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起身走过去,坐在我旁边的李龙看到我有点反常,马上叫我一声,我没有回答他,他起身拉住杨显问怎么回事,杨显摇摇头说不知道,这个时候我已经走过去,拍了拍那小子肩膀,他当时正好带着耳麦玩的很认真,被我突然“打扰”很不高兴的摘下耳麦回头看我,他看到我,眼睛突然睁大好几倍,全部都是惊恐,他认识我。
我没有和他多说费话,只是笑了笑指指门外。三年前的仇恨,三年前的侮辱,把我当时的愿望全部打灭,这种仇今天晚上来个了结。
我先走出去,那小子乖乖地在后面跟着,春天的夜晚,天空中繁星点点,李龙叫上波哥他们十几个人冲出来,我转过身站在网吧门口,用手指着他说:
“你知道我是谁吗?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吗?”当时李哥不在网吧,哥十几个都莫名其妙的看着我,波哥走过来问我,他说:
“十三,你怎么了?”我冷笑着说:
“让他说三年前,我刚上初一的时候,他都干了啥?”手还是指着他,这小子身体微微颤抖,晚上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波哥走上去仔细地看了他好久,想了半天,突然他叫陈淼说:
“陈淼,你过来看看他,认识他不?他好想是北街的。”我缓缓地的放下手,陈淼马上走过去打量了他好久说:
“咦,他是俺北街的狗四。”原来他叫狗四,那个人看看陈淼,我说:
“狗四,我找了你三年,等了你三年,咱两个人的账该算算了吧!”狗四一句话不说,波哥和陈淼有点摸不着头脑,他们两个问我说:
“十三,他欠你钱了吗?”我往前走了一步,看清他脸上的表情,是警恐和呆滞,那句话怎么说的,当年你打我的时候,我还是小孩子,现在我回来报仇,是因为我现在比你强。我愤怒到了极点,走到他面前抬起就是一脚,直踹他肚子上,这小子倒退了好几步,撞到门上才停下来,波哥和陈淼没有反应过来,在场的所有人也没有反应过来,陈淼拉着我说:
“十三,你干啥?有什么话先好好说,别动手。”波哥也拉我,狗四不说,我只好把三年前的那晚发生过的事情从头到尾的说一遍,等我说完,大家都很沉默。
狗四靠在门框上,我刚才那一脚踢得是有点重,到现在他还捂着肚子,李哥开着他的面包车回来,正好看到眼前这一幕,他把车停稳,其他人都转过头看他,我和波哥,还有陈淼都没有转身,三个人看着狗四,这小子就像癞皮狗到现在一句话也不说,波哥很生气的说:“狗四,你。大爷的说句话,这事咋办?”陈淼也说:
“你说句话,给十三道个歉这事就算过去了。”陈淼必定是和他一个街上的,既然他这样说了,只要这小子马上道歉,我也不说什么,可这小子就是不说话,波哥真急了,上去“啪,啪!”打他两个耳光,这个时候李哥从车上下来,围着的人马上让开,李哥走过来说:
“这…又干什么?”他开车过来的时候,看到门口围着那么多人就知道在打架,等他过来正好看到波哥打狗四耳光,所以他才这样问,波哥揉了揉手说:
“没干啥,只是一点私事。”李哥那出烟点着说:
“啥私事?”陈淼说:
“狗四,三年前爬男生宿舍墙头,去打劫学生们的钱财时,把十三也打劫了。”李哥很惊讶的说:
“啊!这事呀!狗四人呢?”他还没有看到狗四,狗四自己站出来,李哥搂住他脖子说:
“四,这事是你做的不对,你看十三是我弟弟,你怎么能欺负俺弟弟呢?”狗四脸色很苍白,他知道李哥以前是干什么的,李哥是跟着五哥混的,所以李哥说话是有份量的,我们大家都看着他们,狗四支支吾吾了半天,他才开口说话,他说:
“李哥你说咋办就咋办。”李哥笑哈哈地拍拍他的肩膀说:
“还是狗四弟弟你懂道理啊,你看他们都还小,我这个当大哥的说话算数,要不这样吧!你看这里这么多人,你给他们一人买盒烟吧!”我和波哥还有陈淼转过身看看周围这些人,多说有三十口子人,一个一盒烟也不是少数目,李哥更让我们雷人的是后面这句话,他说:
“我今天正好从小波超市里进货回来,车里面正好有几条烟,你拿出来分给大家,狗四兄弟你说句话这样行不?”我们大家很是无语,李哥能把生意做到这种份上真的很难为他了,狗四敢紧点点头说好,在场的所有人包括我在内都笑了。
