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齐和贾叶傻眼了,他们同时听到了两个林美的声音,这下他们必须睁开双眼看个究竟,也许这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但眼前的两个林美一模一样,分不清谁真谁假。
“大齐,她们究竟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
“我咋知道,要不你问问去?”
现如今对方各出现了一个林教授和林美,包括雨强。大齐和贾叶就傻傻的被包围在中间,俩人你一眼我一眼,然后看看两边的林教授和雨强他们,发现这几个人说话的方式完全一样,就连动作和语气也恰到好处。
贾叶慢慢地移动到大齐身边,紧紧贴着他耳朵问;“我们现在该怎么逃跑,他们把我俩围在中间了,现在又不知道相信哪一边。”
大齐也小心翼翼地说;“先别慌,看看这些冒牌货怎么露出马脚,到时候我们再伺机溜走,万一雨强他们还活着呢,所以我们先不要打草惊蛇,至少目前来说咱俩没有危险。”
“也对啊,那咱们就看看?”
大齐做了个虚的手势,表示不要再说话,万一被发现就不好了。贾叶立马懂了大齐的意思,赶紧闭上了嘴巴,来回的看着这六个人在自己面前争吵,他觉得这是一幅有些幽默、又有些诡异怪气的事,不管哪边看上去都跟真的一样,突然贾叶想到了西游记里的情节,如果有把照妖精该多好,那么自己就能分出这六个人谁是冒牌货了。
雨强忍不住骂道;“你们究竟是谁?别做这些见不得人的事,害怕露出自己的真面目是吗?”
另一个雨强也说道;“我看是你们几人见不得人吧,冒充别人还敢说出这样的话,有本事就显出原形。”
雨强又争辩道;“原形?这就是我们的原形。我看是你们这些冒牌货该露出原形吧?”
另一个面露凶相,吼道;“你还敢说我们,气死我了,我的符纸呢?”
说着他往兜里一摸,才发现符纸早被用完了。不过旁边的大齐眼睛一亮,立马认出了雨强,赶紧从地上爬起来一把抱住这个人,他知道别人不可能晓得符纸的事,只有真的雨强才知道。
大齐兴高采烈的说;“雨强你终于回来了,刚才我和贾叶差点被吓死了,还好你们出现的快,要不然后果真不堪设想。”
忽然大齐觉得雨强抱他的力气越来越大,到最后让他觉得呼吸也开始困难起来,他不明白雨强为何用这么大力,难道是太想他了?大齐感觉到自己因缺氧而开始头晕起来,说话也不利索,苍白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在紧要关头大齐说出一个字;“你是假的。”
此时抱住大齐的雨强露出得意的笑脸,嘴角也慢慢起了变化,原来是那个更夫,此刻他的原形已经露了出来,也许是因为大齐相信了他而得意忘形,那弯弯的嘴正一张一合,感觉他准备做什么事情一样。
这下真正的雨强立马冲了上来,拼尽全力想去掰开更夫的双手,可没有用,任凭雨强使出多大力气更夫还是没有一点改变,眼看着大齐即将遇害,贾叶从后面死死拽住更夫,林教授和林美全部冲了上来,四人拉的拉掰的掰。
其余两个假的林教授和林美始终没动,也许是被发现了,他们早已经把头低的死死,恐怕是不想被人看见他们此时的表情。但雨强和林美时时刻刻提防着这俩人,就怕他们突然袭击。
林美因为力气过大,脸颊憋的通红,有些气喘地问;“雨强,这可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你不要松开,要不然大齐就没命了。”雨强也因为使用力气过大,脸涨的和关公一样,他低头看见贾叶正死死拽住更夫的衣角,双脚夹住更夫,看上去有些像是大人背小孩。
贾叶发现雨强正看着他,他不知怎么回事,憋着一口气问;“雨强,你看着我干嘛呢?”
雨强眼睛一亮,突然他想到了救大齐的办法,痛苦的挤出几个字来。“贾叶,赶紧把铜镜拿出来,只要对这家伙一照大齐肯定有救。
这一下大家都清醒了过来,原来还有这么重要的宝贝在手中。贾叶放开更夫,迅速从大齐兜里摸了出来,就在他刚拿出铜镜那一刹那,抱住大齐的更夫立马松开了手,紧接着一股青烟般和其他两人消失在了空中。
林教授紧张地问;“没事吧,还好雨强发现的及时,要不然这后果真不堪想象。”
几分钟后各自才稍微放松了心情,甚至还有些怀疑对方是否是真的,但这个话题很快就被时间吞没了,也许彼此都需要一些精神上的安慰,即使是假的也没关系了,对于大家来说目前是安全的已经很重要。
大齐揉了揉被更夫用力抱过的腰,他发现还有些生疼,把衣服撩起来一看才知道出现了淤血,甚至被抱过的地方都是那样,雨强等人不敢想象那是怎样的一种力气,反倒是大齐没事也不可思议。
“还好我没死去,到目前能感觉到疼痛,这一点是我今生最值得骄傲的事情,要是能活着出去我一定连续醉一个礼拜,表示庆贺我的新生。到时候雨强你们也要来,林老师也不准缺席,当然还有你,你以为你跑的掉吗?”大齐痛苦的摸着腰。
林美指了指自己说道;“我?”
“不是你还有谁?”
