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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偷梦的人

不过在两个人的面前突然出现一席白衣,白衣似雪,中间用简单的丝带缠绕,有一枚小小的玉佩别在腰间,红色的绳穗随风飞起,原来是一个翩翩佳公子,一个静亦风流、动亦风流的书生,一个男子的梦竟然也这么轻柔,恐怕心中放了一个必须温柔以待的人吧。

这应该是一个关于浪漫故事的梦,应该是杏花烟雨的江南,春草漫过河堤的时节,发生的爱情。大约所有的缠绵悱恻都愿和烟雨、江南沾染丝丝缕缕的联系。

那个书生还口中还吟喔着诗词,小白龙和妞妞离得有点远,听不太清,不过以他的模样,大概念的是什么蒹葭苍苍,白露为霜,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吧。这样从诗经里走出来的句子才配得上他的模样。就像偷偷翻过的,阿爸藏起来的那些书里面的讲的,每个书生都有一个漂亮姑娘相伴,还有听起来就很舒服的诗词为证。

小白龙和妞妞的视角跟着那个书生的脚步前进,前面有一个不大的湖,湖水中波光粼粼,湖光水色荡漾着美景,一眼望不穿。有暗香浮动,浅浅的香连小白龙和妞妞这两个局外人都闻得真切,看来这梦很真实啊,说不定是一段真是经历的重现。

清辉下几支出水芙蓉特别清丽,和曾经在荷塘里看到的那一大片又不太一样,简简单单的几支,勾勒出一种淡雅的意境。不知何处飘来的琴音如水般空灵,书生唱宫商,那边和着角徵,晚风荡起的涟漪一圈圈在音律中扩散,似乎是随着音乐而舞。

湖的那边出现一个曼妙的倩影,或许她就是那个书生日思夜想的姑娘,一定是的,妞妞心里想,小虎的娘有一次乘凉的时候,和小伙伴们讲过一个故事,说的是什么张生和崔莺莺,张生因为太喜欢崔莺莺了,梦里都是她,看来现在的情景和小虎的娘说的故事有点相像。

那个倩影纤指轻拂,一段美妙的音乐从琴身上离开、远行,激荡了那个书生心中寒窗十年苦读的柔情,他的心扉被打开,此时心里不只有圣贤书,还有一个美丽的姑娘,这样,才是一个美好故事的开端。

不知道从哪飘来一张纸,这本来就是在别人的梦里,所以出现什么,小白龙和妞妞都不会奇怪,想想自己做过的梦,比这奇怪多了。铺好纸,泼墨,长袖翻飞,很快就在纸上记录下了对面湖中央的倩影,空洞的眼神里,书生专注点上一泓秋水,成为整张画的点睛之笔,一下生动好多。

书生面前出现一支小船,他撑着船一点点前行,想要近睹那姑娘的芳容,可是那支船却在湖中打转,一直到不了姑娘旁边,正当书生想要跳入水中游过去的时候,对面的倩影倏尔消散,整个人都散开弥漫在江南骤起的烟雨中。书生低头,宣纸上依稀刻画着几个抚琴的身影,再回首,可一切都成空。书生自己好像已经发现这一切都是一场幽梦,一个痴心妄想的梦,提笔再画,却什么也画不成,只能让那姑娘印刻在心底,成为最漂亮的风景。

思念,终于是敌不过时间的,曾经怎么怎们样,可再好也是曾经,湖水消失了,出现了白墙青瓦,这是他的家吧,墙头有随风摇曳的衰草,那些望眼欲穿的青青子衿、青青子佩也该醒了吧。

都说春光好,好春光却还是梦一场,春光已老,佳期如梦,小白龙能感觉到那书生点点滴滴想要疏狂放纵,可是心底有根玄拉着,束缚着他,让他归于平静,也只是表面上的平静。可是遮不住的思绪满眼,盖不住的隐痛如山,整个梦中都荡着淡淡的哀愁,虽然小白龙和妞妞是这场梦的旁观者,可是那愁思太浓,妞妞都忍不住落泪低叹。

