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当是做自己的本分来替我这个老板做选择好了。”宋锦程的声音又变得温柔了。他从来没有这么有耐性过,就像是一个垂钓的人,在静等着鱼儿上钩一样,那么屏气敛息。
“好,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我在你家楼下。”宋锦程温柔地说,“你等一下就出来,好吗?”
郭佳琪一愣,还是下意识地推开窗子往外看了看,细密的水帘中,外面的梧桐树下,一辆黑色的迈巴赫静静的停在那里。正是宋锦程的车!
郭佳琪没有想到宋锦程竟然把她接到了宋家公寓,她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没有拒绝,就任由他开着车,把她带了回来。
一进门,陈姐站在门边,看到郭佳琪笑道:“郭小姐回来啦!”
郭佳琪有些尴尬:“我只是过来谈点事。”
陈姐也不说什么,转身就去沏茶了。
两人在客厅喝完茶。
宋锦程说:“走,去我书房吧。”
郭佳琪有些犹豫。她与他的过往,在这个房子里,留下了太多的回忆。甚至是在书房,他都有强过她......心里懊恼,在想什么呢?人家也只不过是找你来做参谋罢了。不过,他心里不是已经把尹冰定做了女主角吗?现在为什么又要重新来选择?
心里疑惑却没有问出来,脚步匆匆,两人已经走到了书房门口。
“不进来吗?”宋锦程回头看她,低柔地说道,“是不是提防着我?”
她脸一热:“没有。”
“确实我不是什么好人。”宋锦程说着,已经走进去,“让你参加,你总是身体不舒服不舒服的。怎么,离开了我,身子反而变得弱了呢。”
“我只是不想再面对那么闹哄哄的场面。”郭佳琪说。
“我就知道是这样。”宋锦程笑着,冲她扬了扬手中的照片,“喏,这里是几个进入最后一轮面试的女孩名单。都很不错。”
“我对这些不大懂。”郭佳琪说,“我听说定的是尹冰,能说说是什么原因吗?”
“气质冷艳,跟秦梓瑶是完全两种类型的。有时候,冷漠更能吸引人,不是吗?”
郭佳琪陡然望过去,见宋锦程的手指有意无意地在一张照片上摩挲,她的心一沉。
原来是这样!
“我以为你是为了凌墨。”郭佳琪冷淡地说道。
这个男人,这么短的时间,已经又跟这些年轻的女人纠缠了起来吗?
她似乎松了一口气,那么好了,他可以真正地放开她了。
她等了这么久,不就是等这一刻吗?而且还是那么和平地分了手。公众知道,他们自己也知道。
宋锦程的余光观察到郭佳琪的神情,眉目间忽然就皱起来。
他走到门边,几乎粗暴地把她拉了进来,门哐当一声,就关上了,随即反锁了。
她难堪地别过脸:“你要干什么?”
“郭佳琪。”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道,“你难道没有心吗?”
“你......”郭佳琪不明白他说的意思。
她开始挣扎,刚才是吓傻了,现在她已经知道他要做什么了。还要任由他在她的身上胡作非为吗?
不可以,不能!
他更加急躁地把她的双臂举了上去,紧紧地压在门板上.
“分开81天,你有没有一天想过我?”他的声音低迷,隐在她的唇舌间。
她落了泪,屈辱地哭了。
她知道在这个男人面前,就算没有那一份赌约,没有那一张契约,她都逃不掉。而如今,为什么想要逃离,一刻也不要停留。
她慌乱间,就用力咬了下去。
她吃痛,哭着喊着蹬着:“疼,你放开我,疼......”
“知道疼了?”他冷冷地问,“你还知道疼啊?”
“宋锦程,你混蛋!”
她嘶哑地喊着:“疼,你放开我,你混蛋。”
“让你看看,到底什么才叫混蛋。”
疼痛,翻江倒海。
她捶着他的肩膀,却被他颠得骨头都要散了架。从最初的疼痛,到渐渐的适应。
她的脸上都是泪水,他放下了她,捧着她的脸,吻了上去。那甜腥的血,还有那咸涩的泪。
“佳琪......”他喃喃的自语,捧着她的脸,不停的吻着,“别哭,佳琪,别哭!”
