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去,死魂灵除了陪柳红照顾孩子,就是忙于国事。日子过得倒也有条不紊。柳拂云一点点长大,黑面二家的黑相宋长得更快,皮肤也白了些,最起码天黑的时候能看见人模样了。
以前天一黑,宋留香抱着黑相宋出来溜达,就好像没有抱着孩子一样,直到小家伙一开口笑,人们才发现宋留香怀里抱着一副雪白的小牙。连个孩子也关系很好,成了能玩到一起的光腚娃娃。
这一天,死魂灵正在家里和柳红闲聊,死魂灵说:“柳红啊,我最近得到一个消息。我妹妹夜梦灵可能没有死。我这些天魂不守舍,总想她。”柳红说:“你说梦灵妹妹没有死?真是这样可太好了。
她是你的妹妹,但我们相处的时间比你还要长,最初他爷爷把她交给我,她在我的密室内成了我的挚友,无话不说的好姐妹。既然你有这样的消息,应该派人出去打听,寻找。也许她正面临巨大的困难。
我们是她的亲人啊。”死魂灵伸出右手,放入柳红的怀中,然后摸出一把匕首。死魂灵说:“老婆啊,你这温柔刀天天放在怀里也不怕不注意伤到孩子。你说的正是我的想法,我已经派暗部的人去搜集消息了,但作为哥哥,我好像应该亲自出去找。但咱们孩子还小,我也有些舍不得你,所以和你商量下,你看怎么办?”
柳红笑着说:“我怀里放刀是防止你的咸猪手。老公,你应该去。孩子还有我呢,你放心。现在也没有战事,国内的事就让智囊团的人去处理。你越让他们放开手脚去做,他们就会做得越好。死魂灵听后很高兴地说:”是啊,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夫妻俩正在亲密地聊着家常,这时院子里走进来两个人,两人进门后轻声喊着:“首领在家么,马骉和袁飞特来求见。”死魂灵一听,是两位远征的英雄来了,高兴地开门,嘴里说:“快进来,两位大功臣。我正和你嫂子闲聊呢。”
两人进了屋,马骉随手把门关上。柳红抱着孩子刚要过来打招呼,他们两个却突然跪倒。死魂灵一下子被弄蒙了,他急忙说:“两位将军,这是干什么。快快起来。”
马骉说道:“首领,请赐我们死罪!我和袁飞知道所犯之错罪大恶极,是欺君之罪,特来请死。”
死魂灵急忙搀扶他们,嘴里说:“你们这是哪里话,你们此次远征,居功至伟,何罪之有?”但无论死魂灵怎么搀扶,两人都不起来。柳红一看也不知所措。她抱起孩子,也说道:“你们有事站起来说话,这是在我家里。何必如此,你们快快起来,有话直说就是。”
马骉低着头说:“首领,您先让我们说完。我和袁飞将军是勤劳之国的旧部,爱国之心不死,所以当初投靠咱们国家,却一心想要光复祖国。后来我们打听到你们对《自由之书》很重视,我们就心生一计,我们二人合谋,在军中散布消息,说《自由之书》就在勤劳之国都城贸易城的王宫内。
借以让首领下决心出兵,我们则可以借出兵的机会铲除韩荣,扶起太子韩勤。所以说我们编造了一个巨大的谎言,《自由之书》是什么我们都不知道,也根本不在勤劳之国。如今战事结束,我们心愿已了。现在我们愿意愿意领罪,就是死了也无愧于韩家,无愧于祖国,就算死了也心安理得了。”
死魂灵听后,顿时火冒三丈。这的确是欺君之罪,而且寻找《自由之书》的确是这次战争的一个重要目的。他们胜利归来倒是好事,但万一在万蛇岭被围,救援不及时。那就是袁飞独立团和午马骑兵营全军覆没,而且还要搭上赵乐之及莫问天等众人。
欺骗和谎言是最让他无法接受的,昔日蜗牛人骗过他,三只手骗过他,如今他们又来骗他。死魂灵一下子拿起桌子上的水杯,用力抛向地面,水杯摔的稀碎。死魂灵用手一指他们两个说:“给我滚出去,明日去智囊团办公室领死。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让军师他们按军法从事!你们走吧。”
马骉和袁飞脸色铁青,两人站起来,对死魂灵和柳红深鞠一躬,然后战战栗栗地退出门去。死魂灵气的大骂:“马骉,我三番五次苦苦劝降于你。本以为你已经真心跟我,没想到你和袁飞联起手来欺骗我,利用我。利用我们的将士为你们光复祖国,真是可杀不可留!”
