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越来越冷,冬季最冷的时候来临,婳儿上街买物什,城里面的老百姓有些裹着包裹拖儿带女的出城,“老板,这是为何。”婳儿问着街边卖糖果的老板,他叹了口气,“这位小姐还不知道吧,还是早些准备出城吧,听说钰国和沥国的军队要打过来呢,这些年日子不好过啊,怎么争是他们的事情,可是苦了我们这些老百姓呢。”婳儿半天回过神来,永州要被两国攻打,她拿着物什快步的跑回王府中。
子涵愁眉不展的翻着书,“哥哥,我听说永州要被围了。”婳儿跑的太快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婳儿,我想和他们议和,这仗不打了,只会两败俱伤的,看看城里面那些百姓,又得把他们牵扯进来。”子涵放下书,和婳儿商议着,婳儿问:“那么派谁去议和?”子涵放下书看着婳儿:“我想亲自前去。”婳儿打断他,“不,哥哥,我去,让我去吧,我跟他们都熟识。”子涵激动着,“我怎么还能把你往火坑里推呢。”婳儿坚定的说:“哥哥,钰国的人在那里,他们不会拿我怎样的。”“我不允。”“那我就一直跪在地上。”婳儿说罢便在地上跪着。
婳儿穿着男子的白衣,束起发,宛如一个俊逸的少年。她站起身潇洒的说:“哥哥,紫萱,婳儿在此告别。”紫萱拉着她的手舍不得松开,“婳儿,要不换个人去吧。”“紫萱,都是我熟识的人,你就放心吧。”“婳儿,多多注意安全。”子涵意味声长的对她说,他还是有些不太放心。
婳儿骑着一匹棕色的骏马,带着少许侍卫渐渐消失在紫萱和子涵的视线,子涵就在王府外面站着,一直站到晌午,“王爷,进去吧。”紫萱劝了他几次,“夫人,你身子不便,去休息吧,不用管我。”
婳儿带着全城人的期待出城,钰国和沥国的军队在前二十里处驻扎,二十万的军队,看起来黑压压的一片。“来者何人。”士兵挡去了她的去路,婳儿作揖,“吾是庆王派出的使者。”她把信件递给士兵,这才放她进去。
她快步的向军帐中走去,她做好心理准备就掀开了帐,左边坐着慕容泠和慕容琰,右边坐着钰国的杨罔和青竹,还好王睿没有来,她心里暗叹。
“是你。”慕容泠的眸子燃起一丝期翼,他目光不离婳儿,看的婳儿很是别扭,觉得自己就像砧板上的肉被人窥视。
她对着众人作揖,向慕容泠等一一问好,当然看向慕容泠的眼神是愤恨的,把慕容泠激的茶水都不小心洒出来。
“吾奉庆王之命,前来议和。”婳儿认真的说,“说说庆王的条件。”杨罔最先开口,“希望放过全城的百姓。”慕容泠接着问,“那军队怎么处置。”“愿意回归故里的就回去,想呆在军队的就收编进你们的队伍,这样你们可满意。”慕容泠想唤她婳儿,但还是忍住了,“那么你不问问我怎么处置庆王么。”“希望永宁帝,留我兄长一命,兄长自愿为庶人。”他戏谑的说:“如果,你愿意跟我回沥国皇宫去,我就留他一命如何。”婳儿气结,这人还不死心,这么多人的面,还说这种话,青竹发话,“永宁帝这样不妥,庆王都自贬为庶人了,哪还能这样落井下石,至于你说把下面这人带回沥国皇宫也得看看她同意否。”青竹还是向着她的,婳儿甚是安慰。
“喔。”慕容玩味的看着婳儿,“那么便留他一命吧。”慕容琰说:“庆王准备什么时候开城门,三日之后,清晨必开城门。”“但愿庆王信守承诺,不然我们二十万大军军临城下。”杨罔淡淡的说。
