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气势汹汹的冲了进来,目光威严的扫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最后死死盯在漓鸳身上,看着她的眼神那就是淬了毒的徐夫人,袖子冲着她的方向抬了抬却最终隐忍了将一口怒气狠狠收敛了去,转头看向成蟜,冷冷道:“成弟,你怎么在此,外面寻你都快要翻了天。”
成蟜很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呐呐道:“王兄,发生什么事了么,我怎么在这里?”
嬴政的声音又冷了一分,道:“你问寡人,寡人问谁?”一边说一边将阴狠的目光对准了漓鸳。只是此刻的漓鸳不知道为何却一心只盯着头顶的屋梁看,对看向自己的那两道毒辣目光视而不见。
桑且胥一边看了着急,挺身而出道:“启禀君上,今日这事怪不得成公子,我是知道的,都是这个丫头。”他伸出手指了指正对着屋梁顶礼膜拜的漓鸳。只是话未说完却被嬴政打断,他面无表情,嗓音不软不硬却足够严厉地道:“你是何人,怎敢私闯内苑?”
“君上,草民。”桑且胥的气势瞬间便弱了下去,结结巴巴的道,“君上,草民……”
他觉得这因由实在是不太好说出口,在那里期期艾艾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
嬴政回头看着桑语,眼神雪亮,半晌扯出一个还算温和的笑,道:“桑语,这是令弟吧?咸阳宫地域广阔,相似的宫殿颇多,迷了路也在所难免,你带他出去吧。”
桑语原本以为嬴政要怪罪,却没想到是这句话,千恩万谢的道:“多谢君上,奴婢这就带他出去。”慌忙拽着桑且胥就往外走。
“桑语!”嬴政忽然叫住她,“寡人听说你们桑家世代忠良,祖上几代人都是战功赫赫,为我大秦国立下过汗马功劳。话说虎父无犬子,到了现今这一辈里不会出现不做事光说话的闲人吧?”
桑语瞬间脸色煞白,急切道:“君上请放心,今日之事定当守口如瓶!”
“那就好,寡人心甚安慰。你们且去吧,令弟如果没有参赛,就让他好好见识见识咱们大秦铁血男儿的雄风,你这个做姐姐的务必在旁边多提点提点。”
“喏。”桑语应了一声,面无表情急急忙忙拉着弟弟走了。
桑家姐弟走后,嬴政便走到成蟜身边,关切的拉起他的手道:“成弟,刚才见你从马上摔下,为兄很是担心,所幸被朝云女傅赵漓鸳救下。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是不是还有点头晕目眩?来人,送成公子回宫!”
“喏!”从门外走进来三个侍卫,朝着成蟜行了个礼。
成蟜眼神迷茫地瞅着正在潜心探索屋顶奥妙的漓鸳,诧然道:“女傅?”
成蟜很想问问赵黄门的身份是如何转变的,却被嬴政打断,他殷切道:“你快些回去吧,好好休息,太后那边寡人自会派人知会。”
成蟜看了看嬴政继而又看了看漓鸳,眸子里闪现出一丝意会的光芒来,他恭谨道:“多谢王兄这番提点,既然是朝云姐姐的女傅救了臣弟,过几日定会备上礼物登门致谢。”
嬴政点了点头,道:“朝云那丫头肯定是极盼望你去的。不过这事你也不必着急,等伤好的彻底了再去也无妨,自家兄弟姐妹如此客气做什么。”
成蟜点了点头便告辞了出来。
屋内终于没有闲杂人等了,嬴政冷着脸叫人将门关上,吩咐他们退下十米远等候,没有吩咐不许近前。众侍卫诺诺连声,带上门慌忙退了开去。
嬴政回身看着色迷迷盯着屋梁看的津津有味的漓鸳,没好气的问道:“你看什么看,都已经看了好半天了,那上面有什么好看?莫非你厌倦了尘世,想找个地方挂吗?”
漓鸳不理他。
嬴政叹了口气,道:“过来。”
漓鸳仍旧不理他。
他终于发怒了,吼道:“赵漓鸳你给我过来!”
漓鸳继续不理,脖子伸的老长,兴致勃勃的往上看。
他忍不住了,走过去一把将她拽到身边,怒道:“看什么,看什么,你到底看什么?大白天,我不相信上头有鬼!”
漓鸳忽然回过头来,冲着他明媚一笑,道:“看星星。”继而抒情的念道:“我想透过天花板看日月星辰,但是天空离我太遥远,我只得装上翅膀在宇宙中遨游。”
嬴政狂汗,吼道:“赵漓鸳,别以为装疯卖傻我就会放过你!说,你与成蟜到底怎么回事。先前我还以为你是说着玩玩的,没想到你还给我来真格的!你们两个关了门做什么?我要听实话,反对一切狡辩、雄辩与诡辩!”