林美郁闷的说;“大齐你知道我不会喝酒的,更何况爷爷在也不会让我喝。”
正当大家聊得忘记了此时的状况,远处幽然飘来一声吆喝;“卖茶叶蛋恁,新鲜好吃的茶叶蛋。”
声音听上去忽远忽近,究竟是何人在吆喝卖茶叶蛋,又是在这样一个深更半夜里,看样子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屋漏偏逢连夜雨。运气不好的时候,说实话走路都被车撞,睡觉都会地震。
雨强护着身后的几人,做出一个紧急预备的表情,看上去有些滑稽,但这个时候没有人再笑的出来,就算笑恐怕也是带着眼泪。贾叶从雨强身后站了出来,一眼不眨盯着远处,声音也是从那个方向传来的。
林教授双手揉着太阳穴,显得有些疲劳,有神的双眼也已不在,眼角的皱纹已经比原先多了一倍,因为没睡好出现了黑眼圈,白色的衬衫早已是污秽可见,已经看不清这件衣服原来的样子。
“爷爷,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呢?要不……”
“卖茶叶蛋恁,有谁要买茶叶蛋?我的茶叶蛋新鲜又好吃。”卖茶叶蛋的是一个妇女,远处看上去头发有些散乱,分不清她的本来面目,身后跟着一个小男孩,大概在三四岁左右,看到这副情景大家都不相信,这么晚不让孩子睡觉跟着大人一起出来卖茶叶蛋,一想到这里几人打起了精神。
人影越来越清楚,不到三分钟时间她们一定会和林教授等人碰面,只看女人推着小车慢悠悠走了过来,小孩子一直拉着女人的衣角,却是到着走,唯一清晰的就是小男孩的背影,因为他背着方向在行走。
“卖茶叶蛋恁,新鲜又好吃的茶叶蛋。”女人的声音听上去怪怪地,像是在远处传来,可仔细一听又像是近在耳边,甚至有一丝沙哑。
贾叶吓得有些发抖,他不明白这感觉为何那样明显,甚至是不由自主的,他很想控制住自己的身体,越是那样抖的越厉害,为了使自己平息下来,他慢慢往大齐靠了过去。
“大齐,你有没有感觉到一股很深的邪气?”
大齐看了一眼贾叶,给了他个白眼,嘴里吐出一个白烟,也许晚上寒冷的气息,那口白色烟雾特别明显。贾叶见状没在说些什么,而是怀攒不安,两只手紧握成拳头。
近了,更近了,女人终于推着她的小车来到了几人面前,小男孩还是那样背对着大家,看上去没有一丝活力。女人的脸庞被头发遮住了大半边,只露出一小半在外面,甚至有些脏兮兮的感觉,看样子也没人吃得下她的茶叶蛋。
“你们几个要买茶叶蛋吗?我的茶叶蛋是附近最好的,要是不信你们可以去打听打听。”
大齐和贾叶同时在心里想到;“看你这样就已经饱了,谁还吃得下你的茶叶蛋。”
“你们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敢买吗?”
这时小男孩扯了扯女人的衣角,大齐以为这是她们要准备动手的暗示,立马和雨强并排站着,露出一副马革裹尸的勇气,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小动作会使他如此紧张。
女人见小男孩扯她衣角,立马蹲下去亲了亲小男孩的脸颊,然后又慢慢站了起来,甚至到现在她都没有看过一眼林教授等人,而是低头望着她的茶叶蛋,像是在数今夜卖出了多少。
“如果你们不吃请别挡路,我还要继续卖茶叶蛋。”
几人这才恍惚过来,原来是自己挡住人家的去路了,连忙让出一条道,有些歉意地笑了笑,可女人不卖账,还是自顾自的低着脑袋,当她推着小车来到林美旁边,突然停止了下来,刚一抬头林美早就被吓得躲在了林教授身后,女人不知道是在笑还是在干吗?
“你们就买一个吧,我今晚连一个都没卖出去。”在她的声音里听不出哀求,反倒有些硬气。
林教授见人家说了这么多,自己这边反而一句也没回答,这让他觉得不太好,微微一笑说了句话。“对不起,我们都不饿,你还是赶紧去别的地方卖吧。”
女人失望的叹了口气;“唉!”
就这样他们和女人擦肩而过,在雨强等人好奇心的驱使下,还不忘回头看一眼小男孩,可这一次小男孩又恢复了常人行走的模样,再一次把后脑勺留给雨强几人,但他们知道不能轻举妄动,既然没有危险比什么都好,也就没再去理会小男孩的事情。
走着走着,前方出现了一幅奇异的景象,那就是女人和小男孩又出现了,这一次女人卖茶叶蛋的车不见了,反倒是站在树下摇着秋千,小男孩高兴的发出欢快声,而女人则唱着一曲阴阳怪气的歌曲。
“摇呀摇,摇到外婆桥,不见外公来,原来已死掉。摇呀摇,摇到外婆桥,不见外公来,原来已死掉。”女人一直重复着这几句话,就像复读机似的一遍又一遍循环播放。
“爷爷,她口中念道的是什么?什么外公已死掉?”
林教授拍了拍林美挽着他的那只手,轻声道;“别出声,他应该还不知道我们在这里。”
可有时候事情远远不是林教授想的那样简单,话还没来的及说完,女人的声音又出现了,而不再是唱歌,像是在哭。
“我的孩子,你为什么不理妈妈了呢?你快说话呀,你要再不说话妈妈就摔死你,你信不信?”
秋千上的小孩还是没有理会女人的话,反倒是越来越高兴,他的笑声越来越大,甚至能传遍整个村庄,雨强他们也感觉到耳膜被震的不行,双手紧紧捂着耳朵,露出一副痛苦不堪的样子,豆大的汗珠也顷刻流了出来。
大齐和雨强见林美快受不住,俩人发狂的吼道;“别笑了,赶紧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