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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躲避

第二天青竹叫她用早膳的时候,本来只是善意的对她微笑,但是在心虚的婳儿看来,仿佛青竹知道了她和表哥的那些事情,青竹说:“小姐,你昨天离开侯爷房间跑的好快,青竹唤你都没有听到。”婳儿心里咯噔一下,难道青竹还真的看到了她那副窘然的模样呢,她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青竹,你昨晚去哪里呢,我去找表哥的时候都没有看到你。”青竹答道:“我外出办事呢,很晚才回来的,一回来就看到小姐狂奔出侯爷的卧房。”他很如实的回答。婳儿松了一口气,还好他没有发现自己踢开了王睿的房门。

但是一想到又要面对紫阳侯王睿,婳儿又感到难堪,婳儿问道:“表哥他在哪里?”青竹答:“侯爷早朝去了,小姐只能一个人用早膳。”婳儿舒了一口气,他不在府里,正好。

“青竹,午膳和晚膳可以不以送到东暖阁来啊。”婳儿问他,青竹疑惑的看着她,“小姐不是一向和侯爷一起用膳的么,怎么突然……”难道他们吵架呢,小姐一向任性,两个脾气不大好的人碰到一起呢,所以……青竹这样想。

婳儿讪讪笑着:“最近有点不舒服,就想在东暖阁多休息,不出门。”青竹热情的说:“小姐生病呢,要不找大夫把。”婳儿赶紧摆手:“我没什么大病的,青竹,反正你送到东暖阁来就行呢。”婳儿心想不管呢,先躲着那个人一段时间再说,能避则避。

青竹只是觉得小姐今天很奇怪,看气色也没有像生病,他说:“好吧,我差人送过来就是。” 婳儿高兴的说:“谢谢你啊,青竹。”她露出甜甜的笑容,青竹看到婳儿的笑容觉得心都亮敞了。

晚膳时分,王睿很诧异的发现婳儿居然没有提前来,“丫头,她人呢?”青竹垂下眸子答道:“回禀侯爷,小姐让我把晚膳送到东暖阁。”王睿问:“为什么?”青竹说:“小姐说身体不适。”王睿微微蹙眉,“找大夫呢没?”“小姐说不用。”随后王睿冰冷的面容露出一丝微笑,想起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他就明白了是怎样一回事,那丫头想必是不好意思,所以躲着自己。青竹发现自从小姐来到府上侯爷的笑容也多了起来,小姐总是牵动着侯爷的心情,虽然侯爷的笑容还是带着些冰冷。

王睿感觉一个人用晚膳少了点什么,那个爱惹祸的丫头不在身边叽叽喳喳,他感觉不习惯。“青竹,待会儿随我去一趟东暖阁。”青竹看到了侯爷的眸子,那是一种志在必得的眼神,果然是如此,王爷他喜欢小姐么,自己对小姐那份感情真是微薄,紧紧是和那个人长得有几分相似。

王睿大步流星的向东暖阁走去,青竹尾随其后,路过婳儿昨天围成的小花坛,月光淡淡的照耀着小花台,他不经意的看了几眼,仿佛有些期待着开出些美丽的花。

婳儿听见咚咚咚的敲门声,她条件反射般的钻进了被窝,紫萱帮她掖好被窝,再去打开门,“侯爷。”紫萱向紫阳侯行礼,王睿关心的说:“听说婳儿病了,我过来看看。”紫萱礼貌的说:“侯爷百般繁忙,还抽出时间看小姐,真是烦扰您呢。”“无碍。”王睿淡定的说。婳儿听见他的声音,恨不得把头也塞进被窝。

他挥了挥手,青竹自觉到走出门外,“紫萱姑娘,你也出来吧,侯爷有事情和小姐商量。”紫萱纳闷,这几天他们怎么这么多事情要商量。青竹轻轻带上了门,意味声长的笑被紫萱捕捉在眼里。

紫萱不解的看着青竹,“青竹总管,你笑什么?”青竹伸出手指做出一个嘘的动作,小声说着:“自然是侯爷和小姐。”紫萱紧张起来,难道他们吵架呢吗,“小姐和侯爷怎么呢?”“别紧张,紫萱姑娘,这个只能意会不能言传,你没有发现小姐这几天有点不一样吗。”紫萱细细一想,也是这几天小姐有点反常,用膳也不和侯爷一起,昨天晚上裙裳还莫名其妙的打湿,难道是,她俏丽的脸颊也挂起了一丝笑容,青竹和紫萱俩人都笑而不语,紫萱还是有点担心小姐,毕竟她才豆蔻年华,虽然那个时候的女子早嫁,但是侯爷可比小姐大好几岁啊,小姐向来又是迟钝的。

