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教授客气的说;“我们谢谢您的好意,我想前方不远应该有避雨的地方,所以也就不打扰您和你的家人了,下这么大的雨你注意些,别摔跤了。”
“哎,还是你懂我们老年人啊,年纪大了走路就是有些不方便,不过老婆子我身子骨还行,这点雨不算什么,要是下另外一场雨就不好说了,那种雨会把——你看我这是说什么呢,你们跟我走吧,我看这雨一时半会是停不下来的,唔唔唔!”
雨强不能忍也忍了下去,因为脸上的温度还在提醒着他不能乱来,不过大家都发现了一些线索,那就是老太婆说的什么雨?她说到一半就没在说下去,这让大齐他们很是生气,这明显是在吊大家的胃口。
贾叶客气的问;“老人家,请问您刚才说的雨是怎么一回事?麻烦您能说明白一点好吗?”
老太婆投来满意的眼神,点了点头问;“你想知道答案?那就跟我走吧,不过我很喜欢你这个小伙子,比起他们俩懂事多了。唔唔唔!”
“轰!轰!”
远处划来一道闪电,震耳欲聋的雷声听起来有些可怕,看样子林教授他们躲在这间屋檐下也不是办法,雨中带着呼呼的狂风,雨水正一点点飘打在他们脸上和身上,可能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他们最终妥协了,一路跟着老太婆后面走着……
大概走了十几分钟,眼前出现一座破烂不堪的房屋,看上去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门前有棵橘子树,上面正开着一些白色的花瓣,地上还掉落着一些,老太婆很随意的把门推开,径直走了进去,门外的几人显然有些犹豫,正当他们不知该怎么办时,老太婆拿着盏煤油灯走了出来,灯光下她的脸色非常难看,如同蜡黄色。
“快进来吧,要不然雨水就快把你们衣服打湿了。”正当大齐准备进去的时候,老太婆回过身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对了,忘记告诉你们一件事,进门之前要说一句‘我回家了’,要不然你们进不来的。唔唔唔!”
听到她的笑声大齐真想冲上去捂住她的嘴,因为他实在是听不下去了,那怪异的声音让人听后很是难受,当大齐回头看见雨强脸上的巴掌印他又消气了,但心中的怒火却一直在燃烧。
林教授客气的问老太婆;“请问你为什么要说这么一句话?难道不说真的进不去吗?”
老太婆怪眼翻到;“你们说句话有那么难吗?何况又不会少块肉,快说了进来吧,你看这雨比刚才又大了不少。”
林美透过缝隙望了一眼门里的情况,发现里面很乱,根本就不像有人住的地方,不过她还是没敢说出来,只是躲在林教授身后看了一眼这诡异的老太婆,那枯瘦的手连拿着油灯都有些吃力,另外一只手一直拄着拐杖,看样子这根拐杖是她的第三只手。
“老婆婆,我看你这屋檐挺宽敞,我们大家就在这里躲会就可以了,等雨停了我们立马就走,你先回去吧,不用管我们。”林美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来,她知道屋子里肯定有古怪,要不然怎么会进去还得说句我回家了。
贾叶立马复合林美的话,笑嘻嘻的说;“是啊,我们不打扰你休息了,赶紧回去吧。”
“你们真的不进来吗?等我睡着了你们可叫不醒的,所以现在想好了,我看这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停止,万一下到天亮也不停、你们不会等一晚上吧?说不定晚上还会有别的东西出现?”老太婆进了屋,这次她没在劝阻林教授他们。
雨强想到了什么,对进了屋的老太婆说;“你刚才说天亮也不会停,那么天何时才亮?我们一直都在等黎明到来,希望你告诉我们现在是什么时候?”
老太婆没有转身,而是背对着雨强说了几句话。
“该它亮的时候它自然会亮,这是急不来的。何况等到天亮对你们只会有危险,反而没有一点好处,话我也只能说到这里,要不然就会莫名其妙的消失,相信你们也知道那些说出真相的下场吧?”说完她走进了左手边的一间屋子,不一会那间屋子亮了起来,几分钟过去了也不见老太婆出来,这让门外的几人有些担心,他们不知道老太婆进去干什么去了,除了能看见屋子里的灯光以外,没了任何动静。
“爷爷、咱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你看她进去那么久了,怎么连一点动静都没有,不会是睡着了吧?或者在想怎么把我们骗进去?”
“没事,她应该是睡着了,我们大家就在这里避避,等雨停了立马就离开这里。”林教授拍了拍林美的手。
望着屋檐下的雨水,几人的心思如同地面上的水花,眨眼消失后又眨眼出现,破烂不堪的屋子传来一丝霉气味道,应该是木头腐烂所发出的,正当大家都感觉到疲倦,屋子里再次出现了动静。
“你们还没进来啊,老太婆我都睡好一觉了,要不要进来吃点东西?看你们也饿坏了吧,我去厨房弄点吃的来,你们先进来坐会儿吧。”老太婆又往右边的屋子里走去,不时里面传来叮当的声音,谁也不知道老太婆在搞什么鬼。
雨强张着嘴巴;“她刚才说她睡好了一觉,这才多久啊,她不会有老年痴呆吧?”
“雨强你还敢骂她,不怕你额头上待会也来个巴掌印?不知道她进那屋干什么去了?也不说句话,让我们在外面又冷又饿的。”大齐呆呆撅起嘴巴,探头向里望了几眼,屋子里除了一张瘸腿的桌子以外就只剩下几张凳子。
雨强翻了翻怪眼说;“她刚才不是说进屋必须要喊什么‘我回家了’吗?我雨强就不信这个邪,大门在这里我还进不去吗,你们看我怎么走进去……”
正当雨强准备走进去的时候,老太婆端着一些不知名的东西从厨房里走了出来,那一瞬间雨强定格了,刚迈出的腿停在半空中,看上去摇摇晃晃,不过雨强反应也挺快,用手抬起那只半空中的脚在原地打着圈,看上去有些滑稽,不过为了生命他也顾不了那多。
老太婆诡异的问;“怎么,想进来试试?如果你嫌命长倒真可以试一下,或许不用说那句话也可以进来,就看你怕不怕死了。唔唔唔!”
