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王谷彩旗飘扬,城门大开,柳红率领终将在城门口迎接。蜗牛人、赵乐之、马骉等众人带着队伍走到了药王谷城门处。死魂灵也向四周看看,然后骑着马快走几步,来到柳红身前,对柳红说:“彩旗扯下来。我们虽然得到了放纵之国的几个城池,但死了很多人。那些城是用阵亡将士的生命换来的。”
说完,死魂灵一转身,对众人说道:“大家先别入城,让壮烈牺牲的英雄将士们先回家!”死魂灵话音一落,蜗牛人示意大家向两侧让开。只见队伍中间很多战士身穿白衣,抬着一排棺椁,每个棺椁上都是阵亡将士的名单,棺椁内放着这些将士的骨灰。其中最前面的是一个柳木打造的棺材。棺材上蒙着白布,棺材的前段写着:“禁卫团团长黑面二”。
这个棺椁一出现,站在城门口的宋留香就一下子晕过去。柳红和龙小薇急忙扶住她,过了一会。宋留香醒过来,嘴里大喊着:“黑面二,你怎么就这么走了,留下我和孩子怎么办?你不说我们会一生一世么?你不说会永远都不离开我么?你好狠啊,丢下我们自己走。”
宋留香,哭着,喊着,追着黑面二的棺椁。死魂灵过来搀扶住宋留香说:“你不要哭了,你男人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要怪就怪我吧,是我自满骄傲,黑面二单骑闯敌营,救了我们,自己却死了。我欠他的,也欠你的。我给你赔罪了。”
宋留香捶打着死魂灵说:“我不要赔罪,你把黑面二还给我好么,我真舍不得他啊。”更多的百姓见到棺椁上的名单,哭起来,是啊,这次死的人太多了。要得到自由之幸福,比先忍受追求自由之痛苦。所有士兵和将领自觉地站在两侧,低头默哀。口中齐声喊道:“让壮烈牺牲的将士们回家!回家!”
一将成名万骨枯,活着的人值得喝彩,死去的人更应得到缅怀。抬棺的队伍入城后,死魂灵在城门口跳下马,拔出匕首,削去头发。对着前面那一排排的棺椁,那些死去的将士深鞠一躬。每个人都被首领这份真诚深深打动。作为男人,应敢作敢当,一国之君更是如此。众人进城,士兵休整,各自回家探亲。
蜗牛人按照阵亡将士的名单给其家属送去慰问金。死魂灵拉着柳红的手来到他家的院落里。柳拂云和龙笑天两个孩子正在院子里玩,一看死魂灵进了院子。两个孩子高高兴兴地跑过来,口中喊着:“爹”“干爹”。
这时,龙小薇也从房间里出来,高兴地说:“终于回来了,安全回来就好。柳红和我说今天你们就能回来,我就起了大早包饺子。来,咱们一起吃饺子。我还炒了几盘小菜。”
柳红说:“那太好了,我说刚才我叫你去城门口,你怎么不去呢。咱们一起在院子里吃。我也尝尝你的手艺。”
死魂灵蹲下身子,一左一右地抱着两个孩子说:“你们记住爹的话,以后你们要多照顾黑相宋。他父亲黑面二是为了救爹的命而死的。咱们欠人家一条命。”
龙笑天说:“干爹,我知道了。”龙小薇问:“黑面二死了?”死魂灵说:“是的,是他用生命搬来救兵,救了我。救了禁卫团的将士。闯敌营前他还对我说,他们黑家欠你龙小薇的,这些债只要有机会,他们一定会还。”
龙小薇说:“哎,有什么可还呢?怎么还呢?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说完,龙小薇返回屋子,把饺子和菜陆续端出来。大家围坐在一起,孩子们吃的很开心。
