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两个人默默地抽着烟，一副情绪失落的样子。
“怎么了？心里不舒服？”王光艺看着副驾驶上的张全良，问道。
“主要是想不明白，凶手怎么可能会凭空消失的？只有那四个方向，难不成他还能上天入地？”张全良想不明白。
“没什么想不明白的！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王光艺说道。
“哪两种？”张全良来了兴致。
“第一种可能，就是凶手在走到十字路口之前，坐上了一辆车。可能是熟人的车，也可能是一辆出租车，但是绝对不会是他自己开车！”王光艺说道。
“这是为什么？”张全良还是不明白。
“原因很简单，十字路口处有监控交通违章的高清摄像头，不要说是拍摄他的脸部，就算是他有没有在抽烟都能看的一清二楚！所以，他乘车逃跑，绝对不妨坐在前排，更不可能自己驾驶！你觉得呢？”王光艺说道。
张全良听了点点头，表示十分同意。如果自己是凶手吗，相信自己也不会傻到把自己的模样暴露在监控摄像头之下；而后接着问道：“还有一种可能呢？”
“另一种可能，就是他经过了乔装打扮，混迹在了人群中！”王光艺回答。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张全良顿时恍然大悟。
但是紧接着，张全良就发现了问题：“我们赶紧回去吧！调出来监控录像，一定能找到的！”
“没用的，要知道我们连他本来的面目都没有见过！就算是他不化妆，仅仅是换掉了衣服并且露出了脸，咱们也不认识啊！至于说的藏在车里，我们就更难以发现了！我们还是先回去，想想下一步怎么办吧！”王光艺说道。
张全良不得不感叹：“多好的一条线索啊，又断了！”
越野车快速向前驶去，直奔公安局方向。
回到了单位，严局长已经在他们的办公室门口等待着；两个人看到严局长，就知道又是一番批评和教导。
“你们两个最近在干什么？为什么还没有破案啊？”严局长张口就问。
“我们现在在侦破，已经取得了较大的进展！”张全良说道。
“这句话我都听腻了！怎么回事？为什么又出现了死亡卡片？”严局长质问道。
“昨晚才发生的事情，今天早晨报的案，您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我们也是刚刚从现场回来！”张全良问道。
“现在不仅仅是我知道，就连市局的领导和全市的百姓都知道！”严局长生气的说道。
“什么？怎么回事？”王光艺很是不解。
“也不知道是谁，竟然把这个消息透露给了记者！你们也知道，现在的记者为了增加自己所报新闻的点击量，曝光人家隐私或者故意夸大其词这种事情都能干得出来，你觉得这样的消息他们会不感兴趣？还不是像是饿狼看见肉一样的冲过来！他们质问我们，从有了这个死亡卡片之后，死了多少人了？为什么警察们还是抓不到？他们还说，我们纳税人花钱养着你们，难道都被你们消费了吗？现在外面已经闹得满城风雨，整个城市都陷入了恐慌！你们是警察，可以不害怕，但是广大市民怎么办？另外，谁能保证将来的一天，警察们自己会不会收到那个叫死亡卡片的东西？”严局长越说越气。
王光艺和张全良听了差点没有昏过去，现在的记者怎么一点也不讲职业道德啊？甚至他们都在想，这个凶手会不会也为这些记者们寄出一张死亡卡片呢？
严局长当然不会知道此刻他们两个人心中想的，接着说道：“现在我看你们两个也开始疲软了，下一步这个案子由我亲自督办吧！你们两个先汇报一下案情，这一次到现场都发现了些什么？”
张全良赶紧说道：“凶手是一个健壮的男性，准确来说有些肥胖，身高一米七五，年龄大概还三十五岁左右吧！昨晚他恐吓完了受害人，向东面方向逃跑。理论上来讲，他的家应该在东面。”
“凶手的面貌看清了吗？”严局长问道。
王光艺和张全良全都摇摇头。
“那怎么查？全市这么多的一米七五的年轻男性！”严局长刚刚被点燃的激情，瞬间被浇灭了。
“我们尽快破案，最近阶段一定能够找到凶手！”王光艺保证道。
“不用说那么多了，刚才我已经通知了大市里面的其他分局，抽调部分精英组成专案组；我看只依靠你们两个也不可能破案了！”严局长说道。
这一次，两个人彻底无语了，说明本身对他们两个的努力不认可！
张全良还想说什么，严局长一句话将他噎了回去：“各分局的领导下午就到，下午三点准时召开会议，统一部署下一步的工作安排和计划！”说完，严局长就离开了。
