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呼啸着凛冽的寒风贯穿耳膜,刺得发痛。我听到渊鸟对伊晴说:
“晴,你退后,我要杀了这个人。”
“哥,我不可能看他再伤害你。”伊晴的眼睛里闪烁着泪光,在风里显得那么凄凉。
渊鸟转过身来看着伊晴,慢慢的走到她的面前,眼神凄凉而安详,他对她说:
“睡吧,等到你睡醒了,一切也就都结束了。”
伊晴看着渊鸟,好像还不明白他到底在说什么。然后我看见伊晴在漫天飞雪中笔直地倒下去,倒在渊鸟的肩膀上,此时她还有着最后的一点意识,但是她什么也没有说,我只是看到了伊晴的眼眶里盈满了泪水,然后一滴一滴的滴落在风里,被风吹散成朦胧的水花。
渊鸟抱着伊晴走到我们的面前,他对我说:
“见狐,如果我不幸地死掉了,请你好好的照顾晴。在这个世界上我不希望看到她还是像以前一样孤单,如果有一个人可以照顾她的话,我希望这个可以照顾她给她幸福的人就是你。”
渊鸟把伊晴交到了我的怀里,看着此时正在沉睡的伊晴,心中不禁一阵酸楚,我只能闭上眼睛默默地祈祷渊鸟可以战胜刃天,最后不管渊鸟他受了多么重的伤,我一定也不会让他死去。
渊鸟接着对我说:
“还有,这场战斗我不希望你们任何人插手。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一场生死之战,是我们之间的私事,所以,希望你们只是观战就好,我并不希望任何局外人来干涉我们之间的事情。”
渊鸟说完又在风雪中回到了他与刃天的战场里,天空开始变得阴霾,仿佛有无数的冤屈的魂魄在悄然哭泣,悲伤的情绪开始放肆的渲染,在每一个人心中悲伤如同涟漪一般散开去。
渊鸟和刃天都没有再说话,天祭剑和天葬剑都被握在他们两个人的右手里。
不断有雪才天空里落下来,突然刮起了狂风,被纷纷地吹起,风大得几乎都让我们看不清渊鸟和刃天站在了哪里,我们只能听见不断有剑相克的声音从远远的地方传来,那是天祭与天葬相克的声音,传来的还有肉体不断地被锋利的剑锋所深深刺进与突然划破的鲜血飞溅刺破空气的声音。
久久之后那双剑相克的声音突然地消失,然后没有一点声音再传来,天地间万籁俱寂,此刻的我们像是陷入了无声的另一个世界,静谧一片。
风雪也慢慢地停止,那两个人默默地伫立在银色的雪地上,飞雪落满了他们的幻术长袍,落到他们的肩膀上凝结成细小的冰晶,闪闪发亮。
渊鸟身上布满了伤口,鲜红色的血液从那些深深的伤口里流出来浸湿了幻术长袍,头发在风中凌乱地飞舞着,我看见他握在手中的天祭剑已经变得黯淡,没有了当初的锋芒毕露。
刃天跌坐在离渊鸟不远的地方,他的身上虽然并不会流出血液来,但是身上的幻术长袍已经被割裂出无数道长长的裂口。脸上已经没有那种邪气的笑容,静静地伫立在风雪里。天葬剑已经不在他的手中,隐隐地感觉到那把剑的消失不会是件好事。
在苍茫的雪海中,渊鸟慢慢地走到了刃天面前,把天祭举到了刃天的面前,我听到他对刃天说:
“狩爆,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以后神界永远也有你这个人,也不会再有所谓的刃天。”
当天祭落下的时候,在刃天的胸口处猛然间飞出一把黑色的剑,那把剑深深地刺进了渊鸟的身体里,鲜红色的血液喷涌而出,染红了渊鸟身后的雪地,渲染后的绝望开始蔓延成为耀眼的血红色,一直蔓延到远远地天边。
渊鸟恍惚地看着刃天,我在他的眼神中只是看到了无限绝望并没有丝毫的后悔,在渊鸟倒下去之前,还是将天祭深深地刺进了刃天的身体里。
脑海里突然地一片空白,好像刚才的一幕就想我自己的幻觉,渊鸟怎么会死,使用右反手剑的渊鸟怎么会死!
