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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阴错阳差

李婷母亲来后汪洋才离开,李婷一个人躺在病床上暗想她和汪洋之间到底是怎样的一种缘分呢?汪洋心思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她心里只有周海涛,当她和周海涛结束了反过来找汪洋时他已经在自己生活中消失了,并且已经和别的女孩子相处。以自己现在的情况,如果想让他离开那女子陪在自己身边不是不可以,可自己毕竟是个病人,是一个没有将来的病人,如果自己万一离开人世汪洋如何自处?还不如不闲不淡地维持现有状况,不要给他增加丝毫麻烦更妥当一些。

可是,如果爱了就要告诉他,免得使他以为他长期以来爱的只是一颗石头,可是这个字怎么说出口呢?也许这一切并不需要说得清楚明了,一次目光的交汇便可以一览无余。

在李婷住院期间,汪洋几乎每天必到,他带来的都是大酒店上好的美味让李婷一饱口福,可是李婷的饭量总是小得可以,总是不停的咳嗽,没吃几口恶心得想吐。如此以来,她的身体更纤瘦了。来的日子长了,她发现除了李婷住院第一天,他打电话叫来周海涛,自从那一次再也没见过他的身影,他禁不住要为李婷打抱不平!于是又拨通了周海涛的电话,两人互相打了声招呼之后,汪洋单刀直入地问:“李婷住院了,你怎么不来看看她?”

“不是有你招呼着吗?”

“什么话!我能取代你吗,你不是她的未婚夫吗?”

周海涛在电话那头豪爽地大笑起来,他不无嘲讽地说:“老实说我从来没取代过你在李婷心目中的位置,事实上我早已经退出了!老兄,你就好好经营你的幸福吧!”

汪洋这才如梦初醒,去李婷病房的次数更多了,对李婷的照顾更加殷勤。因为只要李婷存活一天,他的幸福就会延长一天。

李婷生病住院其间,忙的就是汪洋和李婷的母亲。李醇和晓芙也来,却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就是这短暂的光顾,却将青春的热情和无尚的快乐留了下来。晓芙照例会给她一个热情的拥抱,连声说她的气色越来越好了,病魔可能也被他们的爱情感动了,悄悄地溜走了。

李醇则说:“妹妹是天底下第一个有褔之人,不仅拥有伟大的母爱,还拥有最为忠贞的爱情,就连生病也有他这个孪生哥哥的身体的所有器官倾情相赠,所以呢?只要安心养病,我随时听候医生的,需要什么拿去好了。”

他们的话不仅减轻了李婷的心理负担,而且还给带来别样的安慰,她有时觉得自己真的好幸福,生活在这样的亲人们中间,心中的阴影和郁闷一下子飘散的无影无踪,一门心思地将心态调整到最佳状态作化疗的,她要为了自己的幸福和病魔搏一搏,因为活着是一件多么快乐的事情啊!活着才可以享受阳光、呼吸新鲜空气、看人情世故、感受时代前进的步伐,欣赏日新月异的幸福生活。她为自己活下去找到了这么多理由和支撑点,极积地配合医生治疗,注意休息,按时吃药,杜绝不良情绪侵扰,一门心思地等着手术成功,自己再一次融入生活当中。

李醇和晓芙近日约会频繁,周海涛留守书店的次数难免多了一些,只要是周海涛在书店,阿芳肯定会牵她那只美国牧羊犬光临小店,两个人自从那次结伴去郊外森林公园之后关系更加微妙一些,虽然两人都没有挑明,可是周海涛更愿意和阿芳相处。生活中有些人所到之处就会形成一定的氛围或者磁场,就拿阿芳来说吧,她的雍容华贵及优雅闲适再加上身后那只雪白的美国牧羊犬,使得她所到之处有一种“贵”气,就像镶了金边的阔太太画像,格调上有神秘、奢华的成份,神态上也有慵懒、调侃的味道,背景若是她们家的那所房子,这种效果更为逼真,如果是成排的书架则增加了几分知性和理性。当三三两的顾客走后,周海涛像欣赏一幅名画一样端详着阿芳,忽然说出这样一句话来:“你为什么不离婚?”

“因为,我不能让某些人称心如意。”周海涛知道她说的某些人是谁,当然,现在还包括自己和她,只是她现在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便说:“向来是与人方便与己方便,一个人为什么要和自己过不去呢?为了表面上的华贵和幸福而放弃真正的快乐和幸福。”

阿芳嫣然一笑,那神态自然是心领神会,淡然道:“我只怕是跳出火坑又入狼窝,不敢舍弃这些浮华的东西来换取虚无飘渺的幸福。”

周海涛说:“有些东西就是那么微妙,微妙到他不方便给你承诺,经不起丝毫的风吹草动,更经不起讨论、试探与考验,所以说一个人还得相信自己的感觉和对幸福生活的本能需求。也就是说:世上没有救世主,只能自己救自己!”

阿芳的目光顿时变得迷离起来,身上那件驼色羊绒大衣衬托着她娇美的脸庞,从这张娇美的面孔看不出她心里的挣扎和矛盾,也许是她对现有生活有一种本能的依恋,就像笼中的金丝雀,好久没有锻炼翅膀再也飞不起来了,再说在她的潜意识里还希望随着时间的推移另一半能够浪子回头。

心里存有这样的想法,先不说自立、骨气之类的话题,只是这份让人屈辱的依恋就让她在周海涛跟前抬不起头来。可是她是十分理智的,知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她确定自己不会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再说这世界上到底有没有纯真美好的感情还是两码事呢?像她和孙谦没结婚之前也是山盟海誓,两情相悦来着,现在呢?李婷和周海涛有一阵子也好得不得了,汪洋来了之后不也分崩离析了?而晓芙相貌好,性格也没得说,她只是让汪洋以爱的名义当成诱惑李婷的工具,就算李婷和汪洋之间有真爱吧,这份爱也是不能长久的,李婷那病好起来的可能是微乎其微,听说医生病危通知都下了。事实上,都市里最不适合爱情生长的,爱情有时候就像一株娇贵的植物,适合生长在适当的环境和土壤之中,而物欲横渡的今天,更多的人拿它当飞上高枝的跳板、当谋取利益的手段。她心里有这样的想法,周海涛想走进她心里就更难了,因为周海涛的感情比不过她身后的利益及现在优越的生活。加之周海涛的确是一块上好的木头,不会花言巧语,所以他们之间的交往显得过于理性,这种模式延续到最后,阿芳把周海涛辞掉了。因为她现任老公发现苗头,说她如果敢这样下去,他会断掉她的经济来源,并且会辞掉保姆。如果这样了她还一意孤行的话,只好一拍两散各找各的幸福。

阿芳不服气地问:“为什么你可以在外面玩女人,而我有一个比较能说上话的男性朋友都不能?”

“我是男人,在外面逢场作戏还不是为了把生意做好、做大?你是女人,不安于室、不守妇道怎么可以呢?不听话的话你那书店关门大吉得了。”

“现在不是讲究男女平等吗?在咱们家怎么只准当官的放火,不准百姓点灯?你不晓得我一个人呆在家里多寂寞!”

“寂寞?”孙谦冷笑道:“如果嫌寂寞继续上的你夜班、当你的护士去好了。”阿芳权衡再三,还是决定辞掉周海涛,这样以来她不用伤筋动骨地离婚,更不用让书店关门,为此她还掉了几滴眼泪,算是对这段美好而短暂的感情的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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