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黄昏时,云飞陪惜玉用过晚餐。云飞道:“现在天色尚早,不如我陪你到园子里走走,也看看夕阳”。
惜玉点点头。
两人一起到园子里散步。此时太阳已挂在树梢,金色的余晖散出千丝万缕,披覆在竹林和花木上面。虫声初起,鸟儿静寂,园里静谧又清雅。
云飞陪着惜玉,在园子里散步,一起看夕阳,看云朵,赏花玩草,说说笑笑,优哉游哉的,玩得不亦乐乎。
两人在园子里转了一大圈,云飞见惜玉累了,就陪着她回去了。
惜玉洗漱完,就准备上床休息。韵儿也回她自己房里去了。
惜玉觉得精神挺兴奋的,也没困意,于是靠着枕头,随手拿过一本书,想翻看一会儿。
这时,云飞在外面叫门。
惜玉把他放进来,道:“云飞哥,你怎么还不休息啊”?
“睡不着,怎么办”?云飞瞅着惜玉,“要不?咱俩一起睡”?
惜玉脸红了:“你胡说什么呢,都多大了,这么没正经”。
云飞笑了:“长大了真不好,不能像小时候那么随意了。不过我这话,倒是正经话呢。”
云飞过来坐在惜玉床头,道:“惜玉,可以吗”?
见惜玉不作声,看着书不理他。云飞俯下身,要去亲吻她。
惜玉躲开了。
云飞道:“惜玉,我想你,想了这么多年,现在你就在我身边,还不能得偿所愿吗?”
云飞突然按住惜玉的胳膊,让她无法动弹,然后俯下身,强吻了她。
云飞性起,压到惜玉身上,去解她的衣服。惜玉推避着不让他碰。
云飞以为她害羞,就不肯放弃,强行动作。后来见惜玉哭闹得厉害,不忍相强,只得放开她。
“怎么了,惜玉?你不愿意”?
见惜玉不作声,云飞问道:“你不会还在想着那个人吧”?
惜玉何尝不是还在想着那个人呢!云飞吻她,惜玉想起那个人强吻她时的霸道和柔情;云飞强迫她,惜玉想起那个人凌虐自己的狂热和痴情。惜玉以为自己已经在恨他,已经放下了那段情,可是,那个人的影子,还是无时不在地在她眼前晃动。
“惜玉,你忘记他吧!他参与叛乱,成了十恶不赦的反贼,已经罪不容诛,幸好你离开了他,不然会受他牵连的。”
“他已经成为反贼了”?惜玉问道,“他现在反叛朝廷了吗”?
“他和公良赞推举郾河郡王为盟主,公然反叛朝廷。前些天偷袭西溟郡,得手了。又趁势夺了西溟郡南部的陵州和周边几个县,如今风头正盛,驻扎在金陵城的西北,虎视眈眈我金陵城。郾河郡王正率兵攻打我云州。不过,我朝廷大军也不是吃素的,我已派重兵驻守金陵西北,严阵以待,伺机反攻”。云州我也派去了重兵,一定要将他们打个落花流水,再难翻身。
惜玉忧虑了,她道:“云飞哥,除了战争,就没有解决问题的办法了吗?像现在这样,你争我夺的,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云飞道:“将权力收归朝廷,这是必须的。不能任由各郡国做大。收了郡国,为郡王在朝中安排职位,封其儿孙,使其无后顾之忧,我这样做,也是仁至义尽了。他们竟然聚众反叛,真是罪该万死”!
惜玉道:“云飞哥,为什么他们认为你对各郡王大开杀戒,毒害北海王爷,逼他们反叛呢?北海王爷茶叶是你送的,茶里被查出有毒,真的不是你下的毒吗”?
云飞道:“惜玉,你是我最亲近的人,我怎么会隐瞒你呢?我真的没有杀哪个郡王,也没有下毒。是北海王爷得罪了什么人,别人做的吧”?
惜玉又问:“不是你下的毒,有没有可能是你身边的人下的毒呢”?
云飞想了想,道:“应该不会吧?谁敢瞒着我做这些小动作?不过我会查清楚的”。
惜玉忧心忡忡地道;“云飞哥,你和他们都是我的亲人,你们之间互相残杀,让我情何以堪?能不能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停止战争呢”?
云飞道:“立场不同,这矛盾是不可调和的。战争是解决问题的唯一办法。现在的形势,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惜玉道:“云飞哥,如果有一天,北郡王落在你手里,你愿意放过他吗?”
云飞看看惜玉,道:“惜玉,我落在他手里,他肯放过我吗”?
惜玉怔住了。她落泪道:“你们为什么一定要这样残酷呢?到底要争什么?‘万里长城今犹在,不见当年秦始皇’。争来争去,死那么多人,有什么意义呢?都让一步,和平共处不行吗”?
云飞道:“惜玉,别谈这些烦心事了。这不是你操心的事。你一个弱女子,应该受人呵护,无忧无虑地饮茶读诗。惜玉,让我来照顾你,开开心心地生活,好吗”?
见惜玉不作声,云飞又道:“惜玉!有没有听到我的话?答应我,好吗?那一年,如果不是因为静庵寺那场大火,你已经是我的夫人了。我们早已经开开心心在一起了。现在,天意垂怜,你又回到了我身边,我们应该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相聚。惜玉,嫁给我吧!答应我!”
惜玉为难地道:“这段时间经历了那么多事,我已经回不了头了。如今,我万念俱灰,不愿意再提此事。云飞哥,你跟嫂嫂好好过日子吧,她那么爱你,只要你好好爱她,你们就会很幸福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惜玉,你不愿跟我在一起了吗”?
“我的心很累,对于感情,我已经不敢再奢求了。”
“那不行,惜玉。我等你这么多年,走到此时,我绝不能放弃。好好想想,再答复我”。
云飞把惜玉紧紧抱在怀里,舍不得放开。他用脸去蹭她的秀发,蹭她的脸,爱意溢满心头。这个善良贤淑的女子,背叛北郡王,不顾一切去救自己,对他的深情可见一斑。好不容易两人才能够又在一起,他绝不能放过这机会。他一定要留住她。
就在这时,有黄府的仆役慌慌张张地来找云飞,道:“大人,不好了!黄夫人她……她仙逝了”!
云飞和惜玉都吃了一惊。
云飞急忙回府去了。随后,他亲自操办丧事,命令厚葬夫人,又花重金邀请得道高僧超度亡魂。
云飞仍是心里难安,又将闲居的岳父刘毅召出,官升三级,以告慰夫人在天之灵。
惜玉想想黄夫人那温柔贤惠的模样,竟然年轻轻的就不幸夭亡,也悲悯起来。惜玉到她灵前痛哭了一场,也算是尽了一番姐妹情意。
可叹那黄夫人之母刘夫人,因为自己的恶念恶行,害了自己不说,也间接害死了女儿的性命。可见为人处事,不可作恶,作恶,则必有祸事临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