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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外公

上了云岛,风弋清却觉得哪里不同。云岛和传说中的自由散漫不一样,相反的却比俗事还要来得等级森严,觉没有人做越矩的事情。而且也并不是如世人所说男人都是奴仆一般的存在,如同风弋清在长街上所见,很多职业都是由男人们在从事,不过这也从侧面反映出女人的低温的确比男人们高些。

且不说岛上众人平时很难看到守岛使者三姐妹一起上岛,单就是怀言、风弋清和楚离三人的出现已经足够勾人眼球。所以,众人一路往云寨行去,总是能感受到旁人火辣辣的目光。

“你们在此等候,我先跟怀夫人去见岛主。”云霜向风弋清和楚离告了礼,便与怀言离开,怀言自然也给风弋清和楚离留了一个放心的眼神。

“风姐姐,你当真是云姨娘的女儿?”云灵儿向来藏不住心思,这几天在船上又与风弋清熟识了不少,加之那日之后,她又实在觉得对风弋清不该有什么敌意来,所以也就恣意起来。

“我自来是确定我是我娘生的,至于是不是你们口中的云姨娘我就不得而知了。”风弋清笑看着云灵儿说道,云灵儿却听得不大明白,歪着头在哪里捋清关系,却见得云心在隐隐的笑自己。

“好啊,原来你们合起伙来戏耍我,哪个不是自己的娘亲生的?”云灵儿这才反应过来,这一说,引得几人更是哈哈大笑起来,楚离是男子,还稍微隐忍一些,这几天,他觉得这岛上的人也没有初见时那般讨厌了。

几人又是一阵说笑之后,便看见云霜独自出来,怀言并没有一起。

“风姑娘,楚公子,请。”云霜越发有礼的将两人请进去,风弋清和楚离知道接下来将面临什么,可是风弋清还是不住的有些紧张,楚离知道,便越发紧紧的握住风弋清的手,示意她不要害怕,一切有他。

云霜将两人待到大殿后便出来,没有做半分的停留,而云心和云灵儿还在寨前苦苦的张望。

“怎么样,怎么样?她真的是岛主的女儿?”云灵儿迫不及待的问道。

“如今的情况看来是错不了,只是事情看来有些复杂?”云霜秀眉双绞说道。

“怎么了?”云心问道。

“说不上来,我们先等着吧。”云霜说道,而后便领着两个妹妹回了自己的寨里,这还是难得的一次她们可以在寨中住几天,三人不觉有些陌生。

“怀姐姐。”楚离牵着风弋清小心翼翼的进了大殿,便看着一个苍老的背影站在岸前,怀言站在老者的左后方正面向风弋清,所以风弋清先开口叫了怀言。

“清儿,过来,见过你的外公。”怀言招手,示意风弋清过去。楚离识趣的松开风弋清的手,鼓励她上前,自己则走到另一边等候。

“外公?”风弋清试探性的叫了一声,才发现自己已经带着哭腔,这种感情终究是不能自已的。

那老者听风弋清一唤,分明背影一震,良久才缓缓转过身来,也已经是老泪纵横。方才怀言与他说了一些,他还有些疑惑,如今听了风弋清的声音,见了风弋清的模样,他心中疑惑全无,仿佛真的看到自己疼爱的女儿站在自己的面前。

“若之”云凛不能自已的唤了自己女儿的名字,风弋清却一点也不在意,只觉得眼前的老人甚是可怜。

“唉,老了老了,你和娘亲长得实在是太像了。”云凛也知道自己叫错了,便如是说道。

“孩子,过来,让外公好好看看。”云凛抬手拭干自己的老泪,才招手唤风弋清近旁。

似乎有一种自来的亲,风弋清乖巧的依偎在云凛的怀中,任由他抚摸自己。云凛的确可怜,女儿离世二十多年,他竟不知这世上自己还有一个外孙女。

“你叫清儿?”云凛问道。

“嗯。”风弋清仰头乖巧的回道。

“谁给你取的这个名字?”云凛又问道,老手摩挲着风弋清的发丝。

“我爹”风弋清正准备说是风昊天取的,可是她又想起自己的亲爹是药石谷谷主明嵩。

“你那个混账爹爹能给你取这么好听的名字?”云凛气呼呼的说道,风弋清却觉得好笑,这个老人果然还像一个孩子一样。他说的自然是明嵩,他当年是知道明嵩的,只是这些年,他终究是心累,加上云岛的诸多权限,所以并没有再去找过明嵩罢了。

