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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诱杀

出了宫门,付蔷乘着马车一路急驶回到韬王府内。

一下车就吩咐管家把肖新仁请到正身居来。

肖新仁正在枫林居苦坐着呢,他连东西都没有收拾,担忧付蔷去皇宫要人能不能要的来,其实这本来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偏他是个极端谨慎的人,非要等付蔷带着确定的结果回来才能安心住下。

付蔷派管家来唤他的时候,他正好在屋子里踱步呢。

赵福说王妃有请,他猜测到此事十有八九成了,急忙跟着赵福来到正身居。见着付蔷磕头便拜,什么提携之恩了,再造之德了,啰啰嗦嗦了一大堆。付蔷本想打断,无奈见他一脸正经,知道御医酸腐,便耐心地听下去了。

好不容易轮到付蔷开口了,她又忘记了自己刚刚急问的事情,只好先问了迎儿的病情,边听肖新仁说话边想她的问题。她终于想起来了。

她对春华耳语了几句,春华就转身出去了,一会儿用手帕包着一样东西送到了肖新仁面前。是一堆已经干了的药渣。肖新仁细细辨别了味道,从中嗅出一丝血腥,“臣推测是红脚蜈蚣的唾液。”他说,眼睛定亮,与其说是推测,不如说就确定了。

付蔷信任他。

不宜说太多过往肖新仁就知道了。请了付蔷房间里的纸笔,就地写了一张药方,并要求春华立即去抓了来。

春华出去后,他对付蔷说:“抓住红脚蜈蚣,算是臣的见面里吧。”付蔷黛眉一挑:“多谢。”

她想起了什么,又问:“只一方药就能抓住?若它主人已经把它藏起来了呢。”

肖新仁志在必得地说:“臣所用之法,是以毒攻毒。红脚蜈蚣虽然浑身是毒,但它有个致命的弱点,它的毒也深深折磨着它,时常需要找草药吃下去解毒。臣之方药,俱是它渴求之解药,如臣在院中煎药,它闻到药味必定拼死而来,若被人扣下,它毒气上来又得不到及时缓解,必然自噬身亡。”

真是术业有专攻,付蔷听得自己都觉得红脚蜈蚣有什么可怕的,马上就能弄死它们了。

“怕就怕…..”肖新仁欲言又止。

“怕什么,你如实说。”付蔷把丫鬟遣出去,只留下肖新仁一人。

孤男寡女,肖新仁很紧张。

付蔷看出来了。

“肖御医,无妨。只要你我心思澄明,王府不会有流言蜚语,你只管做好你的本分就行。”她说,眼风扫过肖新仁,纯净干脆。

肖新仁内心佩服的五体投地。

付家的小姐,当今第一虎将的妻子,是个名不虚传的女子。

“是,臣现在就煎药做引,请王妃把府中人等都召集起来,以防有人暗中做手脚。”肖新仁当真是个缜密的人。

付蔷唤来春华悄悄吩咐了一声,春华嘴角抿着笑退出去了。

付六领着肖新仁从角门绕到正身居的后面,等了一会儿,春华跑过来告诉他们,人都到齐了,肖新仁便开始煎药,药香味在空气中一寸一寸弥漫开来,传到了正身居,姬妾们都在欣赏皇后赏的锦绫和玉石,只听秋韵吸了吸鼻子说:“哎呀,这是青王妃在煎药吗?这药味好浓。”众人都注意到这股子药味了。

付蔷暗暗观察,只有廖含姜看起来丝毫不在乎的样子,可仔细一看,她的鬓角都是汗,对眼前的绫罗绸缎已经看的心不在焉了。

药的味道越来越浓烈,有淡淡的香气和苦涩,不会熏倒人。

春蕊还大着六个月的身孕在里面谈笑自如呢。她还打趣说:“吸吸能解毒。”其他人也跟着呵呵笑话。

廖含姜从矮榻上站起来,打了个哈欠盈盈一笑:“王妃姐姐,昨日思念王爷没有休息好?姐姐这里没事妹妹就回去了。”说完,唤过小丫鬟季白就要退出去。

“不急,今日请妹妹们过来,一是把皇后的赏赐分给大家,一是抓了几条稀奇的虫子,大家看看模样,以后见了万要躲开,别像迎儿一样被咬了才好。”付蔷笑的有点冷。

众人一惊,窃窃私语起来。

廖含姜被付蔷这么一拦截,反倒镇定了,先前的恐慌也变成了嘴角的一抹冷笑。

一会儿功夫,付六喜滋滋地快步走过来,对付蔷耳语了一阵,付蔷大声说:“快请肖御医把东西带上来。”众人立马鸦雀无声,翘首等着看猜测了好几天的怪物。

只见肖新仁用夹子夹了一条一寸来长的遍体通黑百只脚血红的硕大的蜈蚣,那蜈蚣尚未死去,被夹子夹住的身体扭来扭去挣扎不断,看上不不仅恐怖而且恶心。

马若颜神色大变,“啊”的叫了一声,身旁的夏凤丹赶紧扶住了她,她浑身发抖,吓的嘴唇发白。

付蔷亦是一惊。

廖含姜软软地坐了下去,眼神茫乱。

“这毒虫在王府已经做了不少勾当,它不仅爬到房梁上向青王妃的药里吐毒液,还差点害了春蕊侧妃,又咬了迎儿,今日肖御医已经把这毒虫给捉住了,大家不用害怕了。”付蔷一看见这么大一条虫子也是恶心的够劲的,强装作镇定安抚了众人的情绪。众人这才稍稍平静下来,各自告退了散去。

肖新仁用石灰处理了红脚蜈蚣,又开了个药方让赵福配了在王府的院子里遍洒各个角落缝隙。

廖含姜回去后就推说吓病了,几日都不到正身居来请安。

付蔷也不追究。

春华看不过去,嘀咕:“王妃太仁慈了,那毒虫就是她养的,应该连她一起抓了送刑部去。”伏簪听了皱起了眉头。付蔷见状笑了笑:“伏簪,你来说说毒虫是不是含姜侧妃养的?”伏簪看了看春华,大概是不想出风头,连忙跪下来说:“王妃恕罪,婢子愚钝。”付蔷也不难为她,让她到后面的厨房把银耳红枣羹炖上去。

“毒虫肯定跟廖含姜脱不了关系,迎儿被咬或许不是偶然。”伏簪出去后付蔷低低地对春华说,她想起了前朝的玉簪公主的画像,心中又是一惊。

“废帝刘承祚和废太后如今住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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