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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我们试试看

宋锦程自然是第一时间联系楚天宁,因为他的人撤离了,也只有他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而他心中最担心的是,曾凡跟方子谦一行人,有可能逃到南方边境去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也就表示,那边已经正面开战了。楚天宁为了一心对付曾凡,这才会把在风化县的人马撤走,一是为了强大自己的力量,同时也有可能是为了麻痹曾凡,不让他查出佳琪的藏身之处。

但是,既然九哥那些人能够在悬崖边拦截住楚含川,那也就表明那些人有可能是知道佳琪所在的位置……一想到这一点,他的心又不安定了,慌得不行了。

楚天宁那边得来的消息,果然如宋锦程所想的那样。

九哥那一帮子人已经从境外潜回松正,现在可以百分之一百的确定,九哥那一伙人是曾凡的人。而曾凡带着方子谦从A市逃离,也正在往松正方向逼近。所以现在整个松正严阵以待,集中所有的人力,将海陆空以及各大小要隘处封锁盘查。因为曾凡的“罪行”还没有公开化,更主要的是,他们手中还携带着人质,所以,目前上方也只是命令各地,各方警力极力配合将他们等人暗暗缉拿归案,所有的行动都要谨慎,谨慎再谨慎!

在这样的情况下,楚天宁只好撤回借用在佳琪住所附近的一批警力……保护人员。

宋锦程坐不住了,他备车准备赶往风化县。

而就在这个时候,F市有消息传来:****芳跟郭敬烜出事了。

郭敬烜在关押所装疯卖傻到连精神病专家也被糊弄过去了,他的病情鉴定上,确诊为严重精神病患者!

在关押在A市第四人民医院的几天里,他没有等来宋锦程,就迫不及待地逃院了。至于他当时到底是怎么想的,没有人知道,也不得而知。至于,他到底是否真的患有精神病,现在随着他的惟难而成为了永久之谜。

但是他们那么惨痛的死亡方式,却显示两人在离世前的心理状态称不上正常跟健康。

郭敬烜在逃出第四人民医院的第二天,抵达至F市的那所疗养院的。

当时****芳已经连续七天彻夜不眠了。她在屋子里不停地走来走去,嘴里神神叨叨的不知道在念些什么?她也不如往日那样凌厉,没有对守在外面的人动手。有时候累了,她就盘腿坐在地上,垂着眼眸敲着木鱼,捻着佛珠。

郭敬烜到达疗养院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让那里的看护人,打电话告诉宋锦程,在郭家别墅,他书房的保险箱里,他有东西留给他,让他务必赶在那些调查人员来调查之前拿到手。然而,宋锦程知道后,并不在意。吩咐好这些事之后,郭敬烜就洗漱一翻,去找****芳聊天。

两人的关系,这些人多少能知道点。知道这个老太太视这个郭董事长为命。见了郭敬烜精神抖擞的来,心里顿时放松,看着屋子里的老太太,他们感到压力很大,整个人的神经是绷紧的。他们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爆发,因为这个老太太是杀人如麻的老太太,爆发起来是极度危险的。他们稍微不慎,就有可能会丢掉小命的。

现在郭敬烜过来就是来拯救他们的,所以,郭敬烜在要求让两人独处的时候,那两个小伙子没有任何犹豫就答应了。绝对的放松啊!

两人秉烛夜谈,一夜无事。

第二天,两个人过来看守,看到不一样的****芳。容光焕发,眉眼里都是柔情蜜意。而郭敬烜却带着浓浓的倦意。这翻景象,不由叫人能猥琐地想到某种少儿不宜的画面:啊哦,没想到这两个人,年纪不小了,战斗力也不小嘛。

第二天,郭敬烜回自己的房间休息。下午吃晚饭的时候,过来邀请****芳去散步。

老太太毕竟是程少的亲生母亲,虽然她的脑子里不怎么正常,而且她还有暴力倾向,但是程少也只是吩咐他们好好看守,不要让她惹祸,并没有说禁止她走出那个屋子,限制她的正常活动。

那两人在请示过阿森之后,也放行了,不过却非常敬业地跟在两人身后。

两人携手在院子里的公园走了一圈,细声细语地说着私房话。****芳温顺得像只猫咪,时不时地把头靠在郭敬烜的肩膀上,从后面看,两人俨然是一对相濡以沫若干年的恩爱老夫妻。最后,两人坐在公园的长椅上,面对着夕阳,默默无声地坐了很久很久。久到那两手下都以为他们已经睡着了的时候,两人却又牵着手,往回走。