看过烟花的人都知道,烟花炸开的那一瞬间是非常绚烂,像什么呢,像和小白龙一起看到过的极光,把色彩的组合表现到极致。可烟花不会让人懂得,它化作的尘埃会逐渐冰冷,不知被丢向哪里。正如这个书生心中小小的愿,他想为他心爱的姑娘束一缕长发,在花开的季节亲手剪下,合手绾青丝,青丝绕指白头不离。可这些,也只能是一个梦啦。

书生的梦境想要轰塌,因为周围的景观开始晃动,逐渐不稳,如果梦碎了,而自己还走不出去的话,会怎么样?会和这里的梦一起碎掉吗,还是突然醒来,就像自己做的梦一样。

小白龙不敢赌,自己一个人还好,不能连累妞妞啊,小白龙准备找这个梦境的出口,要在梦碎之前逃出去,这样才能万无一失。可是还没等小白龙发现出口,就被一股无名的力量带了出来,再看周围,已经回到无数小瓶子飞舞的地方了。

“怎么样,给你们看的梦境还不错吧,这可是我收集的很有诗意的梦了,还是很久很久之前在地球上收集的呢,那时候人们的穿着和你们还有区别。”熟悉的机械音一如之前一样单调,可在小白龙听来,悦耳很多,因为是它帮自己从小小的无助中拉出来了,不管怎样,都要谢谢它的。

“恩,这个梦很好。”妞妞的眼球有些微红,像这种情爱梦境,虽然她还看不懂,可是却被之中的情绪感染,一发不可收拾。

“梦好归好,可是有点普通了,就算我们不做梦,也能想象到这样的场景,因为有很多人在说着类似的故事。”显然作为一个筑梦者,如果只是有这样的梦,在小白龙看来还是略普通了一些,自己甩些小手段,也能做到。

“哦,普通了是吗?”机械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哀乐,“既然这样,那你们再来感受一个梦境吧。”

它刚说完,一个瓶子移动过来,不过看不清里面是什么颜色,当瓶塞打开,也没什么东西晕散,是不是拿错了啊,小白龙还想说两句,可是那该死的眼皮又合上了,连哈欠都没打就睡着了,两个人又进入到另外一个梦境里。

这次倒是有点特别,因为入眼都是黑白的,没有颜色。因为没有颜色对比,一下也看不出现在是在哪里,只能自己猜测。

“妞妞,你说,我们现在是在哪里?”小白龙想,自己猜也是猜,不如带上妞妞一起,一起猜一下,看谁猜得准。

“恩,是在森林里吧。”妞妞也不敢确定,不过旁边丝条状舞动的应该是杂草吧,不过怎么没风?梦里的话,没风也很正常吧,妞妞又回想了一下自己曾做过的梦,好像真的没有风的概念。

“我猜我们是在大草原上,你看这里的地面很平滑的,没有多大起伏。”小白龙试着踩一下地面,可是好像有什么东西隔着,就是踩不下去。

“小白龙,你有没有发现,你的视野变开阔了,我的视野是有点变大了,不用转头,就能看到两侧肩膀外的景色,原来可看不到。”妞妞用手托住脑袋,可还是比往常看到更多的东西。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我看到的东西也比往常多了,视线更开阔了。”其实小白龙也发现了这一点,只是没太注意,还以为脑袋动作大了,才看到了侧面的景观,现在保持住身体,还是能看到,这是奇怪了。

正当两个人纠结于视线的问题时,突然发现一条鱼从眼前飞过去,小白龙揉了揉眼睛,还真是一条鱼飞了过去,哎呀,这个梦还真是有点天马行空呢,鱼竟然会飞了,那鸟儿是不是要在水里游呢?