“在京都,我有一个极好的爹爹叫风昊天,他是陪母亲走完最后一程的人。”风弋清说道,她猜想,自己的母亲一定是爱着自己的亲生爹爹的,可是风昊天又是何其的幸运,他爱着母亲,所以到母亲死,她看到的都是他。有时候,这样也就够了。

“那就好,只要你没有受苦,就好。”云凛爱怜的抚着风弋清。

“他是谁?”老人的思维总是有些慢的,他好像此时才看到站在一旁的楚离。

“外孙女婿楚离见过外公。”楚离见老人问自己,便上前自请介绍自己的身份,倒是整的风弋清一阵脸红。

“他是你丈夫?”云凛低头向风弋清问道,风弋清有些羞赧的轻应一声算作回答,她本想大方的介绍楚离,却没想到楚离比她还要大方。

“倒是个好孩子,你也上前来,让外公好好看看。”云凛招手,楚离也缓步上前,怀言不知在何时已经悄然离开了。

“你方才说你叫什么?”云凛向楚离问道。

“楚离。”楚离再次报上自己的名字。

“楚离,这个离字寓意不好,不过名字却有些耳熟。”云凛喃喃自语道,楚离望向风弋清。他也越发觉得自己的名字不好,如果自己名字不带离字,是不是也不会总是和风弋清聚少离多。

“不如外公改一个可好?”楚离问道,风弋清更是惊讶,楚离好歹是大楚至高无上的皇帝,名字岂能说改就改,这也太儿戏了些。

“不改了不改了,名字都是父母取的,改不得改不得。”云凛似乎是在和两个孩子交流,又似乎是在自说自话。

云凛终究是老了,所以这云岛选巫女的事情才不得不提上日程来,岛上早已经炒作一锅,不知该选哪家的女儿继任巫使,这可是大事。只要未婚的巫女才有资格成为巫使,成为巫使之后,她才能够选择岛上最好的男子成亲,而这之后女子将成为岛上的掌权者,其丈夫便成为长老,只有巫使离世后,若果其女儿无力成为巫使,那么便由其丈夫成为岛主,直到女儿成为巫使,便会交回权力。

所以,从某种层面上来讲,这也是男子进入云岛高等级身份的一次机会,一旦他成为岛主,即便退位之后,也仍能享有长老身份。正由于此,这不仅是云岛女子们的大事,男子们更是将其看得至关重要。

云霜三姐妹虽然因为其母亲和父亲的事情,被岛上众人唾弃多年。但是,由于云霜三姐妹始终是云家一脉,又从小跟在现任岛主云凛身边长大,加之这些年担任守岛使者,名声越来越好,所以很多人都以为云霜会成为新一任的巫使。如今云霜三姐妹刚一回寨,便看见寨门聚了许多男子,无非都是来向三姐妹提亲的,不过三姐妹心中自知,所以都一一拒绝了。

“清儿,如今你已回来了,可是想回来继任你母亲的巫使之位?”云凛问道。

风弋清没有想到云凛竟会这样直接的问自己这个问题,这些天在云霜三姐妹的口中,她也知道一些,不过她心中却并不想当这个什么巫使。她看了看楚离,楚离没有说话,也在等着她的回答。

“外公,您觉得当年我母亲做巫使幸福吗?”风弋清不答反问,云凛自然也就明白了风弋清的意思。如果,当年云若之做巫使幸福的话,她也不会出逃云岛和明嵩私奔。不过,这也不能说明做巫使不好,为了延续巫族的发展,必须有人来做巫使,而且这本是一件相当高尚的事情。风弋清也是在了解了历任巫使的事实之后,相当佩服她们的伟大,只可惜自己的母亲是个例外。而自己,有楚离,她如何能够牵连楚离留下来,楚离属于更广阔的天地,而不是这云州小小一隅。

“那你们此番回来出来看我这个老头子外,可还有别的事情?”云凛问道,也不再纠结与让风弋清当巫使,虽然他觉得风弋清是极富天资的,但是他不会让当年的悲剧重演。

“最重要的自然是回来看看外公,让外公还知道我这么个不孝外孙女。”风弋清吐吐舌头说道。

“你这娃子,跟你母亲倒真是像,若是你这脸不换,只怕与她一般无二。”云凛说完,忽然意识到自己或许失言了,心疼的看着风弋清。

“外公,这次我们回来,其实还有一个忙想请外公帮一下。”楚离插话,一来说出此行目的,二来也为了打破此时的尴尬。

“你说。”云凛看向楚离说道,他们此来所为何事,怀言并没有来得及说。

“清儿,这些天你也累了,先去怀言处休息,我与外公说些事便来找你,可好?”楚离问道,风弋清知道这是两个男人之间的谈话,也不好多留,便告礼离开去寻了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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