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感觉到不对了，为什么不把塔吊移开，而是让下面的人走开呢？”张全良不解的问。
“这个有很多种原因。可能是他当时吓傻了吧！最主要的，是当时小李已经知道塔吊的一个地方很脆弱了。如果这时候移开塔吊，有可能因为塔吊乱动而产生的惯性，让整个塔吊出现问题。因为小李当时并不知道到底问题出在哪里！可能是绳子，也可能是塔吊啊；比如铁壁生锈，都是有可能的。还有，就算是移开塔吊，你觉得是塔吊旋转的速度快还是人闪避的速度快呢？还是人更加快吧？所以，我相信小李是好人，他没有什么问题。只是很不幸，小李当时对张毅喊话，谁也没有听准。这个就不是小李的问题了！”王光艺略有所思的说。
张全良听了默默点头。尽管事情的大概就是这样，已经确立了；但是现在讲起这个事情，感觉依旧像是在听故事一样。是在太不可思议了，这简直就是死亡的艺术；如果塔吊再快一点，或者白磷再少一点，或许张毅就能幸免了！那么精准的计算，那么惊险的过程！其实，不仅仅是小刘，王光艺和张全良也有这种想法：这个凶手是个神一样的人物。
只是现在还不是赞叹对手的时候；因为，两个月一定要破案，这是严局长给他们两个下的“军令状”！所以，未来这段时间里，他们很难睡得好、吃得下！
别管怎么样，案情总算是有点进展了，严局长依旧忙于去年的那个5·11特大工程案，看来警察的日子真的不好混啊。尽管犯罪现场已经基本还原差不多了，可是有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凶手到底是谁呢？
张全良提出的无法锁定嫌疑人范围的问题，很是一针见血。当然了，王光艺还在一直“惦念”着那个高平，很想找到他；因为可能一旦他能来警局问话，很多事情就可以迎刃而解。
针对这个问题，王光艺提出了自己的观点：“全良，你先加派人手去寻找高平吧。这小子找到后，可能我们的工作会很简单。”
“好的，我会增加人手的。王队，你说，凶手会不会就是高平呢？”
“嗯？我觉得高平仅仅是个小卒，背后另有他人。一开始你不是也在怀疑高平仅仅是马仔吗？”王光艺很是不解。
“是啊。可是王队，你为什么觉得高平最多仅仅是个小卒呢？”张全良问道。
“其实这个我也没有证据，就是凭借直觉。那换句话，你为什么认为嫌疑人就是高平啊？”
“很简单。还记得钟磊和张毅死的时候那两张死亡卡片吗？很显然，两起案件的凶手是同一个人！无论是钟磊还是张毅，都和这块地有点关系，也都和这里的工人有关系，对吧？”张全良看着王光艺问道。
王光艺点点头，说道：“钟磊是他们以前的老板，张毅是他们现在的老板。这就是关系，可是这又怎么样呢？”
“从理论上来讲，这些工人同张毅和钟磊有着重叠关系。而杀钟磊和张毅的是同一个人，那么也就是说，这个凶手必须既认识钟磊又认识张毅，如果仅仅是一面之约甚至是素不相识，他不会对他们两个了解这么多；你看看，连张毅的习惯都摸那么透，更是大可不必绞尽脑汁设计这个死亡游戏。”
“嗯，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钟磊的汽车被搞成那个样子，可是需要技术的。还有，张毅的死法玩得那么高明，这个高平，他行不行啊？”王光艺还是不认为高平就是凶手。
“这个，我后来给李善喜打了电话问了一下，他说高平这个人平时话很少、朋友也不多，喜欢做两件事情：看书和吸烟，有点文化。之前做什么的，他们也不太清楚，他们不是一起来到这个工地上的，高平是后来来到工地上的！”
“哦，这样啊！你的意思是说，假设高平就是嫌疑人，那么他具备了几样犯罪的条件。因为张毅和钟磊都是他的老板，所以他具备要同时认识这两个人的条件。因为他有文化，制作死亡卡片显然没有问题。是这样吗？”王光艺问道。
