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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你以前给我看星空,说那是最好的。现在我也给你看。”

刘泠的手指轻轻滑过,她仰起秀白的面孔,着迷地看着那片在她手中逐渐连成一片的星光。头顶的那片星之海洋,离他们那么遥远,一辈子也触摸不到。但世上就是有那么神奇的人,花费一辈子,数辈子,生生世世的时间,去研究那片星空。

然后让她可以用手点亮星星,把光明从天边偷来,给沈大人看一看。

“我也求问了钦天监的人,沈大人,你会的,我也会。”

刘泠站在风的中心,手朝天,衣飞动。

她美得张扬肆意,坦然无畏,让人忍不住靠近她。

沈宴起身,走向她,将她抱入了怀里,并十指相扣。

刘泠跟沈宴进了他的府邸。她心中寻思着,沈宴从来不跟她说锦衣卫内部的事,她也不好打听,只能寻求别的地方来让他开心一点。她也不会过问他今天去了哪里,但她总有办法知道的。

今日的沈宴和常日完全不同。

平时他会逗她,跟她开玩笑,跟她讲故事。但是今天,他完全沉默。领着刘泠进了自己的住所,下人们上前服侍,他一言不发,往床边走去,直接摔下去,诸事不理。

“沈大人似乎喝醉了,”端来面盆的侍女小声提醒郡主,“我家大人喝醉的时候就是这样。”

刘泠点头表示知道,就让人都下去。她坐在床边,自己伺候他擦了脸、脱了鞋袜,再想想没什么好做的,刘泠就撑着下巴看沈美人的睡颜。她当然不打算回去啦……沈大人都这个样子了,她得照顾他啊,回去多不称职。

但其实沈宴喝醉后,原来是这个样子,一点也不找事,根本没什么需要刘泠做的。

刘泠爬上床,一点点挨过去,小心翼翼。他忽的一转身,吓得刘泠身子僵住,他却是埋入了她怀中。

她低头,手温柔地揉着沈宴的额头,缓解他的难受。

“韩墨本没有完全向陆家靠拢,他只是有点旧日关系在,云奕在刑部出事一事,必然能挑动韩墨与陆家之间本就不太妥帖的关系。韩家动不了陆家,陆铭山却是敢动一动的。”静无声息的夜晚,沈宴突然开口,让刘泠整个人怔在原地,吓得跟块硬石头似的。怎么有人突然就这么没征兆地开口说话?

“沈宴?你在跟我说话?”刘泠难以置信。

“韩墨都不完全是陆家的人,陈世忠更不可能是。以我的推测……”

“所以其实这都在你的预料中?”刘泠听了进去。

他低低应一声,“我本就想间离锦衣卫和陆家的关系,唯一没料到的,是有兄弟会背叛我……”

黑夜中,他躺在她怀中,跟她侃侃而谈。刘泠仔细听着,提出疑问后,他也会给她解释。沈大人的思维清晰,语句流畅,哪里像一个喝醉酒的人?刘泠想,还是照顾沈大人这么多年的侍女呢,居然这么不了解沈大人。哪有人喝醉后,会是沈大人这样?

渐渐的,刘泠觉得不对劲了。

因为沈宴平常,从来不跟刘泠提锦衣卫这边的事情。她稍微表现得热络点,他还会调侃她,“不要刺探情报”。他连卷宗都收得很严实,刘泠见他时,任何写有字的纸条,沈宴都不会让刘泠看到。

这是他对自己职务的负责态度。

所以情郎虽然在锦衣卫任职,长乐郡主对锦衣卫的了解,和以前没啥区别——她情郎什么都不告诉她。

结果今晚,沈大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刘泠问什么,他就答什么。他以前绝对不会跟她说的事,刘泠居然也能问出来。

比如:

“你跟陆铭山交恶,是为了我吗?”

“对。”

“只为我?”

“嗯。”

“那你是不是特别喜欢我啊?”

“……”

沈宴绕过最后一个话题,继续先前的话,“今天早上……”

刘泠由一开始的在意,听得麻木了:还以为沈大人变得这么好说话,可以从他口中听到些甜言蜜语,满足自己蠢蠢欲动的少女心。结果沈大人的好说话,只针对他的事业心,一绕到情情爱爱上,他就自动屏蔽。

刘泠努力想把话题往爱情上扯:

“沈大人,我今天一天没见到你,特别担心你。”

“锦衣卫……”

“沈大人,你想我吗?”

