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见过他妈吗?”张垚问。
“没见过,怎么了?”
“我闻到他身上有一股类似尸油的味道。”张垚的神色有些凝重。
“说的跟你闻过尸油似的。”庄晓蝶一脸的不信。
“你别不信,我真闻过尸油,小时候我们村里有一个怪人,后来才知道他是职业盗墓的,他身上就总有一股怪味,不过别人都闻不到,后来还是他自己说的,我闻到的味道应该是尸油的味道,成天钻墓地,碰的尸体多了,洗都洗不掉。不过这么一个一脸正气的警察身上会有尸油的味道,我倒实在是想不通。”张垚正津津有味的琢磨着,却被庄晓蝶用木勺狠狠敲了一下脑袋。
“还不走?几点了?”
“你不会轻点啊,使那么大劲,不知道疼啊!”张垚捂着头抱怨。
“不知道,又不是我的头。”庄晓蝶一句把他气得说不出话来,不知道为什么一向伶牙俐齿的他遇上庄晓蝶就像遇上克星,竟不会说了。
张垚收拾了东西准备回学校,刚走到门口听到庄晓曼淡淡的说一句“刘宇哲的母亲是个老法医,参与破过很多重大刑事案件,常年跟尸体打交道,她儿子身上有点尸油的问道有什么稀奇的?”
“可是,尸油不是人一死就会有的,他得……”张垚又走了回来。
“知道,尸油是人死后尸体高度腐烂之后脂肪溢出的油。”庄晓蝶一边擦着洗过的杯子一边拎过一个垃圾袋随手塞给张垚“出门顺便帮我扔了。”
“你能别说话跟度娘似的吗?”张垚一脸的嫌弃。
“咱能别但半夜说尸油吗?你不怕回去做恶梦啊?”庄晓蝶做出一脸无辜状。
“大姐,你忽然卖萌我才会做恶梦呢!”
“你知道吗?刘警官的母亲经常会参与一些大案,比如什么变态杀人狂什么的,尸体挖出来的时候,早就烂得一塌糊涂了,你知道尸油是什么样子吗?听说欧洲有那种变态,拿尸油来做香水做护肤品……”庄晓蝶继续一脸无辜的说着。
“你别说了,我还要睡觉呢,我走了啊,明天见!”张垚一只手捂着耳朵,一只手提着垃圾袋飞似的跑了。
张垚回到宿舍洗漱完躺在床上,脑子里却总也挥不去刚才庄晓蝶说的各种有关尸油的话题,而且总觉得一股尸油的味道一直在往自己鼻子里钻,一闭上眼睛之前在电影电视里看过的各种死尸的样子就在眼前不停的晃来晃去,就躺在床上翻来翻去的。
“张垚,明天市里面的散打比赛报名你去么?”上铺的冯思恒敲了敲床棱。
“我最近都没时间练,天天给人当牛做马。”张垚又翻了个身。
“你别一直翻来翻去的好吗?我这上铺都跟着晃悠。”冯思恒对张垚频繁的翻身表示抗议。
“得了吧,你那分量,我可晃不动。”
冯思恒应该算是个胖子,看起来也不是很胖,但是个子高,整个人就是一种很壮又有点偏胖的即视感。他和张垚都是学校散打社团的成员,不过张垚最近空余时间都在打工,社团里的活动也顾不上了。
“哎,我说张垚,你那个女老板挺漂亮的啊,老实说你到底是去打工还是去泡妞啊。”对铺的李佳涵趁机拿张垚开涮。
朋友嘛,一般最铁的哥们都是损友,才不会跟你说什么温情脉脉的鬼话,够损才够爷们儿。
“算了吧,她可不是我的菜,那个老女人你要是有兴趣,我给你介绍介绍,你泡泡试试?”张垚一提起庄晓蝶就头疼,名字起的文绉绉的,长得也没的说,怎么就整个人透着古怪。
“行啊,我不介意她老,哎,说真的,她多大啊?”李佳涵一下来了精神。
“我不知道,她是我老板,又不是我是她老板,你有能耐自己去问啊。”张垚故意激他。
“去就去,我看她也大不了我们多少,而且现在不是挺流行姐弟恋的嘛。”李佳涵一脸的得意,好像他已经得手了似的。
“我可先跟你说清楚,到时候吃了亏别怪兄弟没有提前告诉你,那个老女人绝对不是省油的灯。”张垚其实心里并不讨厌庄晓蝶,可是就是死鸭子嘴硬不肯说她的好。
“哎,我看那个女的不是对你挺有意思的吗?那天下雨你穿的那件风衣看着挺值钱的,你小子这么个穷鬼能买得起?”对面上铺的刘成终于不玩手机了,也加入了宿舍夜话的行列。
“那件风衣很值钱吗?”张垚对服装没什么概念,什么品牌什么的更是知之甚少。
“开玩笑,阿玛尼啊,商场里那一件好几千呢!”刘成的哥哥是个模特,经常拍些时尚广告,因此对于时尚的东西,他知道的稍微多一点。
“那么贵,扯呢吧!”大家表示不相信。
“你们别不信,就阿玛尼,一条内酷都得几百块!”刘成说。
几个人又东拉西扯的说了很多越扯越远,只有张垚不出声了,为什么庄晓蝶要送自己这么贵一件衣服,她有什么企图?是的,她一定是有企图的,就像今天她平白给自己说了那么多有关尸油的话,也一定是有什么目的的。法律系的男生别的不说,观察力和逻辑思维可是绝对没的说的。
夜渐渐深了,那些侃大山的室友早已鼾声四起,只有张垚还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直觉告诉他,一定有事要发生了。忽然窗外吹进一股凉风,还挺冷,于是他下床走到窗前把窗门关好扣死。而就在这时,一股很浓的尸油的味道钻进了他的鼻子。
张垚顿时吓了一跳,急忙又用力闻了闻,他发现尸油味道的来源正是窗户那里。好奇心作祟的他准备把窗户打开看个究竟,却忽然一个声音从脑中浮现,是庄晓蝶,她跟自己说:“张垚,不要打开窗户,千万不要!”
“你在哪?你怎么会在我脑子里说话?”张垚被吓了一跳。
“我是用神识在和你交流,难不成让我冲进男生宿舍啊!”庄晓曼依旧说话毫不客气。
张垚差点没喷出来,这个庄晓蝶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大姐,你能不能行啊,说点正经的会死啊!”
“我是死不了,我怕你会死,不准开窗户,也不准关门,给我乖乖的上床睡觉去!”庄晓蝶第一次对张垚用这种命令似的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