“小白龙,刚才是一只鱼游了过去吧?”妞妞也看到了,只是不敢确定。

“恩,是,是一只鱼游过去去了,这是谁的梦境啊,竟然会梦到鱼在空中飞。”小白龙感觉自己已经够幻想的了,可也没幻想过鱼飞来飞去的场景,顶多是跳得高点、远点,终不会离开水。

他俩说着,又有一大群鱼游飞了过来,大的小的有十多条,不是在空中飞,而是在空中游。有一只鱼长着漂亮的鱼尾,还一点点散开尾巴,像是一个散开的扇面,上面还有黑白的点。真讨厌,如果是彩色的话,这个鱼尾会更漂亮吧。梦境里的想象虽然很奇特,可整个颜色是黑白的,真不知道这个梦境的主人是怎么想的,如果有机会认识的话,一定好好聊聊。

构筑这个梦境的人会不会也进来呢,很多人做梦都会把自己当成梦中的主角的,可是这片黑白世界里,根本看不到是谁在主导着这个梦。只看到有一条不太合群的鱼,在空中游来游去,本来有些孤独,可是七秒过去之后,它又不悲伤了,还是游来游去,也不会腻。

是啊,它怎么会腻,鱼的记忆只有短短的七秒,不管这个七秒发生了什么,就算天崩地裂,等到下一个七秒,它就会忘记所有,重新开始,不,应该是继续自己的生活。看来做一只鱼挺好的,短短的记忆力装不下太多的伤痛,如果上一个梦境的书生也只有七秒的记忆的话,也就不会有那么多不能言说的哀愁了。

咦,想到这里,突然小白龙的脑袋像是被撞击了一下。对啊,谁说做梦只是人的专利啊,而且那个筑梦者也说了,它自己收集了很多的梦境,它是以梦为马,行走在世界的各个角落,而且地球上的梦,只是它的藏品的一部分,所以这个梦不一定是人的梦,可能是另一个主体,是什么呢,会不会是鱼的?

好像在鱼的世界里到处都是黑白的,没有其它的颜色,就算再看到美丽的景色,在它们的记忆中也只是小小的黑白格,而且它们的记忆也短,不需要那么多东西充斥,简单就好。想到这里,似乎一切都能讲得通了,鱼的眼睛是鼓出来的,所以它的视线中能看到更多的地方,而黑白色更是它的专利。

鱼在空中游也只是被眼睛欺骗了,其实是在水中游,因为没有明显的颜色分割,搜易所以才认为是在空中。小白龙向上一个冲刺,果然听到哗啦一声,好像是冲破了水面,虽然水面上的黑白色和水中的差不多,可再看过去,里面的一些东西却弯弯曲曲的不太真切。

“妞妞,我知道了,我们现在是在水中。”发现了真相,自然要和妞妞分享了,“我们现在是以一条鱼的视角看到的这个梦,所以视线会宽广些。”

当小白龙明白这一切的时候,这个梦境也要结束了,因为再继续下去,也只是梦的反复而已,因为鱼的记忆太短,所以它们的梦也不会太长。哗啦一声梦碎了,而小白龙和妞妞面前也出现了别的颜色,因为他们又回到了筑梦者那个放置梦境的地方。

“怎么样?这个梦境有意思吧。”这次筑梦者的声音虽然还是那么平淡,可是在小白龙听来是带了一点感情在里面了,似乎是在炫耀。

“恩,是有点意思。”这个梦境把自己和妞妞骗了很长时间,还傻乎乎的找梦境的主人,其实人家就一直在小白龙和妞妞身边游来游去,只是两个人没太注意罢了。

“你们还想不想去别的地方了?”筑梦者这里还有很多梦境的,“还有很多梦境,有的连我都没看过,只是收集过来而已。”

“算了,不要看太多了,看多了也累啊。”妞妞不想再看了,因为在别人的或者别的事物中的梦境里,自己也不是很轻松,也要耗费一些体力和脑力,虽然看上去是睡着了,可大脑一刻也没停止运转,还是工作着,没有休息。

