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消息，张全良沉默了。
尽管王光艺很是狡猾，但是自己毕竟从警这么长时间了，近在咫尺的嫌疑人竟然没有被发现，不得不说自己还差得很远啊！
“李瑞生的死，应该堪称杰作。到底是你做的还是高平做的？”张全良问道。
“当然是我做的！高平不过是我的帮手。想干掉李瑞生很容易，因为他也有求于我！”王光艺说道。
“他有什么把柄在你手里？”张全良很是不解。
“把柄倒是没有，不过我曾经和李瑞生提起过一件事情。我说我和张毅、钟磊有过节，想要收拾一下他们，问他有没有兴趣。李瑞生正在气头上，当然没有任何异议，我们就结成了‘同盟’。从那以后，我想约他出来很简单，而且他绝对是对我服服帖帖的！”王光艺回答。
这个时候，张全良也恍然大悟：“我们再拜访李瑞生的时候，你一直假装不知道路线，还不停的问我，就是为了迷惑我！”
王光艺笑了笑，说道：“当然！不然，就凭李瑞生的那张嘴，他早晚要把我们两个之间的关系说出去！”
张全良想起来一个问题，问道：“有一点我就不明白了，你是怎么进去的，最主要的是你是怎么出来的？况且还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没有一个人看到你！”
“我进去很简单，当然不是走正门，而是走李瑞生为自己逃命时留下的小后门！至于怎么进来，我给李瑞生打电话，让他把钥匙从窗户扔出来就可以了！我一路上小心翼翼，再加上对他的家很熟悉；所以，没有警卫看到我。好不容易有个叫春娜的丫头听到了我走路的声音，但是不会产生什么怀疑！毕竟李瑞生还在房间等我，而没有出来迎接我，唯一的一个脚步声，任谁也不会怀疑，那就是李瑞生的；况且还这么沉稳，一点也不慌张！所以春娜根本不会怀疑有凶手从这里经过！”王光艺很是得意。
“不用说，****也是你拿来的。春娜听到的‘咚’的一声，是你迷倒李瑞生的声音。春娜有些不解，隔着门问了一声，那声‘嗯’也是你回答的，不错吧？”张全良说道。
王光艺点点头，将手中的香烟熄灭，再次点上一支说道：“完全正确！至于李瑞生的死法，就是我们之前推测的那样，踩着一块冰块就能延迟死亡！而他正在挣扎的时候，当晚我们两个正在一起喝酒呢！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这一招，的确是高！我就能证明你不在场，其实一开始我真的没有怀疑过你！因为我就是你的证人！”张全良回答。
“只可惜，我以为冰块融化之后能够彻底销声匿迹，但是还是留下了水渍，你和法医还是发现了一些线索！”王光艺有些惋惜的说道。
“还有一个疑点你没有回答我！你是怎么脱身的？死去的李瑞生不会给你开门，更不可能帮助你支开巡逻的警卫。就算是你拿到钥匙，打开门之后再送回去，你所用的时间远远大过巡逻的警卫门交集的时间，他们一定会发现这个门被打开了！警卫们巡逻的间隔空隙是一分钟，而你打开门然后送回要是最少需要两分钟。你是怎么做到的？难道是翻墙或者是走大门？”张全良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其实，我还是从后门出去的！翻墙更容易被发现，走大门的话我干脆投案自首好了！我早就说过，很多事情的结果一致，但是过程和方法确实大相径庭，我们需要换一种思维！”王光艺就像是一个老师一样，在耐心的教导着张全良。尽管，这可能是一生中最后一次为他上课了！
“什么意思？”张全良很是不解。
“谁说我打开门之后一定要把钥匙送回去才能逃走呢？”王光艺反问。
“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第二天我们勘察现场的时候，那个钥匙分明就在桌子上，难道不是你放回去的吗？”张全良问道。
“当然是我放置的！但时间不对，不是前一天的晚上；而是就在我们勘察现场的时候，不慌不忙的搞定！”王光艺回答。
张全良听了，再次露出诧异的表情！他从来没有想过，王光艺的胆识和应变能力竟然会这么出众，难怪之前的大案件全都逃不过王光艺的手掌心！
“是的，在勘察现场的时候，大家一片换乱，根本不可能有人去注意到一枚小小的钥匙！王队，这一步棋很险，但是也很奇，我佩服你！”张全良由衷的说道。
王光艺摆摆手，说道：“其实这没什么，因为后面的故事会更加精彩！其实李晓苗的死亡，应该是疑点最少的案件了，基本上就是我们分析的那样，全程都是高平做的，而幕后的指使，自然是我！”