她的笑声还是那样让人不爽,望着在原地打转的雨强,大齐和贾叶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下倒是让累得半死的雨强很是生气,他甚至有些后悔自己年轻气盛,不过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只能忍着。
“小伙子你不累吗?老太婆我看着你转圈眼都花了,还是年轻好啊!”
雨强一不小心差点摔了,刚好大齐眼疾手快扶住了他,雨强借着大齐的肩膀对屋里的老太婆说;“我累了,你可以别罚我了吗?我真是转不动了,快累死我了。”
“老太婆我什么时候说罚你了?是你自己要在我家门口没事转圈玩,最后还说是我老太婆的错,看来你这小伙子真有点不懂事,要不是看你们老师的面子,老太婆我早就要你好看了。唔唔唔!”老太婆望了一眼林教授,就这一眼已经让林教授有些吃不消,不过林教授没说什么。
“我这学生不懂事、谢谢您的包函,不过他心地还是很善良,以前他若有得罪了您老人家的希望你海涵。”林教授客气的对老太婆说,不过他的脸有些微微泛红,只见老太婆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看。
“像,太像了,刚才没注意看你,现在在灯光下看你越来越像他了。你们就说那么一句话都不肯吗?还是你们喜欢淋雨?因为我这屋从不让不欢迎的人进,所以我才定下了这个规矩,这些吃的你们先拿着吧,不够厨房里还有。唔唔唔!”
谁也不知道老太婆对林教授说的太像是什么意思,林美站在旁边发现自己是多余的,雨强转圈到现在还没清醒过来,双手扶在大齐肩膀上,贾叶此时显得镇定多了,他不慌不忙的走了出来。
“婆婆,你刚才说我们老师太像什么?还有谢谢你的好意,我想我们大家现在也不饿,真不好意思麻烦你在厨房里累了半天,看这雨过不了多久就会停,到时候我们也该走了。”贾叶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你们老师呀太像我死去的老伴了,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想想我老伴也去世好多年了,算下来应该有个一百来年了吧?哎,人老了就易犯糊涂,连自己老头死多久都忘记了,你们别笑话老太婆我。”
林教授还是没有说话,而是站在一旁观察雨强,大齐知道眼前这个老太婆肯定不是人,因为她刚才说自己的老伴都死一百多年了,那么算起来她的年纪至少也有……大齐没敢再往下想,那样的结果想出来只会越来越让人害怕。
“老人家,你先把这东西放下吧,看你端着也挺累的。对了,门前这颗橘子树是你们家种的吗?这花开的很美,而且还能闻到它的香味。”林美紧紧的靠在林教授身边,显然说那些话已经超出了她的勇气。
“是吗?我也觉得它很美,不过在很久以前它结束了一个人的性命,那个人就是我家老头子,记得那时候老太婆我都快疯了,女儿也活活的上吊死去,家门不幸啊。”
她的哭诉让人看着有些不伦不类,到现在她始终没有流出一滴眼泪,反而那哭诉的表情下藏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当她说起自家老头吊死在这颗橘子树上,林美自觉抱着林教授那只手来,现场的气氛有些僵硬,正当大家都觉得无话可说的时候,一阵电闪雷鸣,那响声震得几人几乎喊了出来,旁边的老太婆好像知道雷声会来,脸上的表情再次出现了猜不透的笑容。
“这怎么又打雷啊,这破地方还真是鸟不拉屎鸡不下蛋,连人都不会生孩子了。我们何时才能找到出口,老天爷你快出太阳吧?”雨强骂骂咧咧的叫喊,好像那一声雷让他忘记了身边还有个诡异的老太婆。
“雨强你别骂了,这雷声打不打和村子有啥关系,反正这雨都下了,难道你还怕打雷?”
雨强抬头看了一眼大齐、继续说;“我就是不爽,不骂它两句心里不舒服,我看我们还是走吧,突然间发现有股阴风吹了过来,你们没感觉到吗?”
“小伙子你可别乱说啊,我这屋周围可没有你说的那些东西,你们要再不进来我关门了,恐怕这雨得下一段时间才会停,如果你们熬得住就继续在外面站着吧,老太婆我也不管你们了,随便你们怎么办。唔唔唔!”
有的时候你不想做也不行,只见老太婆把门关到一半暴雨突然停了下来,眨眼的功夫下起了暴雪,这让怒气的雨强更是懊恼,就连林教授也觉得这里的天气有些瞎来,好像想什么就来什么一样,短短几分钟的时间暴雪堆积了厚厚的一层,老太婆只是把门虚掩着,看样子她是知道林教授他们会走进来。
气温越来越低,如果说刚才几人可以忍受不进这座怪屋,那么现在呢?谁都不想再继续停留在屋檐下,急速下降的气温让他们把包里所有的衣服都拿了出来,不过这些衣服只是夏天穿的衬衫,哪能抵挡的了暴雪天气,一个个在原地小跑了起来。
“林儿你冷吗?爷爷这里还有一件外套,是防止晚上着凉带的,你快穿上吧。”林教授从包里拿出那件有些老式的服装,不过此时的他也显得有些受不了这股天气,冰冷的天气让年迈的手脚颤抖了起来,一旁的林美痛苦的抱着自己的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