“哦,那你们是不是想睡觉休息了,那你们就睡吧。”突然筑梦者的声音不再像机械那么单调,而是充满了无限的诱惑力,让人一听就想按照它说的做。

小白龙和妞妞经历过两场不同的梦境之后,确实也有点累了。妞妞是倒头就睡,小白龙留了一点心机,左手双指用力刺了一下大腿,稍微清醒些,不过还是睡着了。

显然妞妞是直接睡过去了,在她睡下的时候,身下放了一张床,还有一个软软的枕头,睡起来更舒服。

小白龙挣扎了几下也困乏了,眼睛睁不开,只好也睡下了,不过看到妞妞嘴角浅浅的笑,稍微放心了,临睡之前看到那些装梦境的瓶瓶罐罐,一个个消失了,它们怎么消失了?可是这已经容不得他多想,因为下一刻他也进入了梦乡。

等两个人睡着了,从黑暗中冒出一朵烟雾来,烟雾互相融合,组成一个小人,大大的脑袋,细长的手掌,下半身没有腿,只有一缕青烟,拖着烟雾移动,身后落下各种颜色的星星点点,在黑暗里显得异常漂亮。

他走过来,看看小白龙,又看看妞妞,左看看右看看,似乎是在挑选。看来他就是那个筑梦者了,他整个人看上去都想是一个梦,衣服上的口袋鼓鼓囊囊,是不是装着各处搜集而来的梦。

轻轻在妞妞脸上吹了一口气,妞妞的鼻孔里升腾出白色的气体,他又来到小白龙那边吹了一口气,小白龙鼻孔里溢出来的是蔚蓝色的气体。筑梦者把两个气体放在手心里,轻轻嗅了一下,感受梦中的滋味,梦里外溢的气体消失了,而筑梦者也终于选定了要进入谁的梦境中。

他在妞妞的脑门上画了一个圈,然后就发现有轻微的荡漾,他顺着那纹路钻进妞妞的脑袋里,去看她的梦境。

他刚进去,就发现寒风刺骨,原来在妞妞的梦里是一个大雪飘飞的世界。鹅毛大雪一片片飞舞,分明而缓慢,能看清雪花上的脉络,飘在筑梦者的身上。旁边有几棵柳树,奇怪了,大雪狂洒的时候怎么垂柳还这么无忧无虑,也就在梦中才能实现吧,柳条上积满了雪花,随风摆动,甩出一条条莹白的痕迹,在天空中显得空灵。

没有太阳哪来的光亮?在妞妞的梦境里,天空突然变得绚烂,好像有无数烟花在天空绽放,大大的铁梨花在空中炸开,炸出一片别样的美。这片灭了另一处又亮起,接连不断,各种各样的烟花在妞妞的天空里绽放一遍。

恩,这个梦还不错。筑梦者很高兴,还以为是一个单纯的冰雪之梦,没想到下面朴素,抬头还另有一番天地。

“咦,你是谁啊?”梦中的妞妞看到了筑梦者,非常奇怪,怎么出来一个没有脚的人,原来在梦中可没见过这样的人。

“我,呵呵,我是筑梦者,专门来收集各式各样的美梦。”筑梦者自以为是摆出一个善意的表情,可看上去一点都不和谐。

“你怎么收集梦啊,梦也可以像花啊草啊的一样,被采摘下来吗?”还有收集梦的,真没见过,可是隐隐约约好像在哪里听说过,以梦为马是谁说的来着,妞妞现在一时想不起来了。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筑梦者说完在原地转了一个圈,离开了妞妞的梦境,梦中的妞妞看着筑梦者消失的地方,只剩下一滩被钻开的碎雪。真是个奇怪的人,说了几句奇怪的话就走了,算了,不管她,妞妞又继续在梦中徜徉。