张全良想起来什么，问道：“还有一个疑点，那就是五行死亡卡片！卡片在受害人死前就已经寄出，但是卡片是怎么到她手上的？难道也是高平？”
谁知，王光艺听了竟然哈哈大笑：“你们是不是被我这个凶手吓傻了，怎么这么简单的问题也要复杂化吗？送个卡片很简单，我让高平在街上找了一个小孩子，给他买了一点零食就能激励他完成任务啊！”
张全良和小刘顿时无语了！
张全良默默的叹了一口气：“看来这些人当中，只有李善喜的死才是意外……”
“不，我认为只有李善喜的死才是最好的杰作！”王光艺打断了张全良的话。
“什么？”还在默默抽烟的小刘惊叫起来。
“是的，李善喜是被我亲手杀死的！”王光艺再次强调了一遍。
张全良不明白：“可是我明明看到你已经抓住他了，难道……”
“没错，我是抓住他了，但是他死死抓住我的时候，也是我把他摔下去的。一开始他已经抓住了楼顶的外檐，我是没办法把他摔下去的！所以我假装来救他，当他放弃抓住楼房檐而改为抓住我手的时候，我只需要轻轻地将手腕一翻，一个漂亮的反关节，就能让他自由落体！而且，没有任何人会怀疑到我！”王光艺回答道。
张全良也恍然大悟：“的确，我只看到了你拽住了李善喜，但是没有看到你那只手的动作！当我已经赶过去的时候，李善喜已经摔下去了！”
“真的没有想到，你的手法竟然这么多样！那我相信，在高平死后，剩下的这四位都是你一手造成的吧！”张全良接着问。
“当然，高平死后，剩下的四个人我必须要亲自干掉！”王光艺回答。
张全良有些纳闷：“为什么你看中了高平？为什么高平死后不去再找一个帮手？”
王光艺愣了一下，回答道：“你们还不知道我的作案动机，其实我杀人全都是为了高平。至于到底为什么，我想你们也猜到了一些！这些事情我一会儿再告诉你！四张天王卡片是最难完成的，因为对方都是一些要职或者在一些敏感的工作单位上班，我当然知道他们被干掉之后会对社会产生多大的影响，而严局长这边也一定会对我施加压力甚至调遣一些能人协助我们破案，这样一来我就会陷入被动。因此，这些案件我也一定要亲手做，并且做的更加完善。”
“张宗林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会给你开门？”张全良问道。
“很简单，我是警察，要配合我的工作！另外，他一直认为自己儿子的死有很多的疑点，所以我打电话给他说想要探讨一些事情，他不会不欢迎的！”王光艺看着张全良说道。
“一个糟老头子，当然不会是你的对手！你把他搞定之后，就设计出了那一套机关，只要我们一开门，他就被掉下去！这样的话，那条求救短信也是你发的吧？”张全脸问道。
王光艺点点头。
“知道吗？其实这里就是一个疑点，尽管我没有怀疑你，但是这里有很多让人想不明白的地方！为什么求救不去打报案室的电话，而是直接给我发信息呢？况且我和张宗林本来就不熟，他也没有我的电话号码！所以我当时就觉得，这条短信不应该是张宗林本人发的，有可能是恶作剧，或者根本就是凶手的挑衅行为！”张全良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王光艺听了之后拍手鼓掌，说道：“很不错！你终于看出了端倪！其实给你发完了短信，我也觉得有点欠妥！但是已经晚了！”
“但是还是你技高一筹。我现在才知道，其实当我们冲进房间的时候，你依旧还在张宗林的家，而且那段琵琶曲也是你播放的，因为我们在现场再也没有找到其他的播放器了！”张全良说道。
“没错！”
“但问题是你藏在了哪里？为什么我们谁都没有看到你？”
“就在大门附近的洗手间里面！”王光艺很是坦然。
张全良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张宗林家中的布局，然后也知道了大概。
“当时我在门外，也听到了琵琶声离我很近，其实就是在门口播放的！然后你突然关闭了琵琶声，接着随手将一个东西扔在地上，闪身藏进卫生间。我们听到声音，一定以为是里面有什么不测，所以都奋力撞开了大门。接着，我们就看到了张宗林摔下楼的一幕，我们自然赶紧去救援，根本不可能去关注房间里面的其他东西，更不要说是藏在卫生间里面的你！然后，我们趴在窗台上的时候，你已经悄悄的站在大门口了，装作刚刚赶过来的样子。所以，从一开始，我的侦破方向就是错的，凶手没有离开，而是就在我们背后。”张全良推断着。
“完全正确！”
张全良低下头，有气无力的说道：“说说下一个吧，我们的好兄弟，东耀！”
提起东耀，王光艺突然沉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