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菊走出宾馆后，坐车回到了长街。
她沿着长街寻找卖寻呼机的商店。
平常只关注服装店和鞋店，从来没有留意过卖通讯器材的商店在什么地方。 小菊走过一条街，看见有一家卖寻呼机的商店便走了进去。
她看看摆放在柜台里的寻呼机价格都不低。
最贵的要两千多元，最便宜的也要七八百元钱。
她问问营业员：“这种传呼机买了后，每月还有其他的费用吗？”
营业员回答道：“每月需要交通讯费。”
“需要交多少呢？”
“只要几十元钱。”
小菊心想：买了寻呼机然后把通讯费交了，刚才杨哥给的一千元钱已所剩无几。
然而她转念一想：买一个寻呼机虽然花了不少钱，但是今后和杨哥联系，还有酒吧叶领班要找自己时不是很方便了吗？
想到这里，小菊对营业员说道：“你把粉红颜色的寻呼机拿给我看看吧。”
小菊把寻呼机拿在手上反复看了一会儿。
又对营业员说道：“你示范一下行吗？”
营业员在座机上示范了一下。
小菊手中的寻呼机“滴、滴”的大声响起来了。
她一看传呼机上的号码，问道：“上面显示的号码是你这部座机吗？”
营业员说：“是的，寻呼机用起来很简单的。”
小菊付完钱后走出了商店。
小菊走出通讯器材店后，找到一家副食商店拿起柜台上的座机电话。
呼叫了杨哥的呼机号码。
不一会儿，座机电话响起了。
小菊拿着电话说道：“喂，你是杨哥吗？”
小菊把自己传呼机的号码给杨哥说了。
杨哥在电话里说道：“好、好。过几天我打电话给你。”
小菊放下电话后，想起自己昨天晚上没有上班。今天是一定要去的。
她找到一家饭馆进去坐下。
老板急忙拿来菜单给她说道：“妹妹，你想吃什么菜呢？”
小菊想赶快吃完饭后去上班。
问道：“你这里有现成的菜吗？”
老板说道：“现成的菜有红烧牛肉和红烧排骨。”
小菊说道：“那就来份红烧牛肉吧。再做一个小菜汤来三两米饭。”
小菊打量了一下餐馆。
这里店面不大，只有五六张桌子。
可是看上去还比较整洁，桌子上还铺有绿色的格子布。
一不留神看上去还以为这是一家西餐厅哩。
如果今天在这里吃饭后觉得味道不错的话，今后也可以经常来这里吃饭的。 服务员把菜和饭端上桌，小菊不一会儿就把桌上的红烧牛肉和米饭吃光了。汤也喝去了一大半。
吃完饭后，天已经黑了。
小菊散步似的来到酒吧里。
小菊走进休息室里去化妆。
看见里面只有韩琴一个人。
小菊打量了一下韩琴，说道：“小琴，你今天怎么没有带头巾呢？”
小琴说道：“带头巾的时间长了，不想带了。”
“不想当新疆人啦？”
“我本来就不是新疆人。”
原来，韩琴的长相有些像新疆的维吾尔族人。高高的鼻梁，些许深陷的眼窝。 有的客人误以为她是维族姑娘。
她也索性学着维族姑娘的样子，经常在头上披着一块纱巾。
时间长了，韩琴都以为自己就是维族姑娘了，只是不会说维语。
如果会说维语的话，在外人看来她完完全全就是一个维吾尔族姑娘了。
有些客人喜欢图新鲜，想看看新疆的维族姑娘和汉族姑娘有什么不同。
小琴这样装扮后，在酒吧里的坐台率还是挺高的。
小琴又问道：“娟子，你自己化妆还是我帮你化妆？”
小菊说道：“谢谢你，我自己化妆吧。不过，过一会儿你帮我画眼线吧。我自己化得不好。”
小琴说道：“好的。”
小菊很快就化好妆了。
她对韩琴说道：“小琴妹妹，你看看我画得怎么样？你再帮我画画眼线。”
小琴看看小菊说道：“画的很好。我给你画上眼线后会更漂亮的。”
这时叶领班走进来，看着小菊说道：“娟子，一眼看上去你的脸真是面若桃花，很灿烂的。”
小菊笑笑说道：“什么面若桃花呀？是打了腮红的。腮红打多了以后看上去脸上红扑扑的。”
叶领班说道：“娟子，你即使不化妆的话，也很漂亮。”
小菊说道：“叶姐很会说话。你是在恭维我、还是在戏谑我呢？”
叶领班说道：“我是说的真话。你不知道自己很漂亮吗？”
小菊说道：“我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漂亮，比我漂亮的女孩多着呢。”
几个人正在说笑时，李玉走进来了。
她看见小菊已经化好妆了，说道：“娟子，你来得真早呐。”
小菊说道：“刚来一会儿。”
李玉坐下后开始化起妆来。
她没有化妆时年龄看上去稍大些，化妆后人变得年轻多了，至少年轻了五岁。 李玉看到叶领班走出去后对小菊说道：“今天去了吗？”