“锦衣卫……”

锦衣卫个屁啊!

他再说下去,她都想抱着火药,把锦衣卫所给炸了!

刘泠无法引导话题,在她对沈大人的事业完全没兴趣后,她还得僵着脸继续听他说他的锦衣卫如何如何……救命啊!

刘泠向上天忏悔:对不起!我再不抱怨沈大人不跟我说他的事业了!因为我对此真的毫无兴趣!我再也不叶公好龙了,再也不想听他执行过什么任务……我只想跟沈大人谈谈情说说爱,怎么会这么费劲呢?

难道她要听他讲一晚上他在锦衣卫任职的那么多年经历的事吗?

好烦!

刘泠一激灵,想着自己坚决不要把自己置于那般可怕的境界,她要自救!

说做就做,刘泠弯身,紧紧搂住沈宴,将他的脸埋入自己的高耸处。他呼吸不畅,话被打断,一时红着脸,没说下去。刘泠就伸出手,坚决地捂住他的嘴,“嘘!这个时候你要安静!不要说话!嘘!噤声……”

“哪个时候?”沈宴艰难开口。

刘泠想一下,低头,堵住他的嘴。

第二日,沈宴醒来,头痛之余,发现怀中的刘泠。他愣一下,昨晚的事情才慢慢想起。想到他跟刘泠说了那么多不该说的事……沈宴的脸瞬时黑如锅底。唯一让他庆幸的是,刘泠真的不感兴趣。

可惜再不感兴趣,她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正思索着怎么处理后事,怀里的人眼皮颤啊颤,睁开了一双雾蒙蒙的杏眼。刘泠慵懒抬手,勾住沈美人的脖颈,把他拉下来,索求了一个火辣的吻,“睁开眼第一个见到你,真是太高兴了,多谢你在你父母面前送我的一场好戏啊。”

“……你指的是什么?”沈宴眯眼,他昨晚到底跟她说了多少?

刘泠慢条斯理,“就是你昨天本来不会被几个人的背叛给气成那样,你将计就计,除了你的事业外,还希望借这件事,让你爹娘知道我对你的重要性,”刘泠俯趴在被褥间,下巴枕着枕头,问,“那沈大人打算什么时候领我去你爹娘面前,告诉他们是我最先找到的你,是我救了你那脆弱的小心脏呢?”

“呵呵,”沈宴无表情,扯去被她压了一晚的手臂,“你听错了,不会有那一天。”

“……”刘泠一下子被他的无情吓醒,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沈美人这么闷骚,他怎么可能承认……完了,到手的鸭子因她太自得,被她给作飞了。

“沈大人……”她趴在床上,幽幽叫着,希望他能再给个机会。

沈宴下床,头也不回,“我有事要出门,你收拾妥当自己回去。”

这就是睡后翻脸不认人的经典嘴脸啊。

刘泠感叹着,趴在床头,看他收拾齐整,就准备出门。她并不太急,因她想到,她本来就挽救了“失足青年”,沈老爷和沈夫人在她骂“闭嘴”后,已经对她态度改变了不少。就算沈宴不当面去说,刘泠也有办法让自己的功绩深入那对夫妻心中。

刘泠忽然嘤,咛一声,作痛苦状,闭上眼。门开了,亮光投射进来,她清楚地听到脚步声走近。她还听到沈宴的问声,“哪里不舒服?”

刘泠嘴角上扬,他还跟她生着气,她一不舒服,他就过来问她……

她蹙眉,“我心口疼。”

“心口哪里?”沈宴坐了下来,把她抱入怀里。

“这里……”刘泠拉着他的手,一本正经,“真的疼……”

沈宴甩门而去,头也不回。

刘泠看他被她气走,不自觉地无声乐。细细品味一番,她太喜欢这个早晨了。抱着被子在床上滚半天,刘泠更舍不得起床:哪里都是沈大人的气味,要她起来,好生残忍……

唔。

刘泠认真地思索:她偷一件沈大人的衣服,晚上抱着睡,应该可以吧?

但是又怕他知道后揍她……

刘泠很快有了主意。

她起床后,在衣柜前挑来挑去,拿起剪刀,很是痛快地剪了沈大人一件衣服,然后做嘤嘤婴的惊慌状,“衣服怎么破了?……啊,我都不好意思说了。”

“……”等候在门外的灵犀灵璧等郡主身边的侍女,听郡主那话,脸都快裂了:郡主您好意思吗?

