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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上常山赵云惊梦 战磐河公孙败绩

且说赵俊语赵云白龙之传说,赵云听罢,便提枪背剑,欲待要走,赵俊道:“子龙莫急,今日将歇一晚,待明日乘着天色明亮,再上山不迟。况偌大一个常山,洞在何处,尚不明了,不如我先派人查看一番地势,若有消息,即刻来报。”赵云道:“既是兄长之命,小弟定当想从。”

如此又歇息三日,一日赵云正在山寨中练武,忽见常山顶上腾起袅袅生烟,不觉惊奇,忙唤赵俊来看,赵俊亦奇之,赵云道:“莫不是那白龙来也?”过了多时,又闻的呼啸之声,回音激荡,响彻山谷,又见山上云雾重重,似有呼风唤雨之势,赵云喜道:“真龙现身矣!”便提枪背剑,与众人拜别,出了寨门,径往常山顶上而去。

话说赵云沿山路一路往上攀岩,比起昔日初上山时,又有许多不同,但见山高树茂,云雾缠绕,一眼望之,奇峰耸立,似有千山万岭,层层叠叠,交错而立。赵云道:“幼时上山,从未见如此景色,今日却饱享眼福,想是那村中耄耋,亦未见识过哩!”又走了两个时辰山路,亦是这般景色,赵云忽觉脚麻手酸,便寻得一块大石,倒下休息,不想渐入梦境,忽转念道:“此处凶险,万不可寐。”心中想着,身体未曾动弹,却像起身走路的一般,顿觉神清气爽,脚步轻盈,未走几步,耳边忽有山泉泾流之声传来,赵云闻声而去,但见清泉边好大一座山洞,又见洞前鳞片无数,日头直照,直过树丛,散射其中,不由晶光闪闪,赵云喜道:“一路跋山涉水,不想机缘巧合,就在眼前,想来这便是白龙洞了。”言罢便要横握手中长枪,做警戒之状,然不知何时,手中长枪,早已不见,赵云疑道:“我向来枪不离手,怎的如今却不见了?”只得拔背上黑剑在手,缓步进洞,只踏进几步,便觉一股阴森之气,扑面而来,赵云点起火把看时,但见洞内空间颇大,深不见底,好似个地下之城,这洞顶便似天上,只是洞外之天,蓝盈盈的一片,广阔无限,洞内是黑压压的一块,压抑不堪,赵云暗道:“昔日师父尝道:‘龙能大能小,能升能隐,大则兴云吐雾,小则隐介藏形,升则飞腾于宇宙之间,隐则潜伏于波涛之内’如今此处晦暗,门外又有鳞片掉落,想是小隐矣!”未得几步,又见数片龙鳞,又听的远处有落石之声,赵云便往有声处赶去,然又是漆黑一片,忽觉顶上飘下几片龙鳞,正落其肩上,赵云不禁抬头观看,但见头顶之上,一片白光,隐约中见一粗长之物,犹如蛇身,贴着洞顶游动,浑然雪白,肌肤有光,又见其尾好似狮尾,只是相比之下,粗壮许多,后部两旁之物又好似鹰爪,那龙尾不停摆动,又震落几块大石,赵云只得左右闪躲,又顺着龙身,一路往前,但见一处龙腹之下,隐约插着一根细物,仔细看时,便是一把长枪在内,亦与龙身一色,赵云叹道:“长者所言,果然不假。”恰才言罢,又听的龙啸之声传出,犹如千军万马杀来,有雷霆万钧之力,加之在山洞之中,余音环绕,愈发震人心魄,赵云急捂住双耳,紧闭双目,方才免难。

赵云见其有长枪在腹,便思取之,因白龙盘旋洞顶之上,赵云欲展轻功,无奈又无托力之处,欲将剑气震开长枪,又惧伤了白龙,忽想起左慈曾授其驭剑之术,言道内力深厚者需损耗功力,非一月以上不可恢复元气,道行未深者,若是驾驭无方,反倒自殒,不可常用,赵云思道:“如今取枪要紧,顾不得许多,若是在此殒命,亦是天数。”遂将剑平横,口中念念有词,忽的喝声道:“疾!”话音刚落,但见地上卷起一阵狂风,又刮喇喇响个霹雳,赵云急忙双脚踏剑,直飞插枪之处,恰待欲用手拔之,不想枪身热如火焰,接近不得,忽想起门口清泉,又匆忙驭剑飞出洞外,将双手浸的湿润,再飞回洞中,待要双手握住枪身时,不想气力耗尽,幸得右手抓住枪尾,又使全身之力,将枪身拖拽出来,赵云见枪身出龙腹,甚觉心喜,不想头上数道白光,耀眼一片,直扑赵云而来,赵云难以睁目,不由得大叫一声,醒来之时,但见自己卧于大石之上,周边景色如常,方觉乃是南柯一梦。恰待要赶路时,但闻身后有嘶鸣之声,回头看时,但见一匹骏马,昂首以待,浑身雪白,四蹄乌亮,赵云惊讶之余,又见旁边插着一杆长枪,近前看时,见枪头尖利,锃亮无比,好似铺上一层镀银一般,又见枪身隐有龙纹环绕,又见离枪缨不远处刻篆文“龙胆”二字,方知原来梦境之中,亦真亦幻,不知不觉中,得了神枪宝马,赵云顿时大喜,跨马提枪,下山往山寨而来。