婳儿正准备行礼拜别,“使者慢走,朕还想和你叙叙旧。”刚准备转身的她,被慕容泠叫住,弄的婳儿很尴尬,只得留了下来,慕容泠先行离去,路过她的身旁小声说道:“来我帐中。”婳儿也就跟着他去了,料想光天化日之下,这么多人,他也不敢对自己作甚。
俩人挨着的距离并不是很远,但是慕容泠却感觉他们的心已经离得很远,“有什么话快说吧。”婳儿不耐烦的说,慕容泠只是苦笑,“婳儿肩膀的伤口好呢吗?”婳儿的眼睛顿时阴霾,“拜你所赐,哥哥让我用药去除疤痕,我没舍得,我想留它一辈子当个纪念呢。”“也好,我在你心里面就这么不堪。”他语气沉重,“婳儿,说真的,永州开城以后跟我回沥国皇宫吧。”“不回去,绝不。”这几个字从她嘴里面蹦出来,“你一向都很任性,终究还是太惯你呢。”慕容泠眯起好看的眼睛,“我等着你婳儿。”“不需要你等,问你一件事情,我父亲是不是被你杀死的。”婳儿紧紧盯着他。
她都想抽出宝剑对着慕容泠,手都抚上了佩剑,慕容泠把一切都看在了眼里,他笑了,“如果,我说不是我杀的,你信吗?”“那你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停顿了一下,侃侃诉说,“林将军是自杀的,我本来想放他一条生路,但是他听闻你母亲的噩耗,就拔剑自刎了,他说在没有什么念想,对不起你的母亲。”父亲是自刎而亡,犹如闪过一道炸雷,让婳儿不知所措,结局总是出乎她的意料,“那你为什么不早些说,说子涵不是我亲哥哥,说这一切。”慕容泠只是干笑着,“有些东西,说了你会信我么,如果不是那个人亲口对你说,或者我说了你承受的了,原本想等一切都结束了再与你慢慢说起,没想到现在发展成这样。”
“我还能抱抱你吗?”慕容泠伸开臂膀,看他并无恶意,以前那个温润的少年,婳儿还是让他抱着了她,“如果能够永远抱着你就好呢,婳儿。”婳儿不语,还是温暖的怀抱,只是世事变迁,物是人非,“我的皇宫等着你,你记着婳儿,哪天你在外面累了就来找我。”他柔情的看着婳儿,希望她回心转意,这下婳儿也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我该回去复命了,在此别过。”
慕容泠把她送到了帐外,慕容琰也过来向他告别,杨罔叫住了婳儿,有些事情想询问下使者,于是把她单独叫到一边,“婳儿,你准备以后去哪里。”“不知道呢,跟着哥哥一起走。”“他不是你的哥哥。”婳儿笑着,“我知道,但是在我心中他就像我的哥哥。”“紫昌帝在等着你,要不你随我去钰国吧,他必定不会亏待你的,婳儿。”“杨大哥的好意,婳儿心领了,只是现在我还不太想去。”“婳儿。”“嗯。”杨罔决定还是说下去,“婳儿,我才是你的亲哥哥。”子涵只是说她的哥哥在钰国,“婳儿,你不觉得我们五官长得很相似么。”
婳儿仔细瞧起来,杨罔的眼睛和鼻子跟自己长得很像,真是自己的哥哥呢,“婳儿,过几年就来钰国吧,如果你不想跟紫昌帝一起,哥哥照顾你便是,子涵他都是有妻室的人,你跟着他终究有些不妥,以后不管你去什么地方,每月还是给我写一封信吧。”自己又多了一个亲人,婳儿觉得倍感安慰,“哥哥。”她唤着他,“妹妹。”杨罔有些哽咽,第一次这样唤她。“哥哥,我会给你写信的,你多保重,妹妹就告辞呢。”“妹妹,多保重。”
慕容泠杨罔等人把婳儿送到了军营门口,众人看着消失的背影,久久才各自回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