“……”门内隶属于沈家府邸的侍女,脸微微红了。

只有刘泠一边冷淡着脸,一边抱着沈宴那件青衫,作严肃忧愁状。

沈大人府上的侍女哪里是刘泠的对手?

对上郡主的目光,她们支吾,小声,“那、那怎么办?”

“不如我把衣服带回去,照着款式,给沈大人重做一件?”刘泠提出了解决方案。

“可是……”可是您这是私相授受啊!您怎么也是郡主,您跟前怎么能出现男子衣物……

刘泠道,“但是你们知道,沈大人很凶残,很可怕,他若是发现他衣服坏了……嗯虽然是他自己撕的,但他非推到你们身上……”刘泠轻描淡写地威胁,吓唬小姑娘。

最终,刘泠如愿以偿,抱着沈大人的衣服回府去了。等沈宴回来后怎么说……他总不可能追着她要衣服吧?

发痴结束后,刘泠也稍微想了想正事。

虽然沈大人昨晚话中透露出,他现在被停职,有他刻意的原因。但刘泠总觉得陆家跟沈宴的不对盘,是因自己而起。自从喜欢沈宴后,刘泠觉得自己什么也没为沈宴做过。这一次,她想她该做点什么。

思及良久,刘泠决定入宫。

她想面见陛下,想跟陛下说明自己与陆铭山的婚事始末,想为沈宴解释清楚一切缘由。最关键的是,她是长乐郡主,作为陛下一直挺宠爱的郡主,她的婚事,就算陛下不随意指派,她也需要向陛下报备。

她所代表的阶层,沈宴所代表的阶层……陛下不喜欢这门亲事的可能性很大,虽则如此,刘泠总要说一声的。

不仅要说,刘泠还想努力一下,让陛下祝福她和沈宴的婚事。

宫中无后,刘泠进宫后,被领去了后宫,与贵妃娘娘说闲话,等待陛下有时间见她。一路去贵妃娘娘的宫殿路上,大宫女在前面为长乐郡主引路。转过宫殿一角,水亭上,对面有一对浩浩荡荡的人马过来,仪仗阵势极大,比贵妃娘娘的气势,还傲了几分。

常在宫闱长大,刘泠第一时间就认出了这仪仗规格。

之后,她看到了被众人簇拥着的美妇人。

颜色有些苍白,姿容却玫瑰花露一般娇艳。眉目间自有傲慢和清贵之气,眼角贴着金银色梅花箔片,她云鬓花颜,冰雪为肌,一路行来,华裳翻美如云卷,目光习惯性地上扬,什么也不投在眼底。在她身后略退一步的地方,紧跟着英俊挺拔的男子,低头跟前面的丽人说话,声音轻微,似哄似宠,却只换来丽人骄矜的冷哼声。

刘泠远远欠身请安,“姑姑。”

虽不常见,刘泠却是认得的,在宫中自由出入的这位丽人,乃是陛下最疼爱的妹妹,宜安长公主。沈宴沈美人的前未婚妻秦凝,可是这位长公主的唯一女儿。长公主身后紧跟的那男子,自是她的驸马……不过在长公主散发出的强大气场下,那位的气息太弱,刘泠只随意扫了一眼,若非仔细看,根本发觉不了那位的存在。

请过安后,刘泠就等着宜安长公主过去。毕竟这位长公主的骄横,让她根本不把她们这些皇亲国戚放在眼中。刘泠以前向她请安时,长公主可是理都不理。只有她驸马咳嗽一声,她才会不甘愿地“嗯”一声以作答。

但是这一次,宜安长公主却并非如刘泠预想的那样离开。

她停了步子,认真地偏头,将刘泠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无数遍。先是赞一声,“你是刘泠吧?听人说你长得特别漂亮,是这一辈中生得最好的孩子……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但其实以前,刘泠已经跟长公主见过了很多次面啊。原来长公主以前从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吗?

刘泠想:沈大人总说她傲慢,真该让沈大人来看看宜安长公主……这位才是真正的目中无人。

宜安长公主的第二句话是,“听说你有病?让人害怕的病?一直没治好?”

