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鬼配出来稀释灰雾的药剂足足有1升还多，装在一个大的玻璃瓶子里，瓶口用橡皮塞封住。
现在唯一令老鬼担心的就是这瓶药剂的效用，所以在夜幕刚刚降临后不久，老鬼便通知了陈艾一声，然后带着凌豹与白向南三人前往了浦江大桥那里进行试验。
浦江大桥的西面，望着浦江上浓烈的灰雾，老鬼皱起眉头，他的视线落在了灰雾中的浦江大桥上，那被灰雾弥漫着的浦江大桥竟然也有一定程度的腐蚀，可以明显看到桥面裸露出来的一根根钢筋。
抱着大玻璃瓶，老鬼在凌豹与白向南的保护下走到了灰雾的这一端，浓密的灰雾根本看不到另一端的大批丧尸，但是却可以听见丧尸们张开嘴发出的声音，像是一群饥饿的猪，“赫赫”不停，偶尔还有尖叫声。
老鬼拔出橡皮塞，然后将药剂倒入了找到的玻璃杯中，他不敢倒太多，怕会浪费。
玻璃杯中的药剂仅仅一个指节高，老鬼直接将这些药剂泼向了灰雾当中。
药剂沾染灰雾的瞬间，灰雾中便发出密集的“滋滋”声，好像会感染一般，老鬼面前的灰雾区域很快就出现了一个缺口。
“成了？”凌豹惊喜。
老鬼点头：“现在就看这药剂能维持的时间有多久了。”
没有钟表可以计时，老鬼只能用最笨拙也最简单的方式来计算，他开始计数。
“一二三四五六……”
“一百零一……”
数到这里时，面前的缺口突然被下方涌上来的蒸汽封堵住。
“不到两分钟？”老鬼自己都没想到时间竟然这么短暂，整个浦江大桥长度估计得有两千米，而这两千米中，至少有一千八百米的距离都被灰雾覆盖。
这一升药剂就算能将这一千八百米打开一条通道，但是只要走进去之后，他们想要回头就很难了。
“这药剂不够，太冒险了，我们还是要先回去从长计议。”老鬼道。
凌豹点头。
“要走？”黑暗中，突然走出了一道身影，医生与其他四人纷纷举着枪走了出来，“你们打算过桥么？难道不打算带上我们了么？”
老鬼三人大惊：“你们这些叛徒还有脸回来？”
医生怒道：“少废话，你们是三个人，我们是五个人，乖乖投降饶你们一命，否则……”
“否则怎样？”黑暗中又有声音响起。
这声音医生他们实在太熟悉了。
“小，小爷？！”他们中虽然早已经决定改口称呼陈艾本名，但是此刻，他们却没人敢直呼陈艾这两个字。
老鬼他们三个人这个时候也纷纷笑了起来：“想不到你们这么着急，本来以为你们见我们三个男人不敢动手呢。”
“怎么可能？”医生难以置信的看着陈艾他们那些人。
胡逊笑道：“白天时你们想要对她们两个女人动手以为小爷不知道么？小爷一直在二楼，早就发现你们这五个鬼鬼祟祟的家伙了，只不过当时小爷懒得理你们，正好晚上要测试一些东西，所以顺便引你们五个人上钩。”
陈艾的视力白天时就足以轻松发现他们。
“你们还要挣扎一下么？”胖子笑着问道，“老鬼，刚才演技不错嘛！”
“哈哈！”老鬼也大笑。
陈艾亲自出马，本身医生五个人就畏惧陈艾的实力，此刻他们五个人像是五只老鼠被一群猫围住一样无助。
突然，他们五个人中有人跪在了地上。
“小爷，我错了，都是我一时鬼迷心窍，我以后绝不再临阵退缩了，求小爷给我一个机会，我还不想死，而且，你们一定也缺人手吧？”
看着那人哭哭啼啼的样子，陈艾摇头道：“从你们逃走的那一刻，我就已经不需要你们了，我现在只想知道是谁动手杀的老李。”
“医生！”其余四人不约而同的指向了文质彬彬的医生。
医生也没想到自己被卖的这么彻底，走投无路的他举起枪便朝着陈艾他们这边开火！
陈艾的双眸瞬间变成金色，“哗”的一声抽出背后的唐刀飞鳞。
“铛铛铛！”