小菊点点头说：“去了。”
“没有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吧。”
“没有，今天很正常。”
李玉又说道：“客人是喝多了酒有些失态，你大度一点就行了。”
小菊红着脸说道：“我知道了。”
然后镇定了一下说道：“杨哥给了我一千元钱，我去买了一个传呼机。你看看吧。”说着从包里拿出传呼机给李玉。
李玉瞧瞧问道：“多少钱呢？”
小菊说了价格。
李玉说道：“有了传呼机后，今后大家联系就方便些了。”
小菊又把杨哥要在外面租房子的事情说了。
李玉说道：“娟子，你知道吗？他这是要包养你。你行啊，运气不错。刚出来坐台没几天就遇上了要包养你的人，这说明你是很幸运的。”
“有些小姐坐台几年也没有遇上这样的好事情，看得出来他很喜欢你。”
李玉迟疑了一会儿又说道：“你在外面租房的事情不要对外张扬，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小菊回答道：“知道了。”
休息室里陆陆续续进来了六、七位小姐。
大家聚集在里面化妆。
女孩子扎堆后，你一言我一语，叽叽喳喳的像一群麻雀开会一般。
大部分姐妹小菊还不认识。
有的姐妹没有固定在某个酒吧、卡厅上班，而是在长街上的娱乐场所里自由地进出。
人都是有新鲜感的。凡是来酒吧里消费的客人需要小姐陪酒、跳舞，他们不喜欢老面孔。
这次来时找的是这位小姐，下次找的就是另一位了。
每一次找同一位小姐陪伴的客人极少。
老板也需要这些不固定在酒吧上班的小姐，以满足客人的需要。
这种到处走的小姐在酒吧、卡厅里的行话叫串台小姐。
她们把传呼机号码留给领班，有需要的话就和她们联系。
她们今天在酒吧上班，明天就在夜总会里上班了。
这些小姐在酒吧或卡厅坐台以后，马上就会匆匆地离开。
她们不会在这里等到十二点钟下班的。
老板对她们也没什么要求。不需要付给她们工资和酒水提成，她们得到的只有小费。
有些串台小姐在酒吧或卡厅里漫天要价，超过了大家约定俗成的价格。
有时难免和客人发生纠纷。
这种纠纷是上不得台面的，只有老板或者领班在中间调解。
这时，叶领班又走了进来。
对大家说道：“妹妹们，你们中间有人有传呼机的把号码留下，有事情的时候我会找你们的。”
说着拿出一本记录薄，右手用笔写着什么。
小菊听她这么说，就对叶领班说：“叶姐，我今天买了一个传呼机。你把号码记一记吧。”
叶领班看着小菊说道：“娟子，今天买的？”
小菊点点头。
她又说道：“把号码念一念吧。”
记好小菊传呼机号码后，叶领班又问另一位小姐：“雯雯，你不是也有传呼机吗？给我说一说吧。”
那个叫雯雯的女孩把号码说了。
叶领班又用眼光扫了扫大家。
看着另一个女孩说道：“玲玲，你的号码呢？”
玲玲也把号码报上。
小菊看见叶领班在本子上记下她们的名字。
她心里很明白，这些女孩用的全是假名，连姓也没有。
人呐，说来也怪。
大家都叫惯了你的假名字后，你也听惯了而且习惯了用这个假名字。
久而久之，当别人叫你真名的时候反而有些不习惯了。
反倒以为自己从来就叫这个假名字。
小菊也是这样，大家叫她娟子这个假名没有多长时间，她就习惯了。反倒觉得自己从来就叫娟子。
连李玉都不叫她的真名字了。
叶领班记完传呼机号码，叫大家走出休息室来到大厅旁的桌子两边坐下。也就是在酒吧的一个角落里。
别看这是一个角落，坐在这里可以看清楚进出酒吧的人。
这时大门外走进来了一群人。
娟子仔细数数一共有八个人。
叶领班看见有客人来了，赶忙迎上前去。
安排客人坐下后，服务生端上了茶水。
客人里有一位是熟客，叶领班认识的。
今天看起来他做东。
叶领班和他寒暄几句后便问他：“大哥，需要几位妹妹来陪他们呢？”
客人说道：“给他们每一位都安排一个小姐，要漂亮一点的。”
叶领班又问道：“大哥，你们今天喝什么酒呢？”
客人想了一下说道：“来二十听蓝带啤酒吧。”
叶领班对服务生说了叫他拿酒来。
又走到姐妹们面前叫了李姐、娟子和其他姐妹。
没有叫到的还有几个姐妹依旧坐在那里。
过一会儿有客人来后，叶领班会把她们安排上去的。
如果小姐不够的话，叶领班会打传呼叫其他酒吧或卡厅的小姐来的。
把小姐们都安排好以后，叶领班走到吧台旁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