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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贫困的小镇

不到20分钟,已经进了L县的境内,县城里虽然不繁华,但是也还好。资料显示许春梅的老家是在L县的一个镇上,于是两人驱车前往,只是小镇还真是有些偏僻,羊肠小道拐的头都晕了总算是找到了,然而一进镇上,两个人连人带车就被围了上来。这里实在是太穷了,真没想到S市如此繁华,下面的小镇竟然这般贫困。整个镇上也就只有一条稍微像样一点的路,其他的与其说是路倒不如说是人踩出来的小道,房子都是些简单盖出来的土胚房,砖房子有一些,然而却没几栋是摸过水泥的,几乎也就是简单的堆砌而已。镇上的交通工具出了自行车也就是三蹦子了。这忽然来了个汽车还是警车,顿时炸开了郭,所有人都凑了过来。

“这不行啊,这样太目标太大了。”刘宇哲眼看着越来越多的人围过来。

“去镇上派出所吧,你这市局领导来了,他还不得当菩萨供着。”庄晓蝶给他出主意。

“你这主意不错,不过我可不是来当菩萨的。”

“好啦,逗你玩呢。”庄晓蝶说着叫住一个老乡“诶,老乡,麻烦问下派出所怎么走?”

常年住在这镇上的人哪里见过这么时髦漂亮的姑娘,不用庄晓蝶怎么问,一群人争先恐后的给她指路,庄晓蝶笑着一一谢过,那些人眼看车开走了还是目不转睛的盯着看。

“看来美女是吃香啊。”刘宇哲说。

“那要看跟谁了,碰上那漂亮的小警花,我就成了眼中钉肉中刺。”

“你能不能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说真的,你准备怎么应付那个张倩倩啊,人家姑娘对你可是真心的。”

“她对我如何是她的事情,我只知道我的女朋友只有一个,名字叫庄晓蝶!”刘宇哲一本正经的样子,还挺严肃,好像在宣布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谁答应做你女朋友了?你都没经过我的同意就在这宣誓主权?你当自己谁啊?”

“那么请问,你当我是谁呢?”车到了派出所附近,刘宇哲放慢了车速。

“那我可得好好考虑考虑。”庄晓蝶装出一副很不乐意的样子,然而却被刘宇哲一眼识破了,一把搂过来在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

“讨厌,好好开车,被人看见了多不好。”庄晓蝶竟然脸红了,刘宇哲忽然心情大好,庄晓蝶脸红,还真是难得,这个平日里各种嚣张的女人,忽然一副小女儿态实在是少见。

车到了派出所门口,刘宇哲按了一下喇叭,传达室里出来了一位上了年纪的协警,刘宇哲亮了下证件,老协警一看是市局的顿时慌慌张张的打开大门给请进去,生怕怠慢了,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别说市局,县局都极少来。

派出所也就一个小院,三件破旧的瓦房,老协警跑进其中一间,不一会出来一个带着警衔的警察,四十岁上下的年纪,略黑,人比较粗壮,眼睛不大但是很有神,见了刘宇哲行了个礼“欢迎市局领导视察”。

“不用这么拘谨,我们来是想调查一点事情。”刘宇哲寒暄了几句之后开始切入正题。

这个派出所总共只有一个正式警察,其他几个都是协警,没有正式编制,说白了就是临时工。这唯一的警察就是这里的派出所所长也就是刚才那个带警衔的警察,叫李国涛。他给刘宇哲介绍了一下镇上的情况:“这里虽说是镇,但是其实就是一个稍微大一点的村子。以前有阵子,省里的专家来考察说后面的山里有矿石,于是就开始了常年的挖矿,村民们也不种地了,靠着下矿干活挣的钱确实比种地要多一些,可是后来怪事就一直不断,那些下过矿的男人陆陆续续的就不见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再后来矿区因为开采过度再加上加工矿石造成了很大的污染,就被政府给强行禁止了。如今矿早就给封了,老百姓又重新开始种地,但是地不一样了,空气不一样了,人也不一样了。土地被污染以后庄稼张的很困难,就算长出来了收成也不好,而且,就比方有几家种水果的,那桔子什么的收回来,一个个奇形怪状的,知道的是因为土地和空气污染,不知道的还以为什么新型物种呢。还有这空气,你们有没有觉得有味儿?那边矿区矿渣就在山坡上堆着,没有人管,一刮风全起来,能呛死人,这镇上年轻人能走的都走了,不愿意留在这里等死。”

“确实,我们来的时候看到镇上的人基本上都是中年往上。”刘宇哲觉得很心酸,没想到同在一个城市里却有这么一出荒凉之地。

“你们这里雨水怎么样?”庄晓蝶问道。

“很奇怪,天气预报明明预报的有雨,整个S市到处下雨,就唯独这里不下,说实话,镇上这二三十年一直雨水很少,现在已经一年多没下过雨了,本来还有两条小河,如今一条早就干了,另一条也快了,不过就算不干流的水也不干净。”李国涛说的很沉重,那种哀悼家乡的沉重。“老百姓穷啊,有的家里生了孩子养不起,又缺钱,就偷偷抱出去卖掉换钱,还有些男人想挣钱,就动了歪心思出去赌,结果死在外面。哎,你们是不知道,这里的人,苦啊……”

庄晓蝶一听到赌,顿时心里一紧,她想起了一个人,或许这里的事和她会有着某种奇妙的关联。

“你说有人卖孩子?自己亲生的孩子怎么忍心卖掉?”刘宇哲有些惊讶。

“正常人当然舍不得,但是假如连饭都吃不上,拿什么养孩子?有的家里女人怀着孕,家里男人又在外面赌,生了孩子就直接被抱出去换钱了,女孩能卖个万儿八千的,要是男孩,听说最多的有一个孩子卖过六七万的。”李国涛说。

“你知道的这么详细,为什么不阻止他们?”刘宇哲问他。

“阻止有什么用?我这个派出所也就是哪里打架了劝劝,谁家丢东西了管管,都是些芝麻绿豆的事情,像那种大一点的事情,别说我管不了,就算我管的了我也不敢啊,说出来不怕你们笑话,我也怕死啊,这些人穷怕了,都是会拼命的主。”李国涛的回答倒也在理。

“你们这里有没有来过一个打扮很时髦的中年女人?抽烟的那种。”庄晓蝶问道。

“有,还真有这么一个,真的是只有一个,所以我记得特别清。那个女的我听别人都叫她芬姐,镇上好些个男人都认识她,见了她特别客气,我见过几次,人很豪爽,好像也很有钱的样子。”李国涛一边回忆一边说。

“你给我写几个跟芬姐认识的人的地址,我想去了解一些情况。”庄晓蝶说。

“诶,好,我给你写。”李国涛拿起笔开始写了起来。

“你为什么对这个芬姐这么感兴趣?难道她身上有什么线索?”刘宇哲问她说。

“我和她有些渊源,算是老相识了,所以很好奇她来究竟做什么。”庄晓蝶没有把实话告诉他,一方面不想让李国涛知道,另一方面她实在不想说过多有关芬姐的事情,非常不想。

“另外有一个叫许春梅的,你需要帮我查一下,她家里是不是也卖过孩子。”刘宇哲继续问李国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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