那些子弹全都被飞鳞的刀身阻挡，弹射的到处都是。
而反观飞鳞的刀身，竟然没有丝毫的破损。
“好刀。”胡逊等人白天时就已经见过这把刀，甚至试了试，如今它真正被陈艾使用时，胡逊他们更发现了这把刀的不俗之处。
古人的锻造工艺简直可以用巧夺天工来形容。
医生手中的枪终于从他颤抖的手中脱落，他心如死灰。
陈艾看了眼郁利，道：“瞄准他，给你李大哥报仇吧。”
郁利举起枪，她的枪法已经很精湛，手指扣动扳机的时候也没有过多的犹豫，呼吸调整的更是极佳。
“嘭！”的一声枪响。
医生的胸膛出现了一个血洞。
“砰砰砰！”郁利在医生倒地前又补了三枪。
“啧啧……”胖子咋舌，女人狠起来真不是盖的。
“至于你们四个，我懒得杀你们，把食物交出来，滚吧，能活多久就看你们自己的运气了。”陈艾冷冰开口，飞鳞已经入鞘。
猛地，陈艾的神情出现了变化，他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
没有几个人注意到陈艾突然的变化，但赵晗璐却是看到了。
“谢谢小爷，谢谢小爷。”四个人急忙道谢，转身便要跑。
嘴角笑容看起来邪气森森的陈艾猛地抬起了身边胖子的右臂，命令道：“开炮！”
胖子听陈艾这么说，下意识便触动了机关，然后一束光便射在了那逃跑的四个人身后。
“轰！”的一声，血肉横飞，前方更是出现了一个大坑，而那四人刚刚交出来的食物也都被能源炮波及，消失不见。
“小爷……”胡逊疑惑地看向陈艾，他清楚陈艾说过的话一般都不会更改，所以有些想不通。
但陈艾此时紧皱着眉，沉声道：“滚！”
胡逊接下来的话被噎进了肚子里，陈艾使劲摇了摇头，压制着那另一重人格，他极力调整着自己的情绪，生怕再度被那重人格取得身体的主动权然后胡作非为。
“我在帮你，留着他们早晚是祸害。”陈艾的脑海中，他自己的声音残忍的说着。
“不需要你，你最好永远别再出现！”
“真的不需要么？为什么你在末世生存了这么久给我的感觉还是这样优柔寡断，竟然想要放了他们？你能不能不再天真了？小baby？”
“我做的事不用你来指手画脚！”
“你？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你永远都摆脱不掉我！”
陈艾双手用力捶着脑袋。
“你没事吧？”赵晗璐担心道。
陈艾朝着她咧嘴一笑：“当然没事。”
下一刻，陈艾的表情又变得极度痛苦。
赵晗璐有些呆滞。
陈艾已经转身朝着远处狂奔而去，很快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进入了漆黑的黑夜当中。
一处房间中，陈艾再也压制不住的大吼：“你能不能别再打扰我！？”
他伸手掐住自己的脖子，整个人靠在了墙壁上。
“你真可悲，哈哈哈……”他又松开了手，狰狞的脸上竟然兴奋起来。
“可悲么？”陈艾倒在了地上，脸上平静，再无丝毫表情。
那声音已经不再出现，陈艾却已经心力交瘁，再也不想动分毫。
“陈艾！”
外面，赵晗璐一声声呼喊着。
陈艾不想回答，他闭上了眼睛，蜷缩在那里。
“陈艾，你没事吧？”赵晗璐还是找到了陈艾，看到蜷缩在那里的他，她走上去跪在地上抚摸着他的脸。
陈艾睁开了眼睛，像是一个受了伤的羔羊，他抱住了赵晗璐。
他的嘴吻向了赵晗璐的唇，这一次陈艾真正主动占有了这个女人，他忽然发现，有人陪在身边的感觉竟然那么的美好。
他不想再继续孤独，他轻轻亲吻着已枕在他怀中睡去的女人额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