这时候,两人才惊愕地发现,原来那从背后看起来的温馨,好像是种错觉。此刻,两人的脸上均没有一丝笑容,郭敬烜的脸色特别的差,而****芳时不时地看向他,脸上带上了讨好的神情。

这一夜,各自回房。

****芳又开始敲她那木鱼了,一夜诵经。

第三天,****芳主动要求去见郭敬烜。关声门后,两人发生了争吵。守在门外的人,只想着一定是两人之间在闹别扭了,也不方便进去劝解。好在不久后,里面就安静了下来。不一会,****芳眼睛红红地走出来。

当晚,郭敬烜却忽然吩咐看护给他准备蜡烛,玫瑰还有香槟。

这一举动,众人石化。他们真的看不懂,也搞不懂这些有钱人之间的事,最主要的是这两个人年纪已经很大了,都走过人生的大半个辈子了,居然还玩小年轻们的那一套。

一会打情骂俏,情话绵绵,一会小吵小闹,玩情绪,而现在郭董事长竟然来了一个浪漫的求恕宴。

真是让人嘀笑皆非,更主要的是,这两人的脑子里好像都有那么一些不正常……实在是叫人头疼。

先前,大家都怀着好奇之心,站在门外偷听。可是,除了似水的音乐,和轻轻的言语,再也没有什么声音了。大概两小时之后,两人显然喝高了,于是房内就发出了一些声音……两个看守都是没有结婚的年轻小伙子,当场就红了脸。

一时间,这个世界仿佛就剩下了屋子里的郭敬烜跟****芳两个人。

否则,他从医院里逃出来,不会跑到这里来找她。

她对上他的眼,一腔的惹火仿佛就要浇灭了。然而,她还是不甘心。把他推倒了,撕扯着他的衣服,她急迫地要告诉他:“敬烜,我是你的,就如你是我的一样。”

“不。”他推开了她。

她手撑在地上,吃惊地看着他。

“****芳---”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慢慢蹲下来,“拜你所赐,我在17年前,就已经失去了能力了。”

“不,不是的。”她摇着头,“你别骗我了,敬烜,不要跟我开这样的玩笑。”她求着他,像是一只可怜的小狗。

可是,他依旧说着,回忆似的:“跟崔萍萍结婚后,你还是不甘心,一直在找机会破坏我们的婚姻。你终于找到了机会,你发现崔萍萍在跟我结婚前有个初恋情人,于是你找到他……”

“是!”****芳也想起来了,她的眼神变得凌厉,“那个女人根本就不清白,我只是要让你看看,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货色!”

“是。你让我看到他们滚在一起的那部老戏码。当年,你也是这么让我看到娟儿跟宋刚的……我的心里一再受到打击,从此以后,我落下了心理残疾,一旦做夫妻之事的时候,我就会想到那些让我羞耻的场面,长久以往,我就失去了的能力……”

“我没有想到……”****芳惊愕不已,她拉住郭敬烜的衣衫,像是要拉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定可以看的,看得好的。”

“看……”郭敬烜冷冷的笑了,“一把年纪了,我去看什么?还有……我现在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我的公司没有了,我的儿子也不理睬我,我也不知道那个曾凡会不会一直咬着我不放。”

“你放心,只要你跟我在一起,我会保护你。没有人能够伤害你!”****芳道。

郭敬烜却又重重地推开了她:“你别在这种事上寄希望于我了,我根本就不能够满足你。”

“不……不是的。”****芳扑上去,“我们试试,我们试试看,你一定能行的。”

郭敬烜捏着她的下巴:“你确定?“

她直点头:“我们试试看,好不好,敬烜。我会帮助你重振男子雄风的。”

“好。”郭敬烜站起来。

“敬烜……”她着急地喊着,她的身体难受得要命。

他冷冷地笑着:“为什么不要?你不是缺男人吗?你不是喜欢被这样吗?”

“敬烜,你不要这样对我……”陷入****里的女子,一般都会变得弱势,甚至是没有尊严。

她再度苦苦哀求着:“疼……别这样,我不要了,好吗?”

“敬烜,我错了,我不敢了……”她哀求着,“我以后不想了,就这么老实的待在你身边,好不好?”