刘泠本就不热络的脸色,更加冷淡了下去。

长公主身后的驸马咳嗽一声,提醒她注意说话风格,却换来长公主的白眼,“你咳什么?嗓子不舒服就去治病!少在我跟前扮可怜。”

再看刘泠时,她冲刘泠眨眨眼,笑得有些调皮好玩儿,“让人应接不暇、不敢得罪的病是吧?真巧,我也有。”

刘泠淡声,“嗯,看出来了。”长公主一看就有病。

长公主瞪大眼,惊奇地看她,笑容满满,“你挺有趣啊。”她更生起了跟刘泠攀谈的兴致,并解释了一下前提条件,“沈夫人前几天上我家做客,跟我说了你和宴儿的事,她说她很头疼,哈哈。我其实就是觉得有趣啊,自凝儿走后,没听说宴儿跟哪家孩子走得近,我更没想过是咱们家的孩子。毕竟沈家对子女管得那么严……我就去查了你的事啊,这才知道你的病情。”

刘泠面无表情地听着。

宜安长公主声音甜美,说话间神情有少女的烂漫娇憨,她被保护得特别好。

但这跟刘泠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最不喜欢自己的心理病被人拿出来说,她努力了那么久去治病,她好不容易好得差不多了,她想做的是正常人,而不是一个疯子。

但是长公主却明显对她成为疯子的路线更感兴趣些。

“说实话,你那样的经历……我觉得一般人真挨不住,早不想活了,”长公主在驸马连咳几声后,不得不翻了白眼,结束了自己的话题,“我想听听,你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还能想嫁宴儿的?”

刘泠瞥她一眼,“没什么,多读书,少生气,注意饮食,注意健康的生活状况。不要去怨恨别人,不要事事认为是别人的错,多反省自己,每天让自己保持一个良好的状态。将自己打扮得漂亮干净,怀着一颗虔诚热忱心,一定会遇到爱你的人,获得你想要的幸福。”

宜安长公主嗤笑。

她嫌弃地看着刘泠,一字一句重复,“多读书,少生气,注意饮食,注意健康的生活状况。不要去怨恨别人,不要事事认为是别人的错,多反省自己,每天让自己保持一个良好的状态。将自己打扮得漂亮干净,怀着一颗虔诚热忱心,一定会出家的,获得你想要的安宁。”

刘泠愣住。

长公主丢给她的最后一句话是,“怎么,我说错了?你这是做尼姑的态度呢,还是找爱人的态度?宴儿要是找个尼姑当妻子,我可是会替凝儿愧疚的。”

刘泠觉得她跟宜安长公主一点也不志趣相投。

宜安长公主活得何等肆意幸福,爹娘疼宠,兄长关怀,丈夫宠溺,儿女孝顺。她的人生轨迹,完全是跟刘泠反着走的。

宜安长公主不跟人多说话,她更喜欢折腾她家驸马。

但恰恰是她的话,让刘泠看到了自己的误区。

她向来怕耽误别人,心理压力极大。但现在,她想,也许她该放松点?有沈大人在……毕竟有沈大人在。

之后一天,刘泠如愿完成了自己进宫的任务。她跟陛下长谈后,还在后宫戏水时,与出自陆家的四妃之一淑妃一同掉下了水。陛下得知后,当即下令严查,之后以养伤的缘由,关了淑妃娘娘禁闭。可怜淑妃娘娘的儿子才几个月大,正是哭着要娘亲的时候,就得被迫与生母分离。

这就像是陛下给陆家传出的一个讯号一样。

皇室一直在着重打压世家。

连续三代都是这样,陛下对陆家的不喜,早非一日。若有机会,他自然希望陆家气焰再低些,最好能达到抄家的地步。

陛下对淑妃娘娘的发落,传入所有人耳中,都各有解读。

沈宴与太子刘望见了面。刘望微笑递酒,“孤早想与沈大人合作,将陆家彻底压下去。沈大人经此变故,可非想通了?”

