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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挑衅

回京的这几日风弋清的日子突然过得闲暇起来,楚离忙着政事以及准备半月之后的登基大典和封禅仪式,每天只有不多的时间来陪风弋清。因着楚离的嘱咐和太后的挽留,所以风弋清也就一直住在宫里,还没有去过丞相府,风丞相倒是趁着向楚离汇报政事来看过他一两回,左不过说一些女子三从四德的话,风弋清自是不爱听的。

这两年的游历让风弋清见惯了各地无限风光,习惯了自由散漫的生活,所以这才不过几日便有些恼起这毫无波澜的宫闱生活。好在太后知道风弋清一个人有些无聊,便拉着她让她说些途中的奇闻异事来听,只是听得不多时便有些乏了,所以大部分时间仍旧是风弋清一个人。

“清儿,等忙完这一阵,我便好好陪你。”早膳时,楚离见风弋清有些闷闷不乐,便伸手握住风弋清的手轻声说道,这几日政事繁忙,他亦是自责忽略了风弋清。

“我没事,政事要紧,战争才刚刚结束, 边境百姓都在看着你的表现呢,我可不能耽搁了你。只是,你这样夜以继日的工作,也要注意身体。我已经让小晚熬了莲子羹,午后我给你送过来。”风弋清迎上楚离温柔的双眸说道。虽然风昊天对她说的那些女子三从四德她不爱听,但是她心中亦是清楚,楚离注定了将是大楚皇帝,她自然不能如同任性女子一般央着他整天围着自己转。

“清儿,能娶到你真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福分。”楚离感激而又深情的望着风弋清,风弋清的身上似乎总有吸引他的地方,古灵精怪的娇羞女子,一呼百应的女将风范,善解人意的高阁佳人不知不觉中,他已经爱着她的所有。

“嫁给你,我才是撞了大运呢。”楚离深情并非突如其来,自风弋清从西宛回来之后,楚离每每都是对风弋清直接表达着自己的爱意,风弋清初时还有些不习惯,心中却是甜蜜至极,到如今娇俏的回应着,她希望他们的生活可以过得轻松些。

“清儿,我想有个孩子。”楚离慢慢凑近风弋清,在她的耳边轻语。风弋清一听得此话,耳朵、脸庞便羞得煞红,婉转低头。楚离见风弋清如此娇羞,一时性起,便轻咬住风弋清的耳垂,风弋清不由得一声嘤咛。

“我的蛊毒虽然已经解了,可是月朗说还需再调养一段日子。”风弋清始终低着头,不敢抬头看楚离,她何时与人这样直白的说过这些事情,难免羞赧。

“我知道,我可是一直为清儿守身如玉,清儿到时可要好好补偿我。”楚离双手托起风弋清羞红的脸蛋说道。

“无赖。”风弋清调笑一句,当真思考着楚离是何时变得这般无赖的。楚离只是痴笑,将风弋清拥在怀中,静享这片刻安宁。

“我该去向母后请安了,你也该去政事堂了,大臣们都等着呢。”风弋清说道,可却没有从楚离怀中离开的意思,楚离也不愿松开,两人似乎都很贪恋这样的相拥。

“清儿,明日无事,我陪回丞相府可好?”片刻之后,楚离才说道。

“真的?”风弋清有些不可置信,她虽然对丞相府并无牵念,但是对风昊天还是有几分感情,这或许就是血缘的奇妙之处。

“我何时骗过清儿?”楚离笑看着风弋清,似乎总也看不够一般。

“嗯。”风弋清自是高兴,竟有些欢呼。时间已经不早了,楚离和风弋清便一同出去,一个往政事堂去了,一个来了太后的寝殿。

“清儿今日可是来得有些晚了。”风弋清方才问安,便听得屏风之后传来秦如夕的声音,而后才见秦如夕从里间出来。

“清儿,这几日在宫中可还习惯?”太后面上并未将秦如夕的话当回事,知道风弋清才回京不久,或许有些不适应宫中生活。

“多谢母后关心,一切都好。”风弋清按礼回道,太后虽然面上不在意,可是她却觉得这几天与太后的相处似乎生疏了许多。

“清儿不孝,没有好好在母后身边孝敬,真是多谢如夕这段时间对母后的照顾,母后如今这般康健,如夕功不可没啊。”风弋清说道,当初因为风弋清的一句话,这两年秦如夕不得不日日陪在太后身边照顾,全没有当初在秦相府那般自由。