狗四用一盒烟换来了这三年我和他的仇恨,那天李哥赚了他很多的钱,后来旺哥和六子还有陈鹏他们三个回来又敲诈他买了好多可乐。第二天,学校里又传说我们哥十几个的昨天晚上的事迹,芹菜和王欣百忙之中又来找我们一次,她们两个说我是个记仇的主。
离中考的日子越来越近,我们十一个从来没有想过初中就这样快过去了。那天,班主任带着几个人走进我们教室,我们才知道学校早就为我们以后的学业做好了打算,那天来的几个人是县职业中专的老师,他们来是提前招我们去他们学校的,看着他们站在讲台上吐沫星子乱飞的讲了好长时间,感觉全县的学生都去他们学生学校才有前途似的。
也就是从那天开始,我们哥十一个才真正的第一次聚到一起谈论正事,陈鹏和陈元庆好像早已经想好初中毕业就去职业中专,那天他们两个的态度很坚决,陈鹏心旷神怡,很有成就感地说:
“我和高丽商量好了,俺俩个去职业中专学点别的。”我们大家那个时候不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难道恋爱可以让人张大成熟吗?我说:
“啥叫学点别的?”他掰着手指头给我们说了几种那个时候我们还似懂非懂的专业,感觉这小子好像观察了好久,最后他很得意的说:
“都是高丽考虑好的。哈哈!”其实我早就猜到了。我们把他从新鄙视一次,陈元庆说他舅在大庆油田上班,以后他早晚跟着去那里开采石油,所以他只是去哪里混个毕业证,他们两个人的目标已经确实,剩下我们几个只能继续往前,波哥说:
“我是想上高中,你们呢?”他问的是剩下的我们,马浩说:
“考高中就算了,咱能在二中混个毕业就不错了,不是二中的高中不用考吗?”马天阳说:“是啊!去二中上高中,只要是学生就要!”他们两个说二中,让我想起以前陈伟说他哥哥经常被二中的同学欺负,他哥那年才上高中,就被搬家挪窝去二中了。
到了人家地盘上肯定受欺负。我把心里想的说出来,他们都笑我怕事,我汗!我这三年惹事还少呀!波哥说:
“十三,以咱们以前惹的事来说,咱们还用怕谁吗?”李龙说:
“就是,我早就听说二中的那些人很拽。咱们去了该让他们知道咱镇上的厉害!”大家都同意,那天商量好,陈鹏和陈元庆去上职业中专,其他几个兄弟都跟着波哥去二中再混三年高中。那天商量后,没过几天,学校里就开始让学生报名去职业中专参观,那天很热闹,虽然,说我们十一个人当中只有陈鹏和陈元庆去那里上学,但是,可以去免费参观一所学校,像我们这些整天吃饱没事干的人肯定要去,当我们十一个高高兴兴地坐上学校租来的客车时,开车的竟然是赵钱,这还不算什么,李燕她们也在车上,当时就差王欣和芹菜了。
就在我们大家都紧张地连大气不敢喘一口,死死盯着赵钱手里的方向盘,车缓缓地开动,王欣和芹菜从教学楼上跑下来,追着喊我们,当时从倒车镜里陈伟看到叫我们停车,要不说赵钱想让我们和他陪葬,他本来就没有真正开过车,今天是他那个叔叔拉肚子,才让他接这一个活,本来是让他跑完这一趟,就回家休息。
他还真放心赵钱的车技,我们哥十几个心里清楚,这不当我们得知芹菜和王欣在后面追,马上让他停车,这下本来他就很紧张,加上第一次摸车开车,档位还没有分清,被我们这么一叫,突然,车冲进绿化带里,幸好是刚起步,赵钱这小子肯定那方向盘当太极耍了。当时把我们这一车人吓得魂飞魄散,当车听稳熄火后,我们都是打开车门夺路而逃,一车人吓得脸色都变了。
波哥站在花丛中,走到驾驶那里把赵钱拉出来,我们都跟上去,把王欣和芹菜的事先放在脑后,那天我们都以为波哥会打赵钱,没想到波哥拿出烟,点着一支吸一口递给他说:
“你以后别这么莽撞,开车就是玩命懂吗?先吸口烟。”赵钱当时就吓傻了。
我们大家安慰他好久,芹菜和王欣以后我们一群人都去上职业中专呢!所以才跑下来问清楚,当她们两个人得知有一半的人是去玩时,她们两个对我们很无语,那天最后还是换了一个司机,但是,赵钱也跟着去了,毕竟我们那个时候才十五岁,青春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