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一幕若非她亲眼看见，只怕真真不能相信：
只见莫问手中长剑寒光凛冽，却是笔直地指着何仙姑的颈间……她的颈间已经泛出一点刺目的鲜红，显见是被长剑刺破的。
莫问冷着一张脸，何仙姑却仍旧笑着。
笑得艳若桃李。
岳宁呆愣呆场，只觉得不忍目睹。她怎么能够接受呢……
明明表面上是极好的师兄妹……莫问先前提到何仙姑与师姐的时候，虽然有些尴尬，眉目间却还是分明带了笑意的。
可如今……
岳宁皱了眉，一时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只能站在那里，手足无措。
不过先前她推开门的时候还是有声音发出的，所以莫问和何仙姑都听到了动静，此刻两人的目光都投了过来。
“阿宁？”莫问挑眉，“你不是睡了？”
他这话说完，又看向何仙姑，目光中竟是询问之意。
而何仙姑居然也开口回他：“我进屋的时候，就燃了安息香，一般人闻了这香，睡着四五个时辰是决计没有问题的。就是不知道你的阿宁怎么好像完全不受安息香的影响，同没事人一般。”
岳宁又是一愣。
她进屋就点了安息香？就是说，明显有什么不想让自己知道了。
即使此刻莫问拿剑指着她，她也半点没有着恼的样子。
莫问听她这么一说，却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反手收了剑，叹息道：“我忘了同你说，她体内有火云蛊。”
何仙姑见他收了剑，也慢吞吞地直起身子：“火云蛊……这也难怪。你当年……”她说到这里，却被莫问狠狠一瞪，随即收了声。
岳宁更是看不明白这两人做派，一时间又不好开口询问，只好讪讪道：“我觉得我还是有些困，我先回房睡会儿。”
原以为莫问会就坡下驴地让她进去，他却道：“不急，你既然已经出来了，便坐会儿吧。”
看着竟是有话要说的样子。
何仙姑瞥了两人一眼，突然正色道：“师兄，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会告诉你，姚知州身上的毒就是我下的……唔，前面我就是在装啊，我不装大家不都知道是我干的了么。我只是没想到你这两年医毒二术竟然精进至此，我和师姐两人如此耗尽心血研制出来的毒药，你居然也能解……而且居然能认出来是我们干的。”
岳宁顿时大惊。
她这话信息量实在是太大。
那个姚知州不是他师姐的亲戚么？而且，不是反对和苗疆人联合“共襄盛举”么？怎么此刻却闹出来是何仙姑下的毒？
这什么情况？
她不敢置信地看过去，却见莫问一脸平静，拉着她在一侧坐了，不紧不慢地开口道：“我知道这毒肯定是你做出来的，可我却还是认为，这毒不是你下的……也不可能是师姐……你的性子我太过于了解了，若是你下的毒，你一早就甩开蹄子奔了……说罢，你在保护谁？”
何仙姑看他一眼，居然倔强地转过头去，一句话也不肯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