“清儿说哪里话,太后待如夕如同己出,也算是一家人了,如夕自该孝敬。”秦如夕笑靥如花的回道,如果先前秦芙为后,她或许还可以勉强算作“一家人”,如今楚胤已死,秦芙被废,秦相被罢免,哪里还有秦如夕的“一家人”之说,如今可见秦如夕的司马昭之心。

“说起来,如夕为了陪我这老婆子也是付了年华,你比清儿还大些,可如今还没有婆家,倒是让我给耽误了。”太后自是听出了秦如夕话中有话,拉着秦如夕的手或是安慰的说道。

“能够陪再太后左右是如夕的荣幸,世间多少女子都求不来呢,怎么能说是辜负呢?”秦如夕突生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说道,任谁见了都会生起保护之意。

“是啊,如夕也该出嫁了。如夕自来便是大楚第一才女,才貌双全,前些年京中无人能配,自然有些耽搁,如今我大楚众多年少将军脱颖而出,如夕若是有意,清儿自然也愿意当个媒人,缔结好姻缘。”风弋清附和道,她似乎隐隐觉出今日必有蹊跷,可她实在没有心情来关心秦如夕的婚配之事。

“还是清儿乖巧,今日母后找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件事。”太后笑看着坐在左侧的风弋清说道。

“既然此事有母后做主,那清儿就不操心了,母后一定会为如夕觅得良人的。”风弋清如是回道。

“清儿,你看啊,这两年你不在宫中,如夕一直在我身边照顾,又是个从小看着长大的,跟旁人比不得,我自然不会让她受了委屈。”太后缓缓说道。

“我知道母后的意思,是怕如夕日后嫁了人受委屈,这好办,母后可认如夕作义女,到时以公主之礼出嫁,谁敢有半点怠慢?”风弋清故意说道,偷偷看了一眼显得有些着急的秦如夕。

“清儿说的虽也在理,只是我这老婆子啊可舍不得如夕离开,所以我想将如夕留在宫中。一来呢,如今离儿即将继承大统,可这后宫却独你一个,这于礼制不合,又难免遭世人谈笑;二来,听说你大病初愈,还不能有子嗣,我如今年事已高,也想早早看看我的皇孙,往后我对楚家先祖也算有个交代了。”太后方才说出自己的打算,看来是由来已久,只是今日才与风弋清说起。

风弋清心中冷笑,原来秦如夕今日打的是这方好算盘,说起来当初将秦如夕留在太后身边简直是给自己挖了一个坑,怪只怪自己太年轻啊。

“看来母后是想粟儿了,这几天清儿就派人把他接回来,我也好久不曾见他了。”风弋清并不接话,却说起楚粟。太后一番话,无非是要告诉自己她有意让秦如夕跟了楚离,她自然是不会表态的,不表态便是不同意。只是,她的意见怕是起不了什么作用。

“风弋清,你不要故左右而言他,这件事情可是太后说了算。”秦如夕按捺不住,上前说道,意指风弋清根本就没有资格反对,娶与不娶全凭太后一句话。这也是事实,按礼制来讲,风弋清有表态的资格,但却没有反对的资格。

“怎么,这么着急想嫁?”风弋清心中本就恼火,见秦如夕如此说,更是难以抑制。面对宫闱之事,她本不是玲珑之人,所以一切都凭着自己的本心,或许这也是太后渐渐不大喜她的原因。

“清儿。”太后一声令喝,自带威严,秦如夕自是卑倨之中暗藏着狐假虎威,而风弋清却毫不动摇的迎上了太后威仪。

“母后,这件事我们说了都不算,您还是找离商议吧,若他同意,我自然没有异议。”风弋清面色清冷的回道,她才回来几日,眼前自己曾经敬重的人却如此待她。

“我自然会去跟离儿说,只是离儿向来敬你,所以我希望你能识大体一些。如今天下初安,很多人都需要抚慰,即便离儿今日不娶如夕,将来也还会有别的女子进宫,你若一直这般态度,那不是给自己徒添烦恼。”太后似乎是在开解风弋清,但风弋清却已经生出了反感之意。

风弋清心中清楚,大战虽然结束,但是仍旧有一些散乱的反叛势力,且多是亡国贵族,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必要起战,最好的策略便是联姻。加之楚离还未登基,需要朝中大臣的辅佐,也只有联姻才能更好的笼络人心。风气知道这一天会来,可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她确实还没有想好该如何应对,但此时她的第一反应是拒绝,她容不得跟别人共侍一夫,这是她的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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