可他的确是死了,死在了那个现在叫做刃天的手里,现在我就是伊晴唯一的亲人了,渊鸟对我说过不可以让伊晴感觉到孤单,我知道以后我就是她的一切。
天祭被刺进了刃天的身体里,他提取把那把剑用灵力逼出来,天祭飞到了很远的地方,无数的雪花开始向他的身体里涌去。
黎阳说:
“渊鸟已死,现在我们已经没有理由再旁观下去了。”
说着已经飞身出去,接着寒尽,暗沙影,燃凌,星炎他们都飞身冲了出去。
画风对我说:“见狐,好好照顾伊晴。”
然后画风也飞身出去了,只有我留在伊晴的身边看着沉睡的伊晴,晶莹的雪花落在她长长地睫毛上变得晶莹发亮,可我心中隐隐作痛。
刃天又施展了那招雪激之术,飞雪又变得有意识地攻击着画风他们,这次他们并没有召唤出保护结界而是开始闪躲着那些已经变成武器的雪。
刃天这时候刚刚和渊鸟在战斗完体力应该还没有完全恢复,只要在短时间内把他打败,我们还是有可能通过第五领域的,在这期间我不希望再有人流血倒下。
可是这时候我不能离开一步,身体里的那股疼痛又在微微发作,而且如果我走了那伊晴便十分危险。我只能看着画风他们艰难地向刃天攻击着,我只能默默地期盼着他们能够打败刃天,每个人都能平安归来。
那招雪激之术好像不只是可以操纵雪来发动攻击,可以将雪幻化成任何的武器,就像是刚才的拥有着巨大灵力的雪墙或是自己变化成风雪的怪物。
突起地雪浪,巨大的冰剑阵,召唤出来的风雪的怪物。
战斗还在继续。
虽然画风他们人多,但是也只能是勉强的和倾天打到平手,面对如此之多的人的围攻,倾天似乎也没有什么恐惧感,依然挥舞着那把天葬剑战斗。
巨大的幻术气场激起了无数的飞雪,又纷纷扬扬的落满了地面,落下之后再次地飞扬。
当我再次看过去的时候,画风他们站在很远的地方神情疲惫,我知道那是画风他们已经接近筋疲力尽了,而刃天也没有再施展幻术,天空显得寂寞而苍白,周围变得寂静无比,寒冷凄凉。
没有人再施展幻术,没有人再有任何的动作。
他们就这样一直等待着,等待着某一刻的到来,等到了就会突然地爆发,汹涌而猛烈。
就在突然之间画风他们开始了又一次的进攻,我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巨大的幻术气场震得我胸口的地方发痛,刃天高高地举起手中的天葬剑向每一个人的胸口处划去,画风他们的胸口被划出一道深深地伤口,火红色的鲜艳的血液喷涌而出,我的眼睛已经被泪水所盈满,星炎倒下去了,暗沙影倒下去了,寒尽倒下去了……
画风施展了幻剑之术,顿时有无数把炼影剑带着炽热的火焰已经飞去,可是即使那些剑伤到了倾天,他好像也没有任何的疼痛,还是继续挥舞着天葬剑冲向他们。
最后只是剩下了画风与喋血、燃凌三个人勉强与刃天对抗着,也已经变成了炽热的火焰与冰冷的寒剑之间的对决,我看见倾天手中的天葬剑指引着那些拥有着攻击意识的雪发动着攻击。
当他们再次动手的时候,伊晴已经醒了过来,可是现在我要怎么告诉伊晴渊鸟已经死掉的事实。
她就在我的怀里看着我,什么也没有问,我也这样低头看着她,什么也没有说。我不知道应该要说些什么,我又能说些什么。伊晴眼里的光芒突然地暗淡,她把头微微地转过去,就在这一刻,我看见了从伊晴眼角滑落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