死魂灵对柳红说:“我今天只在家里呆一晚,明早我去东山,我要为黑面二和那些阵亡的将士守墓。在东山烈士陵园竖立一个纪念碑,把他们的骨灰都埋到纪念碑下,碑文写上谦卑做人四个字。既警示世人,也代表了我的虔诚忏悔之心。”
柳红问:“老公,我支持你,你要守墓多久?”死魂灵回答:“四十九天。这时我和黑面二的约定。”大家继续吃饭,他们谈论着以前的囚梦城,谈论着当年城东区黑家兄弟的不可一世。生活是一出闹剧,喜怒哀乐变化无常,每个人都是别人生活中的配角,也是自己的主角。生活是一本书,随便翻看几页,可能就是一个人生。没有人知道,人死了会去哪里。是无边的黑暗?还是永无意识的空白?还是让人捉摸不透的轮回?因为不知道,所以神秘。因为神秘,所以恐怖。然而,我们更应该做的,不是在未来的无知中恐惧,而是在现在的生活中品味。
第二天,死魂灵带上三颗铁石之心。穿着一身白衣,骑着马去了东山。蜗牛人带领众将也一早就来到那里。大家赶到东山烈士陵园,立起纪念碑,把战士们的骨灰下葬。在纪念碑旁边,还有一个墓,那就是黑家兄弟的。死魂灵亲自把三颗铁石之心放进柳木棺材。盖好棺材盖。放入土坑中,埋好土。在坟头前立一墓碑,上面写着:“冥界之刃黑氏三雄之墓。”
宋留香亲手在黑面二的墓碑前放满鲜花,全部都是勿忘我。勿忘我散发着花香,寄托着哀思。宋留香披麻戴孝跪在那里说:“老公,你放心。我一定把我们的孩子带大。我为你骄傲,我们的孩子也会为你骄傲的。请你在另里一个世界等我,等我老了,或离世了,我会手捧勿忘我去找你。
我们永远在一起。黑面二宋留香永远相爱。”蜗牛人命人在纪念碑和黑面二的墓碑前搭建两个帐篷,因为死魂灵和宋留香都要留下来守墓。百姓们也赶来祭奠,阵亡将士的家属前来送行。泪水浸湿了纪念碑前的泥土,整整一天,人们慢慢散去了。
柳红和龙小薇每天都到东山来送饭菜给死魂灵和宋留香吃。死魂灵和黑相宋每日打扫墓碑,在坟头上培上新土。日子一天天过去,死魂灵横下一条心,让蜗牛人他们处理国事,自己一心守墓。他每日都到烈士纪念碑和黑家兄弟的墓碑前寄托哀思,缅怀逝者,身穿白衣,矗立在风中,一站就是几个时辰。
日日如此,风雨无阻。宋留香亲手在黑面二的坟头四周种满勿忘我,日日培土浇水,擦拭墓碑。七七四十九天,一晃就要过去了。这是守墓的最后一天。宋留香在黑面二的墓碑前放上两个馒头,馒头上插着两个竹筷子,竹筷子之间用一根红绳系着。在两个馒头中间放着一个瓷碗,瓷碗里装着天地水,雨水为天水,井水为地水。瓷碗上方的红绳上系着一串铜钱。她跪在那里,嘴里念念有词。死魂灵走过去问:“宋留香,你这是在做什么?”
宋留香回头看看死魂灵,对他说:“大哥,这是我们守墓的第四十九天。我丈夫黑面二活着的时候曾经交代给我一件事,万一他死在我的前面,他就会让一个人来为他守墓。守墓是七七四十九天。到了第四十九天半夜子时,如果这串铜钱掉落在瓷碗的天地水里。我就把他留给我的信交给这个守墓人。我没有想到,他说的守墓人会是你,我们的首领。”
死魂灵颇为诧异,困惑,他问道:“这串铜钱掉落在天地水里?可是这串铜钱被上面的红绳系着啊?什么信?黑面二兄弟留下了什么信。”
宋留香回答:“我也不知道,他让我这么做,必有他的道理。那封信从来没有被打开过。我只希望半夜子时会出现奇迹,我也好看看信件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