和前男友是清白的?那个人流的事情也是自己迫不得已才做出的选择?
不,不像。小南应该是在表演。她想让凤姐等人知道,自己为了爱情疯狂了,为了一个要离开自己的人疯狂了,她虽然犯了错误,但是她的爱没有错,她只是一时糊涂……
哎,多此一举。你是个什么样的人,自有他人对你做出评价。一切都是徒劳,没必要给鹰画上驴的蹄子。
这么久以来,我一直都沉浸在在自己的意识里“妖魔化”小南,虽然这个故事已经结束了,可我却改不掉这个习惯。
“姐,你陪我聊聊呗。”莺儿打完电话,跳上床,枕在我的小肚子上,撒娇的说。
“聊什么?”
“随便聊呗,小勇就知道抓贼,都不理我。姐,我很寂寞。哼哼哼……”莺儿缩在床上,发起了嗲,用手指在我的大腿上轻轻的挠。
“去,痒。想小孩儿了是吧?”
“恩。”莺儿撅着嘴,像豆豆不开心时候的样子。
“那你怎么不去找他啊?”
“咦!对啊,我干嘛不去找他啊?嘿嘿。”说完,莺儿跳下床说“姐,我走了,一会儿回来陪你哈。”
还是弟弟好,知道担心我,让莺儿陪着我。哎,我需要人陪我吗?以后我是不是应该练瑜伽呢?看书的时候,我的眼睛在书页上,
思想却在跳跃式的思考着完全不搭界的事情。
豆豆睡觉后,我给叶弘打了个电话,知道了叶弘的近况。
上次在医院和蒋天一聊过之后,我走出了自己的认识误区,不再认为自己是一个失败者,对这场挫败的婚姻没有了恐惧感,我相信自己还能够很健康的去面对爱情,面对属于自己的爱情。
蒋天一从始到终都是头脑最清醒的人。
也许是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吧。蒋天一从来没有因为秦卿人为的制造这场风波而乱了自己的阵脚。他依然做自己想做和能做的一切,虽不情愿,但还是配合着秦卿演了这场戏。
我常想一个人之所以清高和骄傲,那一定是基于这个人能确信自己有比别人高贵的地方。比如蒋天一这个无论生理还是精神都没有出过轨的人。
蒋天一回到病房,看到叶弘一个人躺在病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蒋天一租来轮椅,对叶弘说:“我带你出去走走。”
“算了,我不想去。”叶弘没有心情。
“走吧,出去走走,很多问题也许你就想明白了。”蒋天一抚着叶弘的脸,温柔的说。
夫妻间肢体上的一些沟通,往往比语言更有煽动性。叶弘打心眼里不想和蒋天一多说话,她担心自己会再次动摇自己的决定,可是当蒋天一的手抚摸到自己的脸颊,一种难以抗拒的引力让自己无法拒绝。
叶弘不吭声。
蒋天一把叶弘抱起来,放到轮椅上。帮叶弘整理好头发,推着叶弘走出病房。
树荫下,蒋天一停下来。捏着叶弘的肩膀,问:“你觉得夫妻之间什么最重要?”
“忠诚”叶弘回答。
“你说的这个是道德伦理约束的范围,还有没有别的。”蒋天一蹲下来,看着叶弘问。
“真诚”叶弘回答。
“健康的婚姻里不存在欺骗,不真诚而去结婚的这种情况只是个例,只有个体性,没有普遍性,还有没有别的?”蒋天一问。
“可是刚开始是真诚的,不代表一辈子都真诚。”叶弘坚持着自己的观点。
“恩,那行吧,那咱就从你这个观点开始谈起。”蒋天一挖掘自己和叶弘观点上的共同点,继续说:“我也在想,为什么刚开始的时候是真诚的,后来就会不真诚呢?”
“问你自己吧。”叶弘反讽蒋天一。
蒋天一笑了笑,说:“我觉得真诚与不真诚这个问题不能浅显的去理解,并不是真实不欺骗就是真诚,有欺骗或者隐瞒就不是真诚。”
“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叶弘把头扭向一边,不想再说话。
蒋天一绕过轮椅,面对叶弘,再次蹲下来,说:“这就是我们的问题。”
“歪理。”叶弘又把头扭向旁边,还是不看蒋天一。
蒋天一看着叶弘的侧脑勺,叹口气,心想为什么我们之间总是没法沟通呢。
蒋天一抓住轮椅的扶手,扭动轮椅,让轮椅和自己面对面,这样叶弘无论是脑袋偏向哪边,自己都不会只能看见叶弘的后脑勺。
叶弘不想看蒋天一,也不想让蒋天一看到自己,轮椅被拧过来,这下躲不开了,叶弘生气的看着蒋天一。
蒋天一却笑了,说:“看,这就是我们应该有的处理方式。”笑的时候,蒋天一双手化掌,同时向左右翻手腕,耸耸肩。
叶弘被蒋天一不常有的表情都笑了。却不吭声。
“咱们好好谈谈,我同意你说的婚姻里夫妻之间忠诚和真诚的观点,真的,不但赞同,而且很信服。婚姻里忠诚和真诚的态度,就是整个婚姻大厦的基石,所有的上层建筑都必须建立在这个基石的基础上。”蒋天一笑着,用支持叶弘观点的方法提升叶弘继续谈下去的欲望。
“那还用说。”叶弘得意的说。
“可是,有了这个基础不一定就会有健康的婚姻啊。”蒋天一勾着头,从镜框外翻看着叶弘。
蒋天一在叶弘面前从来都是一本正经的,叶弘还是第一次见到蒋天一有这么丰富的表情,觉得怪怪的,不由得笑了起来。
“这种情况,就像你刚才说的那样,刚开始的时候真诚,不一定一辈子都会是真诚的,总有些人会变的。”蒋天一再次强调叶弘的观点。
叶弘没想到自己的观点会得到蒋天一的推崇,忽然有了聊天的兴趣,看着蒋天一,等他继续说话。
蒋天一也有了说下去的热情,继续说:“假如,我们从人性大善这个角度出发去看待这个问题,所谓的人性大善就是指把所有的人都看作是善良的,没有险恶用心的一种情况。在人性大善的这种情况下,没有人会去欺骗谁,大家都是真心善良真诚的交往,都是有什么去说什么,OK,相互都很了解,都知道对方遇到什么样的问题会用什么样的方式去处理。
这种情况可以参考一下历史典故,比如朱元璋先生做乞丐,当和尚,当兵,最后另立门户,组织自己的队伍创业的时候,他和自己的同僚们就是这样处理人际关系的,真诚,坦诚,忠诚,所以他的队伍会越来越大,追随者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