筑梦者走出了梦境,又站到熟睡的妞妞旁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空瓶子来,就是那些装梦境的瓶子,打开瓶塞,嘴中念念有词。彩色的烟雾从妞妞身上挥发出来,汇集到瓶子里,彩色过后是乳白色,渐渐的在空瓶子被装满,形成刚刚筑梦者在妞妞梦中看到的场景的缩影。妞妞的眉头紧皱,好像不太乐意梦被人抽离出去,当最后一丝白色被吸出来之后,筑梦者看着刚出炉的作品满意地点点头,把塞子塞好,小心挂在空中,风一吹,叮当做响。

筑梦者偷偷看了看小白龙,恩,他还没醒,去他梦中看看有什么好玩的好看的。筑梦者故技重施,想要进到小白龙的脑海里,涟漪荡起了一圈又一圈,可是他却进不去,好像有无形的阻隔挡着他。

筑梦者皱皱眉头,这是怎么回事,原来都可以啊,这还是第一次进不去,算了,进不去就进不去了,有旁边那个小女孩的梦就够了,这个小男孩的就算是送的吧。筑梦者直接拿出瓶子来,还是念了一段不清不楚的咒语,可是小白龙身上没有升腾起该有的梦之烟,说白了,就是筑梦者根本就无法采集小白龙的梦。

筑梦者低头打量,这是怎么回事?还没等他发现什么,小白龙突然睁开了眼睛,这么近的距离,把筑梦者吓了一跳,小白龙反手抓住了筑梦者的衣领,看来小白龙已经醒过来了。

“说,你刚才做了什么?!”小白龙喝问到,虽然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可是看他紧张兮兮鬼鬼祟祟的样子,一定没做什么好事。

“没……我没做什么啊。”筑梦者这是第一次被人抓住,一点底气都没有。

“不要骗我。”小白龙看了看四周,想探寻一下有没有蛛丝马迹,果然看到空中飘着一个没见过的梦境,那瓶子还带着温度。

“那是什么,把它拿给我。”小白龙的双手稍微加大了力气。

“那是我收集的梦境,不能给你,你想要的话,自己去收集好了。”到现在了,筑梦者还在狡辩。

小白龙拍了妞妞几下,把妞妞拍醒了。“妞妞,你看看你少了什么没有。”

妞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有些懵懂,不过小白龙既然说了,她就检查了一下,发现什么都没有,于是摇了摇头,“没有,什么都没少。”

“不对,他说他收集梦境。”小白龙迅速理清思路,“那他不会偷你身上的东西,他偷的一定是梦境!妞妞,你还能想起刚才做过什么梦没有?”

妞妞努力回想,好像是做过梦了,不过又不太真切,“我记不清了,好像做过梦,又好像只是睡觉来着。”

“恩,他一定就是偷了你的梦境了。”这时候小白龙基本上能够确定,现在飘在上面的就是刚才妞妞做的梦。

“不,那不是偷,是收集。”筑梦者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小白龙把筑梦者交给妞妞看管,跳起来,把那个装梦境的瓶子抓住,打开瓶塞,里面的色彩哗啦啦全流了出来,起初是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可是遇到妞妞后,立马十分兴奋,都融进妞妞的身体里。这把筑梦者给心疼的呀,好像是别人偷了他的东西一样,其实妞妞只是拿回本该属于她自己的东西。

“妞妞,你现在可是记得刚才做的梦了。“小白龙看瓶子已经空了,便随手扔在地上。

“恩,这个就是我的梦。”现在妞妞也对筑梦者怒目以视,什么筑梦者啊,他就是一个偷梦的人!

妞妞大力晃了晃他,从他的口袋里掉落出很多瓶瓶罐罐,里面五彩斑斓的,一定是他从别处偷来的梦境。小白龙和妞妞把这些瓶子打开,梦都飘了出来,四处飘荡,去找自己的主人去了。

筑梦者看着好不容易收集来的梦境全被他俩放走了,十分生气,身体膨胀变得巨大,脸色十分可怕。小白龙双手运了一下手诀,发现能力已经恢复了,赶紧抓住妞妞,在筑梦者砸下来之前逃走了,只听到身后筑梦者一顿乱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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