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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烂桃花

“清儿,睡得可好?晚上我带你出去玩好不好?”楚离回到客栈时见得风弋清已经睡下,便一直在一旁守着风弋清,直到风弋清醒来。这连月来,风弋清一直疲于赶路,到了白祗便又强撑着上了战场,如今又连着赶了这么多天的路,如今途逢中州,倒是可以让风弋清好好的体验一下当地的风土人情。

“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风弋清不解的问道,楚离突然这般殷勤,她总觉得是他在心虚。

“明日便是立冬,今夜要举行入冬的第一场花灯会,先前你一直说想四处看看,今夜我们去看看可好?”楚离一边扶风弋清起床,一边说道。

“中州果然是富庶之地,边境战火勾连,百姓流离失所,中州却还能这般安乐祥和。”风弋清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心中自然是想去凑凑热闹,可是嘴上却说出这样的话来。其实她知道,战争开始,楚离便将防御工事做得很好,除边境之外,大楚各地鲜少受到影响,而边境之地的困况也都是先前列国侵扰造成的,四方流民楚离自然也是早已做好妥善安排的。中州地处大楚中心,自然是鲜少看到战事的影响的。

“清儿”楚离不知为何风弋清为何说话如此酸楚。

“书棋在哪儿?”风弋清不管楚离,径自问道。

“我已经打发她了。”楚离也如实说道,风弋清到底还是知道了这件事。

“她现在在哪?”风弋清又再次问道,并不看楚离。

“离心堂。”楚离也不隐瞒。

“她不过是动了一般女子都会动的心,你竟这般狠心待她。”风弋清一听是离心堂,便知断音为何这般苦苦求她了。先前她见识过书棋与断音从离心殿回来,这离心殿是用来训练断书两门的人才的,是离心堂的其中一处。而这离心堂却是专门惩处两门内不忠之人的,一般进去的人都是必死无疑,风弋清此时竟觉得楚离有些无情。

“清儿,我曾说过今生我只待你一个人好,别人怎么样我都无所谓。”楚离认真的看着风弋清说道。

“若是哪一****背叛了你,你是不是也要让我去手拿层层剥心之痛?”风弋清抬眼看着楚离问道。

“你不会的。”楚离看着风弋清良久说道,他相信风弋清。

“人心都是会变得,王爷这样相信我,就不怕我真的背叛你吗?”风弋清愈加认真的说道。

“清儿,你到底怎么了。我和书棋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你难道不相信我吗?”楚离也直视着风弋清说道。他没有将事情告诉风弋清,是不想风弋清胡思乱想,可是如今风弋清却是分明不相信他,他不禁觉得有些失望。

“既然什么都没有发生,你又何必如此绝情的待她。”风弋清逼问道。

风弋清不再说话,看着楚离,她不是不愿意相信楚离,而是她不敢确定自己是不是应该相信他。

“清儿,我要如何做,你才能相信我?”楚离见风弋清不言,试探性的将风情揽入怀中,风弋清并没有拒绝楚离的靠近,可见在她心中其实是相信楚离的,只是她心中有太多的不确定。

“让书棋回来。”风弋清开口说道。

“清儿。”楚离不解的问道,她不知道风弋清到底要做什么。

“有些事情要当面解决才能不留后患,难道你就想这样一味的逃避吗?”风弋清推开楚离,昂头看着楚离说道问道。

“好,那这件事就交给你处理行吗?”楚离看着风弋清说道。

“嗯。”风弋清轻声应道,想躲开楚离的目光。

“清儿,你信我吗?”楚离却并不想就这样了结,经此一事之后,他更害怕会失去风弋清,而他更是不知道风弋清会不会哪天就永远离开他。

“我信。”良久,风弋清才开口说道。她已经冷静了很多,而楚离眼神之中也并没有心虚之意,或许真的是自己太敏感想多了。自己依然决定接受楚离,那就应该相信他才是,就像希望她也楚离能够相信她,不是吗?

“好清儿。”楚离这才舒心的笑开来,在风弋清的额上印了一个浅吻。

“你先出去吧,让小晚和断音进来给我梳妆。”风弋清说道。

“好。”楚离听话的出了房门。

“想不到中州的花灯会竟然这般热闹,清儿觉得可好看?”夜里,楚离果然带着风弋清来赏这即将入冬的第一场花灯会。

“都说离王爷游历四方,看尽风景,难道从未见过中州的花灯?”风弋清不禁问道,看到这样热闹的花灯,她心情倒是好了不少。

“那时你不在,风景自然不及眼前。”楚离也看着风弋清笑意满满的说道。风弋清虽嘴上说着原谅了他,可是他还是能感觉得出她对他的疏离,只怕又要过些时日才能得以修复了。

“走吧,去前面看看,那里倒是很热闹。”风弋清不敢对上楚离灼热的目光,慌忙逃脱。如果没有书棋这件事,此时她应该会很喜欢眼前的花灯会。可是不管她如何说服自己,而她也确实相信楚离和书棋之间的清白,但是却又不自觉的想逃避。