“婳儿,你生病呢么?”王睿就站在婳儿的床前,婳儿大气不敢出,装出几声咳嗽声,“表哥,我昨儿感染了风寒,有点不适。”王睿假装责备她“喔,那怎么不请大夫瞧瞧。”说完骨节分明的手向婳儿的额头摸去,略带冰凉的手让婳儿吃了一惊,这个大冰块动作真快,手都伸过来呢,婳儿把娇躯向床铺里面挪了挪。

王睿戏谑道:“额头不烫嘛,还好不发烧,婳儿真是体谅我,还给我腾出一块空位来。”他顺势就准备爬上床榻来,婳儿激动的从蚕丝被褥里面钻出来,“表哥,虽然婳儿还未及笄,但也是大姑娘呢,所谓男女授受不亲。”王睿讪然一笑打断她的话,“你是我的妹妹,那些男女之防用不到我们身上。”婳儿很受伤的看着他,“你还当我是妹妹么,那你昨天还说那样的话,表哥,你告诉我是不是你在开玩笑,婳儿脸皮薄,可受不起你的玩笑。”

王睿双手伏在婳儿的肩上,“看着我的眼睛。”婳儿迎上他的视线,只见王睿平时冰冷漠然的眼睛这会儿带着一丝温柔和坚定,“婳儿,我是认真的。”“为什么,我不是你的表妹么。”王睿把婳儿拥入自己的怀里,“因为你和她们不一样。”

婳儿没有推搡他,她知道越是推搡他越是不会放过自己,“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我们的事情暂时不要公开。”婳儿不想让大家知道,哥哥的事情,慕容淩的事情就像刻在心里面的某个角落,挥之不去,对子涵只是一种妹妹对哥哥的依赖是一种习惯,但是对慕容淩,现在连她自己也说不上来,总是想起在落下山坡的时候,他紧紧抱着自己,温暖的怀抱。

王睿抱紧了婳儿,摸了摸她柔软的长发,“婳儿,我喜欢你温温软软的身体,在你咿呀学语的时候,姑姑带你回沛国,你扯着我的衣袖含糊不清的叫我哥哥,那时候的你粉嫩的衣衫,扎着两个小辫子,圆嘟嘟的脸蛋,干净清澈的眼睛,嫩嫩的小手甚是可爱,我一辈子也忘不了。”

“那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呢。”王睿只是笑笑,“那时候你还很小呀,傻丫头,你那个记性怎么记得住。”“表哥,你笑起来其实很好看的。”王睿宠溺的拍拍她的头“那是因为我习惯了冷漠,婳儿,只要你喜欢,以后我只对你笑。”

“那我以后在你侯府里混吃混喝也可以么。”“只知道吃的吃货。”突然发现王睿向自己靠近,“咦,表哥你怎么到我床上来了,不是说好不来的吗。”王睿趁着她不注意脱掉步履斜躺在床上,“床小了,睡不下。”婳儿推着他,“那挨紧一点就好呢。”婳儿气结,大冰块什么时候变得无赖呢。

“好软和的床,难怪你经常懒床,我都舍不得起来。”婳儿急了,“不行的,他们会知道的。”王睿不慌不紧的说,“门关着,他们不知道,我们是在商量要事,谁要是乱叫舌根子,我就罚他们。”

婳儿不放弃的继续说,“那你没有沐浴,把床弄脏了。”王睿正面对着婳儿,散开的长发滑落在被褥上,面如冠玉,褐色的眼睛深深的看向自己,挺立的鼻梁,薄而性感的嘴唇。“为兄最爱干净了,晚膳前就沐浴过了,婳儿不信摸摸头发还是湿的。”婳儿心里面暗骂他,妖孽啊,妖孽,表哥是个大妖孽。

“傻丫头,你的表情好奇怪啊,不欢迎我吗。”婳儿脸抽了抽,“哪敢,哪敢,我瞌睡来了,就先睡了,表哥你自己看着办。”说完有些冒火的哼了一声,转身向里面翻去,不一会儿还真睡熟了。

半响,王睿看看婳儿没动静,翻身起来看她,长长的睫毛一动不动,大大的眼睛已然闭上,均匀的呼吸声,他此时有一种落败的感觉,这丫头也太不懂情趣了,居然还真睡着呢,惩罚性的咬了一口她的樱唇。