“****芳,你待在我身边?你知道吗?”郭敬烜说,“你让我觉得恶心。”

“敬烜----啊,停下啊,啊……疼啊。”****芳叫得撕心裂肺。

“你也知道疼吗?”郭敬烜说,“当年你对着娟儿做出那样的事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她也会疼,也会难过?当年,你把我的女儿埋在雪里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她也会疼?哈哈,疼……疼就好……”他跟疯了一样。

****芳像只破麻布,任由他这么弄着,疼得脸扭曲了,拼尽了最后的力气,喊着:“救命……”

他抽出来,一只手把她的头发拽住,让她抬起脸,对着他:“没有人能来救你。”

“你……”她终于读懂了他眼里的情绪,是恨意,因为倪娟儿而对她产生的浓烈的恨意。

她身子颤抖着:“你还是为了那个贱人……是不是?”

答案是肯定的。

****芳咬牙启齿道:“郭敬烜,我不后悔,我很高兴。”

她的身子不能动,下体已经陷入一种极致的疼痛麻木状态。

“啊……”她疯狂地抓着自己的眼睛,捧着头,在地上打滚,“啊……我的眼睛……”

郭敬烜快意地笑了,静静地站着欣赏她垂死挣扎的丑态。

等到她在地上爬滚着,捉住他的双腿,撕心裂肺地嚎叫着:“郭敬烜,我一片痴心对你,你居然……”

“你这个贱人,竟然教我的儿子来对付我这个老子。这首先就不可原谅,其次,你竟然敢那么对待我最心爱的女人。今天,我就要为她报仇。”

“哈哈哈哈……”****芳癫狂地笑起来,“你不过是跟我一样的人,自私自利,心狠手辣。你以为弄瞎了我的眼睛,我的儿子就会放过你吗?你做梦吧!他不会放过你,一定会让你十倍,百倍地还过来!”

“不……”郭敬烜再度扯住她的头发,“我不止是要弄瞎你的眼睛,我还要……”说完,他的手一翻,那蜡烛的火光就像是点烟火一样的姿态,覆上了****芳的头发,一瞬间,她的头发燃烧了。

这世界上,没有一个人知道身体被活活燃烧,是一个什么样的感觉。她在疯狂地嘶叫中,紧紧地抓住了他的双腿,用力贴了上去,决绝而又凄厉的声音,像是鬼魅:“既然这样,就让我们生生世世永不分离吧!”

她的力气是巨大的,在忍着浑身伤痛的情况下,死命拉住了郭敬烜的腿,不顾他踢她,抽她,摔她,打她……就是不放。她身上的火,也成功地点燃了他的衣服……

在熊熊烈火中,他们的身体紧紧纠缠在一起……

宋锦程赶到的时候,看到两具烧焦的尸体,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整个屋子都烧透了。他静默着,没有流一滴泪。

警方根据看守人的叙述,最终得出结论:两人殉情而死。

而只有宋锦程觉得这个结论是多么的可笑。两个自私的人抱在一起殉情,是多么荒唐而又不可思议的事,但是,这两个人都是严重的精神病患者,不能用常理来推论。

也许这样一个结论,对两人这惨烈的下场,是一个比较合理而又温和的诠释。

宋锦程把郭敬烜跟****芳两人合葬在一起,可是,他并不知道,郭敬烜是多么的不愿意,不愿意跟****芳这样一个女人在一起。然而,到死他都跟他紧紧相缠在一起,死后还要长伴着长眠于地下。这,算不算是对他和她之间的一种折磨呢?

乔仲跟宋绣君也赶来,帮着处理余下的一些事。

宋锦程跟乔仲他们交待好,匆匆赶回郭家,找到他说的保险箱里的东西。

是一封信和一张DNA检验报告单。

DNA检验单是他跟宋锦程的DNA比对结果,证实两人是亲生父子。

握着这张单子,宋锦程的手在发抖。一直以来,他是逃避着这个问题的。在得知他是郭敬烜亲生儿子的那一霎那,他是屈辱的,怒不可歇的。一方面,他无法面对这样的一个事实。那么自私自利的一个男人,他一直视为死敌的人,竟然是自己的父亲。另一方面,他也是无法接受,自己因为错误的认知,因为对这个亲生父亲的仇视,而对郭佳琪做出了那么多错误的事。说白了,他是无法面对这段错位的恩怨情仇。