张全良很自信的点点头。
“可是，这个高平和他们两个人到底什么恩怨啊？换句话说，有没有作案动机还是一回事呢！另外，高平一个农民工，能这么厉害？说实话，我不太信他有这么高的水平！就连反侦察能力都有！”王光艺还是认为，高平的背后，有着更大的阴谋。
“这个，我们不了解高平，只能把他缉拿之后，才能确定。现在他仅仅是嫌疑人，不是犯罪分子。不过他一定和凶手有着什么关系，而且是密切的关系！”张全良也觉得自己的推论有点牵强，但是似乎又有点道理。
“这个我知道，但是，全良！如果高平就是凶手，有些事情解释不清啊！”
“嗯？什么问题？”张全良还是不服气。
“比如，这个死亡卡片。”
“死亡卡片怎么了？”张全良更是不解。
“这个死亡卡片，很显然是凶手偷偷塞给受害者的，或者通过一个不认识的人交过去的，不应该是由凶手直接给受害者的。这个，没问题吧？”
“没问题！那又怎么了？”张全良依旧纳闷。
“假设一下，假设高平就是凶手，那么钟磊的那张死亡卡片高平是怎么递到钟磊手里的？他们很熟吗？而高平或者高平雇凶的汽车杀手，又是怎么样才能接近钟磊的汽车呢？”王光艺问了一连串的问题。
“这个，还不好说！”张全良有点招架不住了。
“还有，说一下近一点的案子。就说说张毅的案子吧。当时李善喜和小李他们说，张毅被害之前，刚刚宣布自己是这块地的主人，接着就被害了。首先，假设高平之前不认识张毅，当天下午才刚刚认识，那么高平也就没有了作案动机。另外，就算是他们两个之前认识，高平有作案动机，也要把死亡卡片提前给张毅送出去啊；剩下的白磷等作案工具，更要提前置办。但是工友们说，高平平时没有离开过工地，都是吸着烟在一边看书，也不说话。所以，你看看，就算是高平有动机，充当配角还行，但是充当这个主角，好像准备的太仓促了吧，很难做到像现场那么精准。当然了，你也可以说是高平已经酝酿了多年、卧薪尝胆，是不是？但是就目前我们掌握的证据和李善喜的言辞，我们没有证据证明高平就是主谋。”王光艺考虑的很细致。
张全良有些服了：“好吧，王队，你说的更加有道理一些。这个高平可能不是主谋，但是一定是个从犯！还是要抓回来！另外，下一步该怎么办？”
“高平一定是直接参与人之一，抓还是要抓的。这两天还是要继续搜索和缉拿高平，我不信他能跑出这个城市！另外，下一步的工作，可能会更加好做一点了！”王光艺突然这样说。
“嗯？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
“我们依旧从犯罪分子的动机上来进行逐一排查。以前钟磊死了，那么要排查与钟磊有过节的所有人。现在呢？只要排查既和钟磊有矛盾又和张毅有过节的人就够了！不是吗？”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张全良恍然大悟。
“另外，还有一个不太算线索的线索。那就是高平。在和他们两人有矛盾的人群中，看看谁和高平有关系，那么这个人的可能性会更大一些吧！当然也不排除仅仅是雇佣关系！没别的办法了，只能先这样了！”
“嗯，这样已经很好了！毕竟，范围缩小了很多！”张全良有些兴奋了。
“但愿吧！下午开始，你去调查和他们两个有过节的人，而第三小队继续搜索高平，我已经和上面联系过了，现在各个交通要道都有我们的人。我相信高平很快就会落网的。我下午要向严局长汇报工作，严局长现在有些吃不消了；看来进展不太顺利！”王光艺露出了无奈的神情。
“哦！”张全良听了也难免有些失落。不过，他似乎又想起来一件事情，问道：“王队，要说到和钟磊与张毅同时有过节的人，我倒是还真的记得一个！你有印象吗？”
“哦？谁啊？”
“李瑞生！”张全良缓缓说出这个人的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