说完他死死盯着漓鸳的眼睛,略微有点狂躁的等待着回答。没想到漓鸳却笑嘻嘻的倾过身来,搂着他倒在了床上。瞬间,他便懵了忘了反抗,被漓鸳死死压在身下,抬头对上上方那张含羞带嗔,娇艳妩媚的脸颊,很有些晕。
漓鸳为何有此反常举动,午时三刻清梦引的解药乃是罪魁祸首。自从嬴政进了屋,她就觉得自己不正常了。开始时是觉得身体僵硬,眼前似有云雾缠绕,耳中能听到几个人谈话的内容却无法做出回应,她干着急却是没有一点办法。接下来她便觉得自己所处的场景变了,竟然回到了穿越前的家中,站在窗口看星星。此时她还是有意识的,也听到了嬴政责问自己的话,但是很不幸仍旧无法做出回应,只能够一心一意的看星星,似乎还诗兴大发了一下。等到嬴政来拉她,场景便又变了,变成了一片绚丽的桃花林。
正值人间三月芳菲的繁华之际,岭上那绵延十里的桃花朵朵嫣红,陌上一人身披白衣翩翩而来,唇角轻扬微微一笑足尽风流,使得这华丽多情的花朵也失却颜色。
漓鸳站在花枝之间遥遥看着这人,不曾想会在此处见到朝思暮想之人。那人离她越来越近,最终走至她面前,伸出一手,邪邪一笑,道:“姑娘,可否赏脸跳上一支舞?”
她心似无数小鹿乱窜,然而心上人邀请怎能拒绝,但是初次见面又怎么能够急色鲁莽被人视为不矜持,思虑再三,冲对方含蓄温婉一笑,轻启樱唇,低声道:“恭敬不如从命。”而后羞红着一张脸将纤纤素手慢慢放入对方手中。
随后二人便在这唯美的桃花林中跳起舞来,二人这舞是越跳越快,跳到最后她晕头转向差点摔倒,幸亏那双及时放置腰间的大手,否则她便要摔落尘埃,沾满一身泥。
“鸳儿,我想你,想你很久了。”那人俯在她耳边,语音暧昧,手脚便也开始不规矩。
她心跳加快,心里认为是不应该进展这么快的,最起码也该要先赏赏春花秋月,放放孔明灯,逛逛庙会,心里想着要推拒一番,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做出的反应却是一下子将他扑倒。
从上往下俯视美男,她忽然觉得这么看着就挺好,不忍心亵渎了美景。不料对方却是热情似火,一把搂住她,将手按住她的后脑勺,狂风骤雨一般就吻了过来。她心中狂喜,却还假装推拒了一番,却终抵不过对方的执着,半推半就的与他唇齿相接了。亲着亲着手脚便开始不规矩,她再也矜持不住,淫笑着去扯对方的衣带,同时觉得自己似乎有了传说中的反应,下面正有阵阵热流溢出,量好像还很大。她觉得自己被猛憋了这么多年,一旦开禁那便是如同长江之水喷涌而出,滔滔不绝。这么一想,她得意非凡,加快了双手操作的力度与速率,看着对方衣料碎片满天飞,禁不住放声大笑。正在关键时刻,忽然手被人攥住,恍惚中听到一个弱弱的声音:“鸳儿,不要在这里。”
这个声音在她听来颇为熟悉,且还让她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身下的明明是成年男子,为何声音却那么稚嫩,难道是自己一时昏头认错了人,身下之人与马上之人并不是同一个?她惶惑了,觉得这种事情倘若搞错了绝对比恋上断袖还要糟糕,连忙住手去看那张极度压抑的脸孔。这一看她吓了一大跳,这人还真就不是心尖上那人,而是个看不清脸孔的少年,暂时称作不明君。而她那心上人趴在另一边,缓缓靠了过来与不明君吻到了一起。瞬间一瓢凉水浇下,浇的她晶晶亮,透心凉,如触电一般撤开身子,指着心上人惊慌失措的喝道:“高长恭,想不到你竟然也是断袖!”
话音刚落,只听哐当一声她被人推到冰凉的地上去了。一个愤愤的声音传过来:“你,你,真是气死我了!你到底把我当成了谁?”
她倒在地上满足的砸吧砸吧嘴巴,似在回味,叹息一般道:“高长恭,可惜呀。”
那人走过来抱起她,冷冷问道:“高长恭又是谁?”
“天上地下第一绝世美男加猛男。”
“那他与我比呢?”
这个问题,漓鸳想了一会儿,头脑有一点清晰了,觉得眼前这人好像是嬴政,便摇摇头,道:“你们没有可比性。”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他连替我提鞋都不配?”
漓鸳囧。
嬴政面色复杂,皱着眉头说:“我发现你好像很容易就会喜欢上某个男子,迄今为止,被你喜欢的男子还真是不少,你说你一个女孩子家怎么一点都不矜持?”
她一点一点的清醒了,看清眼前之人确实就是嬴政,连忙争辩道:“阿政,你说错了。我不是什么男人都喜欢的,我只喜欢帅气,潇洒、迷人的美男子!”
他凑近了一点,盯着她的眼睛,语气里带上了滔天的怒气,问:“赵漓鸳,你是花痴吗?”
她实话实说:“过去是。”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