他甚至感觉到自己的人生就是一个无法原谅的悲剧,自暴自弃中,郭佳琪无法原谅自己,而自己竟然是那个人的儿子,母亲又是这样的……唯他存活,这样种种的打击,让他自暴自弃,甚至有一度真的想了结自己的生命。

而此刻,他看着这张单子,心里隐隐了的有了痛意。到底,他还是自己的父亲,赋予自己生命的人,他纵然有千般不对万般不是,也没有伤害过他,做过任何对他不好的事。

而他呢,却从来没有为他做过任何事,还把他打得肋骨断了几根。

他凝神,打开那封信:

锦程,我不是一个称职的爸爸,这么多年来,没有尽过一天做父亲的责任。所以,你对我不理不睬,不原谅我,我都能理解。都是爸爸的错,是爸爸让你受了这么多的苦。如果当年我多一份心眼,知道你的存在,你一定不会过得这么苦。当我知道你是我儿子的那一霎那间,你知道吗?我是多么的高兴,我竟然有这么一个优秀的儿子,而且我们郭家后继有人了。可是,因为误会,爸爸已经犯下了错误,我低估了你对佳琪的感情,也许这么多年来,我失去了爱的能力,我根本不在意爱那种玩意儿。当婚礼上一切成了定局,看到你因为佳琪那么伤心,那么难过的时候,爸爸也很后悔!如果时间可以重来,爸爸一定不会那么做!

锦程,爸爸的事业也不成功,一生的心血就是一个郭氏。方子谦心心念念想要霸占郭氏,我不会让他如愿,这些都是我留给你的。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知道也许我再也没有机会亲耳听到你喊我一声爸爸了。

锦程,希望你不要痛苦,纠结,忘记所有的仇恨,好好的生活!

爱你的爸爸!

宋锦程眼角顿时涩涩的,他撑着桌角,低低地压抑地喊了一声:“爸!”终于泣不成声!

宋锦程因为办理父母亲的丧事,耽搁了一周的时间,而这一周的时间,却足以发生很多事。

其中,苏晓梁在关押的密室里,受不了痛苦,咬舌自尽了。

在还没有把他交给公安机关之前,他竟然已经死了。好在,临死前,他们运用了一切手段,逼迫他说出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内幕消息。遗憾的是,苏晓梁虽然是曾系人,并且还帮曾凡洗黑钱,赚钱,却并不知道曾凡秘密实验室的事。

也就是说,宋锦程身上的病毒,也只有找到曾凡才有希望。

而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身上的那些病毒,什么时候会爆发,就如曾凡所说的,自己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日一日的苍老,忍受着吞噬之痛。现在,只是头疼,手发抖,还没有他口中说的那些迹象。

但若是……他绝望地想,希望能等到宝宝出生以后,他方可以安心地离去。

抓住曾凡,找到解药,保护好佳琪,等待他们的宝宝平安出世,是他目前要做的。

在解决好苏晓梁的事,把那些录音以匿名的形式寄给省里来的调查小组后,宋锦程却收到了郭佳琪被绑架的消息。

他当场就觉得脑子里轰的一声,然后高大的身子竟然不受控制地往后仰去,如果不是阿森在身后扶了他一把,或许,他已经倒在了地上。

站稳脚跟后,他气急败坏:“墨,联系上了没有?他是怎么保护佳琪的?”

“墨少爷也被抓走了……”阿森低声说,“他有可能是故意被抓走的,因为尹秘书跟尹冰都在曾凡的手里。”

“Shit!”宋锦程大骂,“曾凡有连线来,谈条件吗?”

“目前,还没有。”阿森说。

“楚天宁呢?他在干什么?”宋锦程异常暴躁,“给我准备直升机,我马上要飞去风化,去******禁飞,我就要立马去。”

“程少……”阿森焦急地唤着他,“这个时候,你一定要冷静。大家都在指望着你。墨少爷,佳琪小姐,都只有靠你了。”

“曾凡那只老狗跟方子谦那个人渣,他们是没人性的。我真的难以想象……”他的拳头朝着车窗不停地敲打着,“我该早点过去的,如果我早点过去,佳琪就不会遇到这样的危险了。”

“程少……冷静!”阿森抱住他的双臂,制止他的这种自残的行为,“冷静,你还要去救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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