“这位姑娘真是技艺高超啊,这梅花怒放画得是尽得其意啊。”风弋清还未走拢,便听得前方一群人围在一处争论,热闹得很。

“夫人,你看是在画花灯呢?”不知是哪家的小姐,画得可真好。”小晚在一旁为风弋清解说道。

风弋清也细看向那花灯上的梅花,果然得尽梅花怒放之意,只可惜少了些风骨。看到梅花,她突然想到苏轼调侃自己仕途时画的“倒梅”也是十分有趣,不禁笑出来声来。

“这位姑娘不知有何指教?”那边正在弄墨的女子听得风弋清一笑,便停下笔过来问道,言语中有些不屑。风弋清不喜将头发作妇人那般盘在头上,所以常常都是一个简单的青髻上挽,而且年纪又小,自然无人以为她已是他人之妇,都已姑娘相称。

“姑娘误会了,我并不是在笑姑娘,我只是想起了另一幅梅花图,所以才笑出声来,实在是抱歉。”风弋清知道对方怕是误会自己在嘲笑她,所以才这般生气的,于是连忙道歉。

“既然姑娘想到的梅花图这般有趣,不如临摹出来,让大家也观赏一番。”那女子不依不挠的说道。

“在下不才,没有姑娘这般技艺,怕让诸位耻笑,便不献丑了。”风弋清不过是来看看热闹,自然不愿真在此作画,要知道真要画好一幅画是很费时间的。

“姑娘又何必推辞呢,就画出来让我等开开眼界嘛。”

“是啊是啊,今日花灯会本就是玩耍的,姑娘不必如此拘谨,画吧。”旁边的人也都一一起哄,这些人一身文人墨客的打扮,却在言语之中似是充满了不屑。

“姑娘请。”之间那女子将笔递到风弋清的面前。

风弋清见推辞不过,而她也看不过这些人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样子,便不顾小晚的阻挠接过了毛笔。

“小晚,夫人呢?”待到风弋清走到场中后,楚离才拿起手中为风弋清买的面具迟迟而来。

“夫人,夫人在画画。”小晚怯懦的回道。

“画画?”楚离惊讶的说道,自己才离开这么一会儿,想不到又有事情发生。

楚离这才顺着小晚手指的方向看去,果见风弋清在场中拿着画笔上认真认真的在一个玲珑灯笼上作画,十分认真。楚离也不打扰,静静的看着。风弋清难得由此雅兴,何不让她玩得痛快些,况且,他也还从见过风弋清作画。风弋清虽说是丞相府嫡女,可是据他所知,她自小在府中大小的欺压之下长大,不知是否也是一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深闺女子呢?这些楚离从未真正了解过,甚至在他与风弋清成亲的前三年,他所看到的风弋清一直都是唯唯诺诺,个性温柔的女子,也从未见其展露过风华。

如今的风弋清,已经给了他太多的惊喜,他更是期待风弋清是否还会给他带来别的惊喜。

在众人的等待之中,时间不知不觉便过去了,风弋清也落笔停好,等那摊主来将这花灯示众。

“这梅花倒是奇趣得很哪,哪里有人见过这倒着长的梅花?妙啊,妙啊!”

“是啊,虽说是‘倒梅’,却散着这积极向上之气,果真难得。”

“即便不是这枝‘倒梅’,诸君且看这一幅梅花图,那也是风骨犹存,傲立风雪啊。”

“是啊是啊。”

周围的文人墨客在看到风弋清花灯上的画作之后,便都一一赞赏,即便不是那讨巧的一枝“倒梅”,风弋清的画艺也自是胜先前那女子一筹。风弋清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曾经她在学习国画的时候,老师因为个人喜好,时常让她临摹苏轼的梅花图,想不到久而久之竟有些些味道,今日倒是在这里大放了一番风采。

“那这么说,今夜的花灯作画,就是这位姑娘赢了,诸位可有异议?”那摊主拿着一个盒子过来交于风弋清,看来是此次比画的奖品了。

“这花灯会上画画是要看寓意的,姑娘画一幅倒梅,就不怕触了霉头吗?”先前那女子自然是不服气的,便开口说道。

“姑娘说得极是,花灯会本来是美好的寓意,我也并非想讨这个彩头,只是画出来博诸君一笑。不过既然赢了,也正好将这霉头换作彩头。小晚,东西收着,我们走。”风弋清见那女子三番两次挑衅自己,她也自然不是那样好欺负的,她看那女子似乎很中意这个奖品,那她就偏偏不能如她的意。

风弋清也不管他人,扭头便走。楚离自然不会掺和进来,只是见到这样风趣的风弋清,他也有些意外之喜,憋着笑跟在风弋清后面离开。

“小姐,这就是离王妃。”那女子身后的一个侍女在一旁说道,更是引得那女子连连跺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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