且说赵俊在山寨中等候赵云归来,又派人暗中跟随,不想好几个时辰,尚无音讯,忽得喽啰来报,道是二爷已然下山,已至山寨门口,赵俊急忙出寨相迎,但见赵云连人带马,一身白色,闪耀人目,当下赵云见了兄长,急忙滚鞍下马,赵俊拱手道:“贤弟得此两般宝物,定可纵横天下,匡扶君主矣!”赵云道:“兄长之言,铭记在心。如今得了两件宝贝,则事不宜迟,小弟当速去公孙瓒处。”赵俊道:“本待多相留几日,一叙兄弟之情,无奈贤弟身上担有重任,愚兄亦不强留,只盼兄弟事后速速归来便是!”赵云应诺,赵俊道:“兄弟今日上山时,有人来报,道是昔时山寨处有一人名唤何礼的,乃是何进家客,本待投袁绍处,乘隙刺杀袁绍,不想反被袁绍所杀,今日兄弟欲走,我惧相会无期,特将此事告之。”赵云惊道:“昔时投袁绍时他倒是先我一步而去,道是袁绍乃何进门生,欲投门做个引荐,我至袁营后却不见其踪影,不想竟是行刺袁绍,不知是何原因,有这般事情?”赵俊道:“想是何礼不知何进之死,一半亦是袁绍所为,董卓之乱,亦是当年袁绍进言,命其勤王,故而有今日大乱,想何礼闻之,定然愤恨,起了杀心,不想被袁绍察觉,故而杀之矣。”言罢哀叹不已,赵云亦甚是惋惜,便道何礼于山寨有功,此番讨袁,定当为其报仇,赵俊许之,又将些必用之物,赠予赵云,当下两人洒泪而别,赵俊自在山寨之上,村落之中,整顿农桑,开垦田荒。

话分两头,却说赵云夸下白龙马、手执龙胆枪,一路往幽州而来,那马乃是白龙所化,自然脚力轻健,疾走如风,不几日便至幽州城外,守城兵士见赵云手持兵刃,道是黄巾贼人,慌忙升起吊桥,在城垛备下弓箭,赵云见状,在城下道:“在下赵子龙,常山真定人也,非是黄巾贼人,今特来投奔公孙太守,有要事相告,还烦诸位通报一声。”城上军士道:“将军若真心来投,可往磐河而去。我家主公便在那里与袁绍交战,胜负尚未分晓。将军若去相助,我等必当感念!”赵云道:“前番众诸侯恰才会盟,如今天子蒙难,董贼未破,如何又自家人里打起来?”军士道:“我等不知详情,将军可去磐河打探。”赵云称谢,便又回马往磐河而去,一路疾驰,方至磐河,但见公孙瓒、袁绍两军各扎营寨,甚是壮观,赵云暗道:“如今天色已晚,且寻一处歇下,明日观其形势,若公孙瓒不济,我自当出手相助。”便寻得一村落歇下。

次日,赵云早早起身,择附近一草坡观战,但见袁绍军立于桥东,公孙瓒军立于桥西,只见西面众军中闪出一员将领,身骑白马,银盔银甲,正是幽州太守公孙瓒,当下首先出马,立于桥边,大呼道:“背义之贼,如何强夺冀州,杀害吾弟?”袁绍亦策马立于桥头,以鞭指道:“韩馥无才,自愿让冀州于我,与尔等何干?”公孙瓒道:“昔日我等念你袁氏四世三公,行为忠义,故推为盟主,不想汝之所为,真乃禽兽之行,实与那狼心狗肺之徒无异,今日又有何面目立于世间?”袁绍大怒道:“谁可擒之?”言未毕,桥东阵中一员大将,策马挺枪,直杀上桥,赵云看旗上名号时,正是袁军手下大将文丑,当下公孙瓒与文丑就桥边交锋,战不至十合,公孙瓒抵挡不住,败回本阵,文丑乘势追赶,公孙瓒走入自家军阵之中,那边文丑亦飞马冲入,往来冲突,势不可挡,瓒军手下健将四员,一起应战,不一时便被文丑一枪刺死一将,其余三将俱走,文丑在张望时,见公孙瓒已出阵后,往山谷而逃,文丑纵马厉声大叫道:“公孙瓒速速下马受降!”言罢忽见一矢飞来,文丑急闪,看时,正是公孙瓒射来,瓒见射不中,不免心慌,当下弃了弓箭,匆忙奔走,背后文丑急急追赶,又弯弓搭箭,直往公孙瓒处射来,瓒听起后面有弓弦之声,急忙低头,不想头盔坠地,只得披发纵马而行,奔转草坡,不想其马前失,公孙瓒翻身落于坡下,那边文丑急捻枪来刺,赵云在草坡左侧见情势未及,忙飞马下坡,挺枪直取文丑,两个就在草坡之旁,大战一场,欲知战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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