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薇:我是死魂灵,你爱人铁拳的兄弟,曾经借你稻草过夜的流浪汉。今日本想来看看你的近况,回头去和五弟说说。但不想你已经走了,我很替你不公,悲愤,伤心。一个穷苦人攒钱和心爱的人结婚,多么朴素而简单的追求。这样的追求却被现实撕得粉碎。这里既然给予你的都是痛苦,那我有理由相信你在另一个世界将得到真正的幸福。你的肉体长眠于古井,你的灵魂将在天堂安息。今天我给你送来美酒,希望你尽情畅饮,因为你已经彻底脱离苦海。在那边你将是一个永远面带微笑的小薇。你的朋友死魂灵敬上!”
死魂灵和几个姑娘们拿着信和一坛酒来到百春楼院落中的古井边,挪开盖井口的石头,一起用绳子把东西顺到了井底。醉醺醺的死魂灵说:“姑娘们,真谢谢你们,告诉我是谁把小薇扔到井里的?我把身上的钱全给你们几个分了。”
几个姑娘一听互相递了递眼色。她们彼此心里达成了默契,因为毕竟只是说个实话,又不用陪酒陪笑就能赚到钱何乐不为。其中一个胆子大些的姑娘让另几个姑娘帮观察着四周,别让那个老妈子突然冒出来。她把声音压得很低,凑到死魂灵耳边说:“大哥,实不相瞒。小薇是被黑面二扔到井里的。他说是为了给黑老大报仇,当时她已经有孕在身,真是可怜。”
死魂灵问:“有孕?谁的孩子?”那姑娘继续说:“可能是乌鸦的,也可能是黑老大的。我们不清楚,但小薇自己说是黑老大的种,可惜黑面二不信。”死魂灵叹了口气,心想不管是谁的,都是坏人的。而且现在已经都死了。死魂灵悲伤地说:“几位姑娘,今天很感谢你们。告诉我实情。帮我给小薇送去信和好酒。我这里再恳请你们一件事,你们看天已经渐渐黑了,我求你们暂时不要用石头盖上井口,我想让小薇透过井口看看天空的闪闪繁星。明早你们再用石头盖上井口,我这里替她谢谢你们。”说完死魂灵竟落下几滴泪来。
几个姑娘互相看看,天色已晚,估计这井口没人再来注意了,明早来盖却也不会出什么乱子,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的诚恳,他们也甚是感动。于是都点头答应了。死魂灵用身上带的钱结了账,剩下的都分给了这几位好心的姑娘。然后踉踉跄跄地走出百春楼。百春楼外,夜梦灵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如雕塑一般,站在百春楼门口,期盼哥哥出来。左右两个肩上落着白雪和追魂鸟。
白雪乌鸦在那里故意说:“夜梦灵,哥哥进去找姑娘才是真,看什么朋友啊。估计现在都搂着里面的姑娘睡觉了。哈哈,你在这傻等啥啊。”追魂鸟说:“白雪,你消停点。你知道么,夜梦灵暗恋哥哥呢,你这么说会惹事的。”夜梦灵说:“你们给我闭嘴,信不信我把你们的鸟毛都拔了,没良心的东西。哥哥进去这么久你们也不担心。”
这时,百春楼门打开了,醉醺醺的死魂灵晃悠着身子出来,两边还有两个姑娘扶着。夜梦灵听到快步跑过去,大声对那些姑娘说:“你们放开我哥哥!我来扶他。你们这些妖精,让我哥哥喝这么多酒,你们说,哥哥和你们是不是做了什么不轨的事。”
扶着死魂灵的姑娘们一听笑着说:“是啊,我们一起喝的交杯酒。你这个哥哥像狼一样把我们都吃了个遍呢。哈哈。”夜梦灵气的脸颊通红,扶着哥哥消失在夜色中,边走嘴里边咒骂着:“哥哥你要是想做这事干嘛不找我,我也能和你喝酒啊,也能和你睡觉啊,睡觉,啊,怎么能这么说呢。我们是兄妹,真是被你气晕了,说出这等昏话来。”白雪乌鸦一听笑着说:“没事,没事。两个主人可以一起睡,你们是异姓兄妹。再说你们偷偷睡,我们都装作没看见。哈哈”
死魂灵在妹妹的搀扶下向城南区柳红的密室走去,刚回到柳红的密室。蜗牛人和独眼等人围过来询问外面的情况,死魂灵满嘴酒气地说:“兄弟们别问了,哎!风尘突然不知道怎么搞的要和我分手,铁拳你知道么?小薇已经被人扔到井里死了!”站在旁边的铁拳听后倒退几步,三只手等人赶快过来安慰。
铁拳坐下来,叹口气说:“哥哥们不用安慰我了,我没事。自从我们两个在婚礼上被打撒,我就知道我和她这辈子可能是有缘无分。当我知道她被黑老大和乌鸦玩弄后又沦落为红楼女子后,我和她就已经没有再做夫妻的可能了,因为我铁拳好歹是堂堂男子汉,怎么能和已经失去贞洁的女子生活一生呢。现在她死了,倒也是个好的归宿,她活着也是受苦。”
大家听后都没有说什么,唯独死魂灵听后对他喊起来:“五弟!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小薇愿意被别人折磨么?你想过她的痛苦么?你早就应该去救她。她那么苦,你怎么能抛弃她,现在他死了,我们应该为她报仇!”铁拳生气地说:“四哥,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想过我的痛苦么?她做了红楼女子,你能娶这样的女人为妻么?以后有了孩子怎么对孩子说,别人也会戳我脊梁骨。你有风尘,她守着身子等你,你根本不能理解我。”死魂灵大声说:“五弟,你别给我提风尘,她要和我分手呢。哎,不和你说了。”说着晃晃荡荡地回了自己的屋子,妹妹紧跟着进来。
死魂灵躺在床上,向着小薇和风尘,两个女人。两个命运,突然感觉一阵头晕恶心,一下子把肚子里的食物和酒水都吐出来。床上、被子上、地上脏兮兮的弄的四处都是。夜梦灵马上拍打了一会哥哥的后背,然后弄来清水让死魂灵漱漱口。她把被子、床单都换了。把自己屋里的抱来给死魂灵重新铺好,又陪了会哥哥,他慢慢睡熟了。她走到近处给哥哥盖好被子,在床头放了一杯水。自己拿着刚才死魂灵吐脏的被褥进了自己的房间,又弄来一大盆水,慢慢洗起来。都洗干净之后已是深夜,自己就穿着衣服躺在光溜溜的床板上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