“是不是这一次之后,我们就可以正式的结束了?”她忽然停止哭泣。
他离开她,像是看一个陌生人。几秒钟的沉默,然后,他像是疯了一样。
“郭佳琪,我跟你说过,不要跟别的男人有任何的纠缠,你当耳边风啊?”
郭佳琪歪了歪头,昏了过去。
醒来,是惨不忍睹的状态。只是,他还没有走,站在窗边抽烟,已经穿好衣服,衣冠楚楚的样子。
“你都已经要把我送给别的男人了。”郭佳琪慢慢把裙子穿好,“你还管我跟什么男人纠缠?”
宋锦程死死地盯着她,掐灭了烟头,冷漠地说道:“Sorry,我刚才冲动了。”
她一站起来,两腿间黏黏糊糊的,她冲进洗手间,好一阵的冲洗。
宋锦程依旧等在外面,见她出来。
他问道:“你是为那件事,在跟我赌气吗?”
“什么?”
“黄石山那件事。”
“你介意?”他又追着问了一句。
“我介意。”郭佳琪无力地道,“你满意了吗?”
后来,很久很久以后,宋锦程都会想到这个场景:郭佳琪狼狈不堪地靠在墙壁上,双眼呆滞地望着房间某处,外面风雨暴戾,发出尖锐的声音。她无力而又绝望地说:“是不是这一次之后,我们就可以正式的结束了?”
“我介意,你满意了吗?”
他满意吗?他满意吗?他满意了吗?
呵呵,他怎么能满意?就这样,他怎么能满意?他应该直接把她丢给黄石山那只饿狼,让他把她吃的连骨头都不剩。让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而他就站在她面前,欣赏着她那挣扎的丑态。他应该那样,那样他才会满意,是不是?
郭佳琪绝望而又无力地说:“我介意,你满意了吗?”
宋锦程看着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忽然就冲了过去,把她搂在怀里,紧紧的,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刚才看到她的样子,他自己也觉得浑身的力气好像被抽离了似的。
凌墨说:你收手吧,不然你会后悔的!
他说:我绝对不会后悔!
现在,他的心又裂开了口,多少年了,麻木的心再度有了疼痛的感觉。他问自己,到底是在做什么?直接掐死她,让人奸了她,或者把她直接扔到那种场合受尽屈辱,不都比自己亲自动手要来得强吗?方法各种各样,而效果好像都是一样的。
只要她是痛苦的,屈辱的,他就开心,就痛快!
而现在,竟然变成了什么样子?为什么她哭泣他会跟着难过?为什么她绝望他也跟着觉得无望?为什么她的冷淡让他觉得浑身更加的寒冷?为什么她如自己所愿跟那个人走到了一起,而他却不甘了起来,真的恨不得马上去把那个人杀了。
他的手碰过她,他就要砍了他的手。他的唇吻过她,他就要把他的嘴撕烂。他的眼深情地凝望过她,他恨不得立刻把他的眼珠子挖出来。
为什么?
这是为什么?
“放开我……”郭佳琪气若游丝,她浑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没有。
“不放!”他固执地道,箍得更紧。
“那你要怎么样?”她的眼皮子好沉重,头好沉,浑身热热的。
“陪陪我,就这一次。”宋锦程放低了声音,用自己都不可置信的声音哀求道,“佳琪,就这一次,让我这么抱着你,好吗?”
她不说话了,意识涣散了,眼皮子好沉,可是身子却是飘飘的,轻轻的,飘的不真实的感觉。
郭佳琪发烧了,而且来势汹汹,不住第说着糊话,意识不清醒。
葛医生说要药物和物理降温相结合,那样效果可能会好点。
三天来,宋锦程始终守在郭佳琪身边。她的样子实在憔悴,让人担忧。脸上红得要滴血,浑身热气烫人,嘴皮子却泛白,干裂了。他的手抚过她昔日温润的唇,眼里有自己不觉察地疼惜。
阿森来报,说郭佳雪又在闹了。
楚天宁来了电话,说那件事什么时候见面谈?
吴秘书说,尹冰已经把电话打到公司来了,宋总你是不是该给她回个电话?
……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他都置若罔闻。他只是想静静地陪在她身边而已,她睡着的样子,其实也是蛮乖的。她虚弱的样子,比她伪善的样子要可爱的多。他盯着她美丽的容颜,猛然间领悟到……他的心开始颤抖,他退后了好几步,扔开她,要逃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