沈宴进宫见了陛下,“臣自尽心为陛下效力,万死不辞。”

陆铭安向沈宴传了消息,“沈大人,下一步有什么计划?陆铭山在家中地位一落千丈,好几位伯父都把陆家今日之祸怪到陆铭山身上,只有父亲还替他顶着。哼,他早该让贤了……”

静坐家中的徐时锦似笑非笑地收到太子递来的消息,也收到岳翎传来的消息。如往常般,她将岳翎传来的消息烧掉,只看了太子传来的。坐在阴影中,她喃声笑,“沈大人前途不可限量,若能与殿下合作,殿下真如虎添翼。只唯恐沈大人另有心思,不欲锦衣卫与殿下走得太近……嗯,我该做点什么,逼迫逼迫沈大人呢?”顿一顿,柔声笑,“阿泠啊,我会帮着你,把沈大人补偿给你,但你总得再让我利用点什么吧……”

陈世忠久久坐在虎案前,听着各方的反应。陛下在试探世家的反应,世家何尝不是在试探陛下?双方博弈,只看谁更胜一筹。只是沈宴……他进宫见了陛下。陈世忠眸子幽深,呵呵笑,“陆家啊……还是小瞧了沈宴沈大人。我也小瞧了他。”他沉沉坐了许久,起身,“备马!去北镇抚司!”

只是宫闱一件小事,不到一天的时间,锦衣卫的调查结果便已经出来,沈宴官复原职。陈指挥使等沈宴请安时,甚至温温说了句,“我会与刑部相商,把云奕一案的卷宗要回来,毕竟沈大人你已经查了很久。”

沈宴拱手,没有再推辞。这也是陛下的意思,陛下希望既然他已经沾了陆家的汤水,干脆就查个清楚分明。

走之前,陈世忠看沈宴一眼,不经意问,“我实在想不通,沈大人与陛下说了什么,陛下那般信任你?”

沈宴漫声,“大人可以猜一猜。”

“猜?本官从不猜这些小事,”陈指挥使冷然一笑,负手而去,“沈大人,莫太自负。你过得了眼前这一关,确实是你好本事,好算计。但世间之事,并非你次次都能算到。说到底,你在我所下一日,便仍受我差遣。凡事身不由己,你在锦衣卫这么多年,自然也深有体会。”

“多谢大人提醒。”沈宴漠声。陈世忠是暗示他若想陆家倒,不如做得再彻底些。不然……陈大人似有把柄在陆家手中,不得不给对方几分面子。

无论如何,这一关,过得很是漂亮。

陆家暂时不想出头,把怨愤情绪发泄到了陆铭山身上。刘泠如愿帮到了沈宴,正调整状态,打算做一个有自我独特风格的姑娘。

只因她终于发现,当她凶起来时,沈夫人才有些怕……让她一阵无语。

刘泠又可以开心地攻略沈夫人了。

并且在她对陛下的常日痴缠中,陛下对她常去北镇抚司找沈大人谈情说爱的事,睁只眼闭只眼。陛下的原话是,“阿泠啊,朕又不是喜欢拆散别人小夫妻的人,你何必这么紧张?只要你不毁了朕选中的这个能人,你就算想嫁天神,朕都同意。”

刘泠不用嫁天神,刘泠只想嫁沈宴而已。

听说陆铭山最近很倒霉,他不痛快,刘泠就痛快了,自得地去北镇抚司,找沈宴玩儿。

因郡主来的次数太多,且每次都精细装扮,北镇抚司的锦衣卫甚至开玩笑,“每天出门,只要看到一个漂亮得闪着光的美人,那肯定就是长乐郡主了。”

刘泠这次过去时,沈宴不在,她被请到隔间,喝了口茶。却突有灵感,寻了纸笔,写下书信,“沈大人,我等了你很久,你却不来。我有别的事,就先走了啊,下次见。”

写完后,她就偷偷摸摸,把自己藏到了门后,想到时给沈宴一个惊喜。

过了许久,沈宴进屋,看到了桌上那封信。抽开看了,刘泠躲着,心中得意地等他上当受骗。谁知沈宴轻笑,“她不来了?正好,来了个小美人,我需要去陪一下。”

哼。

门后的刘泠才不相信,沈大人多么洁身自好,他肯定不会找别的姑娘……

啊!对了!他武功那么好,肯定一进门,就发现她了。他就是又逗她玩……

刘泠心中懊恼着自己的失误,正想从门后跳出来,沈宴却是转身就走了。她出去,只捕捉到一个背影。刘泠抿嘴,追了出去,却看到让她不可置信的一幕:

庭院中,真有一位红衣小美人,左顾右盼,看到沈宴出来,便笑着迎上去,轻轻拉住他手臂,摇晃了两下。若非顾忌名声,恐怕两人就抱到一起了。

而在小美人跳过来的时候,沈宴居然神色自然,没有推开。

刘泠的心一下子冰凉,几近晕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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