两个人对望一眼，面面相觑。
下午三点钟，会议室内，本市的精英们齐聚一堂，等待着会议的开始。
严局长发话了：“这次把各位找来，也不为别的！废话我就不多说了，我们直奔主题！最近咱们市里出来了一个很是猖狂的凶手，连环作案数起，却能够全身而退！这对于我们来说，不得不被看做是一个挑战！对手不仅仅是胆大残忍，而且还猖狂到什么地步呢？在杀人前后，会留下一张死亡卡片！这上面的文字不一样，对应的死者的死亡方式也不一样，还真有点艺术感！在这个凶手看来，似乎一切就是一场游戏，而我们警方则是陪他玩的一个道具而已！时间过去这么久了，还在不断的有人遇害，我们警方的自尊受到了很大的打击，这是绝对不允许的！”
东区分局的姜副局长说道：“严局长，我听说你们之前抓获了一个叫高平的人，他是凶手的帮凶，是这样吗？”
“没错，这个高平是一个农民工，他确实是凶手的帮凶。但是我们没有能够将他成功抓获，他后来和另一个受害者一同坠楼了；唯一的线索算是断掉了！”严局长如实回答。
“据我掌握的资料，这些死者之前没有必然的联系，而且他们或多或少都有罪，换句话说都该死，但是也不排除仇杀报复的可能。对不对？”姜副局长接着问道。
“我知道你什么意思！这些人是有罪，但是他们的罪行必须要让法律惩罚，而不是容许某人滥用私刑！不然，还要法律干什么？这个凶手，他以为他是谁啊？皇帝吗？现在已经是法治社会了，他有什么资格左右别人的生死？怎么着？难道你们还觉得这个凶手应该和我们做朋友吗？法律层面上的交给我们，法律触及不到的交给他？”严局长听了这话，更加生气了。
“那倒没有！我只是觉得这是一个线索！既然这些死者之间没有关系，所以利益分析法将无法奏效。我们可以分析死者的共同特点，然后寻找凶手的杀人动机，这样的话我们就能将死者们之间的关系找出来，最后锁定凶手！”姜副局长回答。
众人一听，很有道理。就连还在气头上的严局长也连连点头。
“我觉得有道理，你说说你的想法！”王光艺代表严局长发言了。
“我有一个感觉，这个凶手不像是穷凶极恶之徒，更不是为了钱或者是利益杀人，而且这些死者都有一些明显的过错！因此，这个凶手一定是把自己打造成了黑暗中的惩罚者！那这样的话，我们就可以先调查这些死者生前所犯的一些错误！我记得高平被你们围堵在楼顶的时候，他曾经说到过自己的经历，我们也知道那几个人为什么应该被杀了！既然这样，我们可以顺着这个线索接着查找！我相信，后面的这几位死者，一定也和高平有关！”姜副局长说道。
“你怎么就那么确定呢？”张全良问道。
“高平是真凶的一个帮手，既然真凶愿意花这么多的时间并承担被抓的风险来为高平谋划这件事情，那么就能够很确定的说明，真凶一定非常同情高平，高平的故事能够深深地打动他。另一方面，真凶这样费尽心机的帮助高平，高平也一定会心怀感激，所以在遭到你们围堵的时候，他选择和受害者一同坠楼，而不是将受害者推下楼之后向你们投降；高平这样做，就是不愿意供出真凶！可见，两人的关系之密切！是这样吗？”姜副局长问道。
王光艺和张全良想了想，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王光艺回忆着，说道：“好像有那么一点意思！当时高平被我们围堵，他一点也不害怕。尽管他在杀人之前很可能已经将个人的生死置之度外，但是在那种环境下一点也不惧怕的，还真不多见。似乎他没有一点后顾之忧！”
“那当然，因为真凶没有落网，高平知道真凶该会为自己处理剩下的事情，他自然没有后顾之忧！”姜副局长回答。
“看来，你的意思是，高平虽然死了，但是高平死后的这些死者，依旧和高平老婆的遇害脱不了干系？”张全良问道。
“是的，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想！”姜副局长说道。
严局长似乎很赞成这个说法，想了想说道：“尽管只是猜想，但是我们也可以试一试。虽然我们破案需要证据，不能凭直觉，但是我们现在也没有更好的线索，所以也可以大胆一试！另外，根据姜副局长刚才所说的，动机分析法更加直观一些！反正目前除了真凶，他的第二个帮凶还没有出来，那我们掌握的也只有这个高平了，我们就先从他的身上入手吧！”
众人点点头，大致确定了下一步的侦查方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