王睿给婳儿掖好被褥,缓缓关上卧房门,紫萱早已经被青竹拉的远远的,得好好和丫头培养培养感情,看她那么不待见自己。

当紫萱回房中的时候,发现婳儿已经睡熟,便熄了蜡烛向自己的房间走去。第二天清晨,紫萱给婳儿梳发髻时,突然发现婳儿的嘴有些红肿,“小姐,你的嘴唇怎么呢。”本来是关切的问,但是话一说出口就发现自己说错呢。婳儿愤恨的咬牙切齿,对着铜镜看了看,又摸了摸嘴唇,“还真肿了,昨晚被蚊子咬了。”紫萱心里面暗笑,这蚊子还真厉害。

婳儿磨蹭了半天才出东暖阁,见着青竹也是低着头,怕他发现自己红肿的嘴唇。婳儿躲在一边悠闲的给花圃浇了浇水,“快快发芽,我的花儿。”远处传来青竹的声音,“小姐,侯爷到处在找你。”婳儿不经意的把头抬起来,结果还是被青竹看到嘴唇,她赶紧用小手遮住,“啊,他叫我什么事情。”婳儿看青竹的表情貌似也很别扭,“小姐去书房就知晓。”

婳儿尾随青竹轻移莲步,远处的王睿感觉婳儿的身子轻盈的不堪一握,她再狠狠瞪了王睿几眼后,她收回了眼神,“找我什么事情。”青竹暗叹,只有小姐敢用这种语气与侯爷说话,小姐真是胆大。

紫阳侯坐在书房,修长的手指优雅的翻阅着文书,杨罔站在他旁边看着婳儿的举动正想说点什么又把话咽了下去。王睿示意青竹关上书房门,婳儿一下子觉得气氛有点紧张,他平静的对婳儿说,“关于你哥哥的事情,你关心么?”

简短的话语却振振有声让婳儿为之一颤,她迎向王睿褐色的眼眸,有些激动的说,“哥哥,哥哥有消息呢么。”“他在芜国的清州。”婳儿不可置信的说,“果真在芜国。”杨罔接着道:“并且和失踪的将士一起。”“哥哥,他要干嘛,他和芜国联合起来……”婳儿不敢再说下去。王睿道,“显而易见的事情。”婳儿脸色苍白断断续续的说,“我,我要去找哥哥。”王睿脸色一变,略带讥讽的说:“你确定你去不是帮倒忙。”“那,那我怎么办。”“等,静观其变。”王睿回了婳儿的话。

婳儿失魂落魄的打开书房的门,为什么会这样子,哥哥不是那样的人啊。王睿招过来青竹低声耳语,“送小姐回东暖阁,记住盯紧她,不许她外出。”

婳儿一步步踏着沉重的步子迈向东暖阁,她中的花种子开始发芽,但是她的心却渐渐枯萎,王睿就像一股清澈的水流向她的枯萎的心,她安慰自己我还有表哥,王睿他会帮我的。

“紫萱,他们说我哥哥在芜国,和芜国人联合在一起。”婳儿无力的说道,紫萱愣住了,她想了想,“小姐,少爷这么做也有他的道理吧,也许他是迫不得已的。”“表哥他不让我去找哥哥,说会给他添麻烦,我,我就这么不顶用么。”紫萱看着年幼的小姐,“小姐没有不顶用,我们慢慢来,以后总有机会见到少爷的,说不定等少爷安顿下来会接小姐过去呢。”婳儿的眼睛闪烁着,仿佛点燃了某种希望。

“这是他写给我的。”婳儿从柜底拿出一张宣纸,喃喃念道,“小楼逢细雨,离别在今际,从此两相隔,佳人杳无音。”她顿了顿拽进了那张纸,“那时候我没有去送他离开,他想必还怀恨在心里吧,只是我们仅仅是兄妹。”

紫萱在一旁静静的听她说,尔后她只听见微风拂过窗檐的声音,“小姐。”紫萱试探的说道,“如果,如果,少爷交给我照顾,你放心吗?”婳儿怔住,“紫萱,你,你什么时候喜欢上哥哥的。”紫萱婉婉道来,“还在沥国的时候,第一次见少爷,他来到小姐的房间找小姐,白衣翩翩的少年,明眸皓齿,傲气中带着一股子柔软……”她陷入了回忆中。

“但是明明哥哥对你并不好。”“小姐,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喜欢上了少爷,也许不需要任何理由,简简单单的,就如第一眼看到他印在了我的心里。”婳儿唤着她,“紫萱,紫萱。”紫萱坚定的看着婳儿,“本来只是想把少爷一直默默的装在心里面,但是我觉得还是应该对小姐坦白,如果,如果有机会我会帮小姐好好照顾少爷的。”婳儿拉过紫萱的手信任的说,“紫萱姐姐,哥哥跟你在一起我很放心。”

“小姐,你真的放下少爷呢吗。”婳儿不容置喙的说,“他是我的哥哥,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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