柳红把孩子放在地上,柳拂云自己去玩耍了。柳红过来给死魂灵倒了一杯水,然后说:“老公,你消消气。依你意见,明日你要怎样?”死魂灵说:“欺君之罪,斩首示众。”
柳红端起水杯递给他,死魂灵接过来喝了一口。柳红说:“老公,我多嘴了。照我看,你不能这么做。此两人编出谎话来骗你是为了光复祖国,如此看,这两个人是爱国之人。他们辅佐韩勤是为报恩,如此看他们是知恩图报之人。所以,我看他们是好人。
如今没有了勤劳之国,他们的祖国就是自由之国,他们也会一心为咱们的国家效劳。韩勤已经死了,他们心中的国王和恩人现在是你,他们也会这样对你的。你杀了他们,是自己断了自己的两个手指啊。依我看,他们今天来到咱们家中请罪,就是希望能有一余地,若是军事会议中提出,为了维护法纪,他们岂不是非死不可。
正是考虑这一点,他们才来咱们的家中请罪,希望能有条活路,哪怕偷偷放他们走也好。你刚才一通骂估计是让他们死心了。”
死魂灵看着妻子,然后说:“不愧曾经是囚梦城南区长官,你看东西比我看得远啊。我刚才血顶脑门,有些过了。按你所说,留下他们,他们定会死心塌地,我得到了得力干将。哎,我只是气愤,他们竟然骗我,其实他们如实说出他们的救国想法,我可能也会出兵的。好吧,既然枕头风都吹了,我就绕过他们。我一会出去,找他们一下。”
死魂灵穿好衣服,亲了一下宝贝女儿。然后出门而去。此时,马骉和袁飞正在自己家喝闷酒,两人推杯换盏。马骉说:“兄弟,这就是咱们的断命酒了。明日按欺君之罪,我们就会立即被斩首,断头前做个饱死鬼。咱们喝。”
袁飞说:“马大哥,人家杀咱们也是应该。若欺君之罪都不杀头,以后国家岂不乱了套。这一国首领怎么做?只可惜,韩勤死的早,我们把国家和百姓救了,韩勤却死了。”
马骉说:“老弟,自由之国就是咱们的国家。死魂灵就是国王。大丈夫,死则死矣,恩怨分明。我是感激死魂灵大哥的,不是他爱将之心,知遇之恩。我在响马山就死了。人家充分信任咱们,是咱们利用了人家的信任。若有活命机会,我定然誓死追随他,以报厚恩。”
袁飞说:“对,大丈夫知恩图报。咱们干杯!”死魂灵站在马骉家门外已经听了多时,心想还真是妇人说的对了。想到这里他推门而入。开口说道:“两个人喝酒是不是太闷了,能不能给我那个酒杯啊。”两人一看,是首领进来,急忙放下酒杯过来迎接。
马骉说:“首领,您来了。您要喝酒当然欢迎。”说完,他急忙倒满一杯。死魂灵接过酒杯,和他们碰了下杯子,然后一饮而尽,喝完酒,死魂灵说:“两位兄弟,我这个人一喝酒就爱忘事。今天你去我家说的事,是什么来的?我怎么都忘记了。也好,既然忘得一干二净,我希望你们也彻底忘掉,以后在任何场合不要再提。都忘了吧。《自由之书》不要找了,估计是韩荣作为筹码给了放纵之国了。”
马骉和袁飞听后,知道了首领的意思,他的意思是欺君之罪是大罪,不好处理,所以就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此事到此为止,不要再提,这样好保住他们俩的性命。两人顿时涕泪横流,袁飞激动地说:“首领,今夜不醉不归。此后,我们定精忠报国,一心为主,刀山油锅,万死不辞!”死魂灵笑着说:“我听不懂你们的话,来,咱们只管喝酒。”
三人推杯换盏,痛饮一番。彼此的信任增加许多,这就是为君之道,你有权利要别人的脑袋,但要看为了什么事砍人家的头,有时给他们留着,也许日后自己的脑袋就安全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